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不等她說話,臨妃便開心的答應(yīng)了下來:“好啊,貴妃娘娘正說最近想喝大紅袍?!?/br> 沈楚楚:“……” 她說想喝,可那也是要看和誰一起喝啊! 被臨妃這么一岔,沈楚楚只能應(yīng)了下來,她們四人一先一后的走進了營帳之中。 咖妃坐下就開始泡茶,沒多大會兒,營帳內(nèi)便茶香四溢,空氣中都飄蕩著濃郁的茶香氣息。 她站起身來,將茶杯輕輕端起,朝著沈楚楚手中遞去。 沈楚楚沒有接茶,她瞥了一眼那搖搖不穩(wěn)的茶杯,低聲道:“放在桌子上就行?!?/br> 咖妃微不可見的蹙起眉頭,手臂輕輕一顫,心中不禁有些納悶。 她覺得自己演戲演的夠逼真了,沈楚楚怎么還提防心這么重? 咖妃咬了咬牙,將那杯茶水放下,又端起第二杯遞給了臨妃。 臨妃的心思沒那么多,她直接伸手想將茶杯接下。 誰料到咖妃遞送茶杯之時,腳下的花盆底崴了一下,那茶杯飛了出去,里頭的茶水也都如數(shù)潑在了臨妃的衣襟上。 茶水順著衣襟流入了脖頸中,幸好這茶水不燙,才沒有燙傷臨妃。 咖妃顧不上自己摔倒,面帶愧疚的爬了起來,拿著手帕就往臨妃的衣襟上擦。 臨妃不高興的一巴掌打在咖妃的手背上,冷著臉道:“你怎么這么笨手笨腳,難怪皇上不喜歡你?!?/br> 這句話可算是戳到了咖妃的痛處,她的臉色一變再變,像是走馬燈似的,一會紅一會綠。 可是一向暴脾氣的咖妃,卻硬生生的將情緒憋了回去,眸中含著淚花:“臨妃meimei莫要生氣,本宮在這給meimei陪個不是。” 杵在一旁的李聰聰坐不下去了,她上前陪著笑臉:“咖妃娘娘也不是有意為之,若不然臨妃娘娘先去沐浴梳洗一番,免得失了儀容。” “這大白天的,你讓本宮去哪里沐???”臨妃感覺到脖頸里黏糊糊的,渾身都不痛快。 春蒐就兩日一夜,且恰好位于初春之時,這北山之上清洗沐浴不方便,就連九五之尊的皇上都要憋上一夜,翌日再回去沐浴,更不要提旁人了。 李聰聰指了指營帳外:“往南走三百米左右,有一處山泉,上一次小女來此狩獵時,便在那山泉處沐浴過一次?!?/br> 說罷,她又補充了一句:“此時狩獵還未開始,娘娘若是怕不方便,可以多帶些人手過去?!?/br> 咖妃跟著應(yīng)和道:“本宮正好多帶了一套換洗的宮裝,還是新的沒有穿過,臨妃meimei可以先拿去穿著?!?/br> 原本沉默的沈楚楚,拉住了臨妃的手:“既然如此,那meimei便先去那里將就著清洗一番。” 臨妃最是聽她的話,雖然心中不大樂意,卻還是勉勉強強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她們一出營帳,臨妃剛要按照李聰聰說的地方離去,便被沈楚楚捂住了嘴,拉到了營帳后頭躲著。 臨妃瞪大了眼睛:“貴妃娘娘……” 沈楚楚將食指放在唇上,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而后拉著臨妃蹲下了身子,支棱著耳朵聽著營帳內(nèi)的動靜。 李聰聰似乎是走出營帳,朝著外頭四處打量了一遍,見沒有人在,才又走了回去。 “娘娘,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李聰聰有些擔憂的問道。 咖妃冷笑一聲:“冒險?這后宮便是如此,斗得頭破血流,爭個你死我活?!?/br> 若非是沈楚楚恬不知恥的獨占皇上恩寵,一點活路都不給她留,她又如何會冒險殺死她們? 原本臨妃不用死,可誰讓臨妃長了一張美若天仙的臉蛋,她留下臨妃,便是給自己留了一個禍害。 她一點也不在意臨妃死了,會給皇上帶來怎樣的后果,今日不同往日,在北山之上想要制造出什么意外,簡直是易如反掌,皇上想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少廢話了,讓你準備的太攀蛇,你買到了嗎?”她的聲音略顯不耐煩。 “買到了……可是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咖妃見李聰聰是真的害怕,只好敷衍的拍了拍她的手臂:“放心吧,這北山上什么沒有?聽聞連大蟲都有,若是有條毒蛇鉆進她們的營帳中,這也不足為奇?!?/br> “過一會兒,她們肯定還會回來營帳拿狩獵所需之物,你便趁她們回來之前,將太攀蛇扔到那堆東西里去。” 聽到這里,沈楚楚算是搞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難怪今日咖妃整個人都怪怪的,原來是想設(shè)計支走她們,再往營帳里扔進毒蛇害她們的性命。 她忍不住譏笑一聲,咖妃果真是個單細胞生物,演技那么差也就算了,想出來害人的法子都漏洞百出。 原本她和臨妃就是要出去的,若是沒有這一出,咖妃直接將毒蛇扔進去,她們沒有設(shè)防,沒準還真能讓咖妃的jian計得逞。 但咖妃非要多此一舉,潑臟了臨妃的衣裳也就罷了,出口便滿是破綻,不光連洗澡的泉水找好了,連那沐浴替換的衣裳都如此貼心的備好。 搞得這么明顯,傻子才看不出來咖妃有問題。 沈楚楚沒有直接去揭穿她,既然咖妃想玩,那她就跟咖妃玩?zhèn)€大的。 “貴妃娘娘,那條太攀蛇,可不可以給臣妾煉蠱用?”臨妃大概猜到了沈楚楚想做什么,她忍不住央求道。 太攀蛇可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了,很難找的,她在涼國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呢。 沈楚楚微不可見的抽了抽嘴角:“先去洗一洗,回來再說?!?/br> 兩人朝著李聰聰說的方向走去,李聰聰確實沒有說謊,往南走不遠的地方,的確有一處清澈的泉水。 與其說是泉水,倒不如說是潭水,水位不算太高,也就是到大腿的位置。 沈楚楚站在石頭上,朝著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 這里位置還算隱蔽,而且此時狩獵還未開始,那些王公大臣都陪著司馬致,侍衛(wèi)們沒有主子的吩咐也不會亂走。 她幫臨妃盯著些,只是清洗一下脖子,想來沒什么問題。 沈楚楚正放著哨,卻聽見臨妃在背后喊她:“貴妃娘娘,臣妾的裙子被沖跑了?!?/br> 她無奈的嘆息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不就是脖子臟了,怎么還能把裙子給褪下了? 當沈楚楚的目光,接觸到臨妃平坦如紙的胸口,以及向下一坨長條的物體,她忘記了呼吸,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第89章 八十九條咸魚奉父親之命,在此恭候多…… 如果老天爺再給她一次機會, 她就是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也絕對不會回頭。 沈楚楚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 微微抬起的手臂哆嗦的像是篩子一樣,她的小嘴張開又合上, 眸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臨妃是個男人??? 難道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因為這兩日太累才出現(xiàn)了幻覺? 沈楚楚抬起僵硬的手臂, 緩緩的揉了揉雙眼, 幻覺并沒有消失, 那一坨物體還存在于臨妃的身上。 臨妃見她遲遲不動,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貴妃娘娘, 你不舒服嗎?” 沈楚楚很想回答臨妃的問題, 但她此刻已經(jīng)喪失了語言功能, 能發(fā)出來的只有陣陣吸冷氣的聲音。 臨妃以為她是被自己說中了, 畢竟上一次見面時,她就流著鼻血暈倒過。 他連忙邁步朝著她奔去, 嘴里還念叨著:“貴妃娘娘別怕,臣妾帶你回去看大夫。” 原本臨妃不動還好, 這一跑起來, 嚇得沈楚楚猛地一個激靈,差點沒栽倒進潭水中,終于從失神的狀態(tài)中解脫了出來。 她望著那左右搖擺在臨妃腿上的物什, 眼淚都跟著飆了出來。 以前聽到臨妃撒嬌時,一口一句貴妃娘娘,還總是一副純真懵懂的模樣, 她只覺得臨妃率真可愛。 她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女人都會犯的錯誤,畢竟一個美貌可人又乖巧聽話的女孩子天天黏著自己,這擱在誰身上,誰也抵擋不住。 不久之前,她還幻想過,若是往后解決不了擋在她和司馬致之間的問題,能帶著臨妃一起逃出宮去,兩人隱居山林,養(yǎng)個花遛個鳥,年紀大些了再收養(yǎng)個孩子,人生簡直完美無憾。 問題是,這一切都建立在臨妃是女人的前提下。 “你,你別過來!”沈楚楚硬生生的壓下了自己想要喊一嗓子的沖動,腳步失措的向后退去。 臨妃被她瞪了一眼,有些委屈的停住了腳步,他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將腦袋埋進了脖子里。 初春的天氣還是冷的,一陣帶著寒氣的冷風吹過,臨妃膝蓋之下都沐在潭水中,那風一吹來,他便顫了顫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沈楚楚聽見那響亮的噴嚏聲,有些于心不忍的攥緊了手掌,就算她生氣臨妃騙她,但她和臨妃就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男扮女裝來和親,這并非是件小事,若是臨妃現(xiàn)在的模樣,被旁人看到了,屆時這事傳了出去,便不再是私人的問題,而會被上升為兩國之間的事情。 她實在搞不清楚,涼國女皇是怎么想的,讓個男子過來和親,真的是瘋了! 也就是司馬致沒和臨妃洞房,要不然臨妃是男人的事情,豈不是要被當場拆穿了? 涼國女皇到底是想讓兩國和平相處,還是覺得打仗沒打夠,想下一味猛料,來點更刺激的戰(zhàn)斗? 沈楚楚吸了口氣,背過身子對著臨妃招了招手:“你先過來換上宮裝?!?/br> 臨妃聽見她愿意好好跟自己說話了,原本委屈巴巴的臉上,又重新綻放出笑顏。 他按照沈楚楚的吩咐,將咖妃準備的宮裝穿好,而后邁步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貴妃娘娘,是不是臣妾干了什么,讓你生氣了?” 沈楚楚強忍住想要甩開臨妃手掌的沖動,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他:“你為何要騙本宮?” 話音一落,她的眸光便在不經(jīng)意間,掃到不遠處的石頭上,那和臨妃換下的臟衣裳放在一起的胸墊。 這還不單單只是一塊墊子,外表看著像是現(xiàn)代的短袖t恤,只不過這短袖的材質(zhì)是類似于硅膠,但比硅膠還要硬一些的東西。 沈楚楚可算是知道,為什么上次臨妃掉進蓮花湖里,撈上來就沒有心跳了。 這么厚一層東西隔著,她確實是很難聽見臨妃的心跳。 難怪臨妃總是一會蠢萌妹子,一會又變成腹黑哥哥,合著他就是一直在跟她扮豬吃老虎,什么人格分裂癥,都是演出來騙她的! 臨妃被她嚴厲的口氣嚇到了,他死死的咬住下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臣妾從未騙過貴妃娘娘……” 他話音剛落,碧月的聲音便從不遠處傳來:“娘娘,狩獵要開始了,皇上讓楊公公來找您呢?!?/br> 沈楚楚應(yīng)了一聲,現(xiàn)在也不是跟臨妃掰扯這些的時候,待到回宮后,她再仔細詢問臨妃此事便是了。 若臨妃真是有意欺騙她,大不了她就當自己是一腔真情錯付了,往后疏遠了臨妃便是。 她嘆了口氣,指了指那墊子:“你先將那個穿上,有什么事等春蒐結(jié)束再說?!?/br> 說罷,沈楚楚便朝四處望了望,見周圍都沒有人,她才放心的走出了林子,到林子外去等臨妃。 臨妃的動作很快,沒一會兒就把那墊子穿好,腳步匆匆的追上了沈楚楚。 雖然沈楚楚已經(jīng)刻意壓制,但臨妃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疏離。 回到營帳外,楊海正在外頭恭候著,沈楚楚瞥了一眼臨妃的營帳,想來那條太攀蛇,已經(jīng)被放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