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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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吾家有福 作者:花日緋 文案: 辰皇叔是大齊一座不可高攀的絕壁冰山,不近女色,冷酷無情。 所有人都覺得他必定會孤獨終老。 直到某一日,他遇到了唐四小姐。 突然就開竅了。 內(nèi)容標(biāo)簽: 主角:唐安芙 ┃ 配角:預(yù)收《開飛船的小師妹》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夫君是個大悶sao。 立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 第1章 唐安芙嫁給了夢寐以求的裴四郎裴景,以裴夫人的身份跟著他出生入死上戰(zhàn)場。 唐安芙這個裴夫人自小習(xí)武,很快就在軍中嶄露頭角,成了裴帥身邊最貼近的護(hù)衛(wèi),手下最好的將士。 但久戰(zhàn)必傷,唐安芙在一次奇襲戰(zhàn)中不僅被荊棘毀了容貌,還因援軍延遲而被困冰天雪地八天八夜,凍壞了傷腿,連她和裴景的第一個孩子都沒能保住,傷到了根本,導(dǎo)致唐安芙今后再無所出。 那一戰(zhàn)裴景掛印封帥,戰(zhàn)事是贏了,但唐安芙卻一夜之間成了裴家的罪人,裴母對她的嫌棄謾罵,裴景對她投來的失望眼神,皆令唐安芙如鯁在喉。 回京以后,裴景加官進(jìn)爵,光耀門楣,成了大齊最年輕的武侯。 這邊裴家青云直上,而唐安芙的娘家承恩伯府卻處處遭人打壓,父親在一次被上峰拉去喝酒半夜回來的路上,失足摔下護(hù)城河溺亡,紈绔哥哥倉促襲了父親的伯爵位。 這場變故,讓生了個‘護(hù)夫有功的女兒’而眼看就要起復(fù)的唐家一落千丈。 裴母希望裴景找個理由停妻再娶,因為偌大的侯府總要有嫡子繼承香火。 但裴夫人在戰(zhàn)場上受傷導(dǎo)致不能生育之事人盡皆知,若是停妻,對裴景這個新晉武侯的聲望有損,所以,裴景拒絕了裴母的要求。 不僅如此,裴景還為唐安芙請了誥命,為她將如潮水般涌入后宅的美妾美婢拒之門外,世人都道裴侯爺對夫人情深義重,即便裴夫人容貌被毀,拄著拐杖腳有殘疾,還膝下無子,裴侯爺都未曾嫌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君子啊。 直到那一日,年節(jié)將至,院中大雪紛飛,裴景喜上眉梢的親自撐傘,將一個大腹便便的美婦人和一對精靈可愛的龍鳳胎姐弟帶回家中。 那婦人是唐安芙的堂庶妹唐碧茹,在唐安芙嫁給裴景之后的第二年,唐碧茹也被許了人家,只可惜那人英年早逝,留下了嬌妻幼子和家中一堆破事便撒手人寰。 唐碧茹孤寡無依,娘家沒落,被叔嫂欺凌,實在沒有辦法,只得求到位高權(quán)重的姐夫頭上。 裴景不愧是重情重義的真君子,好夫君,以一品高官之身輕而易舉便為妻妹擺平家中破事,然后親自迎接妻妹和外甥回府安置,請?zhí)瓢曹皆谂峒液笤航o她們一席之地。 唐安芙拄著拐杖,站在廊下,看著風(fēng)情不減的美貌堂庶妹帶著一雙兒女在風(fēng)雪中哭的梨花帶雨,堂庶妹身懷有孕,吹一會兒風(fēng)就搖搖欲墜,柔弱堪憐,裴景焦急萬分,最后沒等唐安芙發(fā)話,就自主把人從雪地抱起,送去了后院。 那之后,唐安芙才知道裴景的真正心意。 原來從一開始,他想娶的就不是武功高強(qiáng),驕傲艷麗的唐家嫡女唐安芙,而是庶房那枝高潔柔弱,性如白梅的唐碧茹。 不過當(dāng)初因為裴母看不上唐碧茹二房庶出的身份,才叫裴景改娶了唐安芙。 年輕時的情愛萌芽因各種因素被無情掐斷,便是一輩子的遺憾。等到有足夠的能力彌補(bǔ)這段遺憾的時候,就真的十匹馬也拉不回來了。 接回唐碧茹和她一雙兒女回家后,裴府后院多了一位側(cè)夫人,裴景放話,側(cè)夫人身份等同夫人,府中上下莫敢不從。 半年后,唐碧茹為裴景生下了孩子,一舉得男。 裴景將孩子寄到唐安芙名下,為侯府嫡子,交給唐安芙教養(yǎng)。 開始的兩天,唐安芙對這孩子不聞不問,只交給乳母去帶,可第三天夜里這孩子突然全身痙攣,口吐白沫,嚇壞了唐安芙,請了大夫來好不容易才救回一條小命。 從那之后,唐安芙就不敢再對孩子假手于人,放在手邊親自照看。 唐安芙覺得她未能給裴景繁衍血脈,心中有愧,十分用心養(yǎng)著他們的孩子,可那孩子胎里帶病,身子骨弱,動輒發(fā)燒抽搐,唐安芙為他便尋名醫(yī),日夜陪伴。 可即便她對那孩子付出再多心血,孩子的身體依舊不能強(qiáng)健起來,不會走路,不會說話,只會用兩只烏黑的眼珠子盯著唐安芙,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而另一邊,唐碧茹被裴景寵愛的越發(fā)滋潤靚麗,她不沾世俗,雅趣精致,只為裴景高興,她從來不惜金錢,不惜代價。反倒是唐安芙這邊省,那邊摳,為了維持這個家的體面,日夜cao勞。 唐碧茹與裴景情投意合,緣來再聚,情意濃綿,孩子一個接一個出生。 在他們第三個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唐安芙教養(yǎng)的嫡子中毒身亡。 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唐安芙,裴景指著唐安芙的鼻子罵她是毒婦,連個心智不全的小小幼童都不放過。 唐安芙百口莫辯,抱著七孔流血,放在手邊精心養(yǎng)了好幾年的孩子,痛徹心扉。 裴景罵她惺惺作態(tài),毒辣心狠,派人將孩子的尸體從她手中奪走,親手捆了唐安芙,讓人亂棍打了她一個時辰,打的她骨斷筋裂,口鼻噴血。 唐安芙奄奄一息之際,只記得那夜屋外下了好大的雨,雷聲轟鳴,電閃的能照亮半邊天際,像是那志怪小說中仙人渡劫,妖魔現(xiàn)世…… 而她則像個死狗一樣被丟去了姑子庵,美其名曰養(yǎng)病,實則關(guān)押軟禁。 唐安芙的父親早亡,哥哥不成器,空守著爵位無所作為,哪里是軍功赫赫侯府的對手。唐安芙被送走那日,她的哥哥追著馬車跑了三四里,喉嚨都喊啞了,最后出了城外,被侯府的家將打個半死,丟在路上。 姑子庵里又苦又寒,雖有伺候的人,但用膝蓋想也不可能盡心,雙腿癱瘓無人照拂的日子生不如死。 哥哥費(fèi)盡心力尋到關(guān)押她的地方,卻因周圍有人看守而無法進(jìn)入,只能半夜悄悄爬墻,誰知身手不濟(jì),從為了防止她一個癱子逃跑而特意壘高的高墻之上摔了下去,當(dāng)場摔斷了腿。 自那之后,就再也沒有人來看過唐安芙。 曾經(jīng)因美貌與武藝名滿京城的唐家大小姐早已隨著家族的衰敗而無人問津。 一日見屋外陽光正好,快要發(fā)霉的唐安芙從床上摔下,爬出屋外,看見院子里那株又高又大的酸棗樹上結(jié)滿了青青綠綠的果子,再過一個月果子才熟,酸酸甜甜,是唐安芙最喜歡吃的果子,現(xiàn)在沒熟,當(dāng)然是沒人摘的。 唐安芙趴在地上,用長桿子打了十幾顆下來,撿了裹在袖子里,又爬回廊下,用盡全力,才讓自己找了個相對體面的姿勢背靠在廊柱上,她抬頭看著碧藍(lán)的天空,羨慕的看著在天際飛翔展翅的鳥兒,她已經(jīng)多久沒飛了? 曾幾何時,她也能像那天際的鳥般自由飛翔的,也曾自信傲然,覺得憑她的本事,定能讓被人詬病‘家族無能’和‘靠女人裙帶關(guān)系持家’的唐氏脫胎換骨。 她想讓唐家擺脫這些難看、難聽的標(biāo)簽。 可女子武功強(qiáng)既不能做官,也不能參軍,所以當(dāng)時她嫁給裴景,除了喜歡之外也有別的考量。 裴家是行伍之家,她嫁了裴景就能隨夫從軍。 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幫夫君掙下的軍功,那時候她的夫君再捎帶手提攜提攜唐家的后輩子孫,也就不算走裙帶關(guān)系了。 可她的精打細(xì)算的未來徹底翻了車,她自小珍惜的雙翼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變故和絕望中被斬落殆盡。 午夜夢回,她也后悔過,可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將門小姐,活成了狗都不如的樣子,又豈是一句‘后悔’能完全表達(dá)。 不過幸好,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 那一日,陽光正好,曬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唐安芙已經(jīng)忘了她有多久沒有曬到過太陽。 那一日,無念庵的后院多了一具吃青棗噎死的尸體,無人知曉。 靈魂超脫體外,唐安芙終于重新找回了自由。 她的魂魄飛過高山亂崗,飛過鳥語花香,飛過青山碧水,飛過鄰里人家,自由自在,不知過了多久,她飛回了生前最想回的地方。 走馬觀花般看到了癱在床上喝藥的病弱哥哥,看到了親自在庭院里灑掃劈柴的嫂嫂,偌大的承恩伯府,竟連個端茶遞水的丫鬟和粗使婆子都找不到。 唐安芙飛過年久失修的唐家祠堂,父母排位前的案子積了灰,香爐里也不知多久未曾燃過香。 曾經(jīng)的承恩伯府雖處處遭人非議,日子卻總還過得紅紅火火。 又來到安定侯府,唐安芙看到端莊美貌的唐碧茹一襲素衣,側(cè)鬢戴著白色花簪,腰系白巾,她神情凜凜走在花團(tuán)錦簇的回廊上,身后八個仆婢跟隨,威風(fēng)八面,看樣子她該是剛從安定候老夫人的院里出來。 唐安芙來到安定候老夫人院中,正好看見她對唐碧茹離去的背影吐了口唾沫,罵了一句聽不太清的話。 這位老夫人一心想叫兒子娶那高門大戶的縣主、郡主,最好是個公主才能配得上他的兒子。誰知她兒子看上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身份低,她能滿意才怪。 安定侯府的前院在辦喪事,吹吹打打,好不熱鬧,門前絡(luò)繹不絕的軍中將領(lǐng),都是裴景的手下,看來唐安芙的尸體已經(jīng)從庵里運(yùn)回,裴景在給她辦喪事。 作者有話要說: 疫情總算緩和。新開一篇。舊文不會坑,但更新會慢一些。見諒。 第2章 唐安芙來到前院,看見身著裴景一身白衣,跪在靈堂前燒紙,他神情肅然,棺木旁跪著一個披麻戴孝的孩子,另一個孩子還在襁褓之中,由乳母抱著跪在棺木一側(cè)。 在這些表面文章上,裴景素來做的很到位。 她當(dāng)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裴景這中山狼了呢。憑的填了自己的一生,太不值了! 臨近中午,前來吊唁的賓客們基本上都來齊了,坐在前院的茶棚里喝茶,說著這位早早去世安定候夫人的過往,有從前相熟的夫人,也只得遺憾的嘆息那么幾句。 萬里功績,毀譽(yù)是非,都不過人口中茶余飯后一談資。 忽然間,整個京城上空仿佛黑云壓境般,茶棚中的客人紛紛仰頭觀望,猜測是不是要下雨。 安定侯府外的街上仿佛傳來一陣馬蹄踢踏的聲音…… 唐碧茹自后院出來,親自招呼茶棚中的客人們?nèi)ワ垐@。 安定侯府的護(hù)院被踢飛進(jìn)了門內(nèi),跌作一團(tuán),驚動了欲穿過靈堂往后院去的客人們。 一道驚雷劈下,安定侯府大門處走入一個仿佛帶著地獄鬼氣的玄衣男子,他面容若刀削斧刻般凜冽,雙目黑沉,透著妖異。 阻攔他入內(nèi)的護(hù)院家丁皆被他打倒在地再難起身,驚恐的看著這如魔物般降臨的男人。 “辰……是辰王!安南王!”賓客中不知誰喊了這么一句,現(xiàn)場頓時就如炸開了鍋般,不絕于耳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是他,真的是他?!?/br> “他不是殺孽太多遭天譴了嗎?” “什么天譴!睡了好幾年而已?!?/br> “他來干什么?不會是殺人吧!” “……” 又是一道驚雷夾帶著閃電劈下,將在場人的臉映照的一明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