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嗤笑一聲。

    “還聽不清楚？那我就再說一遍，我煩了，不想再跟你這個老不死的八婆繼續(xù)浪費(fèi)時間了，你現(xiàn)在懂沒？”

    月瓊說：“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如果我做錯什么了讓你生氣了，你盡管提，我馬上就改！”

    浮生一臉不耐。

    “你好煩啊，到底要我說幾遍才懂啊，我和你之間已經(jīng)徹底玩完了，別再糾纏不休了，很煩的誒?！?/br>
    月瓊說：“我不相信，明明我們之前那么恩愛，為什么突然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啊……我知道了，是因為那個北宮辰對不對，是她迷惑了你，我就知道……竟然敢得寸進(jìn)尺地想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這個不知廉恥的臭婊.子！”

    “我要用刀刮花她的臉，讓她沒臉見人，終日像個廢人窩在房間角落里痛哭流涕，會落得這個下場怨不得人，全是她活該，誰叫她自作聰明敢挑撥離間我們的感情！”

    浮生實在聽不下去。

    他直接一巴掌扇過去，指著捂著臉的月瓊，怒不可遏道：“真是夠了，你一個人要自言自語到什么時候？”

    “要發(fā)瘋一個人發(fā)瘋?cè)?，別賴上我，我可不能和你這個殺人犯糾纏不清?！?/br>
    月瓊的眼圈隱隱泛紅。

    “……這就是你和我分手的原因？”

    浮生說：“是啊。”

    月瓊說：“當(dāng)初我們計劃好了進(jìn)入北宮王府后就盡快偷走財產(chǎn)，然后帶著錢財遠(yuǎn)走高飛，難道你忘記了這承諾嗎！”

    浮生說：“我當(dāng)然記得?！?/br>
    月瓊說：“你既然記得，怎么還能背叛承諾、拋棄我！”

    浮生說：“拜托，你的智商沒有問題吧？用你那核桃大的腦子好好想一想，我記得承諾和拋棄你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我記得就不能拋棄你了？這是什么鬼邏輯。”

    月瓊說：“難道……難道你一點都沒有心生后悔嗎？”

    浮生忍不住笑出聲了。

    “我為什么要后悔，你很重要嗎？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寶貝嗎？還是你有著能夠幫助我走上人生巔峰的能力？”

    “得了吧，月瓊，認(rèn)清現(xiàn)實吧，如今的你對于我而言，哪怕是一粒塵埃大小的價值都壓根不存在。”

    月瓊說：“難道北宮辰對于你而言比我還要有價值嗎！”

    浮生無情地承認(rèn)道：“這次你總算說的對極了，她可比你重要的多。”

    月瓊說：“是因為她的身份？還是美貌？”

    “若是論身份，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好命攀上高枝嗎，有了成堆成堆的錢，誰都能過上神仙一般的好日子，土皇帝不一定就比皇親國戚差！”

    “若是論美貌，我哪里不及！皮膚吹彈可破、珍珠般細(xì)膩，五官花似得美麗，更不要說出得廳堂下得廚房?！?/br>
    “我不懂，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浮生說：“你一定要比個明白？”

    月瓊說：“我一定要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和她之間到底差在了哪里！”

    浮生覺得滑稽，想笑又搖了搖頭。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爭著搶著要自取其辱的，行吧，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讓你徹底死了這條心?！?/br>
    “我為什么要和你分手？因為你就是個惡心到連狗都不會咬上一口的屎。”

    “用身體去騙別人的錢、移情別戀后便毫不手軟殺了親夫、更不要說挖自己肚子里和別人的肚子里的胎兒吃的行徑?！?/br>
    “做了這么多惡心的事情，哪個正常人知道了后還會愛你這種沒有道德觀的神經(jīng)??？你真以為我和你一樣神經(jīng)病了？”

    月瓊說：“我殺夫，難道不是當(dāng)初你提議的嗎？殺他的那天，你也有幫忙，你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把關(guān)系撇得一干二凈？”

    浮生說：“誒誒誒，別亂講哦，我那時候只是隨口說說，誰讓你自己當(dāng)真了。”

    “再說了，是我想要幫忙嗎？還不是因為你拿著刀把尸體拖到房間里逼問怎么辦，不然我怎么可能會幫忙?！?/br>
    月瓊說：“那吃胎兒呢？難不成也要把鍋推給我嗎？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事很惡心，為什么反而親自騙那些女人找我，讓我來打掉她們肚子里的胎兒！”

    浮生完全不當(dāng)一回事。

    “還能有什么，不就是她們愿意給我處理費(fèi)咯?！?/br>
    月瓊愣住了。

    “……處理費(fèi)？什么處理費(fèi)？”

    浮生有點不耐煩。

    “你的理解能力到底是有多差啊，用核桃大的腦子想想都能明白吧，一般的大夫怎么可能會做這種事?！?/br>
    “一來是扼殺了生命、二來這些都是風(fēng)塵女子，有一就有二早就習(xí)以為常了?！?/br>
    “如果她們找專門的，價錢又昂貴得要死，自己來，十個里面八個會因此落下病根?！?/br>
    “好不容易有個手段不錯的人出現(xiàn)，特別是我要的價錢還算優(yōu)惠，思來想去，自然是選擇在我的牽線搭橋下找上門來?！?/br>
    月瓊握緊拳頭，直到它從骨頭連接的地方隱隱發(fā)出咯吱的聲音。

    “所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偷偷利用我為你賺錢……為什么！難道你覺得從我親夫手里搶過來的那些錢財還不夠多嗎？”

    浮生攤了攤手。

    “很多嗎？拜托，只有那么一丟丟根本就不夠花好嗎？本來嘛，既然有錢賺又何樂而不為呢，而且你不也從里面得到好處了么?！?/br>
    月瓊憤怒地反駁道：“這壓根是兩碼事！你就是在利用我，把不知情的我全程當(dāng)成一個工具來使用，你的行為和當(dāng)初只想榨干我價值的親夫有什么不同？”

    浮生還有閑情的打趣。

    “區(qū)別有啊，他拿了錢分了你，我拿了錢則是一聲不吭，這樣想來他對你好像還蠻好的，只是真令人可惜啊，即使你在此時想要回心轉(zhuǎn)意，他也回不來了?！?/br>
    “你……你……”

    月瓊被浮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厚臉皮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浮生哼哼地笑了一聲。

    “別你你你了，真以為自己很有斤兩么？不過是個賣身子的騙子，也好意思對我指手畫腳，如果不是因為之前你還有點用處，你以為我很想要和你一起搭伙過日子嗎？”

    “這具身體不知道對著多少個男人敞開、在床上翻云覆雨過，北宮辰好歹是個處女，和她相比你算是什么東西？”

    “一想到以前天天和你這個老不死的yin.娃賤婦躺在一張床上滾來滾去、互相甜言蜜語、呼吸同一塊空氣，我就想嘔出來。”

    月瓊在發(fā)抖。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嗎？把我當(dāng)成一個工具……沒有傾注絲毫感情……所有……都只是一個謊言，是嗎？”

    浮生很自然地承認(rèn)了。

    “說了這么多，你總算是明白了，講得我都口干舌燥了?！?/br>
    “總而言之，我們已經(jīng)玩完了，就這么和平分手了吧，至于你接下來要干什么反正和我沒關(guān)系了?！?/br>
    浮生打算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話音剛落，月瓊就撲過來，像是在洪水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吸附著他的手臂。

    “不！你不能就這么一走了之了，我為你做了那么多，連命都搭上，你不能走！你不能離開我！”

    浮生扯開月瓊的手。

    “那是你自愿的，和我無關(guān)，別再煩我了，我們玩完了?！?/br>
    月瓊哭喊著。

    “不！你不能這么做，你不能離開我然后去北宮辰的身邊，我肚子里還有你的孩子，你忘了嗎？拜托，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要離開我！”

    浮生不耐煩的情緒已經(jīng)到達(dá)了頂點，他把她推倒在地上，絲毫不想著收斂力氣。

    “真是夠了，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么時候！”

    “??！”

    坐倒在地上月瓊捂著肚子，“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浮生無動于衷地說：“行了，月瓊，你還裝什么？就算你使苦rou計，我也不會回心轉(zhuǎn)意的?！?/br>
    月瓊卻沒有回答，她痛得額頭上冒出冷汗，臉色慘白，身子不住顫抖著。

    直到他們兩個都看見坐著的地方漸漸漫出了血。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

    崩潰的她抓緊了一臉呆滯的浮生。

    “是你害死了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啊，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浮生從反應(yīng)不過來的呆滯里回神來，他的心里有些慌，但更多是想趕快脫身。

    月瓊又被推到墻壁邊，浮生一臉不爽地揉著自己被抓疼的手腕。

    “死了就死了唄，至于這么激動嗎？你又不是沒弄死過自己的孩子，再說，誰知道那肚子里的種是哪個野男人的。”

    “我警告你，月瓊，以后別再糾纏我了，不然，別怪我讓人把你押上斷頭臺，親眼看著你的頭掉下來。”

    看著月瓊癱坐在墻壁邊淚止不住，他沒感情地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打算一走了之。

    腳步在昏暗的小巷子一步步響起。

    與之一起響起的，卻是在他遠(yuǎn)遠(yuǎn)的背后從月瓊的嘴里吐出的一句沙啞聲音。

    “……那就再見吧?！?/br>
    浮生張開嘴，慢慢地低下頭，看見肚子上鉆出了一個帶血的刀尖。

    刀被抽出來，他在不敢置信的表情下緩緩地倒在地上，血很快染紅了一大片土地。

    月瓊看著由她親手造成的這一切，緩緩跪坐在地上。

    手里的刀滑落，掉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