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56.好上了
沒有任何接吻技巧的齊雨薇快要被親到窒息,她嗓子眼兒發(fā)里“吭吭”的聲聲,邢子泰這才把她放開。 雨勢逐漸變小,齊雨薇有些狼狽的偏著頭咳了幾下,邢子泰看到她濕淋淋像一個無辜落水小白兔那樣可憐,頓時有些尷尬的捂了下額頭,“對不起,我剛才太沖動了……” 齊雨薇現(xiàn)在沒有力氣和他爭辯,她嘴里的口水都被邢子泰吸干了,嗓子眼兒那種又癢又干的感覺好不容易才消失。 齊雨薇連看都不看邢子泰一眼,轉(zhuǎn)身就要往回走。 邢子泰扯住她摟進(jìn)懷里,齊雨薇淬不及防。 一只大掌緩緩撫摸她濕漉漉的頭發(fā),邢子泰將下巴擱在她瘦弱的肩膀上,過分認(rèn)真的口氣:“不管你身上犯了什么案子逃到這兒,哪怕是殺了人,我都不會介意?!?/br> “……” “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如果你不那么做……有可能現(xiàn)在我根本見不到完整的你!” 邢子泰說完就將齊雨薇摟的更緊,他用他強(qiáng)壯的身體和力氣給懷里的女孩兒足夠安慰,用行動告訴她,不管她犯過什么錯,邢子泰都不會動搖和她在一起的決心。他會一直站在她身邊,風(fēng)雨兼程的陪著她! 齊雨薇的毫無反應(yīng)另邢子泰心里沒底,他逐漸松開了手臂,瓢潑大雨轉(zhuǎn)為微風(fēng)細(xì)雨,齊雨薇額前的發(fā)絲還在滴水,她冷漠著表情迎上那雙旋渦一樣深邃的眼睛,“如果我……”齊雨薇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我被人qiangjian過呢?” 邢子泰臉色“刷”的一下變?yōu)閼K白。 事情,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齊雨薇面無表情的推開錯愕的邢子泰,“你太沖動了,仔細(xì)想想再來找我吧?!?/br> 齊雨薇一步步朝著與邢子泰相反的方向走去,邢子泰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的反應(yīng)另原本心中洶涌澎湃的齊雨薇一點點冷靜下來,雨水的涼意透過肌膚滲到了骨子里。 齊雨薇眼底的光暗淡下來,如果連這個考驗都經(jīng)受不住,那談什么會和她患難與共,接受過她殺人的事實…… 冰涼的雨水拍打在齊雨薇臉上,齊雨薇雙腳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每走一步都極為艱難。 可沒想到,身后的巷子里快速的跑步聲離她越來越近。 “我不用考慮!”邢子泰喘著粗氣站到齊雨薇面前,十分堅定的望著她,“我不是一個封建的男人,我并不在乎那個——如果這是你殺人的理由……那么我贊成!” 齊雨薇頓住,想起姜昊天威脅她的樣子,嘴唇蠕動下,“……那他手里拿著棍子,想——?!?/br> 邢子泰不想聽到她敘述事情經(jīng)過,閉了閉眼咬牙道:“你是無辜的,該死的是他。” 齊雨薇看到邢子泰一副“咽下屈辱、慷慨就義”的模樣,憋不住想笑,“你不怕傳出去,被人笑話啊,交了一個身體不干凈的女朋友?” “不怕——誰敢笑話你,我提槍上門?!?/br> 齊雨薇有些不敢相信,“肯為我殺人,不怕犯法???” “做我的女朋友,不讓你受任何委屈!” 這話說的……齊雨薇望著深深閉上眼睛的邢子泰,男人站了一個筆直的軍姿,說話的時候鏗鏘有力,絲毫不會讓人懷疑他的承諾有假??雌饋?,對方不像是那么壞的男人…… 如果不是時間地點不合適,邢子泰簡直會為了表明自己的真心要跪下給對方求婚了。他沒談過戀愛,可也知道真心喜歡過的,可遇不可求。這段姻緣成不成,不在月老,在人為。邢子泰必須把機(jī)會牢牢的抓在手中! 耳畔傳來一陣輕微的低笑聲,邢子泰緩緩的睜開眼,晶瑩剔透的小姑娘正在翹唇望著他,“騙你的,那個想輕薄我的男人,的確被我殺死了……不過,我依然是清白的?!?/br> 望著齊雨薇亮晶晶的眼睛,邢子泰長舒一口氣,他雖然沒有處女情結(jié),但他并不希望眼前的人遭遇過那么嚴(yán)重的傷害。 “以后這種玩笑不要亂開?!毙献犹┍砬楹車?yán)肅。 齊雨薇剛剛揚(yáng)起的唇角瞬間壓下來,“你剛說你不在乎!” “是,可是我會心疼死——甚至一輩子愧疚沒能早早的遇見你、保護(hù)你?!?/br> “……” 邢子泰一把拉住正在發(fā)呆的齊雨薇朝與面館相反的方向走去,齊雨薇勉強(qiáng)跟上他的步伐,“你又要帶我去哪兒?” “我住的地方。你身上的衣服和頭發(fā)濕透了,要換干凈的。” 齊雨薇當(dāng)即用力的甩開邢子泰的大手,“我不去,寡男寡女,很容易遭人非議!” 邢子泰默默的盯著她,小心眼兒的想,你每天晚上去邢子淵家里打游戲,也沒見顧及這么多。 “現(xiàn)在我是你男朋友,我說了算?!?/br> “……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做你女朋友了?” 邢子泰虎著臉,“剛才!你讓我好好考慮,我考慮好了,不介意?!?/br> 邢子泰拉著齊雨薇繼續(xù)往前走,只是腳步放慢了許多,齊雨薇與他并排而行,小聲嘟噥道:“我那是騙你的?!?/br> 邢子泰扭頭睇她一眼,“那我不管,反正我當(dāng)真了?!?/br> … 邢子泰把齊雨薇帶到了出租屋,齊雨薇在里面換衣服,邢子泰站在走廊里像個門神一樣耐心等待著。 出租屋木門上有幾個小窟窿非常漏光,齊雨薇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献犹┠X海里開始腦補(bǔ)一些令人噴血的畫面,他聽不下去,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身上濕粘粘的背心,又捶了下自己的腦袋,“邢子泰,你瞎想什么!” 很快,齊雨薇忐忑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我,我換好了……你進(jìn)來吧?!?/br> 邢子泰推門而入,整理干凈的齊雨薇白凈秀氣的站在他床上。 邢子泰插著腰打量她一眼,俊俏的臉上禁不住流出笑意,“沒想到,你穿你男朋友的背心……還挺合適的哈?” 齊雨薇扯著身上的白背心有些不自在床上轉(zhuǎn)了圈兒,她勾著頭左看看右看看,“合適嗎?” 邢子泰勾起唇角,“寬寬大大的剛好能遮住屁股,不看臉完全認(rèn)不出你是個女的,多好。” “……你這衣服上,怎么有種怪怪的香味。”齊雨薇抬起肩膀聞了聞,邢子泰的短袖到了她身上成了七分袖。 “那是金紡的味道?!毙献犹┎痪o不慢的解釋:“你放心,我從來不接觸女人。因為平時總是抽煙,洗衣服的時候放一些金紡能去掉煙味兒?!?/br> 齊雨薇又歪著頭在袖子上狠狠的吸了口,她亮晶晶的眼睛彎成月牙兒:“真好聞,以前我的衣服也是香香的,可自從來了花崎縣城,我身上每天都是油煙味兒?!?/br> “我不嫌棄你?!毙献犹├洳欢和鲁鲞@樣一句話。 齊雨薇漲紅了臉,她想起剛剛兩個人接吻之前,她還吃過蔥花兒……羞死了,對方竟然還親的津津有味。 齊雨薇光著腳丫慢吞吞的從床上下來。 相比較于齊雨薇不敢說話的樣子,邢子泰倒是坦然大方,反正這個女孩是他的人,認(rèn)定了就跑不掉, 邢子泰走近了,很認(rèn)真對齊雨薇說道:“以后你的臟衣服統(tǒng)統(tǒng)拿過來,我?guī)湍阆?,這樣你的衣服永遠(yuǎn)都是香香的。” “還,還是算了吧……這多不好意思。” 齊雨薇有些局促的轉(zhuǎn)過身去用背影對著邢子泰,兩個人剛剛確認(rèn)關(guān)系,也還沒熟到那種替她洗衣服的程度吧? 齊雨薇的拒絕到了邢子泰這里,完全當(dāng)成她同意。 “你的內(nèi)衣是什么號碼的?” 身后的邢子泰忽然蹦出來這樣一句,齊雨薇震驚的轉(zhuǎn)過頭去,“?。磕恪阋蔡灰娡饬税??怎么能問這種問題!” 她看到邢子泰瞇眼瞧著自己,右手的筆用力戳了下左手的筆記本,示意自己正在記錄,“我只是想給你從網(wǎng)上買套衣服,背心可以撿我的穿,里面的我可沒有!包括腰圍、上衣的號碼,一并告訴我?!?/br> “……好意我心領(lǐng)了,不過我還是自己買吧。”齊雨薇吞咽下口水。 邢子泰眼睛盯著她胸部瞄了下,立刻記錄,他站著寫字的動作十分瀟灑,“b,既然你不說……我只能按照自己看到的尺碼去買。” “等等!”齊雨薇臉色越來越紅,她佝僂著上半身,吞吞吐吐的道:“是……是c,你買來b的我也不能穿?!?/br> 邢子泰寫字的動作停頓住,目光炯炯的抬頭看向齊雨薇,他表情忽然亮了下。 … 萬茜園,余曼彤正在伏案靜靜的記錄她和齊晟生活過的每一天。女人的坐姿優(yōu)美而典雅,從腰背到臀部呈現(xiàn)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 “從江先生的住處回來三天了,齊晟每日除了工作,就是一如既往的回到萬茜園陪我??伤坪跤兴櫦?,不再向從前一樣,喚我去為他按摩筋骨,使喚我為他端茶倒水,甚至……晚上都不肯讓我陪著他一起入睡。 現(xiàn)在的我,對于他來說,就像一個可有可無的花瓶,充其量就是回到家看幾眼提目養(yǎng)神罷了,話都說不上幾句。 我為此惶恐過、擔(dān)憂過,但我知道,惶恐和擔(dān)憂是沒有用的。一個六十歲事業(yè)有成的老男人,拋棄我這樣的情婦,就像丟棄一個過時的花瓶那樣簡單。 可我不是輕而易舉可以扔掉的普通花瓶,齊晟浪費(fèi)了我最好的青春和年華,我必須要磨出棱角來給他看看……” 余曼彤剛剛寫到這里,她擱在書桌上的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一串陌生的尾數(shù)是三個9的號碼躍然到屏幕上,余曼彤思索的望著不停閃亮的屏幕。 她的手機(jī)號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父母和齊晟、還有齊晟的助理喬允,紀(jì)歐娃,再者就是前幾天朝她要過電話的江書旗。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鐘,齊晟還沒回來,江書旗給她打電話能有什么事。 想想齊晟這幾日故意冷淡,余曼彤為了和江書旗撇開關(guān)系,還是選擇掛斷。 緊接著,喬允的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 余曼彤擔(dān)心是齊晟找她有事,趕緊接聽,“喂?” 喬允:“……余小姐,市長說讓你過來陪他出席飯局,車子馬上就到萬茜園門口?!?/br> 余曼彤沒做多想,可能這次飯局有其他人帶了二奶,齊晟已經(jīng)帶她出席過一次,自然而然就有了第二次。 “好的,我馬上準(zhǔn)備一下?!?/br> 余曼彤掛了電話以后,小心翼翼的將她使用過的第十三個筆記本鎖進(jìn)了抽屜里。 她簡單快速的在鏡子面前畫了個淡妝,抹上了昨日新買的口紅,身上的青花水墨長旗袍也是剛剛換過不久的,余曼彤對著 鏡子照了照,對自己還比較滿意,這才走出萬茜園。 很奇怪,過來接她的車子并不是齊晟平時坐的那輛,開車的司機(jī)也并不是喬允,而是一個余曼彤并沒有見過的陌生男人。 萬茜園門口有齊晟的人守著,絕對不會允許可疑車輛停在這里,過來接余曼彤的車輛也一定是被盤問過的。余曼彤打開車門的時候,門口的保鏢并沒有阻攔,余曼彤便不做多想,抬腿邁上車去。 車子很快啟動,可方向并不是朝著市中心行駛,反而是朝著偏遠(yuǎn)的山路上行駛。 余曼彤隱隱覺得不對勁,她立刻問正在開車的司機(jī),“是齊晟叫你過來接我的嗎?” 司機(jī)不說話,余曼彤看到兩旁快速倒退的山路景色,瞬間慌了神,她扒著司機(jī)的座位急切的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要帶我去哪里?!” “余小姐到了以后就知道了?!?/br> 司機(jī)提快了車速,余曼彤從后視鏡里看到有兩輛黑車同時在后面追上來,其中一輛越過她坐的這輛車擋在前頭,三輛車緊緊相挨在山路上勻速行駛著。 這是怕她逃跑,故意安排的。 “你們根本就不是齊晟派來的!”余曼彤慌慌張張的從手提包里翻出手機(jī),“我,我要報警!” “沒有用的,余小姐,”司機(jī)的聲音十分淡定,“警察是不會管的?!?/br> 余曼彤撥打幺幺零的動作頓住,她忽然意識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轉(zhuǎn)頭望向司機(jī),陌生男人的話像一盆涼水澆灌在她頭上,“這件事,是齊市長允許的?!?/br> 余曼彤嚇得一個哆嗦,手機(jī)險些從手中滑出去,她透過車窗看到黑漆漆的山頂有一棟別墅,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從一個官員的情婦淪落成另一個官員的玩物,余曼彤內(nèi)心的惶恐鋪天蓋地的蔓延出來。 紀(jì)歐娃,對,還有紀(jì)歐娃!余曼彤慌亂之下強(qiáng)迫自己淡定,她腦海里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名字。 整個s市,愿意幫助自己敢跟齊晟抗衡的,也就只有這一個女人。何況余曼彤暗地里幫過紀(jì)歐娃幾次,她是不會放任自己不管的。 余曼彤快速撥打紀(jì)歐娃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聽。 “喂?” 余曼彤聽到紀(jì)歐娃身邊有嘈雜的說話聲和笑聲,她壓抑住內(nèi)心的惶恐問道:“你在哪兒?” “我在拍戲啊,余小姐?!?/br> “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余曼彤眼睛一直盯著山上離她越來越近的別墅,紀(jì)歐娃搞不清這個女人又要賣給什么幺蛾子,頓時聲音冷淡道:“余小姐有什么事,盡管說,我能幫的盡量幫,不過我和李姝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好了,用不著余小姐cao心了……” “齊晟要把我送給別的人當(dāng)情婦,我現(xiàn)在被困住了,走不掉!” 余曼彤的聲音緊張又無措,紀(jì)歐娃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把定位給我發(fā)過來!” … 紀(jì)歐娃接到余曼彤的電話以后,立刻叫劉能派人去山上攔截余曼彤坐的那輛車。 三輛黑色的車子在平坦的山路上快速行駛著,余曼彤看著車窗外近在眼前的別墅,內(nèi)心頓時生出一種無邊的絕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齊晟會無情到這種地步。就因為現(xiàn)在在嚴(yán)打時期,那個包養(yǎng)她五、六年的老男人,就要用這種殘忍的方法把她扔給別人。 從一個官員的情婦淪為另一個官員的玩物,余曼彤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能跳出“情婦”這個圈子。 車子很快停到別墅門口,司機(jī)下車以后,面無表情的為余曼彤打開車門,“余小姐,市長的朋友在里面恭候您多時了?!?/br> 余曼彤看到前后兩輛車子上一共下來六名穿著制服的男人,她知道自己今晚已經(jīng)成了難以逃脫的獵物,咬咬牙,壓抑住滿心的悲憤和屈辱下了車。 司機(jī)做了邀請的姿勢,“余小姐快進(jìn)去吧?!?/br> 余曼彤抬眸望著眼前高大闊氣的別墅,院子里的花草樹木都是被剛剛澆灌過的,就連十字路都干凈的一塵不染,大老遠(yuǎn)都能聞見院子里的清香,余曼彤苦笑,倒真是個包養(yǎng)情婦的好地方! 她知道,自己一旦邁進(jìn)這里,這輩子都無法逃脫出來。 司機(jī)見余曼彤猶豫,打算用強(qiáng),立刻朝從另外兩輛車上下來的六個男人勾勾手,沒想到這些人過來以后,竟然同時將他圍住,余曼彤,卻被安全的隔離在一邊。 “你,你們不是齊市長派來的人?”司機(jī)感覺事情不妙,額頭上浸出了汗。 為首的男人拿槍指著他笑道:“我們是江書旗,江先生派來的人?!?/br> 余曼彤聽到這個名字也是一愣,難怪在喬允打電話之前,江書旗會給她來電,大概江書旗早就知道齊晟的陰謀。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開車滾蛋,否則……”為首的男人拿槍直指司機(jī)的腦門,司機(jī)嚇破了膽,連滾帶爬的上車逃走。 余曼彤也被嚇得不輕,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活人拿槍。 見她站在一旁愣愣的不敢出聲兒,江書旗的手下立刻把槍收起來,十分恭敬的為余曼彤拉開車門,“余小姐,上車吧!” 余曼彤此刻沒得選擇,她心思復(fù)雜的站在原地思索兩秒鐘,終于抬起修長的腿上了江書旗派來的車。 車子朝著江書旗那座神秘的別苑方向行駛,余曼彤呆呆的坐在車上,紀(jì)歐娃的電話很快給她打過來。 “劉能按照你的定位系統(tǒng)追了過去,可是山路上根本就沒有那輛車。他讓人將整棟別墅包圍了,也沒有看見你的蹤影!” 余曼彤:“……不用麻煩你了,紀(jì)小姐。我在山上被朋友的人救了,讓你的人撤走吧?!?/br> 紀(jì)歐娃聽出余曼彤的聲音不太對勁,再一次確問她:“真的不需要我?guī)兔???/br> “不需要了,”余曼彤聲音淡淡的,“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我是不得已才會給你打電話?!?/br> “這對于我來說不算什么,何況你幫過我?guī)状?,我并不想欠你的。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你盡管可以找我?guī)兔?。齊晟那個老東西……暫時對我沒什么威脅力!” 余曼彤淺淺一笑,“謝謝你了,紀(jì)小姐?!?/br> “奉勸你,不要在齊晟身上投入太多,那個老男人是不會跟你講感情的。” 余曼彤自嘲的輕笑一聲,隨即又對電話那頭的紀(jì)歐娃請求道:“紀(jì)小姐,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今天派去接我的車子,到底是不是齊晟派來的?” 說到底,余曼彤還是不太相信齊晟會這樣絕情,不過紀(jì)歐娃沒那個閑心勸告這個癡心妄想的女人,“我查到以后給你電話聯(lián)系?!?/br> “謝謝紀(jì)小姐?!?/br> … 齊晟醒來以后已經(jīng)是夜晚十一點半,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李姝正坐在床頭守著他。 女人手里拿著本時尚插花雜志,貌似是為了等他,閑來無聊才看書來打發(fā)時間。 “我睡了多久?” 齊晟掀開被子下床,老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 李姝合上雜志也站起來,她垂頭看眼腕表,“三個半小時。” 齊晟坐好以后皺下眉,他思索道:“睡了這么久?看來真是老了,喝兩杯就頭疼。” 李姝轉(zhuǎn)身走出去為齊晟倒了杯水,等她回來的時候,老男人已經(jīng)穿好衣服站在房間里整理扣子。李姝轉(zhuǎn)身將清水放到床頭柜上,漫不經(jīng)心的對齊晟說道:“這么晚了,我看就別走了。今天下午傭人才給你曬過被褥,總比萬茜園的睡著舒服?!?/br> 這是李姝第一次在口頭上挽留齊晟,第一次提到“萬茜園”這個令她深痛惡絕的地方??墒抢夏腥怂坪跤兴念櫦?,系好紐扣對李姝道:“今天不行?!?/br> 李姝看到齊晟拿了手機(jī)就要走,鋒利的唇角勾了下,不動聲色的望著他的背影道:“你回去也沒有用,人……已經(jīng)到了江wei員的地方住下了。你這個時候回去干什么?” 齊晟的腳步猛地頓住,貌似想到了什么,扭過頭來不悅的睇著站在床邊似笑非笑的妻子,“趁我睡著的時候,你對她做了什么!” 面對老男人的質(zhì)問,李姝倒是淡定許多,她十分坦然的迎上那雙隱忍帶怒的眸子,“幫你達(dá)成你蓄謀已久卻又遲遲不敢下手的事情……齊晟,你應(yīng)該感謝我?guī)湍愠袅艘粋€大麻煩?!?/br> 齊晟怔怔的望著冷笑的李姝,“你找人強(qiáng)迫她的?” “我沒那么傻,要真這么做,你還不得為這事兒跟我慪一輩子氣!走投無路的時候,余曼彤自然會心甘情愿選擇江書旗當(dāng)依靠?!?/br> 齊晟不難猜出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他想到李姝用了什么辦法讓余曼彤妥協(xié),頓時氣的用一根手指哆哆嗦嗦的指她,“你、你、你簡直——” 喪心病狂,四個字,齊晟被氣的說不出來。 李姝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維護(hù)外頭的女人,心里頭也堵了口悶氣,她聲音變得比石頭還冷硬。 “余曼彤,把你和她的艷情全都寫在了日記里,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上頭派人來調(diào)查你,不管你再怎么遮掩,只要余曼彤的身份被曝光出去,她那里出了一丁點兒漏子,你和你那些下屬,一個都逃不了干系?!?/br> 齊晟氣的甩袖子站到了墻邊兒,“你一個女人懂什么!” 李姝目光冷卻,“我再不懂、我再不如一個情婦,我也知道讓自己的丈夫少做幾年牢!你遲遲不忍心對余曼彤下手,早晚有一天栽在她身上!你認(rèn)為一個情婦對你有多忠誠,關(guān)鍵時刻她還是會出賣你選擇自保。” 齊晟何嘗不知道李姝做這么多都是為了自己,可余曼彤好歹也跟了他好幾年,怎么能用這種極端的辦法去懲罰一個女人。 “唉……”齊晟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十分無奈的望著李姝,“書旗是真的喜歡她,不希望她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選擇書旗!書旗希望能和她慢慢培養(yǎng)出一些感情來,往長遠(yuǎn)的日子打算……她剛剛對書旗有了些好印象,你說你這樣一弄,書旗在她眼里也成了圖謀不軌的壞人——” 齊晟攤攤手,李姝咬著牙哼一聲,“我偏不如她的意!” … 古香古色的小樓里幽靜安寧, 白色的窗簾飄起來在空中甩出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月光照在桌面上,皎潔如水。 余曼彤坐在上次她居住過的房間里,握著手機(jī)靜靜的發(fā)呆。 江書旗悄無聲息的走進(jìn)房間,他站在門口看到余曼彤坐在床上優(yōu)雅的背影,故意抬手輕輕敲了下房門。 余曼彤聽到動靜微微撇下頭,她余光掠過那兩只黑色的皮鞋,“進(jìn)來吧,江先生?!?/br> 江書旗抬腿跨進(jìn)去,卻在離余曼彤三步遠(yuǎn)的床后面止住腳步。 男人的聲音就如他這個人一樣,禮貌而不失溫和,“我的人……沒嚇到你吧,余小姐?!?/br> 余曼彤被江書旗拉回思路,她回想起那個拿槍的男人,輕點下頭,“確時有些兇?!?/br> 江書旗曬笑一聲,“當(dāng)兵的人都像土匪。他們沒怎么接觸過女人,還請余小姐見諒?!?/br> 余曼彤搖搖頭,“多虧他們,否則我現(xiàn)在很可能……” 余曼彤欲言又止,她忽然扭過頭來奇怪的望了江書旗一眼,“你的手下怎么會有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br> 江書旗笑了下沒說話,看來余曼彤還是不清楚他的身份,軍wei、wei員,馬上晉升為主席。這一天天的,在她面前裝斯文,也夠辛苦的。 上頭派人來調(diào)查s市大力反腐,事實上不關(guān)江書旗的事,他主動請命,就是沖著余曼彤來的。 余曼彤見江書旗不說話,便也沒有多問。 兩個人互相在房間里沉默著,紀(jì)歐娃的電話在五分鐘后打過來。 余曼彤覺得江書旗見過她所有的狼狽,便也沒什么好掩飾的,當(dāng)著他的面兒,接聽紀(jì)歐娃的電話。 “余小姐,可能讓你失望了。把你送給其他官員的這件事,是我婆婆在一手cao縱,可卻是齊晟默許的?!?/br> 余曼彤早就猜到這個結(jié)果,可心里還是忍不住涌起濃烈的悲傷和失望,“那他現(xiàn)在知道我在江先生的家里嗎?” 江書旗在余曼彤背后默默的注視著她,他聽到女人聲音里的哽咽,忍住了向前安慰她的沖動。 紀(jì)歐娃的聲音穿透力很強(qiáng),一字不落的進(jìn)入了江書旗的耳朵,“知道,對于齊晟來說,把你送給誰都無所謂。他現(xiàn)在……正在齊家和我婆婆在一起。他擔(dān)心你的身份一旦曝光,就會毀了他的仕途,所以急于要把你推入另一個火坑。” “我知道了,”余曼彤顫抖著唇瓣,臉上有兩行清淚落下來,“不打擾紀(jì)小姐了,再見!” 余曼彤掛了電話以后,房間里有抽抽嗒嗒的聲音,江書旗看到余曼彤背對著他坐在床上掉眼淚,男人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瞬間生出一種疼惜,可這個時候,江書旗不好上前去說什么。 每個人都是有自尊的,被一直包養(yǎng)多年的男人當(dāng)成燙手山芋甩掉,對于余曼彤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江書旗站在房間里默默的陪伴她很久,半個小時以后,余曼彤終于止住了哭泣,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扭過頭對江書旗說道:“還麻煩江先生派人去萬茜園拿一下我的東西?!?/br> 江書旗知道現(xiàn)在時間很晚,但沒拒絕,“需要拿哪些東西,余小姐列一個清單給我?!?/br> “不多,”余曼彤清婉的聲音里難掩顫抖,“鎖在我房間書桌的抽屜里,統(tǒng)共有十三本日記,鑰匙就放在筆筒里,還請江先生一本不差的幫我拿回來?!?/br> “好?!?/br> … 江書旗派去的人辦事效率很快,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便從萬茜園來回跑了一趟。 江書旗抱著一摞日記本走進(jìn)余曼彤的房間,他將這些日記本全部放到古香古色的書桌上,“余小姐,一共十三本日記全在這里,你檢查一下對不對?!?/br> 余曼彤沒有答應(yīng),正在發(fā)呆的她緩緩的從床上坐起來,踩著玫紅色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江書旗面前。 她看著江書旗的眼神里,仿佛下了某種決定,就像飛蛾撲火一般堅定。 江書旗心里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兩只手臂撐在身后的書桌上,余曼彤正巧走到他面前。 她抬起手緩緩的摘下江書旗的金絲邊兒眼鏡放到桌上,另一只柔荑摩擦江書旗輪廓分明的下頜。 “江先生……三番兩次對我暗中示好,今日派人到山上攔截我,是不是早有預(yù)謀的?” 女人身上的香氣似有若無的傳進(jìn)江書旗的鼻孔里,江書旗感覺自己的下頜快要被余曼彤揉搓出火花來,他直直的望進(jìn)余曼彤那雙動情的眸子,那里面的情緒,勾引起了江書旗別樣的心思。 可男人依然恪守禮節(jié),雙手穩(wěn)穩(wěn)的撐在身后的書桌上,盡力隱忍著體內(nèi)的暴動因子。 “江某……是個講道理的文明人?!?/br> 余曼彤笑了下,忽然張開雙臂,緩緩抱緊了江書旗欣長儒雅的身姿,“江先生,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數(shù)……” 一切,自然而然的發(fā)生。 … 紀(jì)歐娃拍完戲以后已經(jīng)是半夜,余曼彤的事叨擾的她心神不寧。紀(jì)歐娃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她覺得余曼彤可憐卻更可恨,但有了兒女的紀(jì)歐娃內(nèi)心越來越柔軟,她放心不下,又給余曼彤打了個電話過去,沒想到直接被對方掛斷。 紀(jì)歐娃心里明白,余曼彤這是不想再被任何人叨擾,紀(jì)歐娃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人,沒多余的閑心去管那么多閑事。如果不是有著那么亂七八糟的事情牽扯,兩個人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在劇組吃完夜宵以后,紀(jì)歐娃開車來到了康晏住的酒店。 紀(jì)歐娃確定房間里沒有怪異的聲音,這才抬手敲門。那些被毒癮折磨的人,晚上都很難入睡的,可是紀(jì)歐娃敲了半天都不見康晏來給她開門。 心里尋思著康晏可能入睡了,紀(jì)歐娃決定明天再來看他,剛要轉(zhuǎn)身,緊接著就聽到套房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乒乒砰砰”很是激烈,貌似是什么貴重的物品被打碎了。 紀(jì)歐娃覺得套房內(nèi)情況不對,立刻叫前臺來替她開門。 康晏把套間內(nèi)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紀(jì)歐娃一進(jìn)門就看到他正在拿自己的腦袋撞向液晶電視的那一幕。 “快把他給我攔?。 ?/br> 男服務(wù)生沒反應(yīng)過來,慢了半拍,等他跑過去的時候,康晏的腦袋已經(jīng)狠狠的砸碎了液晶屏幕。 紀(jì)歐娃下意識的閉上眼,耳畔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慘不忍睹的畫面……紀(jì)歐娃幾乎能想象到。 康晏兩只手扶著電視柜,像一個被抽出靈魂的木偶一樣,勾著頭站在破碎的電視旁,紀(jì)歐娃睜開眼就看到這一幕。 康晏看似一動不動,實則上整個人在瑟瑟發(fā)抖,紀(jì)歐娃知道,這是他的毒癮發(fā)作了。 被嚇傻的服務(wù)員站在一旁雙腿打顫,紀(jì)歐娃眼神睇過去,“你先出去吧,有事我會給前臺打電話?!?/br> 服務(wù)員趕緊走出去為二人關(guān)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