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不可及_分節(jié)閱讀_32
“我和你都是男人,很多時候,不是爽到了就行了嗎?” 許子墨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嘆了一口氣,神色迷惘的靠在了座椅上。 “這件事我會幫你的,有結(jié)果了我會告訴你?!?/br> “……謝謝。” “你以后也好好對他,別再辜負他了?!?/br> 他似乎是有些疲憊,眼神也格外的悵惘。秦楚怔怔的看著他,隨即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會的,也……祝你幸福。” 他是真心在祝福著對方,但許子墨卻并不相信自己會幸福,輕笑著靠在座椅上發(fā)呆。此時,門口又傳來鈴鐺的叮叮響聲,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快步朝這里走來。 許子墨瞳孔猛的一縮。 “你來這里做什么?” 他又看了眼秦楚,眉頭都擰了起來,仿佛十分惱怒一般。但那男人卻毫不在意,反而低笑了一聲,“怎么,我不來,就讓你和老情人見面?” “你……”他咬住了牙,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但那樣的表情是在秦楚面前鮮少見到的,雖然是一副快要發(fā)火的樣子,卻多了幾分鮮活。 秦楚皺著眉看向那個已經(jīng)拉住了許子墨的男人。 “哦對了,這位就是秦先生吧,”他似乎才看見秦楚一樣,皮笑rou不笑的自我介紹起來,“幸會,我姓嚴,嚴非,你拋棄的人現(xiàn)在我來接管,希望以后再也不會見到你?!?/br> “你……嚴非,你給我放手!你憑什么跟蹤我?!”許子墨已經(jīng)站了起來,惱火的拍開了他的手。那男人看上去格外結(jié)實的樣子,但也悻悻的松開了挽著的手臂。 “我不是擔心你嘛……” “你閉嘴。” 許子墨冷冷的斥責了一句,隨即有些抱歉的看向秦楚?!斑@件事我會幫你,我先走了?!?/br> “……嗯,再見?!鼻爻坪跤行┱?,愣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嚴非似乎并不想看到許子墨和秦楚說話,下一秒就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放手!這是在外面……你……” 聲音逐漸遠去,那二人也拉扯著離開了咖啡廳。秦楚仍怔忡的站在那里,一直到有服務員過來詢問才回過神來。 剛才,許子墨被那男人拉起時,露出了先前被衣領(lǐng)緊緊包裹的脖。 布滿吻痕。 第二十七章 秦楚并沒有直接回家。 從咖啡廳離開后, 他的臉色十分不好, 大概是許子墨所說的那些話刺激了他,神色糅雜著愧疚、悔恨和對自己的惱怒,又仿佛在質(zhì)疑自己一般, 眉頭緊緊的擰著。坐到汽車里,他狠狠的敲了兩下方向盤, 仿佛在泄怒一樣。 聽了許子墨的話, 我本有些恍惚,但秦楚那樣憤憤的敲著方向盤,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下意識的以為他是因為方才那個男人才惱火,但很快就察覺他并非是在氣惱別人。相反, 他氣惱的對象好像是自己,下一秒就無力的靠在了座椅上。 他的眸中參雜著太多情緒,我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有些訥訥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秦楚,你真的愛我嗎? 昨天還因為聽到那樣一句話而激動的不能自已,但今天聽到許子墨那樣的質(zhì)問,我又不禁動搖起來了。 我并不是不知道愛的模樣。 楚雲(yún)深為了段瑞祺,愿意拋下更好的發(fā)展前途,只為了能夠每天早早回家陪他。段瑞祺為了楚雲(yún)深,也愿意忍受他人不堪的指點,只為了和他廝守一生。 我愛秦楚,所以我愿意為他燒飯洗衣,愿意和他上床做、愛。 但是,秦楚,如果你只是在懷念這些,怎么可以說是愛我呢? 心口一陣一陣的發(fā)酸,我有些想要落淚,但最終只是露出了一抹苦笑。秦楚扶著額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他似乎又想敲方向盤,但最終收住了手,神色陰郁的啟動了汽車。 他先是打電話喊了幾個朋友,似乎打算去酒吧喝酒的樣子。但等到了酒吧門口的時候,又在車里坐了一會兒,最終調(diào)轉(zhuǎn)車頭回了家。 他的心情果然是很糟糕的,連開鎖的時候都焦躁至極,戳了兩次才把鑰匙送進了鎖孔里。球球聽到開門的聲音,立刻搖著尾巴過來迎接我。秦楚復雜的看了一眼球球,蹲下身揉了一把它的腦袋,隨后直接從玄關(guān)邊的酒柜上拿了一瓶酒。 我苦笑著看著他,他現(xiàn)在越是焦躁,就越能證明許子墨所說的正確。可笑我跟在他的身邊十年,最后痛苦到自殺,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 球球走過來蹭我的腿,我此時也沒有心情撫摸它了。我也不想再看秦楚,昨天自己的欣喜若狂就好像是一場笑話一樣,他怎么可能會愛我呢? 秦楚,如果你愛我,為什么過去又要那樣對我? 我獨自坐在了墻角,抱著膝蓋愣愣出神。 其實相較于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很好的結(jié)局了。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是很貪心的,明明以前只要陪在他身邊就好了,現(xiàn)在到要求秦楚全心全意的愛我了。 可是,就算他現(xiàn)在真的愛我,又有什么用呢? 我已經(jīng)自殺,就算他真的愛我,也沒有辦法給他任何回應。我明明想要他幸福的,可是,如果他真的愛上了我,怎么可能會幸福呢? 只會痛苦罷了。 這樣想來,現(xiàn)在秦楚因為懷念我而弄錯了自己的感情,反而是件好事了。他拜托許子墨去大使館查找我的蹤跡,應該不過多久就能知道我根本沒有去美國。這樣下來,他那樣子的家庭背景,去戶籍系統(tǒng)里追查顧安澤這個人,也是很容易的事了。 如果真的要查,我的死訊想必也瞞不了多久。 如果要面對這種結(jié)果,我怎么能讓秦楚真的愛上我呢? 心里的酸楚和懷疑最終都變成了釋然,我再抬起眸看他的時候,秦楚已經(jīng)在一杯接著一杯的酗酒了。辛辣的白酒往常都是要一小口一小口抿的,更何況度數(shù)本就很高的五糧液。他現(xiàn)在反倒像喝水一樣往肚子里灌,似乎是打算自虐一樣,很快就漲紅了臉。 他中午也只是隨意的和員工一起在餐廳吃了點東西,現(xiàn)在胃里肯定已經(jīng)空了。果然,很快他就難受的皺起了眉頭,手也捂住了腹部。明明是應該很不適,他卻反而低笑了起來。 我有些憂慮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我送的兩份禮物還放在桌上,秦楚已經(jīng)有些醉了,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粉紅。他笑著拿出了圍巾,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隨后又拿起垂下的尾部輕輕的吻了吻。 “安澤,我是不是對你真的很壞?”他喃喃自問著,把圍巾貼在了臉頰上,“很壞很壞嗎……” 我愣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向了他。 “一定很壞,否則,你怎么會得抑郁癥呢……” 他的嗓音因為酗酒而帶了點沙啞和低沉,秦楚躺倒在沙發(fā)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沉默著坐在了他的身邊。 他顯然是醉了,疲軟的依偎在沙發(fā)上,眸中充滿自責和掙扎。球球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靈活的躍到了沙發(fā)上,尾巴貼著身體趴了下來。 “是你……”秦楚看到它,笑著伸手過去揉了揉。球球也沒有躲閃,乖乖的給他摸了,只是眼神一直在瞟著我。秦楚苦笑了一下,垂著眼簾自言自語:“我以為……只要找到他,他肯定會和我回來的。” “可是,要是安澤生氣了怎么辦……我以前對他那么壞,他會不會不愿意和我回來了呢?” 球球低低的“嗚”了一聲,好像在回答他一樣。 我看到秦楚的眸中似乎已經(jīng)有了些淚光,他又灌了一杯酒下去,但立即就難受的咳嗽了起來。我從沒見過他這般狼狽的樣子,但事實上,他確實是在借酒消愁。 “我是真的……想他。”因為胃部的不適,他的唇都哆嗦著。秦楚看著球球,仿佛在對他訴說一樣,“真的很想……但是為什么,你們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