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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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今年的第一片雪花打落了深秋最后一片樹葉。于是,冬天就到了。 沈識照例在送小兔到學(xué)校上課后,拎著保溫飯盒拿鑰匙打開了南風(fēng)家的房門。屋內(nèi)窗簾緊閉,一片晦暗。 茶幾上蒙了一層浮塵,可當(dāng)中裝有某人照片的相框卻被擦得一塵不染。相框前擺著一枝臘梅,鵝黃色的花苞釋放著淡淡凜冽的香氣。 沈識推開南風(fēng)的房間,昏暗中一個身影正坐在角落,用刀片一下下不停地削著鉛筆。他的衣服上、地板上布滿鉛筆碎屑,以及許多斷掉的鉛筆頭。 昨天也是如此,那人一言不發(fā)地削著鉛筆,就仿佛時間只靜止在這一刻再沒了晝夜的更替。沈識的心還是忍不住隨著刀片窸窸窣窣的動靜跟著一揪。 他將飯盒擺在床頭,朝角落那人走去。沉默地看了他許久,才蹲下身用手輕輕撫摸上對方的臉頰。那人手里的動作稍稍頓了頓,便又繼續(xù)重復(fù)著機械的動作。 “南風(fēng),吃點東西,嗯?”沈識盡量放軟了自己的聲音。 回答他的,只有長久的沉默。 沈識手上的動作微微用力,半強迫式地逼迫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睛,語氣卻仍是溫柔:“晚上我接小兔過來,這段時間你就跟我們一起住。或者,你跟我回去,換個環(huán)境也好?!?/br> “不了,放我一個人待會兒?!蹦侨藗?cè)頭躲開了沈識的手,繼續(xù)低頭偏執(zhí)地削著手中的鉛筆。 一不小心,筆頭被刀片砍斷。他愣了愣,又從身邊取出一支新的。 “我明白?!鄙蜃R伸手抓住了南風(fēng)握刀片的手,低聲道:“我們一樣,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想自己一個人。不想說話,也不想聽人說話……但”沈識嘆了口氣心疼道:“起碼睡一會兒,哪怕是閉會兒眼都行?!?/br> 大概是怕手上鋒利的刀片真的誤傷了對方,南風(fēng)手下一松,刀片便落在地板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睡不著。”他的聲音此時顯得有些抽離:“一閉上眼,就會看到她?!?/br> 一雙手緊緊揪著沈識的袖子,指節(jié)泛白。南風(fēng)空洞的眸子里少了過去的光,仿佛像是剛從水里被打撈起的差點溺死的人,恐懼又渙散。 “真的好想睡一覺啊……沒有力氣了。”那雙手越抓越緊,指甲陷入沈識的皮rou,生疼。 “可是就是睡不著……怎么辦,識哥?我該怎么辦?” 南風(fēng)的聲音就像是窒息前的求救,一字一句深深刺向沈識的心臟。 沈識猛地將人緊緊擁入懷中,恨不得將其揉入自己的骨血。唇齒相交間,他不顧對方微弱的抗拒撬開了他的牙關(guān),將那人柔軟的舌卷入自己口中,蠻橫且貪戀地吮吸著。 那人的嘴唇是干裂的,當(dāng)即就出了血。發(fā)咸的鐵銹味蔓延在口腔里,沈識將舌頭退了出來,一下下輕輕舔舐著對方破掉的地方。 沒等沈識退開,他便再次被那人揪著領(lǐng)子強硬地帶了回來。對方一面將自己的舌頭重新卷入沈識的口腔,一面急切地撕扯著他的衣服,將其壓倒在了滿是鉛筆碎屑的地板上。 “南風(fēng)?” “識哥,幫幫我……”那人在他耳畔懇求道,繼而順勢跨坐在了沈識的身上。 沈識任由那人撕扯著他的衣服,看著他發(fā)狠到有些瘋狂的動作時眼中只有說不出心疼。 他定了定,最后順著這個動作伸手扶住了對方的腰,低聲說了句:“好?!?/br> …… 屋外打起了雷,從窗簾縫隙透來的微弱天光消失了。 不知是雨是雪,玻璃窗外被噼里啪啦地敲打個沒完。亦不知是哭泣還是喘息,那人終于在不知多少次的被索取后筋疲力盡地倒在了地板上,閉上了眼睛。 沈識輕撫著他的頭發(fā),將其眼角未干的淚痕擦去。而后將人打橫抱起輕輕放在床上,為他蓋上被子,像哄孩子般地一下下緩慢而輕柔地拍哄著。 “放心吧,南風(fēng)。等你一覺醒來,就又是春暖花開。” …… 鞭炮聲響徹老城,干冷的空氣中彌漫著硝的氣味。 六爺面館一如當(dāng)年那般,掛著軍綠色棉布簾子的屋內(nèi)放著幾排木質(zhì)的桌椅。暖黃色的光線下,煮面的湯鍋騰騰地冒著熱氣,一切都仿佛從沒變化過。 從川西學(xué)了削面手藝的年輕削面師傅正紅光滿面的將放了面的木板扛在肩頭,手起刀落之時,如柳葉般的面便齊刷刷地飛入鍋中。 舀一勺老湯熬的鹵,再加一句跑堂響亮的吆喝,一碗原汁原味的削面便擺在了食客的眼前。 “六爺面館兒又開了,一起嘗嘗去?” 先前被傷了心的老城人相互一合計,便巴巴兒地重新回了面館。吃著能祛除寒冷的熱乎的面,嘮一嘮家長里短再吹幾個牛逼,只覺得丟了許久的魂兒,也跟著一道兒回來了。 而面館隔壁的三間店鋪被合為一家,‘迎客來’的面積比先前又拓寬了好幾倍。 當(dāng)間兒的招牌是吳念恩提的,自打吳舉人故居對游客開放后,吳家可謂是名聲大噪。 與六爺面館截然不同,迎客來內(nèi)部的裝修明顯要現(xiàn)代化許多。明亮的玻璃后是開放式的廚房,擅長安城特色小吃的師傅們在各自的檔口里烹飪著他們引以為傲的美食。誰都覺得自己的這手活兒才配得上是安城第一。 大堂里燈火通明,食客絡(luò)繹不絕。不單是來旅游的,還有許多是本地人。招待親朋,宴請貴客,誰不想拿出家鄉(xiāng)的美食在人前顯擺一番? 沈識一改平日里那幅隨意的打扮,穿上了筆挺西裝的他竟還頗有點兒成功人士的味道。他挨桌與客人們輪了遍酒,到最后一桌時,腳下已經(jīng)有些打飄兒。 沈識沖大堂經(jīng)理招了招手,輕聲問道:“鄺游呢?” 大堂經(jīng)理搖搖頭:“今兒就沒見他。”說著,她猶猶豫豫地從兜里摸出了張紙遞給沈識:“這是鄺總讓我交給您的?!?/br> 沈識將紙接過來打開,就見上面寫了仨字兒——走著瞧。他不屑地笑了下,隨手將紙揉成團兒,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哥——!”小兔坐在靠柜臺的桌子上,面前擺了一大堆小吃。她手里抓著個炸雞腿,吃的小嘴兒油乎乎的:“哥,你可別忘了給老師也帶回去點兒??!” 沈識按了下小兔的頭:“吃你的,就愛cao閑心?!?/br> “老師又不是閑心!”小兔嘟著嘴辯駁著。 等沈識走后,被小兔邀來的幾個要好的女同學(xué)開始眼冒桃心的交頭接耳。一個扎著個沖天揪的小姑娘激動地晃著小兔的胳膊:“小兔小兔,你哥穿西裝的樣子可真帥呀!像《老板的落跑小天仙》里的男主角!” 《老板的落跑小天仙》是最近某臺新播出的狗血言情劇,每晚兩集,小兔班上的多數(shù)女孩子都在追,被里面的霸道男主角迷的七葷八素。 “張苗苗,你可別打我哥主意啊!”小兔晃著手里的雞腿大叫道:“他是我哥!” “我就說說嘛,真小氣!”張苗苗撅撅嘴,又忍不住朝沈識離開的方向看了幾眼。直到看不著人了,這才又轉(zhuǎn)頭跟小朋友們一起聊起了昨天的電視劇情節(jié)。 …… 沈識喝了不少酒,拎著給南風(fēng)打好的包,叫了剛好下午輪休的領(lǐng)班小吳幫自己開車,捎他去趟安師。 車是沈識剛買的,前一天晚上才開回來。他一直都記得當(dāng)初在小酒館自己對南風(fēng)的承諾,去一趟川西。 自打南風(fēng)開學(xué)后,他便整日將自己關(guān)在畫室里專心創(chuàng)作,也不怎么與人交往。很顯然,他仍還未從謝晚云離開的陰云里走出。 沈識早就想帶南風(fēng)出去散散心,但看他先前的狀態(tài),沈識知道要他出門壓根就沒戲。加上又趕上了面館和迎客來先后開業(yè),自己那段時間也抽不出時間。 如今眼見著一切步入正軌,手頭又有了值得信賴的員工,也是時候該帶南風(fēng)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 “成,把車停這兒就行。先回吧小吳?!鄙蜃R從車上下來,拎著餐盒就進了安師的校門。 看著沈識快步離開的身影,小吳禁不住猜測究竟是什么人能讓沈老板如此掛念?當(dāng)然他也就是想想,沒敢多問。 …… 透過窗看向畫室里的南風(fēng)時,沈識的思緒又被喚回了最初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這樣安安靜靜地坐在畫板前認(rèn)真地描摹著,就仿佛只看他一眼,空氣也會變得清新干凈起來。 沈識悄然打開畫室的后門走了進去,從身后摟住了對方,將頭埋進他的頸窩。 “喝酒了?” 對方停下手中的筆,輕聲問。 “嗯?!鄙蜃R呼吸著他身上的味道,用手環(huán)住了對方的腰。 “別鬧,這是外面?!蹦巷L(fēng)皺皺眉,推開了沈識:“下次別從身后突然過來,我差點把你按在那兒?!?/br> 沈識笑笑:“怎么,又要拿刀跟我拼命?” 南風(fēng)知道沈識說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時的自己為了謝晚云差點用美工刀戳瞎了黃毛的眼球。 想到這兒,南風(fēng)的眼中又出現(xiàn)了一絲恍惚。 沈識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下意識收了收手將對方抱的更緊,埋頭低聲道:“對不起,我喝多了。” 南風(fēng)安慰似地拍了拍沈識的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南風(fēng)?!?/br> “嗯?” “你還在我身邊,太好了?!?/br> 窗外夕陽西下,屋檐上結(jié)了的冰凌柱子被照得往下滴水,落在窗臺上發(fā)出“嘀嗒嘀嗒”地響聲。 畫室里靠墻的位置靜靜擺放著幾幅油畫,無一例外皆是穿著紅色裙子的身影。在夕陽的余暉中,那些紅在光影間跳動著,一如某個曾經(jīng)活在世間的鮮活的生命。 “一起去川西吧,剛好小兔也放寒假了。” “你不忙么?” “不忙?!鄙蜃R將手搭在南風(fēng)的肩膀上,一下下幫他揉捏著,柔聲道:“就想好好跟你一起待上幾天,我車都買了?!?/br> 光線在畫室消失前的那刻,南風(fēng)終是嘆了口氣,輕聲說了句“好?!?/br> 他何嘗不明白,縱然再怎么舍不得過去,明天也依舊會來。天亮?xí)r,他們都要繼續(xù)地邁步向前。 ※※※※※※※※※※※※※※※※※※※※ 《老板的落跑小天仙》是我瞎胡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