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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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太陽在一絲云都沒有的天空高高懸掛著,腳下的黃沙軟趴趴的,陷進(jìn)了幾厘米的靴子,又拔.出來,沙漠的邊境似乎永遠(yuǎn)都摸不到限制。 兩條腿累了,秦時停下來,從懷里拿出一個水囊,打開塞著的軟木往嘴里倒,只有一滴順著瓶口掉了下來,少的可憐。 把毫無用處的空水囊往地上一扔,他累極了的仰躺在沙漠上喘口氣,這里寂靜無比,耳邊是偶爾的風(fēng)掠過的浪聲,像跌進(jìn)了一片凝固的大海里,唯一不同的就是真正的海沒有它這樣足以燙傷肺部的灼熱。 突然之間,有鈴鐺搖晃的聲音縹緲地從某處傳來,他猛的從沙子上坐起來,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閉上眼睛,黑漆漆的四周,叮鈴叮鈴…… 瞬間睜開眼睛,爬起來,撿起來剛才被拋棄了的空水囊,向那個不斷叮鈴叮鈴的地方跌跌撞撞地走去。 沙漠地帶的氣候總是像六月的雨說變就變,前一秒鐘還是天氣晴朗,下一刻便黃沙狂野不給任何一個人反應(yīng)的機(jī)會。 驛站的設(shè)計并不精致,石頭砌的墻壁,木板稍微裝飾一點顯得不那么寒磣,占地面積倒是挺大,大概是為了滿足冒死來沙漠的旅客打尖和住店的基本要求,雖然這種鬼地方根本不會出現(xiàn)客滿超標(biāo)的問題。 兩扇門旁邊堆了好幾塊又高又重的石頭,最高處插著一根棍子,破破爛爛的三角形旗幟系著,任憑風(fēng)怎么撩撥也動也不動。 驛站里面,像外面時常來往的沙塵暴一樣野性十足,大團(tuán)大團(tuán)的蜘蛛網(wǎng)結(jié)在角落里,無人清理,蜘蛛也樂得清閑,木頭的顏色陳舊,桌子表面泛著一層清晰可見的油脂,讓人忍不住起疑心,店家有沒有在客人吃完飯后擦一擦。 店家正在拿著蒼蠅拍,眼睛瞅著在頭頂飛來飛去最后慢悠悠停留在假古董花瓶上面的蒼蠅,那蒼蠅還在用足撫臉撓弄觸角,絲毫不知情危險即將到來。 正準(zhǔn)備啪的一聲打死這個煩死人的可惡蒼蠅,突然一個人啪的一聲拍在門上,撐著那大門的邊沿看起來累得不輕,店家一驚一乍的手滑了,蒼蠅沒打著,反而假古董花瓶轟轟烈烈的摔碎在地上,換來的是蒼蠅慢悠悠地在面前飛走,好似嘲笑著。 “有水賣嗎?”那人虛脫無力地走上來,手臂撐在柜臺上,嗓子沙啞地說。 又一個來沙漠里找死的,店家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說:“一錠銀元寶,一碗水?!?/br> 在心底嘲諷,這個人一定會吃驚的喊怎么會這么貴,搶劫啊,然后跟他厚著臉皮扯皮。 對于這些沒有常識就敢單槍匹馬闖沙漠的小毛頭,他早就見怪不怪了,水價講貴,就是要給這些家伙一個血淋淋的教訓(xùn),嘗一口天下的險惡,看看以后沒兩把刷子還敢不敢班門弄斧。 兩個銀元寶丟在柜臺上,那人沙啞著嗓子說:“兩錠銀元寶,給我兩碗?!?/br> 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店家懵逼了,見那人又著急地催促了一遍,只好收錢,不情愿地去倒了兩碗清涼的水端在柜臺上。 那人端起一碗直接一飲而盡,看來是渴的身體里的器官要著火了,放下來又端起另一碗,店家以為這是要又仰頭喝盡,萬萬沒想到居然把這么金貴的水直接倒在手里,抹在臟兮兮的看不清楚面容的臉上。 見鬼的,店家瞠目結(jié)舌,這是在干什么?! 拿出一條還算干凈的帕子,抹在臉上的方方面面,簡單的幾下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從臉上扒拉下來,煥然一新的面容重新對著店家,銀白色的發(fā)尾不經(jīng)意之間塌落在肩膀上,軟軟的,襯得那五官更冷俊,眉目說不上來的威懾。 從剛剛還狼狽不堪的他身上感受到了與眾不同的氣質(zhì),半輩子都住在沙漠里,眼光毒辣的店家開始懷疑起了自己從未出過問題的判斷力,難道……這是個老手?試探地問:“客人,你怎么會一個人來這沙漠里?又沒駱駝又沒有伙伴,純粹就是找死啊?!?/br> 那人淡淡地說出了令人窒息的話,“我要找一個地方不方便帶很多人,于是獨自來了,本來前期還算順利只是六天前近距離遇到一場沙塵暴,駱駝被卷走,所以這些天只能靠步行?!?/br> 挖槽,沙塵暴都到眼前了還沒死掉,接著獨自一人在沙漠里走了六天,您是神仙在世吧!店家深深的被震撼了,這哪里是班門弄斧的小毛頭,絕對是一等一的老手??! 又震撼又是佩服,直接去倒了滿滿的一碗水,這可是一錠銀元寶的一碗水啊,就這么端給了他。 看著這碗水,他不解地問:“我沒說要再來一碗。” 店家親手端著,敬佩地說:“沒沒沒,您誤會了,這碗不收一兩錢,我送您的,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如此有膽識和技巧的高手,還望您千萬不要拒絕這一點小小心意,壓根就不成敬意?!?/br> 店家這么堅決,他也就接過那碗水了喝了,空碗放下來,“那就謝了?!?/br> 這時,湊巧瞄見他腰之間掛的一把劍,光彩之奪目,鉆飾之貴氣,令店家忍不住驚嘆道:“恕我眼拙,您隨身攜帶的那是古董劍嗎?” “你是說這個?”將腰之間掛著的劍取下來,店家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把劍,視線里唯有它,說話都透著一股饞勁,“對對,實在有個不情之請,能夠給小輩親手摸一摸看一看嗎?” “想摸就摸吧?!?/br> 古董劍在手里,店家不禁又摸又嘖嘖稱奇,柄和劍鞘都鑲嵌著美麗和剔透的藍(lán)紅黃寶石,花紋是奇異的,鬼魅卻不顯得浮夸,猶如蝙蝠還似鬼臉。 輕松地拔出劍鞘,小小地?fù)]舞在柜臺上,輕薄有極強(qiáng)的韌性,在半空中輕輕地彈一彈劍刃頓時發(fā)出一陣耳鳴的悶悶聲音,好像要在這家驛站里繞梁三日,不禁見到沉魚落雁的絕世美女一樣嘆息道:“真是一把千錘百煉的絕世好劍啊……” 依依不舍地還給他,店家看著那劍重新掛于腰之間,忍不住問:“恕小輩多嘴,一看您便知是中原人,這把劍渾身上下浸透了異域特色,您究竟是從哪里得來的?” 店家好奇地看著,他的思緒卻尋著外面的黃沙漫漫里的來時路漸漸走回到了十六天前—— 拿著手里折的厚厚的信紙,秦時在油燈下研究,空白的地方很多只有零星的字在上面,而英文斷斷續(xù)續(xù)的拼寫在其他相連尾部的白紙上。 ‘want to go home the opportunity is right in front of us. the map is in the room of the man with the scalpel. do you uand baby.’ 歪歪扭扭的英文拼寫像是故意的,不讓他看出來究竟是誰留下來的筆跡,古代的中原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英文,除了他師傅李狗剩,沒有哪個人這么神神經(jīng)經(jīng)寫一堆飄飄灑灑無人看懂的鳥文,拍了拍他的肩膀,美名其曰為了給他擴(kuò)展知識,學(xué)好英文就不怕到處闖天下啦。 屁話,他面無表情地撕碎數(shù)張紙,看著師傅嗚嗚嗚地假哭捶地,在這個連吃個海鮮都會中毒身亡的古代,先讓地圖跨越大半個各種洋再說這事吧! 那時被迫學(xué)了很多英文只想翻白眼的他肯定沒有想到,此時此刻反而派上用場了,看著最后那段的——do you uand baby.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那是師傅最愛說的口頭禪,他不覺得這是巧合,但為什么? 信上拋出了一個魚餌,回家,這個詞語看起來多么的誘人。 他收起了信紙,轉(zhuǎn)過身去收拾行李,根據(jù)上面的提示不僅僅答應(yīng)了江錦之的請求還不夠,必須找到另一個條件。 他離開京城趕往北宮王府那里,連平常的偽裝都不弄直接以真面目示人,北宮王府的大門打開。 聽聞突然的到來,趙元剛剛出現(xiàn)就看見了信紙,本來還茫然不解,在視線對上那些英文的時候立刻變了臉色,沉默一會兒說:“跟我來。” 來到住的房間,從鎖了的抽屜里拿出來一本年代久遠(yuǎn),但保存很好的書,遞給他,神情表現(xiàn)得十分鄭重,“翻到最后一頁。” 照做地翻到最后一頁,竟然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他的名字,秦時并且附帶注釋——前魔教教主,而下面又拼寫了一行新的英文,含義更加叫人眉頭緊鎖。 ‘where to e from,just go somewhere.’ 趙元的聲音很沉,“我以為這只是一百年前祖父的朋友在醫(yī)書里留下的玩笑話,卻不料,你在這一天真的會出現(xiàn)。” “……我不明白?!彼匝宰哉Z,搞不清寫這個的人的目的,懷疑在心底生根發(fā)芽。 趙元沒有說什么,只是在一處墻壁前敲了幾下,走過來,撬開了某處的地板從里面拎出了一個長方形的鐵盒,看起來很沉,布滿了灰。 “這是我們家經(jīng)過兩代流傳下來的東西,和這本神仙寫出來似的醫(yī)術(shù)年紀(jì)一樣的大。”盒蓋掉在地上,從里面抽出來一把劍,濃郁的異域風(fēng)情,鬼魅極了,趙元用雙手捧著它遞給秦時,“我想,他要我們將它送給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