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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除我以外,全員重生在線閱讀 - 第48節(jié)

第48節(jié)

    聞澤:“不知道?!?/br>
    瑞嘉驚呆:“什么叫不知道?那可是你媳婦!就算你不跟著,難道不會叫長夜軍跟著嗎?”

    聞澤抬頭盯著瑞嘉看了半響,道:“我和她打了個賭,只要她贏,我就答應不讓長夜軍跟著她?!?/br>
    瑞嘉精準踩雷:“你輸了?!”

    聞澤抓起茶杯,朝瑞嘉砸了過去,瑞嘉飛快閃避,兔子似的跑了,徒留聞澤盯著瑞嘉跑掉的方向,咬牙切齒——

    殷箏愛去哪去哪,關他什么事!

    聞澤自認殷箏的離開對他沒有半點影響,卻不知這段時日大臣們都人心惶惶——原本不講道理的太子殿下突然就消停了,怕不是在醞釀大招。

    皇帝也將聞澤的變化看在眼里,還以為聞澤是擔心殷箏再做出什么于國有害的事情,便對聞澤展開了勸慰:“她答應了我不再做禍國之舉,應當不會食言,你就別擔心了”

    聞澤想也不想:“誰擔心這個?!?/br>
    聞澤巴不得她搞事情,這樣就能理直氣壯地抓她回來……

    對啊,自己為什么不能抓她回來?

    聞澤想不出不抓她的理由,可又不愿動身去抓人,總覺得這么做了,就像是承認了什么一樣。

    聞澤糾結著派出了虎嘯軍——他只答應了不讓長夜軍跟著,可沒答應不讓虎嘯軍跟著。

    只是虎嘯軍不擅追蹤,開頭把丹南、肅東、臨西三個方向都追了一遍,結果一一落了空,最后才在北面發(fā)現了殷箏的蹤跡,可惜后來還跟丟了幾次,如今只能確定殷箏的大體下落和目的地。

    若沒猜錯,殷箏此行是要去黔北邊境。

    她去那做什么?

    這天聞澤照常上朝,聽說黔北因衛(wèi)十硯的死起了sao亂,有位大臣覺得黔北王祁少真年紀太小,恐怕無法安定邊境,便提出在玄武營中挑選將領頂替衛(wèi)十硯,暫領統(tǒng)帥一職

    黔北?

    聞澤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對那大臣道:“玄武營本就歸屬黔北王,當年衛(wèi)十硯暫代,是因黔北王還是嬰孩,如今黔北王已經十五歲了,玄武令合該物歸原主,要是擔心黔北王鎮(zhèn)不住,從雍都派人輔佐便是?!?/br>
    那大臣反駁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際,無法撥出人手派去黔北?!?/br>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知道了才這么說的。

    聞澤朝著皇帝行禮,道:“兒臣愿為父皇效勞,親去黔北,安撫民心?!?/br>
    第55章

    黔北氓州, 扈風郡,吳縣。

    厚重的云層遮天蔽日, 狂風裹挾著傾盆大雨,不留情面地拍打在房屋之上。

    因這場大雨, 不少商旅都被耽誤了行程, 客棧一樓大堂里, 抱怨之聲不絕于耳,紛紛奇怪這時節(jié)怎么會下這么大的雨。

    柳夫子陪著逢年去客棧后廚要熱水,正提著水壺上樓,就聽見有人說了句:“怕不是老天爺都在為衛(wèi)將軍哭呢”

    這話一出, 大堂里的噪雜聲減弱不少。

    此地畢竟是黔北,大慶最崇尚武力的地方, 衛(wèi)十硯在這里的影響力也最深, 所以不同于他處,這里的人有許多都不信朝廷的那一套說辭, 更有人覺得朝廷此舉不過是要收回黔北的兵權,故而這段時日以來,黔北各地都不怎么太平。

    逢年自小在雍都長大,早已習慣了天家說什么便是什么,頭一次出遠門就聽到不少為逆賊說話的,不僅開了眼,還隱隱有些害怕,便加快腳步,和柳夫子一起回了屋。

    他們五天前落腳此處, 那會兒還沒下雨,客棧里空房也多,就要了兩個房間,中間雨停過小半天,他們怕遲些還會下雨就沒走,果然后頭又開始下雨,且這雨還越下越大,來投宿的人也越來越多,便有人尋了掌柜,說什么也要掌柜多弄來一間房。

    掌柜沒辦法,挑來挑去最終挑上了殷箏一行人,退了一半的房錢要他們讓出一間房來。

    出門在外自然不可能事事如意,再說如今客棧人多魚龍混雜,他們三個女子加一個少年,住一個屋反倒安全些,因此殷箏江易柳夫子三人都沒打算和掌柜硬拗,唯獨逢年心思簡單莽撞,險些和掌柜起爭執(zhí)。

    逢年拎著水壺進屋,就見殷箏抱著柳夫子的琵琶在那瞎研究,江易坐在邊上剝花生吃,嘴就沒一刻停過。

    “回來了?”殷箏放下柳夫子的琵琶,朝二人打了聲招呼。

    逢年去把水壺放好,柳夫子關上門,走到殷箏身邊坐下,問:“姑娘可是要學琵琶?”

    殷箏搖著頭把琵琶還給柳夫子:“好奇拿來看看?!?/br>
    學是不可能學的,她在音律這方面沒天賦,瑤琴也是學了好幾年才勉強夠得上尋常水平,就不再來糟蹋柳夫子的琵琶了。

    柳夫子接過琵琶,輕撥幾下,隨后便給殷箏彈奏了一曲。

    雖說都是撥弦,可柳夫子手下的瑤琴和琵琶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風格,前者輕緩悠揚,帶著如裊裊青煙般的仙氣和韻味,后者急促如狂風驟雨,凜冽霸道,配合著外頭的天氣,竟讓人升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戰(zhàn)栗感。

    一曲終了,殷箏聽得有些意動。

    要不……學學?

    結果她這一手琵琶學得比瑤琴還慘烈,水平堪稱稀爛,不過一會兒,便有隔壁的人來敲門,叫他們消停點。

    隔壁那屋就是殷箏他們原先定的第二間房,讓出去的時候逢年還找掌柜問了,知道是某個鏢局的大小姐,非要一人一間,這才叫了鏢局里的人去為難掌柜。

    之后幾次進出,逢年也有遇到這位鏢局的大小姐,此刻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對方,心里頭本就存著火,此刻不等殷箏他們反應,噌地一下躥到門邊,打開門朝對方罵了起來。

    逢年早些時候沒少在府里和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婆子對罵,加上人鏢局的大小姐雖然任性跋扈,但也是從小嬌養(yǎng)的,被逢年劈頭蓋臉一頓問候,氣得臉都青了,拿下腰間的鞭子就朝逢年抽了過去。

    “阿妹!”樓梯那邊傳來呵止聲。

    大小姐并未停手,但鞭子也沒抽到逢年身上。

    只見江易把逢年推開,又避著鞭子閃到了那位大小姐跟前,咔嚓一聲把對方拿鞭子的手給拗脫臼了。

    “?。。 ?/br>
    那本想阻止meimei動手傷人的青年聽到meimei的尖叫聲,一個箭步上前,拔劍朝江易刺去。

    江易也拔出了腰后的短刀,只是短刀才剛出鞘,他就聽到屋里傳來殷箏的聲音:“別殺人?!?/br>
    不殺人?那還有什么可打的?

    江易拿短刀和對方在走廊上過了幾下招,覺得沒意思,就一個用力將對方逼退,隨后收回短刀,回屋關門。

    “等一下!”青年背靠著圍欄站穩(wěn),朝著江易道:“你們傷了人,想就這么算了嗎?”

    江易站在門前:“明明是你們先動的手。”

    鏢局大小姐指著逢年尖叫:“是她先罵我的!”

    江易歪頭看大小姐:“那你罵回來,動手做什么?”

    聽起來可講道理。

    這時鏢局其他人也上了二樓,雙方僵持不下。

    動手是不可能動手了,有點眼力勁的都能看出來,江易年紀雖小,但武藝高強,恐怕連他們鏢局里最能打的,也不是他的對手。

    最后還是柳夫子出面講和,又作為大夫替鏢局大小姐把手脫臼的手接了回去,才算將事情揭過。

    逢年也是險些被鞭子抽了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那么莽撞,去和殷箏認了錯。

    殷箏懷抱琵琶,半點沒有自己是罪魁禍首的自覺,還摸了摸逢年頭,安慰她:“記住教訓就好?!?/br>
    逢年哪敢忘,只是她不懂,憑著殷箏的身份為何不好好留在雍都,非要來黔北受罪。

    逢年倒是問過過節(jié),但是過節(jié)說了,若想一直跟著姑娘,就不要多問,所以她沒問,也沒敢開口勸殷箏回雍都。

    ... ...

    本以為和鏢局的矛盾就算這么過去了,結果大半夜,那青年和鏢頭又過來敲門。

    江易平日里一有事就愛扯殷箏的頭發(fā)把殷箏吵醒,但又不喜歡別人打擾殷箏睡覺,所以門一開便亮了短刀,若非鏢頭快速說明了來意,兩人怕是要雙雙去見閻王。

    也是通過鏢頭的話他們才知道,晚上的時候一樓有人請喝酒,但不知道是客棧的酒有問題,還是菜有問題,大半夜許多人都開始上吐下瀉,因下著雨請不來外頭的大夫,鏢局的人想起柳夫子,這才上來找他們。

    恰好柳夫子還沒睡,就下樓給他們看了看,最后說是一道菜里加的蘑菇有毒,又給他們開了解毒的方子。

    這菜是客棧晚上炒來下酒的,好幾桌都有。

    客棧掌柜連連道歉,說是這幾天雨大,往常送菜的人沒來,他就換了一戶人家,誰知道對方會給送來有毒的蘑菇。掌柜還自掏腰包,叫小二去鎮(zhèn)上藥鋪抓藥,并把藥都煎好給吃了毒蘑菇的人送過去。

    折騰大半宿,天快亮的時候,雨終于停了。

    但因連日大雨,往北去的官道被山上滑下的泥石堵塞,要想繼續(xù)朝邊境走,就得從西邊繞。

    隨著天氣放晴,客棧里的人也少了許多,剩下的幾乎都是和殷箏一樣,往邊境去的。

    鏢局與殷箏他們目的地相反,不過因為貨物寄存在鎮(zhèn)上租來的倉庫里,所以裝車花費了些時間。

    殷箏等人從樓上下來,鏢局的鏢頭見到他們,還特地去和他們道了謝。

    鏢局的大小姐站在車邊沒動,還小小聲嘟囔了一句:“不就是個大夫嗎,也值得趙叔這般殷勤。”

    青年從車后面繞過來,正要問自家meimei在嘀咕什么,就看到了柳夫子他們。

    經過昨晚那一遭意外,青年早就沒了原先對江易他們的敵視,便也過去打招呼。

    因為鏢頭擋著,青年走近了才發(fā)現柳夫子身旁還站著一個姑娘。

    那姑娘站在最中間,身著藍色的襖子與月白色的下裙,樣貌秀麗,神態(tài)溫和,深藍色的眼睛就像是剔透的琉璃珠子,格外漂亮。

    青年以往總覺得,年輕的姑娘就該像自己meimei一樣活潑俏麗,現在才發(fā)現,穩(wěn)重些的小姑娘似乎也別有一番韻味。

    青年反應過來自己想了什么,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和柳夫子道謝時也顯出了幾分拘束。

    待貨都裝好車,鏢局一行人啟程出發(fā),直到出了城,青年還在回想殷箏的模樣。

    眼尖的鏢頭發(fā)現了青年的異常,便打趣道:“少爺可是看上了那殷姑娘?”

    青年紅著臉道:“趙叔你別胡說?!?/br>
    大小姐聽了湊過來:“什么殷姑娘?哪個殷姑娘?”

    趙叔直接就把青年給賣了:“就是和柳大夫一起的那個?!?/br>
    大小姐震怒:“罵我那個???!哥你怎么回事,眼瞎了嗎看上她?。俊?/br>
    “誒誒誒,不是她不是她,是另一個?!壁w叔連忙澄清。

    大小姐想了想,因為只在離開客棧的時候見過一面,所以沒想起來。

    青年無奈道:“好了別說了,以后能不能再遇到都不一定?!?/br>
    本就是萍水相逢,雙方除了姓名一無所知,此后天大地大,多半也不會再遇上。

    這么一想,青年心底還有些惆悵。

    為了彌補大雨導致的行程延誤,之后他們又馬不停蹄地趕了兩天的路,吃喝都在馬上,直到大小姐哭著喊著說受不了了,他們才在路邊一處茶館停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