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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路[穿越]在線閱讀 - 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23

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23

    可是白姨娘就是聽她們兩個在這里才過來的,怎么會讓她們走。她轉頭看向她們兩,盤著的頭發(fā)松松垮垮的掛下來,像個瘋婦一般。

    “你們是雨鵑的同學,你給我們評評理,雨鵑是做大事的人,居然讓大小姐的老師給氣病了。她們明顯是嫉妒我們雨鵑,不想讓她好過……”

    “白姨娘慎言!”門口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青葉姑姑站在了那里。

    “昨晚上已經(jīng)跟姨娘說的很清楚了,大小姐的老師并未跟二小姐多說什么,只不過說她是妾生女而已,二小姐又何必自傷,天下哪有女兒去挑揀自己的娘的;二小姐又是為了翻譯外文而病的,白姨娘心中肚明,二小姐在外刊登的那篇文章,是大小姐書房中竊取來的。”

    青葉姑姑走進來,一字一句說道:“那本書當初二少爺給大小姐寄回來后,在羅府時也是請了英國人來翻譯大小姐才聽懂了七八。二小姐學外文才多久,翻譯不出來累病了也是正常,怎么到白姨娘嘴里就成了夫人和大小姐要害死兩位了?!?/br>
    江鈴驚呼一聲,姚安卻是緊緊抿著嘴不吭一聲,她死死拉著江鈴的手,讓她不要出聲。接著轉頭去看秦雨鵑的臉色,卻發(fā)現(xiàn)對方在她們兩剛進來時還有些潮紅的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一片,正絕望的看著她們兩。心中頓時有些明白,這些話說的恐怕是真的,那篇文章,真的不是秦雨鵑寫的。

    “不,不,你說謊?!卑滓棠锎蠼衅饋恚骸笆悄銈?,是你們,我的雨鵑最聽話,最聰明了,肯定是你們要害我們?!?/br>
    她摔倒在地下,四下張望著,看見了還放在床頭的藥碗,撲上去打翻她,拉著秦雨鵑的手神色癲狂,喃喃道:“這藥里面肯定有毒,雨鵑你不要喝,肯定有毒?!?/br>
    青葉倒抽一口涼氣,皺著眉頭盯著白姨娘,對方這樣子,倒是像瘋了一樣。

    秦雨鵑也像是回過神來了一樣,她呆呆的看了白姨娘一會兒,掙扎的下床來去拉她,眼淚落了下來,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娘?娘你不要嚇我啊!”

    青葉將姚安和江鈴兩人請出了房間,并派人送到府外面去。

    兩人出來后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良久后,江鈴才心有余悸的看著秦府闔上的大門,好像里面關著的是張牙舞爪的魔鬼,只要露出一絲門縫,那魔鬼猙獰的就要撲上來,將她吞噬一般。

    ☆、26|24//

    白姨娘瘋了,就算沒瘋,神智也不清了。

    秦雨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日了,天氣暗沉沉的,外面下著大雨。雨下在瓦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音,水簾子一樣的往下落,很快就將視線氤氳成了一片。

    她正在秦老夫人的院子里與祖母對弈,拿著棋子的手一頓,看著腰幾乎都要彎道地上去的吉祥道:“你說什么,白姨娘瘋了?”

    吉祥是冒雨跑過來的,渾身濕噠噠的,雨水順著頭發(fā)一直滴到眼睛里,她也不敢拿手去抹。因為寒冷說出來的話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是,前幾日姨娘就有些不對勁,只不過后來安穩(wěn)下來也沒敢叫幾位主子憂心,可是昨日起就又哭又鬧的,連二小姐都認不出來了。”

    連秦雨鵑這個命根子都認不出來了,難怪會被認為瘋了。

    昨晚秦雨鸞早早的睡了不清楚,也沒人拿這些事去煩她。秦老夫人怎么會不知道呢?她年紀大了,眼睛老盯一處視線容易模糊,也下錯了好幾處棋子,此時她又將棋子放錯了地方,即使秦雨鸞有心相讓,勝負也很明了了。

    秦老夫人終于將視線移到了下首跪著的丫頭,漫不經(jīng)心道:“既然如此,就去請個大夫,后院之事都是由夫人掌管的,白姨娘瘋了不知道,秦雨鵑還能忘了?”

    秦雨鸞聽得一愣,祖母居然連名帶姓的直接叫秦雨鵑的名字。家中長輩叫小輩個都是直接叫名的,哪里有帶著姓喊的。要是生氣的話,也是大丫頭二丫頭的喊,絕對是沒這么涇渭分明的,倒像是,不把對方當自家晚輩了一樣。

    其實秦老夫人也是被秦雨鵑氣的狠了,天下哪有做子女的像她這樣嫌棄自己的出身的。不要說秦雨鵑并沒有這么說,難道他們還看不出來嗎?華國男子納妾是自古就有的習慣,那些妾也都是生兒育女的,難不成那些妾生的,就都抬不起頭來了,又不是jian生子。

    即使身份比嫡出的低了一等,可在這個時代,又有多少人去歧視你了,自己要把自己的出身按倒泥里去,還累了親娘,出了這樣的事能怪的了誰。正房都不去搭理你們了,自己都能把自己給折騰死了,秦老夫人也算是佩服她們了。

    吉祥被老夫人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說的不敢再繼續(xù)了,難道她能說二小姐就是怕夫人故意為難她們才來求老夫人的。

    吉祥下去之后,老夫人才對秦雨鸞道:“你那兩個洋文老師,可不能再請到府里來教了,一驚一乍,如此小家子氣,如何配當你的老師。”

    秦雨鸞看出老夫人心中還有怒氣,也不想在這些小事上忤逆她,點頭稱是后就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紡織廠近日開工,原先還想請祖母去廠中坐鎮(zhèn),誰知道天氣竟然冷的這般快。早上有人來報說水管中的水都凍住了,連都抽不出來。”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秦雨鸞都懵了,她在后世的時候哪里遇到過這些問題,也就將此事給忽略了,倒是成了個不該犯的錯誤。

    秦老夫人將手中把玩的棋子扔到棋盤上,道:“你以前沒有管過工廠,很多事情考慮不到也是正常。不要說只是近日天冷,過幾日恐怕還要下大雪,那紡織廠起碼要一個多月開不了工?!?/br>
    被認為沒有管過工廠的秦雨鸞沉默不語。

    “不過你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也是讓我驚訝了,”秦老夫人笑道:“那個小子姓荊是吧?聽說他真的將四臺機器拆了一臺。你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也是急智,年輕人腦子就是比我們年紀大的好用。像我們,哪里想的到這種法子,機器用不了也只能放在那里干看著?!?/br>
    秦雨鸞拿過桌上的熱茶,掀開蓋子用手緩緩摩搓著杯沿,很快聞到了紅棗的香味,是紅棗桂圓茶。能在主子房里服侍的都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了,來多了幾次,不止將你的口味摸清了,連茶的喜好都知道了。

    秦雨鸞不愛茶葉,能喝的進的也就只有花茶和暖茶了,花茶大多寒涼,長久對女子有礙。于是近幾次來秦老夫人院子里端上來的要么是乳酪,要么是暖茶。

    她低下頭淡淡的回答道:“孫女哪里是有急智,不過是沒有法子又招不到有經(jīng)驗的工人,只能走這一條路了。”

    回到竹苑后,白薇將她的大氅解下來,因為在回來的時候不小心淋了雨,要拿去烘干才行。

    秦雨鸞坐在室內,即使外面下著大雨,也不關窗戶,就聽著耳邊沙沙的聲音,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

    “小姐,您不開心嗎?”白術看著秦雨鸞放空的望著窗外,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來。

    因為白術小腿上的傷還沒好,秦雨鸞也不叫她多走動。于是她此時就拿了針線,準備給秦雨鸞縫里衣,細細算來,秦雨鸞的里衣已經(jīng)兩個月沒做了。

    秦雨鸞聽了斜睨她一眼:“開心什么,開心忙了快一個月了,結果工廠不能開工嗎?”

    白術眉頭皺成了一團,苦著小臉道:“小姐,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br>
    “說吧,白姨娘是怎么瘋的?”

    白術驚訝道:“小姐,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秦雨鸞不去關心這些事情,但是自然會有人來告訴她。在府里知曉一些內情的都以為大小姐、二小姐之間已是生死仇敵,捧高踩低的連秦雨鵑曾經(jīng)和白姨娘背后琢磨她的對話都有人拿到她身邊來賣好。即使見不到她的面,也會去告訴她的大丫頭。

    要說秦雨鸞內宅手段沒有時間去學,秦雨鵑就是不屑去學了,當然她也沒有地方去學。可是她連自己院子里面的幾個丫頭都管不住,整個院子跟漏風一樣,什么事情都往外傳,這是讓人沒有想到的。

    沒有聽到回答的白術扁了扁嘴,將她知道的都告訴了秦雨鸞。

    秦雨鸞有些驚訝,她們將秦雨鵑拿她手稿這件事情瞞的好好的,白姨娘卻要跳出來說自己嫉妒秦雨鵑,要害兩母女。其實好端端的要不是這對母女一直作怪,秦雨鸞早就將這些事情忘到腦后去了。

    如果不是白姨娘說的這些話,青葉自然也不會將事情的原委當著秦雨鵑兩位同學的話說出來。難道讓秦雨鸞這位秦家大小姐在外還背負著殘害庶妹的名聲,白姨娘的樣子明想著讓這兩位同學把事情傳出去。

    而白姨娘的確神志不清了,幾乎是將那天晚上秦傅氏派青葉對她說的話忘了干干凈凈。換一種說法是,白姨娘知道了那個外國人在院子里到底和秦雨鵑說了什么之后,大受打擊之下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她不是不知道秦雨鵑討厭自己是庶出女兒的事情,可是她沒想到外人提一句女兒就能病了。

    要知道,白姨娘除了進府的頭兩年比較受寵愛,幾乎是被秦壽生扔到腦后去了,要不是有秦雨鵑,秦家老爺一年踏進她院子的日子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她過了十幾年枯井一般的日子,所有的指望都在這個女兒身上,恨不得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誰知道,原來這個女兒對她的身份卻是避之如洪水猛獸一般。

    接著白術又道:“大家猜測白姨娘都是因為二小姐才這樣的,可今早聽說二小姐像是悔過了,自己還病著,今日早上就起來服侍白姨娘了?!?/br>
    以前白姨娘怎么照顧秦雨鵑的,她如今就怎么照顧白姨娘,今早親自斷端了飯菜到白姨娘面前,一口一口的喂給她。白姨娘吃不下去吐出來也不嫌臟,用帕子擦續(xù)喂。就這樣能花去半個多時辰,之后才是自己吃飯,據(jù)說吃的時候都冷透了。

    秦雨鸞反而笑了,她看著白術道:“看來那一頓打對你沒有一點用處,性子還是和以前一樣?!?/br>
    其實看到白術這樣秦雨鸞是松了一口氣的,身邊已經(jīng)有了一個穩(wěn)重的白薇了,不要另外一個更穩(wěn)重的大丫頭了,這樣一動一靜倒是剛好。

    而另外一邊,傅元姝正看著賬本,就聽到府外有一個男子來拜訪女兒,于是抬頭問道:“你說他叫什么?”

    管家站在下首,低頭恭敬道:“說是姓荊的,因為紡織廠的事情來拜會大小姐?!?/br>
    說到這個姓傅元姝倒是有些印象,之前她和秦老夫人一起聽紡織廠的王廠長說過這些新招進來的工人,其中一個管機器的員工就是姓荊的,還是個大學生。工作沒有經(jīng)驗,卻很是刻苦。

    只不過王廠長還說了,這個姓荊的好像對大小姐很是信服,甚至還有些崇拜。大小姐指東,他絕不往西,只要大小姐一去廠里,荊修文必定是第一個迎上去的,說是可能是愛慕大小姐的。頓時讓她跟老夫人將這個名字給記住了。

    要是秦雨鸞在的話肯定大呼冤枉,荊修文那樣子不過是工科男的研究癖而已。她想著以后能夠自己的廠里面造出機器來,自然要早做準備了,荊修文就是她的培養(yǎng)對象之一。

    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之后,秦雨鸞了解了荊修文的水平,連帶著對皇家科技學院也失去了憧憬。而她的知識,教導荊修文綽綽有余,很快就讓對方拜服在她的裙子底下,經(jīng)常向她請教。

    而此時不知道事實真相的傅元姝面色有些古怪了,想見一見這個愛慕自家女兒的人。于是她問道:“那個男子可叫荊修文?!?/br>
    管家沒想到夫人居然一提就知道對方是誰,連道:“是叫這個沒錯?!?/br>
    于是她擲地有聲的說道:“先帶過來給我看看?!?/br>
    ☆、2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