第407章 什么人?
“伯運,病人的心情好壞,是很影響治療效果的。文萱留在這里,觸動的都是傷心的回憶,都是你如何冷落她、欺辱她、毆打她!若桃jiejie縱有回春之力,也醫(yī)不好你對她的傷害!她看到你就好不了!” 韓伯運一聽事情這么嚴重,縮著脖子,悄悄掃一眼王妃,嚇得不敢作聲了。 初若桃果然將崔文萱帶回了官驛。 韓伯運的內宅真的是空了。 謝憐被禁足一個月。太后威脅伯運敢去看她一次,就再加一個月。 伯運算了算劃不來,就不敢硬闖著去看她。 自那天起,太后就沒有給伯運過好臉色。 一見他就數(shù)落他欺負自己的好兒媳,說現(xiàn)在沒人像文萱那樣貼心服侍她,渾身不舒服,整著他去把崔王妃接回來。 接就接! 伯運正好有借口往官驛里跑,他想帶若桃jiejie打獵去,讓若桃jiejie看看他的本事呢! 可去了幾次,沒等開口講話,若桃jiejie就數(shù)落他把文萱?zhèn)锰?,一次好臉兒都沒給過他。 韓伯運在若桃jiejie面前,總是少臉沒皮的,也不在乎。 他死乞白賴地開口,提出了帶若桃jiejie到圍場狩獵的事。 初若桃一聽,心里就氣樂了,心說:你忘了我可還記得呢,上次你帶我去打獵,差點兒把小命都搭里頭。 偏偏韓伯運又不合時宜地說:“若桃jiejie,你不知道,我可厲害了!我一個人,就能打死一頭大黑熊!” 這真是令人噴飯!初若桃板著的臉實在憋不住,如同冰山一樣溶解了。 青梅二人都是知道那次韓伯運打獵的“光輝”事跡的,也都笑得前俯后仰。 文萱和櫻格雖不知內情,可看到那些人都笑瘋了,覺得她們好笑,也跟著笑起來。 韓伯運不明就里,也搞不懂這些人為何同仇敵愾地笑自己,就摸著后腦勺,也傻傻地笑起來。 不管怎么說,若桃jiejie開始對他有笑臉了,總是好事吧! 他趁機又提打獵的事。 就見若桃jiejie沉吟片刻,說:“文萱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我也想帶她出去散散心。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跟你手談一局,你能贏我,就去打獵;不能贏我,你就回宮好好再練練?!?/br> “好啊好??!”韓伯運滿口答應。 棋場如戰(zhàn)場。骨子里有著軍事奇才的韓伯運,雖說自幼討厭讀詩文,可對于弈棋卻是頗有興趣。 皇子們的課程中是包括弈棋的,他的水平跟秦夜那種絕頂高手無法比,可跟次一等的棋手還是有一拼的。 于是擺開了棋盤。韓伯運與初若桃對弈,在這個方寸的戰(zhàn)場上廝殺起來。 如果他知道初若桃曾經戰(zhàn)敗過句芒國手,一定不會這么輕易就滿口答應。 果然,沒過多久,韓伯運就額頭冒汗,不停地抓后腦勺,臉色也赤紅起來。 棋盤上,他連連失地,已經狼狽不堪。 “給武王倒些茶來?!?/br> 初若桃吩咐道。 “是!” 青梅二人都聽到了,卻都專注于棋盤的勝負,口中雖答應著,腳下卻不移動。 韓伯運本來就著急,天又熱,見青梅都不動,就說“嗓子眼兒冒煙”,影響他發(fā)揮,催促青梅倒茶。 那倆人都說瞧得正熱鬧,拖延著不動。 這時,就見文萱端著茶過來,說:“王爺,這茶剛好能喝,請用過再弈棋吧!” 韓伯運狠狠瞪了青梅二人一眼,得意地接過茶,一揚脖將茶水全灌進肚子。 清嫩鮮爽,怎么就那么甘甜解渴! “好喝!”韓伯運贊道,“是若桃jiejie配的涼茶嗎?” 初若桃笑道:“武王妃聰明得很,只看過一遍,就把若桃jiejie的配方偷師了去。若桃jiejie還打算拿這個方子開個獨家涼茶店呢,這下開不成了。你這做夫君的……賠我的損失吧!” 韓伯運傻笑著,說:“若桃jiejie喜歡什么,都只管拿去!要不……我多打幾只貂,把貂皮給若桃jiejie做個斗篷好不好?” 初若桃樂了:“好是好,只怕你贏不了這盤棋,我的貂皮斗篷也要不著了?!?/br> 這番話把韓伯運的“俱懷逸興壯思飛”拉回冷酷的現(xiàn)實:他這盤棋……確實沒有贏的可能。 真是想不到,若桃jiejie的棋藝這么高超。要是早知道,剛才就不答應弈棋,換成射箭多保險! 韓伯運抓耳撓腮,大眼睛把棋盤瞪出了黑洞,也沒看出一條活路。 “我可以幫王爺嗎?” 耳邊突然響起文萱的柔聲細語。 這聲音,就像是大旱三年的土地迎來了甘霖,韓伯運正往下滾落的汗水都停留住不動了。 “你們是夫妻,聯(lián)手對付我這個外人,合情合理。你請……” 聽到初若桃的邀請,韓伯運讓到一邊,驚詫地看著崔文萱。 見她還是跟平常一樣的嫻靜溫婉,纖纖素手捏起棋子的動作,顯得高雅從容。 韓伯運呆呆地望著,他以前從來沒有仔細看過他的王妃,今日才發(fā)現(xiàn),原來王妃像一朵清雅的玉蘭花,靜靜地吐著芬芳。 若桃jiejie時不時地贊一句,伯運去看戰(zhàn)局,發(fā)現(xiàn)文萱步步為營,多有意想不到的高妙之處,確實比他走得好。 兩人激烈地廝殺了一會兒,結局竟然走成了和棋。 “贏了贏了!打獵去了!” 韓伯運撫掌喝彩道。 明明是和棋好不好,你就算己方贏了?! 初若桃抿嘴一笑,問道:“文萱,你去不去?” 文萱膽怯地瞟一眼韓伯運,低聲說:“我……就不去了?!?/br> “你不去??!” 初若桃語氣里是滿滿的失望,“你要是不去,我覺得沒意思,也不去吧!” 韓伯運也一個勁兒地拍胸脯保證,急切地請求文萱答應。 文萱又搖頭說自己不會騎馬。 初若桃笑道:“你這個武王妃,根本不知道你夫君有多大本事!他的馬術無人能比!” 她拉了文萱交到韓伯運手里,說:“伯運,我把文萱交給你了。打獵回來,文萱受一絲一毫的損傷,我都不依你!” 韓伯運將頭一仰,自信滿滿地連說“放心”。見隨從已經把馬拉過來,他看看文萱,臉膛突然莫名地發(fā)熱起來了。 不過,打獵心太切戰(zhàn)勝了他的難為情。他伸出一雙大手,抱起文萱放到了他的馬背上,然后輕捷地飛身上馬,就像一只矯健的雄鷹。 “抓緊我!” 文萱還猶疑著不敢靠他太近,韓伯運怕她“受一絲一毫的損傷”沒法交差,用一只手臂把她攬緊。 現(xiàn)在,她就像一只柔弱的小鳥,躲進雄鷹的羽翼下了。 韓伯運寬厚結實的胸膛帶著溫熱的體溫,還有他身上散發(fā)的一種特有的男人氣息,讓文萱的心“怦怦”亂跳。 她聽到,韓伯運的心也跳得很快,很穩(wěn)健,很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