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對于從洞口進(jìn)來、穿干凈衣服的人并不熱情，沒有要打招呼、要攀談的意思。還有兩個從旁邊小洞出來的便衣，在她后面不緊不慢的跟著，汪燕故意想要和戴一個黑頭套的人說話，這個人有說話的意思。

    但看見汪燕后邊跟隨的人，就低頭握錘打扁鏟。汪燕走到這個洞xue的最東邊，這里有兩把鑿石的風(fēng)槍，還有五六個人揮舞十八鎊大錘打釬，張茂萍從后邊跟上來說：“以前道人，全用手工，伊總裁接手之后，才用小型發(fā)電機(jī)?，F(xiàn)在正在拉電線。”

    洞口有人喊：“張經(jīng)理，飛機(jī)送菜來了?！敝鄙w機(jī)在洞口扔下裝菜、裝糧的包，這些包由架子車或人工抗到廚房，廚房就在洞口右邊。

    汪燕問一個正在休息的風(fēng)槍工，“師傅，還有多少米通啦？”這個師傅說：“還有31米?！蓖粞噙€想問些情況，后面跟隨的人上來，這個師傅就不說話了。

    跟隨的人可能是監(jiān)工，他對這個師傅說：“你抽一支煙就行了，還要和人家說話，就你話多?！?/br>
    汪燕想起鄒老板和秦老板，只要他倆出現(xiàn)在車間，幾乎所有坐著的人都站起來，沒有人敢說話，為什么那么怕老板？就是因?yàn)樗麄冋莆罩罊?quán)，他們想開除你，你就得走，沒商量。

    資本叫嚷民主、自由，但作為工人的汪燕，就是要問：這個民主、自由在哪里？

    茂蘋叫王無換燈泡，王無故意要價：“隊(duì)長，你的給我上報老板，要高空作業(yè)費(fèi)，茂哥…”茂蘋開玩笑說：“這孩子，不在十二生肖之內(nèi)，屬販子養(yǎng)的的鸚鵡，動不動學(xué)討價還價?！?/br>
    王無也開玩笑說：“你是水上的浮萍，只會隨波逐流，不能登高望遠(yuǎn)?！泵O說：“你把浮萍從水里撈出來，放到飛機(jī)上，你看他能不能看到天邊？”

    王無說：“水是你的命根子，沒有水，你不就死了？”茂蘋說：“我叫水靈把我從水里撈出來，把我放到飛機(jī)上，沒有水，她就是水…”

    王無說：“干脆你向水靈求婚，有她你才活，這婚姻一定美滿，再求總裁放行?！眱扇诉呑哌呴_玩笑，一直到庫房，這還真的提醒了茂蘋，他倒是看上水靈的，茂蘋說：“我是中意水靈靈的，可是老板…這暫時保密，你把梯子抗上?！?/br>
    這求之不得，王無就怕茂蘋抗這鋁合金梯子，他抗著走得快，步子輕松，茂蘋拿了電工作業(yè)皮套要件，掛在褲腰上，拿了一個還未開盒新版攝像頭，后面跟上來。

    到了圍墻下，茂蘋問王無：“換個燈泡行吧？”王無說：“三歲娃娃都會換燈泡，隊(duì)長廢話成串，沒味，不像隊(duì)長說的?！泵O說：“別吹，我看你就是嘴上功夫，撒個嘴皮子，探頭你也給我裝了。”

    王無說：“不就是裝個探頭，有啥呀，可以，不過，你的讓我在這里值班兩個晚上?！泵O隊(duì)長說：“你就在這里，站崗兩個晚上，我完全同意。我還要在老板前、在會上表揚(yáng)你呢。以后，我公司保安每天晚上要到圍墻下巡邏幾次，應(yīng)該說：是你提醒的。”

    茂蘋去找木板，王無快步跑上樓，到圖書室找蘭蕙，蘭蕙坐在鋼絲床上發(fā)呆，水靈上洗手間了，她一直在鑿她開竅，老板再次給她臺階，她再不下，以后就不好說了，但蘭蕙是烈女，說好話慰勸有可能成，嚇唬是害了她。

    王無進(jìn)來就說：“今晚帶你走，”蘭蕙點(diǎn)頭小聲細(xì)語：“救那銬著的人，一起走！”王無點(diǎn)頭，水靈進(jìn)來了，“你跑來干什么？不在樓道值班？以后這里少來，總裁要多心的?！?/br>
    “水靈。你就知道總裁、總裁，總裁比你爹還要親！人家鉄柵欄里銬著人，你也保密，你應(yīng)該勸他不要做這樣的傻事，遲早出問題。”

    水靈說：“你別來教訓(xùn)我，你不知道內(nèi)情，就不要嚇bb，你快走開，以后沒事，這里別來，老板就想開除你，我給你求情留下的，你還不知道做錯了什么？”

    “哎，”王無說：“我在這門口值班，是你親口答應(yīng)的，送飯來，喝羊rou湯來，都是你親口告訴我的，現(xiàn)在你把怪我…”

    “好了，”蘭蕙說“別扯雞毛蒜皮的事，誤了你的大事，你剛才再找什么？”王無說：“蘋隊(duì)長找木板寫字放在電閘那里，我過來找木板。”

    蘭蕙說：“到老范頭那里看看，他那里有木板，我這里哪有？”王無說：“沒有木板紙板也行的?！苯o了一個圓滿的借口，王無就到一樓找老范頭，老范正在給兔子、猴子、豬打麻醉針，王無說：“范叔叔，我看到棚里有塊木板，借用一下?！?/br>
    這層紙已經(jīng)捅破，現(xiàn)在王無真正屬于伊府上的人，無須再保密，雖然老范頭不大愿意叫他上去，但今天有一頭小豬，30幾斤，搬上去累，就說：“你幫我搬上去再說?！?/br>
    王無快活地說：“叔叔以后豬羊往上搬，我隨時可以代勞，我有空的時間多?！闭f著，就捧起小豬框健步如飛走在前頭，老范頭追不上，上去放下豬框揭開那個四面遮住尼龍布的鉄柵欄前門，對著那銬著的人說：“最近要劫你出去，也有可能是今晚！”

    這個滿頭亂蓬蓬長發(fā)的人，立即站起來，王無聽到鐵門口有聲音，馬上把圍布的前門合上，不管他耳朵是否聽到、聽清。

    老范頭上來，他告辭下去，說“一會兒再來取，看看蘋隊(duì)長是否找到。”其實(shí)蘋隊(duì)長在木工房找了了一塊木板，用黑記號筆寫：“勿動電閘！在接線！”，已經(jīng)放在電閘框上，伊府的隊(duì)長，是動嘴不動手的，他架好了梯子，坐在最下的梯層上玩微信，王無來也沒有感覺。

    不用茂蘋指撥，王無拿了燈泡盒，“讓開，回去玩，給我微信上發(fā)兩個黃段子，看看光身美女?！碧O隊(duì)長說：“看了你晚上睡不著，做夢跑馬，放空炮，竹籃子打水。有什么意思？要實(shí)打?qū)嵉??！?/br>
    王無說：“你隊(duì)長可以嫖小保姆么，我嫖誰去啊，你建議老板，招兩個女保安來，我們玩一玩。”

    “老板已經(jīng)在人才市場掛號了，庫房、棋牌室、游泳池各招一個，到時候，我們有地方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