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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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每家每戶的門都緊緊關(guān)閉著,唯有階梯前面的水不斷地積攢,靴子踩在里面,飛濺起來一束束激烈的水花,灰撲撲的傘拿在手里,盡管整個骨架造得十分結(jié)實,但在狂風(fēng)的襲擊下還是幾次險些飛走,陰沉沉的雨幕更顯得深邃。 秦時和皇上以及賈總管,在這場似乎永遠(yuǎn)都沒有盡頭的暴雨里苦苦尋覓能夠替代之前馬車的新交通工具,這本來是很簡單的一件事,這個城里繁榮得夸張,租賃馬車這類的普通交易場所根本是遍地開花,可倒霉就倒霉在這塊地方并不處于繁榮地段,放眼望去皆是平平無奇的居民房屋,猶如進(jìn)入了詭詐的迷宮。 他們當(dāng)然可以離開這個迷宮,可外面全是徘徊著的賊人們,比起出去,反而待在這里還比較安全,只是安全并不是長久的,它短暫還不穩(wěn)定,就像吹出去的泡泡什么時候都有可能噗的一聲破掉。 跑得太累,皇上控制不住地猛咳,他捂著嘴,很想要把咳嗽咽下去,與期望相反地開始越來越嚴(yán)重了。 賈總管連忙倒出來一個瓷瓶里的紅色藥丸,得益于有先見之明,在北宮辰和皇上兩人獨處一室商議,沒有活做的他又去找了趙元,雖然很嫌棄對方,但還是拉長了一張臉討要秘制藥丸。 這個藥丸,是當(dāng)年趙元的父親為了皇上花費不少心血親自研制出來的,因為材料關(guān)鍵又制作復(fù)雜通通不能讓其他人插手,年紀(jì)大了老眼昏花后就讓唯一的兒子趙元接手,不想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趙元大膽利用這個基礎(chǔ)研制出了效果更好的升級版,年紀(jì)輕輕卻有這等實力實在是令人瞠目結(jié)舌。 為此,皇上賞識地拔高了他的職位,從眾多太醫(yī)里一越成為正五品的太醫(yī)院院使,簡直是土雞變鳳凰的翻版,盡管后來還是被搞了下去,藥丸的生產(chǎn)也換給了別人去做,曾經(jīng)的功勞有沒有存在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望著這個滿臉寫著嫌棄的可惡的糟老頭子,趙元的眼角在抽搐,不過到底是拿出來了直到今天仍然在研究如何更升一級的第二代樣品。 服用了紅色藥丸,皇上原本激烈的咳嗽逐漸好許多,賈總管把這個裝滿了藥丸的瓷瓶小心揣回懷里,此前從宮里帶到外面的藥品早就跟隨著胸口中箭的辛延盛不見于深深的河中,要是把這個剛剛得到?jīng)]多久的吊命藥也不慎丟了,那可真的是徹底完蛋了。 皇上的額頭全是汗,已經(jīng)分不清究竟是雨水多還是汗多,頭發(fā)濕噠噠地攪在成一并一并的,看上去狼狽不堪極了。 賈總管擔(dān)憂地問:“您沒事吧?” 皇上臉色勉強,盡可能地裝作一副無恙的狀態(tài),但無意識發(fā)抖的嗓音卻出賣了他的努力,“……我沒事,咳咳!就是胸口有點喘不上來氣,緩緩就好了?!?/br> 這哪里是沒事的樣子,賈總管更加憤怒地錘了一下墻壁,“可惡,若是沒有那些突然從土里蹦出來的歹徒一直緊追不舍,我們何苦經(jīng)受此時此刻這樣窮途末路的霉運!他們的心如此的黑,活該今后家里死一半!” 罵是罵了,聽著是挺出氣,可對于此時此刻的糟糕境遇仍然沒有做出絲毫的幫助,難不成,他們真要像幾只小小的老鼠,在溝里狂奔卻還是得屈服葬身于這個快要被暴雨淹沒的詭詐迷宮里嗎? 又是一拳頭砸在墻壁上,賈總管的整張臉堪稱是表情猙獰。 “我說?!?/br> 不合時宜的一個聲音沒有預(yù)兆地插了進(jìn)來,賈總管一回頭,眼神是瞪的,牙是緊咬的,嘴是一角撐開來的,“這里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無名小卒來說話了!” 秦時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或則講都生出了抗體,聳聳肩膀道:“你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賞賜的各種不堪的稱呼,我倒也無所謂,不過都已經(jīng)是艱難到連舔苦膽復(fù)仇的機會都沒有的時候了,確定還要維持著討人嫌的臭脾氣,不打算聽一下我準(zhǔn)備的建議么?” “……哼,就你,能有什么好建議?!背炜辗藗€白眼,賈總管懶得給臉色看的嗤道,要不是還得幫皇上撐傘,恐怕已經(jīng)不屑地雙臂交叉放在胸前了。 皇上卻是認(rèn)真地問:“李兄,你若是有好辦法,盡管講?!?/br> “皇上!”賈總管很惱怒地說,“我們都還不確定那些歹徒是不是他帶過來的呢,怎么能將身家性命寄托在這么不三不四的家伙身上?!?/br> 皇上冷冷地說:“住嘴,我給你的權(quán)利是讓你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肆意妄為的嗎?” 被這么毫不留情的斥責(zé),一直懟天懟地的賈總管終于是暫停了口嗨,很不服氣在皇上的心里,與他相比竟然是這個家伙得到了更重的信任,上下牙齒不禁磨蹭,可還是不敢在皇上的面前太過直白地臉露兇相,憋著難受,為了不破功只有走到后面去撐傘。 當(dāng)然清楚賈總管在氣惱什么,但皇上的注意力放在了秦時的身上,此時此刻正認(rèn)真對待。 看著那雙虛心學(xué)習(xí)的眼睛,秦時忽然感覺好像哪里奇怪,從在橋上巧遇這一伙人,再到現(xiàn)在被迫不得已結(jié)伴逃亡,他有了一個真實度達(dá)到百分之八十的猜想。 其實皇上知道賈總管這是在無理取鬧,可仍然每次都是說教了一頓又犯然后一忍再忍,就算賈總管年事已高、照顧多年,但想必,也絕對不是因此能夠忍耐這么久的真正理由。 一個帝王,一個合格的帝王,上下級關(guān)系的處理方式肯定不會這么優(yōu)柔寡斷,皇上的父親那個鐵血丹心的時代是根本容忍不了一個太監(jiān)這么越界的行為的,所以現(xiàn)在賈總管的行為處事完全就是一個失敗案例作為展示,在上個時代一定迥然不同,否則也不會剛直地熬死了先皇。 這個年輕皇帝的某些性格方面直接點表示就是軟弱,若是他的父親和兄弟還在世,大概笑得嘲諷滿滿了。 但若是真的心性軟弱,又怎么能夠活到現(xiàn)在還在執(zhí)掌大權(quán)?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不知道為何,對于一些很明顯是在侵犯領(lǐng)地的行為,老是能忍就忍,這合乎常理嗎? 他很想要問一問這個年輕的皇帝,不覺得矛盾到仿佛下一秒就會患上人格分裂癥嗎?心里諸多狐疑,只是礙于有一個不能忽視的當(dāng)事人在場,講出來了恐怕要惹來特大.麻煩。 他暫且將狐疑寄存在深不可測的心底,跳過了發(fā)問,面無所謂地繼續(xù)展開剛才還沒有解決的話題。 “今天天空還未下起暴雨的時候,不是有一個抱孩子的婦人和我們接觸過么?感覺人不錯應(yīng)該不會背叛我們,加上皇上您的身份,即便沒有交通工具,依照她講得曾經(jīng)生意興隆的說法,應(yīng)該結(jié)識了不少有模有樣的客人,指不定里面就有一個可以為我們提供馬車的?!?/br> 皇上思量道:“……聽起來是有那么幾分道理,可她一家人住在哪里,我們至今都沒有問過啊,想要借也得有地址不是?” 秦時卻是撩開了斗笠,雨水從邊緣滴落在外面薄薄一層的蓑衣上,眉眼帶了狡黠的淺笑,“你忘記了?我們不是還有一件信物隨身攜帶著么?!?/br> 皇上茫然不解,直到看見一把青色的傘在他手里打開,純白無暇的象骨架,絲綢的傘面不浸水,好似湖里的碧綠荷葉,一挑一挑地高高昂起了頭,整個傘旋轉(zhuǎn)著,華麗得叫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突然之間明白了他的想法,皇上恍然大悟地問:“你的意思是,這把奢華得過分的傘很有可能是她家曾經(jīng)的鎮(zhèn)店之寶,數(shù)量之稀少,這里的百姓沒有親眼見過也一定有所耳聞,想要找到地址只需要向一些百姓展示一下這把傘就行了?” “沒錯?!彼K于體會到了一把一點就通的舒心感,不用再多解釋幾遍,有腦子好的隊友在身邊畫風(fēng)就是不一樣啊。 皇上思慮道:“那這個詢問的主人公由誰來扮演?選角的問題至關(guān)重要,他肯定不能在一開始就讓人有一種不好相處的負(fù)面印象,絕對會使得防備心理產(chǎn)生,到時候連續(xù)吃閉門羹,我們的時間不夠用就糟糕了?!?/br> “這確實是一個不能隨便打發(fā)的問題……”他也陷入了考慮。 兩個人在想著合適的人選,突然各自腦袋里浮出了一個想法,就像是同時從腦海里沖了出來猛烈地碰撞在了一起,站得不是很近的他倆幾乎是在一個秒數(shù)里抬眼,視線對上,仿佛很清晰地看懂了對方在想什么。 皇上忽然輕笑出了聲,“我猜,你腦子里面的想法和我的一樣?!?/br> “唔,我猜,你也覺得某人肯定會在下一刻很不痛快地擺出一張臭臉。”他挑了挑眉。 “……”在后面撐傘的賈總管露出了滿臉的問號,眉頭一皺,明明離得沒有那么遠(yuǎn),怎么就是接受不到他們倆的想法?到底在講什么啊。 直到看見皇上和秦時轉(zhuǎn)過頭,帶著詭異的笑容望著他,原來的疑惑不解瞬間消失不見。 cao,他面部抽搐,隱約預(yù)感到一個很恥辱的場面即將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