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81.大結局
姜景逸站在臥室門口兒,默默的注視著姜昊天下樓。 客廳里此刻安靜到詭秘,一個人都沒有。 姜昊天剛剛走到沙發(fā)的位置,猛然覺得身后有一道目光緊緊盯著自己。 他驀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小小的白色身影從房間門口一閃即逝。 姜昊天眼睛陰鷙一下,嗤笑了聲。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還想跟他抗衡……等過二十年,他有這個膽子再說吧! 姜昊天一瘸一拐的出了門,姜景逸躲在門口聽到客廳里傳來重重的關門聲。他等待片刻,直到院子里響起汽車的引擎聲,這才從房間里偷偷的潛出來。 姜昊天這幾日一直在姜衛(wèi)東的房間里住著,所以姜景逸猜測,姜家所有房間的鑰匙,應該被姜昊天藏在了姜衛(wèi)東的房間里。 姜景逸跑到姜衛(wèi)東的房間門口兒,悄無聲息的打開房門,露出一道窄窄的縫隙。他扒著門縫兒朝屋里張望兩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段慧珠的身影。 只有四肢被綁的姜衛(wèi)東,氣游若絲的躺在床上。 姜景逸眼神閃了閃,小心翼翼的潛進房間,姜衛(wèi)東一雙渾濁的老眼瞥向他,瞬間變得澄明! “嗚嗚嗚……” 姜衛(wèi)東歪著的嘴巴說不出完整的話,只是很激動的瞪著姜景逸,貌似在急于向他表達什么。 姜景逸站到姜衛(wèi)東的床頭,小聲問道:“爺爺,你是要告訴我,讓我去救那名叫‘美雅’的阿姨嗎?” 姜衛(wèi)東唇瓣開始哆嗦,老眼一眨,流下淚來。 姜景逸生怕屋里的動靜會把段慧珠吸引過來,他趕緊小聲問道:“那你知道鑰匙藏在哪里嗎?” 姜衛(wèi)東忽然開始對著他“擠眉弄眼”,姜景逸看了好半天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在床底下嗎?” 姜衛(wèi)東使勁的眨眨眼。 姜景逸快速的趴在冰涼的地板上,姜昊天把鑰匙藏得很深,他伸長了手臂都沒有摸著,最后還是拿了床頭柜上放著的“不求人”伸到床底下,這才勾到那串鑰匙。 “嘩啦啦”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姜景逸手心里出了汗,他飛快的將那個貼著數(shù)字“5”的鑰匙摘下來。緊接著,又將鑰匙盤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床底下。 “爺爺,你在這里等著,”姜景逸心急如焚的對老淚縱橫的姜衛(wèi)東說道:“等我把美雅阿姨放出去,她就會找人來救你。” 姜衛(wèi)東哆嗦著唇瓣,姜景逸剛要轉(zhuǎn)身,他身后驀然響起了開門聲。 “你在干什么?” 剛剛出去的姜昊天不知什么時候返了回來,聲音冰涼到?jīng)]有一絲溫度。 姜景逸咯噔一下,小心臟里如萬馬奔騰。 姜昊天陰鷙的眼神打量他全身上下,姜景逸的小胳膊在微微顫抖。 “我聽到這個房間里有特殊的動靜兒,我擔心姜爺爺有什么需要,所以就過來看看……” 姜景逸第一次說謊。 他手心里捏著那枚鑰匙,全是汗。 姜昊天打量他兩眼,見姜景逸看到自己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混身顫抖,諒他也不敢跟自己作對。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永遠都不準進這個房間!” 姜昊天一瘸一拐的走向床頭,揮手把姜景逸搡到一旁。 姜景逸慣性的向后顛簸兩步,他扶住柜子,這才沒有跌倒。 姜昊天開始俯身查看姜衛(wèi)東的狀態(tài),姜景逸見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這邊,拿著鑰匙偷偷出了門。 姜景逸刻意站在門外停留片刻,姜昊天威脅姜衛(wèi)東的聲音在房間里響起來。姜昊天貌似在動手,房間里響起拍rou的聲音,以及姜衛(wèi)東微弱的哀嚎聲。 姜景逸咬咬牙,目光對準了姜美雅的房門,毫不猶豫的走過去。 黑暗里,剛剛被關起來的姚麗正瑟瑟發(fā)抖的躲在墻角,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匍匐在地上的姜美雅。 兩個人各自占了房間的一個角落,姚麗擔心她隨時沖上來會撕爛自己,一刻都不敢松懈的防備著。 姜美雅十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氣游若絲的望著她,蒼白的唇瓣暴露在姚麗眼中。 “我不會傷害你的,放心……” 嘶啞的聲音傳出來更像鬼魅,姚麗抓起身邊的垃圾桶擋在胸前,瑟瑟發(fā)抖的望著姜美雅,“誰、誰信你的話!昊天說過,你……你可是連人都敢殺?!?/br> 姜美雅扯開干澀的唇瓣,露出一抹慘笑。并未出口解釋。 這個時候房間外面忽然想起“悉悉索索”的聲音,兩個女人同時將頭扭過去。 原本被鎖死的門板,忽然被推開一道縫隙,刺眼的光亮從外面照進來。 姜美雅不適應的抬起手捂住眼睛。 房門很快被關上,姚麗看清來人,頓時跪著爬過去,一臉驚喜的要抱住那個小小的身影。 “燦燦,燦燦!你是來救mama的嗎?” 姜景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隨即轉(zhuǎn)身走到姜美雅面前。 姚麗張開的雙臂撲了個空,有些怔愣的望著姜景逸。 “姜阿姨,”姜景逸冷酷的小臉兒上頭一次展現(xiàn)出緊張的表情,“我爸爸現(xiàn)在正在爺爺屋子里,趁他不注意,你趕緊逃走吧!” 剛剛被光線刺到眼睛的姜美雅,終于看清了眼前這個小家伙兒的面容。 他的眉眼五官,跟姜昊天和姚麗一點兒都不像。說出去,很難讓人相信,這是姜昊天的兒子。 見姜美雅愣愣的盯著自己不說話,姜景逸一把攥住她骨瘦如柴的手腕兒,催促道:“快點兒吧,不然一會兒等我爸爸出來,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姜美雅終于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小家伙兒是來救自己的。 姜美雅早就餓的沒了力氣。姜景逸拉著她的手臂,費力的把姜美雅從地上攙扶起來。 兩個人剛要走出去,姚麗忽然一把抱住了姜景逸的雙腿。 “燦燦!燦燦!我是你的mama呀,燦燦!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燦燦!” 姚麗表演的聲淚俱下,就連姜美雅都有些動容。不過姜景逸內(nèi)心并沒有任何波動。 打從他記事起,這個對外宣稱是他母親的女人,并沒有在日常生活中管理過他的任何事,沒有給與過絲毫的關心,甚至將對婚姻的不滿,全都發(fā)泄到了姜景逸的身上。 “你走吧,”姜景逸絲毫不管姚麗,扭頭催促姜美雅,“姜阿姨,再耽誤下去,咱們?nèi)齻€誰都出不了這個屋子。” “燦燦!我可是你的mama呀……”姚麗一聲悲慘的呼喚,另猶豫不決的姜美雅徹底心軟。 她生平最看不得這種場面,凡是“mama”、“孩子”這些字眼兒,總是能輕易觸動她的心弦。 “我把你mama一起帶走吧,姜家的保鏢應該已經(jīng)被姜昊天買通了。由你mama帶著我出去,應該不會引起懷疑?!?/br> 姜景逸沒說什么,深邃的眼睛閃了閃,只是催促兩個人趕緊走。 姜衛(wèi)東弱弱的哭泣聲透過房間隱隱的傳到客廳,正要下樓的兩個女人剛好聽到,姜美雅要沖進去救她的父親,姚麗一把將人攔住。 “喂,你想死啊,這個時候沖進去,咱們?nèi)纪甑傲?!有什么仇什么怨,等你逃出去再說!” 姜衛(wèi)東的哀嚎聲一陣大過一陣,姜美雅眼里浸出了淚水,咬咬牙,還是裹緊了身上的床單,被姚麗牽著手領出去。 姜美雅的腦袋和上半身被一張格子床單裹得嚴嚴實實,緊張的跟在姚麗身后。姚麗很淡定的對門口的保鏢說家里的保姆好像得了蕁麻疹,燒的很嚴重,必須帶她去醫(yī)院看看。 保鏢細細打量著被床單包裹著的姜美雅,見她低著頭,病到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有絲毫懷疑,打開大門將二人放行。 兩人走出門口兒很快上了一輛出租車,姚麗胡亂報了個位置,司機將車開動。 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姜家大門,姚麗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嚇死我了,還好你長得瘦,跟家里的保姆身材差不多,不然就穿幫了!” 姜美雅還在擔心著姜衛(wèi)東,姚麗見她低著頭不說話,沒好氣的用手肘碰一碰姜美雅,“喂,我要去找我的情郎了……你,去哪兒?” 姜美雅頓了頓,一雙污濁的眼睛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開啟唇瓣道:“司機師傅,麻煩把我送到‘齊氏集團總公司’?!?/br> 姚麗聽了,嗤笑一聲,“你該不會……想著朝你的前夫伸出援助之手吧?據(jù)我所知,人家夫妻倆現(xiàn)在可恩愛著,你去了也是自討苦吃。他不把失憶的賬重新算在你頭上,你就該阿彌陀佛了?!?/br> 姜美雅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坐著,她眼里流露出濃烈的悲傷。 姚麗見她這個樣子,也不好再挖苦什么,只是吩咐司機加快速度把姜美雅送過去。 … 齊晉今天剛好在公司有事加班兒,保鏢把齊貝藝送來公司給齊晉解悶兒。 正經(jīng)的男人一邊敲著電腦辦公,一邊聽坐在旁邊的女兒喋喋不休著。 總裁座椅旁邊加了個卡通兒童椅,這是齊貝藝的專屬,紀歐娃都沒有這個殊榮,可以在齊晉辦公的時候打攪他。 “爸爸,小哥哥真的好可憐哦。他的爸爸mama一點都不恩愛,難怪小哥哥整天一副酷酷的樣子,還不愛笑……換做是我,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說不定比小哥哥還要冷漠?!?/br> 女兒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落進了齊晉的耳朵里,齊晉批改完最后一份文件,這才將正在喝果汁的女兒抱在腿上。 “他的爸爸不學無術,小哥哥沒有繼承他爸爸的不良品德,是一件好事?!?/br> 齊晉沉悶磁性的聲音響起來,齊貝藝有些好奇的睜大眼睛望著他,“爸爸,你和小哥哥的爸爸認識嗎?” 齊晉正在點鼠標關電腦,他點下頭,“有點熟……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齊晉話音剛落,站在門口外面的保鏢就敲起了門,聲音很是猶豫:“齊總,姜小姐出獄了,貌似有什么要緊的事……求著見你?!?/br> 齊晉頓了下,星眸里閃過一絲厭惡。 “她來做什么。” 保鏢:“不知道,好像十萬火急,放低了姿態(tài)求人。是不是把她轟走?” 齊貝藝察覺到齊晉的情緒不對,眨巴著一雙大眼睛望著他,齊晉很快將那絲陰霾的情緒收起來。 聲音又恢復平淡:“讓她進來?!?/br> 姜美雅一進總裁辦公室,就看到俊朗如斯的男人如帝王一般坐在沙發(fā)上,他懷里摟著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那女娃娃的長相,跟紀歐娃如出一致。 姜美雅心中動容,回想起過往的種種,硬著頭皮,有些不自然的挪步到齊晉跟前。 “你……還好嗎?” 聲音唯唯諾諾含著嘶啞,齊貝藝從沙發(fā)上跳下來,走到姜美雅跟前,很關心的問她:“阿姨,你感冒了嗎?” 姜美雅看了眼小姑娘,精靈般的可愛。 她笑笑,又搖下頭,隨即,將目光投向不為所動的男人身上。 齊晉擰著眉頭望向她,本來以為,再見到這個女人,他會嫌惡、痛恨,甚至厭惡??蓻]想到,五年的牢獄生活把姜美雅折磨成這樣一個人鬼不如的樣子……齊晉瞅著她瘦骨嶙峋的模樣,心中任何情緒都沒了,只剩下憐憫。 算計來算計去,到最后,還不是算計到自己身上。 見齊晉眼波平淡,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厭惡自己,姜美雅那顆揣揣不安的心瞬間放下來。 齊晉還想著回答她剛才的話,“我現(xiàn)在很好。有兒有女,妻子賢惠,家庭和諧?!?/br> 姜美雅為他高興,慶幸自己做下的孽沒有鑄成大錯。 “那就好?!?/br> 齊貝藝歪著小腦袋,奇怪的望著姜美雅,“阿姨,你怎么哭了,是有事情需要我爸爸幫忙嗎?” 齊晉也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目光睇向她,姜美雅忽然顫抖著唇瓣,雙腿逐漸彎曲,“噗通”一聲,在齊晉面前跪下來。 齊貝藝小嘴兒張成了o型。 … 當天晚上,邢子泰帶著兩隊人,分別包抄了整個姜家。 姜昊天正從房間里揪出自己的私生子,準備揚起木棍進行一頓暴打,當場被警察抓獲。 姜衛(wèi)東渾身青紫的躺在床上,只剩下最后一口氣,隨后趕來的姜美雅撲在床上哭天喊地,救護車盡快把老人家送走。 姜昊天與躲在客房里的段慧珠,以“涉嫌侵害他人生命和財產(chǎn)”的罪名,被一同抓獲。 姜景逸望著滿屋子穿制服的人來了又走,他一顆找不到歸屬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寧。 … 齊貝藝小嘴兒吧啦吧啦不停的給紀歐娃告狀,紀歐娃聽了氣的要死。 “媽咪,那個阿姨看起來和爸爸關系不簡單呢。她跪下來求爸爸的時候,爸爸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紀歐娃精致的小臉兒變成了鐵青色,她手里的梳子被狠狠的掰斷,擱到桌上。 齊貝藝瞬間閉了嘴。 紀歐娃穿好外套,一副要去找齊晉算賬的架勢。 拿好車鑰匙,走之前,紀歐娃又憋著一肚子氣問女兒:“那她還對你爸爸做什么了,有沒有像媽咪一樣,抱你爸爸,或者親親他?” “唔……那倒沒有?!饼R貝藝很認真的回答:“爸爸一直對那個女人保持兩步的距離。不過看起來,爸爸也很不忍心的,如果我沒有在場的話,爸爸應該已經(jīng)親手把她扶起來了吧?!?/br> 紀歐娃恨的咬牙切齒,她就說,兩個人夫妻五年,怎么會沒有感情。齊晉口口聲聲說恨極了姜美雅,如果真的痛恨,又怎么會才讓她吃五年牢飯。 “你自己給家呆著,有事叫保姆,或者到你哥哥房間里去?!奔o歐娃拉著一張臉對女兒說道:“媽咪現(xiàn)在要去找你爸爸談些事情。” 紀歐娃剛要走出去,一道高大身影淬不及防的搶在她前面開門闖進來。 齊晉眼神落到她的七分袖風衣上,“這么晚了,還出去?” 紀歐娃剛要發(fā)火,礙于女兒在場,也只是狠狠的瞪了齊晉一眼,沒有說話。 齊晉意識到什么,抿下唇瓣,剛要解釋,紀歐娃忽然冷冷的轉(zhuǎn)過身去。 齊晉脫口要出的話又咽回去,他目光睇到女兒身上,齊貝藝極有眼力的下床。 齊晉在女兒額頭上親了下,齊貝藝這才乖乖的走出去。 男人反手鎖好門,將外套脫了擱在床上,幾步走過去,長臂一攬,擁住女人的嬌軀。 “放開我!”紀歐娃冷著臉怒斥他,齊晉沒惱,手下力度輕了些,卻依然用肌rou緊繃的胸膛緊貼著紀歐娃的后背。 “這么大火氣兒,不清楚的,還以為我出軌了。” 紀歐娃冷哼一聲,偏過臉來,四十五度角斜眼看他,“有區(qū)別嗎?和前妻幽會,還當著女兒的面兒,我看你現(xiàn)在是鐵定我被兩個孩子拴住跑不了,才有恃無恐!” 低低的笑聲從耳畔傳來,紀歐娃一回頭撞上那雙含著柔情的眸子,心里的火氣兒,一瞬間消了大半兒。 “我有多久沒看見你吃醋了?上回是什么時候來著,哦,對,給你買衣服結賬時,和女售貨員多說了兩句話?!?/br> 紀歐娃瞧他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又橫他一眼,“知道我介意,那你還和她見面!” 齊晉不動聲色的用兩只手臂圈住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香肩上,溫柔磁性的嗓音從喉嚨里溢出來,“天天都是我吃醋,現(xiàn)在讓你也嘗嘗這種味道,倒也公平?!?/br> “胡說,我可不像你!”紀歐娃望著窗戶上那張俊臉,沒好氣道:“我又沒有前夫、前男友?!?/br> “那宋宇呢?你哪一部戲不跟他合作?我都快被醋壇子泡酸了?!?/br> “……我們是工作,再說了,我不是和他保持距離么。你還這么小心眼兒!” 齊晉在嬌嗔的女人唇角上深深印了口,“要不是我給狗仔施壓,你們兩個的緋聞早就傳遍全國各地。到時候外人看到的,哪是我們夫妻恩愛,反而是你給我扣綠帽子?!?/br> 這話說的,紀歐娃一點兒吵架的底氣都沒了。 她握住男人擱在腰上的雙手,反問道:“那你總該給我一個解釋吧?姜美雅作惡多端,害得我們一家三口差一點就陰陽兩隔,你竟然還義無反顧的幫她?不恨了?” 紀歐娃陰陽怪氣,齊晉又親了她一口,這才低喃的回答:“恨,怎么不恨??删退忝姥潘懒耍@個世界也激不起什么波瀾。她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來求我?guī)兔?。我現(xiàn)在和你,還有孩子們,生活的都很好。幫她,是看在姜衛(wèi)東的面子上。” “姜衛(wèi)東?他又怎么了?” 齊晉仿佛累了一般,閉上眸子回答:“他被姜昊天囚禁在家里,邢子泰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就差一口氣?!?/br> 紀歐娃有些震驚,不過她很快恢復淡定,“依照姜昊天的為人,做出這種事并不奇怪?!?/br> “雨薇當初還求我放了姜昊天,讓他代替美雅給姜衛(wèi)東養(yǎng)老。她那么年輕,怎么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浪子回頭金不換?!?/br> 紀歐娃反手摸著齊晉光滑的俊臉,頗有感觸,“這就叫自作自受。姜美雅和姜昊天這兩個人,算計半天把自己搭進去。” “姜美雅妄想出獄以后,和姜昊天結婚。你說……這個女人到底是聰明還是傻?!?/br> 齊晉忽然擰起眉,睜開眼,有些不理解,“按理說,她吃這么大虧,應該早有覺悟?!?/br> 紀歐娃忽然板著臉看他,“不許你同情姜美雅!” “……我沒有,我只是在跟你談心?!饼R晉真的無語,事實上他肯出手幫姜美雅,真的只是看在姜衛(wèi)東的面子上。就算這件事落到齊晟耳朵里,也一定二話不說出手相助的。姜衛(wèi)東又不是什么壞人,女兒犯下的過錯平白加注到他身上,未免太可憐了。畢竟,誰都是有父母的人。換個角度,可以體諒一下。 可很明顯,紀歐娃不打算放過齊晉。 “你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出賣你的內(nèi)心!” “……那我該用什么表情?” “不許皺眉頭,不許替她考慮!” “……” 齊晉忽然捧住她的臉,深情的將她吻住。紀歐娃倒退兩步,后背緊貼著窗簾。 齊晉大手順著她腰間撫上去,一顆一顆解開她風衣上的扣子。 “穿這么復雜,以后但凡是在臥室里,連衣服都不要穿了?!?/br> 紀歐娃兩條腿被擠開,她反手推著男人,“少給我來這一套!去客廳跪搓衣板兒去?!?/br> 齊晉解自己的皮帶,“行,等做完了什么都好說?!?/br> … 第二天,紀歐娃腰酸背痛的出門,齊貝藝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站在別墅門口兒等她。 看到紀歐娃穿著高跟鞋,齜牙咧嘴的從房子里出來,齊貝藝又好奇的問:“媽咪,昨天晚上你被爸爸打了嗎?為什么我聽到你在屋里的叫聲?” “…?!奔o歐娃開車門的動作頓了下,尷尬片刻,坦然回答道:“那是你爸爸在給媽咪按摩,力氣大了,媽咪才覺得疼?!?/br> “哦……” 齊貝藝不疑有他。 母女兩個剛要上車,門口兒的保鏢不知什么時候走過來,輕輕敲了下車窗,“太太,姜小姐想要見你?!?/br> 紀歐娃要發(fā)動車子的動作頓住,她降下車窗,“她自己一個人嗎?” “不是的,還領著一個小孩子,做計程車來的?!?/br> 紀歐娃隔著車窗看過去,貝貝一眼瞅見那個熟悉的小小身影,她打開車門飛快的下車。 “小哥哥!” 穿著碎花公主裙的齊貝藝,像是只小蝴蝶一樣,歡快的張開手臂朝著姜景逸跑過去。 姜景逸目光閃了閃,看著飛奔過來的齊貝藝,緩緩的勾起唇角。 紀歐娃背著手提包款款的跟在齊貝藝后面,那張完美到毫無瑕疵的臉蛋兒上,透露著高冷的表情。 姜美雅一瞬不瞬的打量著她。 五年不見,宋小魚變得更美了。從前只是外在吸引人,現(xiàn)在內(nèi)外兼修,氣質(zhì)更上一層樓。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迷人的魅力。 齊貝藝抱了下姜景逸,紀歐娃看到他是姜美雅帶來的孩子,不動聲色的將女兒拉到自己身邊,“貝貝,有禮貌的和小朋友說話?!?/br> 齊貝藝很高興,兩只小手兒背在自己身后,亮晶晶的雙眼眨也不眨的望著姜景逸。 姜美雅意料到她并不歡迎自己,沒說什么,只是黯然的垂下眸子,“我這次來,是向你道謝的?!?/br> 姜美雅的放低姿態(tài),另紀歐娃意想不到。 從前那樣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一個女人,如今落魄潦倒,需要在情敵面前看臉色。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因果報應。 望著她一身破舊的衣服,以及才三十多歲就一副風燭殘年的樣子,紀歐娃不忍心再給她臉色瞧。 只是目光稍稍傾斜,眼尾睇向姜美雅身邊一直站著的那個不茍言笑的男孩子。 “你打算把他怎么辦?” 姜景逸抬頭望了一眼紀歐娃,一股羞恥感和自卑感直襲心頭。 貝貝的mama……好漂亮。 是大明星。而自己的mama不知道…… 紀歐娃對他笑了笑,眉眼柔和的像是月神,姜景逸很激動。 “很乖?!边@是紀歐娃對姜景逸的評價。 齊貝藝揚起笑臉兒,“小哥哥可懂事了,媽咪?!?/br> 姜美雅也望著姜景逸,枯燥的手拉起姜景逸的小手兒,對紀歐娃說道:“我打算把他帶到國外去生活。國內(nèi)……也沒有什么是屬于我們的了。姜家的財產(chǎn),我托人打理著?!?/br> 紀歐娃有些詫異,“你并不是他的監(jiān)護人,你們兩個也沒有血緣關系。要爭取到他的撫養(yǎng)權,很不容易?!?/br> 姜美雅笑笑,“今天早晨出來的dna鑒定結果,燦燦,和姜昊天,還有姚麗,都非親子關系。姚麗的孩子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不小心流掉了,燦燦是她為了攀龍附鳳,通過特殊渠道買來的孩子?!?/br> 紀歐娃望著和女兒玩兒的很歡快的小男孩點下頭,“這倒是個不錯的結果。姜昊天罪惡滔天,這孩子的撫養(yǎng)權只能落到你手上。” “是?!苯姥庞制鄳K的笑了下,“斗來斗去,我最大的成功,就是爭取到這個孩子的撫養(yǎng)權?!?/br> 紀歐娃眼眸深了深,沒說話。 姜美雅撩了下耳邊的發(fā)絲,有些不自然的對她道:“昨天……我是迫不得已去找你老公求幫住的。我擔心你誤會,一大清早過來對你解釋?!?/br> 姜美雅態(tài)度誠懇,紀歐娃吸口氣,十分傲嬌的回答:“我和齊晉心有靈犀,對彼此的信任早就超越了一般夫妻。哪會有什么誤會。換作是我在場,一樣會允許他幫你的。” 姜美雅笑得舒心,“那就好。我不希望我走之前,還有人因為我過的不好?!?/br> 紀歐娃牽住貝貝的小手兒,淡淡的回答:“你多心了,托你的福,我們現(xiàn)在過的很好,齊晉一天比一天更加愛我。” “看得出?!?/br> 兩個人相對沉默一會兒,紀歐娃看眼時間,八點四十五,她對姜美雅道:“我還有場戲要拍,就不多陪了。你們……也應該要趕飛機吧?” 姜美雅知道紀歐娃這是在趕人,她彎下身子,溫柔的對姜景逸道:“燦燦,跟阿姨說再見?!?/br> 姜景逸看了眼紀歐娃,又看了眼齊貝藝,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到異國他鄉(xiāng),十分不舍。 他揮揮小手兒,對紀歐娃和齊貝藝分別說:“再間,阿姨。再見……小meimei。” 姜景逸被姜美雅拉著手,忍著痛轉(zhuǎn)身。計程車就在不遠處的路邊上,他一步三回頭。 齊貝藝知道小哥哥要走,剛才還笑逐顏開的小人兒一瞬間就撇著嘴開始掉淚,“媽咪,小哥哥是不是要去國外生活呀?我剛才聽到你說那位阿姨還要帶著小哥哥去坐飛機……” 紀歐娃不忍心騙女兒,只得望著二人的背影如實回答道:“小哥哥長大以后就會回來的,阿姨只是帶著他去過更好的生活?!?/br> 齊貝藝哭出來,張開雙臂就要沖過去攔住姜景逸。 “我不要!我不要小哥哥去外國!我爸爸很棒的,爸爸也可以給小哥哥更好的生活!” 紀歐娃趕緊攔住女兒,她彎下腰,死死的將女兒抱在懷里。 “你聽媽咪說,貝貝!小哥哥是去國外深造,我們不能阻止他!你爸爸并不是他的爸爸,只有小哥哥的監(jiān)護人才有權力決定他去哪里?!?/br> “可是我就是不想與小哥哥分開!”齊貝藝掙扎著要從紀歐娃懷里逃脫,門口兒的保鏢看見了,趕緊跑過來幫忙。 三個大人折騰了好久,紀歐娃才成功將女兒抱在懷里。 齊貝藝望著遠遠駛?cè)サ挠嫵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br> 紀歐娃心里也不好受,這個時候齊晉又不在家,她只得自己哄女兒。 “貝貝,每個人都要經(jīng)歷他必須經(jīng)歷的事情才能成長。你也希望能看到一個強大的小哥哥,不受任何人欺負的小哥哥,對不對?” 齊貝藝知道媽咪說的有道理,一直到計程車消失不見,她才將小腦袋扎進紀歐娃溫暖的懷抱里。 “媽咪……”齊貝藝柔弱的像只小貓兒,聲音更是無辜的可憐,紀歐娃心疼的不行,趕緊答應著:“媽咪帶你去姥爺家好不好?你不是也喜歡跟樂樂哥哥一起玩兒嗎?” 齊貝藝哽咽著搖搖頭,她真的很傷心。姜景逸在她心里的位置,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 “媽咪,我就想知道,小哥哥什么時候回來?”齊貝藝嘶啞著問紀歐娃:“是一年,還是十年。是一百天,還是幾百天?” 紀歐娃硬著頭皮回答:“快了,很快的。有可能十年,也有可能他明年就回來……一眨眼就過去了?!?/br> “我相信媽咪的話,”齊貝藝抽泣兩下,兩只小手摟緊紀歐娃的脖子,還在哽咽著:“小哥哥一定會回來看我的。一定會……” 紀歐娃沒說話,只是嘆口氣抱著女兒朝屋里走。 車上的姜景逸一直將臉貼在玻璃上,一直到望不見齊家的大門,他還是不肯將目光收回來。 深邃的眼睛里有梁晶晶的東西在打轉(zhuǎn),倔強的他,就是不肯把眼淚落下來。 小小的身軀里仿佛極力隱忍著什么一觸即發(fā)的情緒。 姜美雅看到這一幕嘆口氣,她拿條毯子蓋在一旁睡著的姜衛(wèi)東的身上,繼而又轉(zhuǎn)過身來把姜景逸摟到懷里。 “燦燦,你很喜歡這個小meimei?!?/br> 姜景逸把頭靠在姜美雅懷里,閉上眼睛點點頭。 姜美雅摸著他的頭,“可是我們現(xiàn)在很弱小,不能給她任何保護。等有一天你長大了,翅膀硬了,開辟出你自己的天空和領域。到時候,我們再回來找她,好不好?” 姜景逸睜開眼,他眼神堅定的在心里發(fā)誓,有朝一日,他一定會帶著滿身光環(huán),回來找齊貝藝。 … 齊晉得知女兒因為姜美雅帶姜景逸出國的事情,傷心的大哭一場,自個兒也跟著不痛快。 護女心切的男人,干脆把工作帶回來家里,三天沒有去公司。 紀歐娃也盡量把工作往后排,一家人換著花樣兒哄貝貝開心。 都說小孩子脾氣上來的快,下去的也快。 齊貝藝鬧了兩天,自個兒就痊愈了傷口。 全家人見到她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該闖禍闖禍,該搗蛋搗蛋,便不再為她提心吊膽。 只有在深夜的時候,齊貝藝才會在自己的房間里望著窗外的星星發(fā)呆。 每每回想起和姜景逸相處的點點滴滴,齊貝藝都是笑得甜甜的。 “小哥哥,你要加油哦……”齊晉跑來女兒房間為她蓋被子,睡夢之中的齊貝藝呢喃出一句這樣的話。 … 姜昊天入獄的事情告一段落。 齊雨薇陰歷九月二十三生下一對龍鳳雙胞胎,這讓整個s市沉浸在喜悅之中。 新晉的局長升官發(fā)財喜為人父,當然要宴請一番。 邢家做滿月宴,邢子泰擔心樹大招風,就算心里再怎么高興,也只是像普通人家那樣宴請了幾十桌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