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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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借此對外宣稱二妹出國留學(xué)……”話還沒說完,一個老邁卻又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 “不用再說了,此等不孝之女,哪里配當(dāng)我秦府子孫,不如以此之名,將她逐出族譜,權(quán)當(dāng)我秦家,沒有過這個女兒,也好過以后她在外面,肆意敗壞秦家的名聲?!睅兹宿D(zhuǎn)頭看去,卻見傅元姝扶著秦老夫人走了進來,秦雨鸞馬上迎了上去,叫了一聲娘和祖母。 傅元姝拿過青葉手中的披風(fēng)親自給她披上,沒好氣道:“又來煩你爸爸,沒見你爸爸正忙著?” “你覺得如何?”秦老夫人向秦壽生問道,眼神撇過一旁的白姨娘,厭惡道:“將這個賤婦帶下去?!?/br> 白姨娘就算再掙扎,再想留下,也敵不過秦老夫人的命令,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秦壽生思前想后,點點頭道:“就按娘的意思辦。此后她在外是好是歹,都與我們無干?!?/br> 秦雨鸞聽了后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fù)铝顺鰜?,知道此事無可更改,此后秦家再無秦雨鵑立足之地。 ☆、35|第章 母女兩人挽手一同回去,幾個丫頭遠遠的跟在身后,走過長廊盡頭的時候,傅元姝沒好氣的對秦雨鸞說道:“秦雨鵑與你何干,還跑到你爸爸面前去為她求情?” 秦雨鸞笑了:“我這哪里是為了她求情,只不過一切都是為了秦府考慮而已,而且她好歹也是秦家的女兒,這樣也太過絕情了。而且當(dāng)初要不是娘你去羅家將我接回來,女兒如今還不知道過得是什么日子?!?/br> “你是我的女兒,是秦家嫡出的姑娘,她如何與你相同?!备翟L嘆一聲:“你和她情況如何相同,你賢良恭德,未曾踏錯一步,可秦雨鵑卻是真正的不孝不悌?!苯又峙呐乃氖值溃骸盁o論如何,此后她和我們再無相干,你也不用在惦記她了,先回去歇著吧?!?/br> 秦雨鸞目送傅元姝離開,冬日溫和的陽光照耀在她的臉上,連表情,都讓人看不清了。呵,賢良恭德?這在她看來,簡直是最無用的東西了。 回到竹苑后不久,正房那邊的姜茶就送過來了,青竹姑姑慈愛的看向她,溫和笑道:“夫人可是親自吩咐了,要讓奴婢看著大小姐喝完才行,到時候得了風(fēng)寒可是得不償失?!?/br> 秦雨鸞已經(jīng)脫去了披風(fēng),只著一件妃色夾襖,配著同色的宮裙,即使發(fā)髻上首飾基本都褪盡了,這樣望著你淺淺的笑起來仍舊像牡丹花一般嬌艷。 青竹姑姑看的心底一贊,心中想著回去要好好勸一勸夫人才行,大小姐年紀(jì)尚輕,顏色尚好,可不能白白耽誤了才行。只可惜先前嫁過人,在外名聲又不好,恐怕要往低了挑選才行了。 秦雨鸞斜靠在一張沙發(fā)上,這沙發(fā)還是秦父他們回來時特地從上海運過來的,除了她這里,秦老夫人和傅元姝那里都有。只不過秦老夫人嫌這沙發(fā)坐上去太軟,時間一長站站起來就頭暈,見她喜歡,第二天就搬到她這里來了。 聽了青竹姑姑的話,秦雨鸞笑道:“剛剛白薇還說要灌我喝一碗呢?姑姑你可得給我作證,那一碗可別再端上來了?!?/br> 青竹見她將姜茶都喝了,又說了一番話才離開,時間已經(jīng)接近晌午了,白薇已經(jīng)去廚房中端了中飯上來,那姜茶果然沒有再端上來了。 按理說,秦老爺和秦大少難得在家呆幾日,每一餐飯都很珍貴,肯定要一家人相聚在一起的。只是這幾日事多又亂,秦老夫人精神不濟,早早就讓幾個主子在自己園中用飯了,到了年三十那日再說。主子們心中不痛快,連帶著下人們小心翼翼的,往日老夫人愛聽那爆竹聲,大家都去湊趣,今年不要說是爆竹聲了,就怕讓老夫人不喜,連聲響都不聞,買了的也都收起來了。直到老夫人說,大過年的喜氣洋洋,怎么能沒這喜慶的聲音,才好了一些。 用完飯午睡起來時,就聽有人來喚秦雨鸞,說是請大小姐去祠堂,秦雨鸞心中一驚,難不成秦雨鵑的事情這么快就定了? 秦雨鸞往祠堂去時,家中長輩和秦家?guī)孜蛔謇隙家呀?jīng)到了,按照記憶里的站好。她為小輩,又是女子,沒有資格在秦家祠堂中有一席,只站在秦大少爺秦浩然椅子下排。 秦老爺親自取了族譜,說道:“二女雨鵑,今日為自由平等所惑,竟私自離家,不知去向。查家祠規(guī)條第十四條和第二十條,應(yīng)行削除其名,本堂為祠任之一,應(yīng)依遵家法,秉公執(zhí)行。嗣后,因此發(fā)生任何事情,概與秦家無關(guān),此啟?!币驗樗亲彘L,秦雨鵑在族譜上的名字也是由他親手劃去的。 劃去后秦壽生又像幾位族老慚愧道:“潤祺教女不嚴(yán),以至于她犯下如此大錯,實在有愧族長之名,今日辭去族長之位,還請幾位族老相議,另選他賢。”潤祺就是秦老爺?shù)淖帧?/br> 秦雨鸞往母親和大哥臉上看去,均未看到異色,這說明兩人早就知道了秦父的決定。 秦壽生當(dāng)上秦家族長之位不只是因為他是秦家眾多產(chǎn)業(yè)的家主,還因為他是秦家唯一一脈的嫡系。要不然,當(dāng)年何苦要秦老夫人出面支撐秦府,直接交予這些堂兄叔伯不就行了。 單單有這么一層原因在,他請辭秦家族長之位是肯定無法成功的。果不其然,那些坐在椅子上的族老全部站起來推辭,大意就是何必自謙,舍你其誰的一些客氣話,相互推讓一番后秦父才不再說什么。 等秦父收好族譜結(jié)束后秦雨鸞的腳已經(jīng)有些站麻了,動了動才慢慢的往外走。當(dāng)她踏出高高的門檻后才看見秦雨燕站在廊外,也是已經(jīng)有些站不住了,幾乎是伸手支撐在柱子上才不跌坐在地上。相比秦雨鸞這個嫡女可以站在祠堂內(nèi),秦雨燕也只能在外面聽訓(xùn)了。 走到離她不過兩步遠時,秦雨燕才察覺到身邊有人,抬起頭來就見到了秦雨鸞,嚇得連忙放手,身體就要往一旁摔去。 秦雨鸞連忙彎腰扶住她,將她撐起來站到地上,低聲問:“腳麻了?!?/br> 秦雨燕怯怯的點點頭,只見秦雨鸞將手遞到她面前,良久才將手放上去,輕輕的叫了聲大jiejie。 秦雨鸞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一走動秦雨鸞才發(fā)現(xiàn)秦雨燕走路的方式太對,好像有一些著不上力,開始還以為沒有力氣,后來才知曉不對,低頭一看,又一雙三寸金蓮。握著的手不由一緊,秦雨燕不由抬頭不解問道:“大jiejie?” 相比秦雨鵑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暴脾氣,秦雨燕顯然安靜多了,甚至還有一些怯弱,一路上除了叫了兩聲,就沒有再說一句話。而且,從相貌上來說,這個三妹,也要更像秦雨鸞一些,也更加漂亮一些,更加合她眼緣一些。 秦雨鸞將秦雨燕交給了白微,說道:“將三小姐送回到劉姨娘的院子里,然后去問問,三小姐的丫頭是哪一個,要是擅離職守,就給換了。” 秦雨燕聽了她的話一抖,但低著頭什么都沒說。 白薇看著兩人出來倒是有些驚訝,聽聞此言回道:“小姐放心?!北銓⑶赜暄嗟氖譅苛诉^去,送她回劉姨娘的院子里。 將秦雨鵑逐出家族不止是在秦家里面做了決定,還在江城的報紙上留了一個版面,以示公告。 幾天過后,白術(shù)才一臉八卦的到她面前說道:“小姐,您不知道,聽說白姨娘前幾天就開始絕食了,吃的東西都是夫人派人去灌進去的。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因為年關(guān)了不吉利,誰去管她的死活,早就送到鄉(xiāng)下去關(guān)起來了?!?/br> 白薇輕聲斥喝道:“什么腌臜事都拿到小姐面前說,上回真是白罰你了?!?/br> 白術(shù)看了眼白薇,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也覺得自己提的不對,于是不再說了。 秦雨鸞卻笑了:“派人去跟白姨娘說一聲,要是不想雨鵑在外不孝的名聲著實了,背上一個氣死親娘的罪名,就由著她去?!?/br> “小姐就是心善。”白術(shù)感嘆一句。 秦雨鸞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是,我是心善的很。”要不是為了自己,她哪里會有這些心善。 另一邊正房內(nèi),秦老爺聽了家中竟然將一個紡織廠交到了秦雨鸞手中,想都不想便站起來回道:“此事不可,向來便無這樣的規(guī)矩?!?/br> 看著傅元姝臉色不喜的坐在椅子上不理會他,低聲解釋道:“雨鸞她一介弱勢女子,如何管的好一家工廠。” 傅元姝冷冷道:“娘當(dāng)年也不是一個弱勢女子,不還是扶持著你發(fā)揚了秦家。” 秦壽生右手往左手手心拍了幾下,對她急道:“雨鸞如何跟娘比?!?/br> 傅元姝橫眉冷拍桌站起來,對看向他怒道:“怎么,你這是瞧不起我女兒了?!” 秦壽生被噎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當(dāng)年我不過束發(fā)之年,家中無父親兄長,娘她不得已而為之,其中之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墒怯犒[尚且有浩然浩熙兩位兄長,她這樣插手府中產(chǎn)業(yè),實在是禍家之源?!?/br> 傅元姝雖說對他禍家之源的說辭不以為然,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好了很多。她柔聲道:“雨鸞是個什么性子你這個當(dāng)?shù)倪€不明白嗎?之前連雨鵑如此對她都都不忍,甘愿被你責(zé)罵也要為她求情,浩然和浩熙是她的親兄長,難道她會去跟兩位兄長爭奪產(chǎn)業(yè)嗎?” 見秦壽生臉上仍舊有些猶豫,傅元姝又道:“況且雨鸞要的只是紡織廠,紡織廠對于秦家取之無味,棄之可惜,在之前也已經(jīng)快三個月不曾開工了。不要說是雨鸞,連我見了那些花大價錢進去卻打了水漂的機器也心痛不已。與其這樣放著讓它們落灰,倒不如讓雨鸞去試一試,是敗是成,咱們都不心疼?!?/br> 說到這里臉上又有悲意:“也好過她年紀(jì)輕輕就心如死水一般的活著,你可是沒見過她前些時候是如何的樣子?!?/br> 秦壽生沉默半響后,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給她了,但是雨鸞有了紡織廠之后,其他產(chǎn)業(yè)不得過問?!?/br> 傅元姝聽了心中松了一口氣,臉上也帶了笑意:“你放心,她如果插手其他產(chǎn)業(yè),不要說你了,我也不能容她。” ☆、36|第章 新年辭舊迎新,早在兩月之前府中一具事宜早早就開始準(zhǔn)備了,而今年又特別不同。因老夫人覺得秦家實在犯了太歲,生意上的事另說,府中一下子兩個女兒都失了前程,便準(zhǔn)備好好去去晦氣。 其實早在秦雨鸞歸家之前傅元姝就已經(jīng)在竹苑里懸掛了小半個月的柳樹枝和桃樹枝,之后還讓她連續(xù)三天用艾葉洗澡。 秦雨鸞想著這樣也就好了,誰知年三十這天老夫人又給秦雨鸞送來了一尊黃玉蟾蜍玉雕和十八粒紫檀佛珠手串,玉雕讓她擺在正堂中,手串則是放在佛祖面前請了兩個月的愿的,需得她日日佩戴,不得離身,實在讓她哭笑不得。 秦雨鸞這邊是去除晦氣,白姨娘沒有離府,卻是搬到了后院中最靠角落的一個小院子里,身邊除了原來的大丫頭,其他下人一概具無,尋常不得出。 傅元姝驕傲,一向都懶得搭理她們,覺得見了都污了眼睛,可也不會苛責(zé)她們,就當(dāng)玩意一樣養(yǎng)著,反正花不了幾個錢。誰知道二十年順風(fēng)順?biāo)倪^去了,卻有一日被雁啄了眼睛,氣悶之余便讓白姨娘后半輩子就在小佛堂里,讓苦行僧一般的青燈古佛過一輩子。 而白姨娘自從聽了秦雨鸞的話,居然也不再心存死志,一整日起碼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佛堂中,她并不識字,可是照著佛經(jīng)上的樣子一筆一筆的畫,時間一久,也抄的越來越形似。 她日復(fù)一日行尸走rou一般的活著,整個人活的死水一樣,卻還這樣撐著,就是為了不讓秦雨鵑真正背上不孝的罪名。要知道,秦雨鵑不孝的名頭就是因為拋下重病的親娘離家而來的,不然外界為自由平等所惑離家的不少,怎么就偏偏到她這里就是不孝了呢?她活著這個罪名尚且可以澄清,死了就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邊二少爺秦浩熙雖然年關(guān)未歸,可是電報卻早早的發(fā)回了,且寫了厚厚的家信,幾封是給家中長輩,還有一封是給秦雨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