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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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她軟軟的喊了一聲。 眼見秦雨鸞的眼睛就要發(fā)紅,傅元姝就先舍不得了,心里柔軟的不行。連忙說道:“好了好了,娘不過說了一句,你就哭上了,娘又沒有怪你,只要能見到你活的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娘什么都愿意去做?!?/br> 一直以來,秦雨鸞就活的很努力,可是不代表她有歸屬感,心中總感覺缺了什么一樣。而遇到一些事情,常常會有那種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的感慨??墒莿倓偅诼犃烁翟脑捄?,連那一絲的違和感都消失不見了,好像真正認(rèn)同了這個世界一般。 秦雨鸞想著傅元姝平時對她的關(guān)愛,臉上就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傅元姝看著這個女兒,心中倒是有些好笑。剛說她穩(wěn)重了,又做這種小女兒姿態(tài)。 她搖搖頭不再說話,看向白術(shù)問道:“你也打聽了一個下午了,可打聽出了什么?”秦雨鸞院子里面的兩個丫頭她又怎么會不知道呢?這可是她親手挑出來調(diào)jiao過才放到女兒身邊的,擅長做什么恐怕比這個女兒還清楚。 白術(shù)站起來了也不敢抬頭,回答道:“二小姐大概從半個月前精神就不太好,聽說還在房中砸了個花瓶?!?/br> 秦雨鸞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她知道白術(shù)在府里一向愛打聽,還打聽的滴水不漏,沒想到連半個月前砸了個花瓶都知道。 這些傅元姝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懶得去管而已,她要聽的,是她沒有去查的那些事。 秦雨鸞的樣子就是對后宅毫不關(guān)心的,不然怎么會氣急了讓白姨娘下跪呢?讓她們能有苦說不出的法子多的是,可她偏偏選一個一時痛快的。如果不是她這個做娘的管著,府里能有漫天謠言。要是身邊的人也一樣糊涂,以后她要是不在身邊不是能弄得一團亂。 即使秦雨鸞說了以后不想嫁人,可是一個女子,沒有嫁人生子過,怎么能算的上是完整的,傅元姝還是想著她能夠遇見良人的。 只聽白術(shù)道:“奴婢也向送二小姐上下學(xué)的車夫問了話,據(jù)車夫說,二小姐最近常常往書店跑。” “而且二小姐房中的燈,據(jù)說常常到寅時才熄,好像在寫什么功課一樣。” 有什么功課需要寫到凌晨的,屋內(nèi)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說到這里白術(shù)停頓了下,面上有些掙扎,恐怕接下來的事不太光彩。果然只聽她說道:“于是奴婢借著替大小姐探望的借口進(jìn)了二小姐的房間,在她的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很多看不懂的外文書。” 說罷就將一張紙條從懷中拿了出來,由站在一邊的青竹遞給了傅元姝:“雖說奴婢不認(rèn)得多少字,可是照著模樣畫還是能記下來的?!?/br> 傅元姝接了過來,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上面幾排不認(rèn)識的名字,但是那中英文字典還是知道了??磥砟莻€英國女人還真是沒說謊,秦雨鵑真的是在翻譯什么東西。 傅元姝看不懂,可是秦雨鸞卻沒這個為難了。即使白術(shù)的字歪歪扭扭,需要她辨認(rèn)一會兒,可還是知道那拼寫的是什么。 秦雨鸞的臉上頓時有些古怪,接著將那張紙條扔到了地上,冷聲說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br> 她思前想后就能明白個大概,秦雨鵑學(xué)校中開外文課才多久,自己又怎么會去做這種事情呢?她哪里翻譯的出一本原文書。要不是同學(xué)間的提議,要不是學(xué)校中師長的看重,比如那位郭大家。 她想到這里后話語都冷了下來,像是帶了冰渣子一樣:“秦雨鵑既然敢用我的文章?lián)P名,在外得到了看重,不知道她擔(dān)不擔(dān)的起這份重?fù)?dān),只希望她不要把她的背給壓折了。” 她將紙條上面的英文說給了傅元姝聽,傅元姝也很快就明白了,頓時氣笑了。她喊了青竹上前,說道:“既然白姨娘哭哭啼啼的求菩薩,我也不是不開明的人,我就先給她做主了。 你去將前因后果說給白姨娘聽,問問她,她女兒因為知道了自己是情fu的女兒受了氣,她這個做娘的要如何是好;她女兒因為偷了嫡姐的東西出去登報又把自己累病了,這筆賬又怎么算?” 傅元姝伸出手來在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下,放在上面的茶盞都濺了茶水出來。她怒道:“白姨娘不是在菩薩面前說我苛待庶女嗎?就讓她在菩薩面前想個萬全的法子出來,想不出來就別起來。” 青竹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她一眼,口中稱是,就退下了。 秦雨鸞怎么又不知道她在擔(dān)憂什么呢?拉過傅元姝的手柔聲道:“娘又何必為她們生氣,橫豎那些東西女兒又看不上。雨鵑要就讓她拿去,女兒已經(jīng)不在意那些流言,想要說什么就讓他們說去?!?/br> “而且,想要改善名聲的機會多的是,娘你就看著就好了?!闭f罷將臉貼到了傅元姝的手上:“女兒也一樣希望娘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br> 想要改善名聲哪有那么容易的,傅元姝雖說還是有氣,還是被她的一番話說的松開了眉頭:“娘把你如珠如寶的養(yǎng)大了,沒想等你大了卻讓一個庶女欺負(fù)到了頭上。”她還想提一提羅安,可是卻是將這口氣咽到了心里,等著以后總有機會給女兒報仇。 可她卻不知道秦雨鸞打的是同樣的主意,終有一天,終有一天,要羅安付出代價。 傅元姝緩了口氣,卻是喊道:“白術(shù)?!?/br> 低眉站在一邊的白薇心中一跳,來了,暗暗的為白術(shù)捏了一把汗。她一邊想著夫人不要太過責(zé)罰白術(shù),一邊又想著白術(shù)那樣的性子,現(xiàn)在要是不罰,遲早是要吃了大虧的。重新跪下的白術(shù)臉上還看不出什么,白薇的手心里已經(jīng)冒汗了。 “你雖忠心耿耿,但是秦雨鵑好歹是秦府的二小姐,是秦府的主子。你這次不告而在她病中在她房里抄了東西出來,也是犯了大錯。這個錯,你認(rèn)不認(rèn)?!?/br> “奴婢認(rèn)。”白術(shù)心甘情愿道。 “既然知錯,就要受罰,去青葉那里領(lǐng)二十下竹鞭?!备翟f的竹鞭,是華國很多大戶人家都會用的法子,還是專門針對丫頭的。 丫頭犯了錯要受罰,可又不能影響上工做事。就常常用竹子做成的細(xì)棒抽打手掌心或者小腿。像白術(shù)這樣房中的大丫頭,時常要做些精細(xì)活,一般都是打在小腿上的。養(yǎng)個幾天就可以回到房里伺候,外邊也看不出來,也算留了面子。 秦雨鸞在白術(shù)跪下時就有些詫異的直了直身體,此時明白過來是干什么才慢慢緩了下來。她想要求情,卻發(fā)現(xiàn)傅元姝好像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一樣,不可拒絕的看了她一眼后才對白術(shù)道:“下去吧?!?/br> 看著秦雨鸞的樣子,傅元姝搖搖頭,娘還說雨鸞性情變了不少,她看樣子是做足了,內(nèi)里還是一模一樣。不過是紙糊的老虎,和以前一樣心軟。 ☆、第24章 // 不知道已經(jīng)被貼上了紙老虎標(biāo)簽的秦雨鸞還在擔(dān)心白術(shù)的情況,她扯著傅元姝的袖子:“娘,白術(shù)她也是聽了我的話才這么做的。您饒了她吧?” 不說這事還好,一求情傅元姝就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問道:“那你也讓她去秦雨鵑房里抄這個了?” 說實話,秦雨鸞真的不覺得這是什么大事,白術(shù)一沒偷,二沒搶,只不過看不懂偷偷用紙條記了下來。而且在知道了前因后果后,更加不覺得做錯,因此并認(rèn)為得如何。 傅元姝怎么會看不出秦雨鸞在想什么呢?她對秦雨鸞喝到:“你給我坐好了,你真以為我只是為這件事罰她?” “……”難不成還有其他用意,秦雨鸞端坐著皺著眉頭想。 “一個人首先要擺正自己的位置才不會行有差錯,秦雨鵑再怎么不好,也是秦家的小姐,也是她一個丫頭能夠嘲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秦家的小姐?!?/br> 傅元姝伸出手來按了下秦雨鸞的眉心:“要知道她是你的大丫頭,代表的是你的臉面,長久這么下去,她遲早會給你惹禍的!”說罷站起來在屋里來回渡步,下定決心道:“不行,那個丫頭要好好教過才行,你也要每天晚飯后到我這里學(xué)習(xí)怎么管家?!?/br> 傅元姝原本想著讓女兒早上就重新學(xué),慢慢的把后院的事物交給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寶貝女兒白天忙的更不抽不出時間。 秦雨鸞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說不出話來。 突然發(fā)現(xiàn)秦雨鸞對后宅的覺悟一點都沒有了的傅元姝有些心焦,以前也雖說也不聰明,但還是有那個直覺的,如今怎么就這么粗神經(jīng)呢?一副將內(nèi)宅的手段忘了干凈的樣子。 聽了一晚上的內(nèi)宅相處之道的秦雨鸞回到竹苑的時候腦子還是暈的,要不是白薇扶著她踏進(jìn)房間的時候能一腳踩空了。傅元姝還道她近日在外太過辛苦了,在她看來,內(nèi)宅的彎彎道道更讓人頭疼。她寧愿每天和另外幾個機械師在紡織廠內(nèi)摸一手的機油。 好在秦府沒有那么多牛鬼蛇神,白姨娘木訥,劉姨娘久病,秦雨鵑雖說在外蹦跶的歡快,但也還能掌控,雨燕更不用說了,現(xiàn)在才十歲,還沒定性呢。 要不然傅元姝也不會那么容易放秦雨鸞回去,是打著細(xì)水長流慢慢教的想法。 白薇捧來了熱水,絞了帕子給她,說道:“小姐擦擦臉。”又給她去盡釵環(huán)放到梳妝匣里,接著又要來脫秦雨鸞的鞋。 秦雨鸞一驚,腳往后一縮,塞進(jìn)了裙子底下,才覺得自己反應(yīng)太大了一些。她掩飾道:“我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去瞧瞧白術(shù)怎么樣了。” 白薇看著秦雨鸞的動作,心底一酸,不論小姐臉上多么的平靜,心底還是在意的。但是臉上卻沒顯出來,笑道:“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白術(shù),要是讓她知道小姐這么晚還惦記她,肯定什么疼都忘了?!?/br> 提到白術(shù)秦雨鸞又道:“我記得上次還有留下來的活絡(luò)油和祛瘀膏,拿去給白術(shù)用了,讓她多歇幾天,好好養(yǎng)著,我這里不用她伺候?!?/br> 白薇將她脫下來的外套撫平掛在屏風(fēng)上道:“奴婢們不過一條賤命,哪里用的著這么好的藥。” 活絡(luò)油和祛瘀膏是福榮堂大藥房的招牌,對跌打損傷有奇效,前者倒是便宜,尋常人家家中都會備一點,特別是那些靠賣力氣工作的人。不過秦雨鸞不喜歡那一股刺鼻的味,倒是從來不用。可是后者因為有幾種名貴藥材,不是尋常百姓用的起的。上回白姨娘被罰跪,秦傅氏賜給她的就是祛瘀膏。 秦雨鸞此時已經(jīng)困得眼皮已經(jīng)開始打架了,她在白薇的服侍下躺下蓋上被子。聽了她的話后說的已經(jīng)有些模糊不清了:“藥本來就是給人用的,人如何還分貴賤,我讓你拿去你就拿去?!?/br> 白薇聽得眼睛一澀,給她放下床帳,又在床頭的幾案上放了熱茶。雖然外面天氣寒冷,可是屋里卻是溫暖的很,就算半夜醒了要喝,那也是溫的。 接著又守了一會兒,知道秦雨鸞是睡熟了才關(guān)了燈出去。不留下守夜也是有緣由的,自從小姐上次大病之后,就不愿屋子里睡覺的時候留人,否則就常常睡著驚醒。她們守夜的只能睡到外間去,在秦雨鸞床頭掛了一串鈴鐺,要是有什么事情,搖鈴就行了。 白術(shù)白薇想盡了辦法讓秦雨鸞能夠舒心一些,不止是因為她們是小姐的丫頭,她們本身也是這么想的。 她們這些做丫頭的,哪里知道憲宗陛下頒布過人權(quán)法,有也是也是上次秦雨鸞看過幾本書之后聽她口中說了幾句才知道。 可是又有誰去真正執(zhí)行了,只不過是一個野望而已,把明著的手段轉(zhuǎn)成暗地里了。不說別人,就連頒布法案的陛下,哪里又真正做到了這一點。聽說去歲憲宗皇帝還抄了一名大臣的滿門,要是按照人權(quán)法來,哪里又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誰也沒攔得住他。 華國十幾年沒有過滿門抄斬的刑罰了,可是這位陛下氣起來,還不是想斬就斬。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連她們這些丫頭都聽說了。再者想要成為主子身邊看中的人,不把自己的生死大權(quán)交上去又如何讓人放心。 除了秦雨鸞,這位秦家大小姐,雖然比以前強硬了很多,但是在很多時候,她是真的在盡力去做這一點了。也許像秦雨鸞這么想的還有很多,可是在她和白術(shù)的有生之年,在那么多主子當(dāng)中,卻也只遇到過這么一個。在很多時候,她是真的去考慮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想法的,因此白術(shù)和白薇只會更加盡力的去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