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天街_分節(jié)閱讀_125
年少時覺得自己的世界與生活,能夠因個人的努力而一點一滴的改變,只要心態(tài)積極,一切都會改觀。但司徒燁的事幾乎令他再提不起心情去愛任何人了。 他甚至想過以后是不是也要學楊致遠一樣去結(jié)婚算了,當個女人眼里的丈夫,孩子眼中的父親。 那天他接完司徒燁的電話之后,沉默地躺在床上,鄭杰看完電視,進來給他關(guān)上燈。 后來林澤拖泥帶水,一臉疲憊地去上班,到主任辦公室去解釋司徒燁的事,之前司徒燁離開,林澤還抱著能找到他的期望,告訴主編司徒燁還在休病假。接完電話的第二天,林澤只得說司徒燁要回老家結(jié)婚了。主任和主編都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多問,說走了就算了。 林澤有點奇怪,按道理說,主編至少也要罵幾句,但大家都像約好了一樣,誰也沒有在林澤面前提司徒燁。林澤后來逐漸明白了,他和司徒燁的戀情,整個報社都知道了。 應(yīng)該是那個聽到他和司徒燁吵架的記者說出去的,說不定連對門的女報編輯們都知道了。報社是最八卦的地方,主任,主編等人居然沒有對此發(fā)表任何看法。林澤心里既難過又有點感激,對這種沉默的感激。 他開始慶幸自己進了一個好單位,誰也沒有議論他,至少沒有當面議論他,就算私下議論,應(yīng)該也是覺得他不容易的態(tài)度,而不是“我們報社的林主任居然是個GAY還跟下屬搞在一起結(jié)果被甩了哦我跟你說!”的態(tài)度。 他勉強收拾心情,努力工作,希望能忘記這些事。然而司徒燁實在占據(jù)他太多的生活了,不是想忘就能忘的。如果只是愛人,那么認真工作確實能暫時拋到腦后,但林澤每天要采訪,要做專題,要用照片,要開車——這些都與司徒燁有關(guān),他已經(jīng)在林澤的生活里留下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而車還停在北城天街后面的停車場外,沒有開回來,車鑰匙還放在林澤家。 林澤的心很累。 周五他下班后只想回家去睡覺,鄭杰卻等在樓下。 林澤有點意外,說:“鑰匙忘帶嗎?” 鄭杰笑著說:“沒有,去吃飯撒?!?/br> 林澤嗯了聲,跟在鄭杰身后,本以為鄭杰約了女朋友,要和蓉蓉一起吃飯,但他們在觀音橋出輕軌,鄭杰買了團購券,兩人就去吃涮涮鍋,蓉蓉沒有來。 林澤卷起袖子挾菜,問:“吵架了?” 鄭杰茫然道:“沒有?!?/br> 林澤點了點頭,又問鄭杰最近處得如何,于是鄭杰開始眉飛色舞地給林澤說他的戀愛,說蓉蓉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喜歡他,然后說蓉蓉是小笨豬……林澤笑著聽,在鄭杰的戀愛里感受快樂,鄭杰說著說著意識到了什么,忽然有點猶豫。 這個舉動林澤幾乎能直接感覺到,那是長期相處,兩人猶若親人般陪伴許久后,具有的感應(yīng)——鄭杰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過度興奮了,怕他的戀愛影響到林澤的心情。 去死去死團每年情人節(jié)和七夕走在路上都恨不得把**隊的拆散再拖去游街正是這種心態(tài)。鄭杰那副說到一半語速毫無征兆地放慢,吞吞吐吐的表情看在林澤眼里,險些害林澤的啤酒噴出來。 “你說?!绷譂杉群眯τ植蝗?,拍鄭杰的肩膀:“然后她帶你去哪了?” “就……就這樣撒,去她母校?!编嵔芎鹊媚樇t紅,連自己都好笑,自嘲地笑笑,繼續(xù)吃火鍋。 林澤問:“什么時候上門?” 鄭杰道:“哦對,她說她家的阿拉斯加要生了,問我們要不要,要的話等生了上門去抱回來?!?/br> 林澤點點頭,說:“可以,你現(xiàn)在剩多少錢?” 鄭杰想了想,說:“沒去算?!?/br> 林澤道:“你第一次上門要帶禮物去,不能空手。” 鄭杰說:“應(yīng)該還有點,我回去算算,到時候不夠你先借點給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