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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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金色絨皮沙發(fā)上,剛想問出口,卻見那個多年不見的表妹又將那個托盤放到他的面前,其中還有各種不同布料,數(shù)數(shù)起碼七八種,厚薄不一,但是料子都是不差的。 傅詡和這時也不急了,他原想問問這樣的布是從哪里淘來的,可是秦雨鸞一拿就拿這么多,肯定跟她脫不了干系。 秦雨鸞坐到了他面前,直言道:“這些布料,都是雨鸞廠中自己生產(chǎn)的,雨鸞厚顏,請大表哥引薦?!?/br> 她想的很清楚,秦家倒是有人脈,但是那不是為她肆意所用的,況且秦家經(jīng)營過紡織廠卻是沒有底蘊的。一個女子,在這個時代中本就不易,更不用說經(jīng)商了。紡織廠現(xiàn)在蒸蒸日上,慢慢也會壯大,但是,那太慢了,她知道自己有些急功近利,可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 傅家有權(quán),錢財卻是有一部分是跟秦家合作才積累下那樣的家業(yè)的,秦傅兩家結(jié)兩姓之好,可不是因為傅元姝和秦壽生兩人真心相愛,而是各取所需的紐帶。 傅詡和是第一次真正聽到大表妹的閨名,但是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秦雨鸞后半句話給吸引了,問道:“你說,這些是你自己廠中生產(chǎn)的?!?/br> 秦雨鸞點了點頭。 傅詡和又問道:“用的是英國的機器?” 這回秦雨鸞搖頭了:“不是,是德國的?!?/br> “哼,”傅詡和的面孔猙獰了一瞬,站了起來就摔了一個茶杯,站著的幾人都被他嚇了一跳。特別是白術(shù),那碎瓷濺到她的裙子上,連忙往后跳了半步,心有余悸的按著胸口。兩個丫頭不知道哪句話惹怒了他,向秦雨鸞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仍舊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心中安穩(wěn)了一些。 傅詡和哪里不知道是嚇著她們了,緩和了一下表情,口中仍舊恨恨道:“那些該死的英國人?!?/br> 雖說只是這么兩句,也讓幾人知道不是因為她們而生的氣,更不是因為說了兩句話的秦雨鸞,兩個丫頭徹底心安了。 幾人還有些不明白他好端端的為何發(fā)火了,秦雨鸞腦中像是閃過一道光一般,隱約明白了些什么。 近幾年,以德國和奧匈帝國為首的同盟國和以英法為首的協(xié)約國在歐洲大陸上深陷一戰(zhàn)泥沼,后期觀望的幾個國家見勢都加入了協(xié)約國,包括華國和日本。 同盟國中的德國幾乎投入了整個國力,還節(jié)節(jié)敗退,工業(yè)上遠(yuǎn)遠(yuǎn)沒有后世那么有名,更比不上此刻的英國先進(jìn)。要知道,英格蘭此時可是風(fēng)光無比,號稱日不落帝國,在工業(yè)上更是獨占鰲頭。 秦雨鸞用德國人制造的機器生產(chǎn)出來的布料,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英國人在華南地區(qū)售賣的,包塊販賣給華南軍隊的,怎么能不讓傅詡和生氣。 但是傅詡和不知道,秦雨鸞廠中生產(chǎn)出來的機器,是被她改造過得,她和荊修文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才有了現(xiàn)在的成果。英國人的機器她不知道如何,但她是拿出自家生產(chǎn)出來的和后世的布料相比,不管過程多了多少時間,成本有多大差別,質(zhì)量也是不差的。 秦雨鸞看著傅詡和臉上已經(jīng)平靜了下來,但是起伏的胸口還是能看出他難掩心中的怒氣。 她也不去提什么機器改造的事,只是說道:“歐洲那些國家,包括北美,一向視華國為他們的……”現(xiàn)在華國還算安定,幾個國家都有各種名義上的合作和技術(shù)指導(dǎo),表面上還是和平的,她想了想,還是將那句“囊中之物”按捺了下去。 傅詡和好奇的看著她。 “傾銷之地,反正本國用不了的,不管香的臭的,全都往華國運就是了,”秦雨鸞頓了一下,長長的睫毛小扇子一樣,在她臉上鉤鏤出淡淡的淺影,讓人有些遺憾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 “不清楚的華國人還以為占了多大的便宜,卻不知道是自己開了口袋讓他們把錢往外掏了,還抱著殘次品沾沾自喜。” 傅詡和的勤務(wù)兵聽了握拳咳嗽了幾聲,幾人的視線都向他看去。他尷尬的看著曾經(jīng)“抱著殘次品沾沾自喜”的傅大少,心想我不是為了挽回你的臉面嗎?但是見到對方嚴(yán)肅的神情和秦大小姐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不知道看些什么的樣子,放下了手漲紅了臉低下頭去。 傅詡和聽了秦雨鸞的話倒是有些感慨,他來的時候母親還對他說過秦家大表妹曾經(jīng)遭逢大變,要是遇見了的話,一定要以禮相待,不要在她面前吊兒郎當(dāng)?shù)摹?/br> 他不是沒有聽過秦家大小姐被離婚的事情,心中很是可憐她,而且又是自己的表妹,而且這次去只是喝一次喜酒,又能在安縣呆多久,自然一口答應(yīng)下來。 他原先以為會遇見一個唯唯諾諾的表妹,或者根本見不到。卻不想不止見到了,對方還能夠侃侃而談,言之有物,而且眉眼間光彩自信照人,哪里是需要人可憐的樣子,要不是離過婚,相比那些名媛也是不差的。 “那么,表妹是想做什么呢?”傅詡和溫和問道,他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是還是把不準(zhǔn)。 “不知道大表哥認(rèn)為,雨鸞廠中生產(chǎn)出來的布料,能否供給軍中呢?” 傅詡和心中停了一拍,半響又狂跳起來,他站起來前后走了幾圈。夠,怎么不夠,但是他沒想到,秦雨鸞一開口,就張了這么大一張嘴。 他停下來看著秦雨鸞問道:“那么,表妹是想吃掉整個呢,還是有其他打算?” 秦雨鸞笑了:“雨鸞還沒有這么大的胃口,也怕自己撐著了,只想著,在其中分一杯羮,就心滿意足了?!?/br> 傅詡和心中有些意動,要是秦雨鸞大言不慚的說吃掉整個,他肯定覺得對方不知天高地厚,也會避過話題不再提起,可是顯然她還是很謹(jǐn)慎的。 而且外國人勢大,不知道其中有沒有什么內(nèi)部合作,傅詡和大的不敢打包票,小部分的還是可以的。只是這樣的人情,用在其中合不合適,他還需要考慮一下。 只見秦雨鸞站了起來,看著他繼續(xù)說道:“雨鸞不知道往日的規(guī)矩,但是向大表哥許諾,要是這件生意成了,不論大小,其中兩成純利,直接歸大表哥所有?!?/br> 傅詡和安靜了下來,白術(shù)白薇悄無聲息的站著,好像客廳沒有這兩人一樣,她們不知道兩成純利是多少,但是清楚這件事對大小姐很重要。站在沙發(fā)后面的副官震驚了,這秦大小姐,還真是舍得。 客廳中空氣凝重的都要掉下來了,傅詡和抬頭,狠狠的拍了一下沙發(fā)的背面,說道:“這個忙,我?guī)土恕!?/br> 秦雨鸞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是平靜,但是放在寬大袖口中的手緊緊握著,手心已經(jīng)冒汗了。聽了不由松了一口氣,這件事,成了。 ☆、49|第章 兩成利是不少,但是想要人家為你牽線,還要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的,沒有付出怎么行呢?秦雨鸞許諾的越多,傅詡和越是上心。 傅家和秦家這種合作并不少,但是那都是基于長輩家族之間的,傅詡和自己卻是第一次自己辦成了。和軍中合作,辦得好了,鋪在前面的就是一條鑲金大道。 他看著秦雨鸞哈哈大笑了兩聲:“可惜此刻無酒,不然肯定要跟表妹好好喝上兩杯。” 秦雨鸞心中亦是激動,可相比還是矜持很多,眼睛卻是閃亮的:“以后機會多的是?!?/br> 傅詡和被她的神色看的心口一窒,暗想羅家那個小子怎么這樣沒有眼光,先不說德行如何,這樣貌美的妻子說不要就不要了。連忙掩飾道:“你說的是。”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提議道:“那不知道表妹有沒有時間,去你的紡織廠看看。”畢竟親眼看了,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秦雨鸞自然一口答應(yīng):“那下午如何?!?/br> 傅詡和說道:“時間上由表妹安排就行了,”接著又笑道:“不如我和浩熙一樣,稱呼你為雨鸞如何,總是叫表妹的覺得生分?!?/br> 秦雨鸞自然沒有異議,并不點破她剛剛看出了傅詡和是第一次聽到她的全名時的樣子。 這個時候不早了,席新柔也起來了,她知道秦雨鸞來了很是高興,穿著睡袍就前來見她了。 這睡袍厚厚的,除了胸口露出的一塊剩余的將她身上包的密不透風(fēng),可是白薇仍舊狠狠皺起了眉頭。表少爺?shù)倪@位二夫人,未免太沒有儀表了一些,況且這里除了表少爺,還有一位勤務(wù)兵在。 可是白薇朝著勤務(wù)兵看去,見他臉上并無異色,也沒有回避,便知道這事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在外人面前尚且如此,她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便想著事后好好勸說大小姐遠(yuǎn)離此人。 席新柔早就餓了,說了幾句話后就不離蜂巢蛋糕,她朝著傅詡和撒嬌道:“昨晚說了一晚上蛋糕的制作方法,連夢里都想著呢?” 又看著秦雨鸞,伸手去拉她的手問道:“不是說廚房的師傅們已經(jīng)有譜了嗎,不知道做好了沒有?” 這是把秦雨鸞看成什么了,傳喚丫頭嗎?況且她一大早就站在這里,怎么會知道廚房的事? 傅詡和現(xiàn)在對秦雨鸞這個表妹的印象大好,聽到席新柔這么說有些尷尬。正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便看見秦雨鸞溫和的說道:“席夫人真性情?!?/br> 秦雨鸞并沒有稱呼她為表嫂,在她眼里,真正的大表嫂只有一人,什么二房三房都是瞎折騰。況且男子雙妻,連舊時候也沒這樣的規(guī)矩,現(xiàn)在都喊著進(jìn)步,怎么能越活越回去呢? 傅詡和把不準(zhǔn)秦雨鸞有沒有為此生氣,只能打著哈哈道:“是啊是啊,她一向直來直去,雨鸞勿怪,勿怪?!?/br> 秦雨鸞沒有表示什么,喊了一個站在門口的丫頭讓她去廚房問問。白術(shù)卻暗暗的翻了一下白眼,這真的真性情,而不是蠢嗎? 席新柔打著哈欠,就見另外一個小丫頭低眉順眼的進(jìn)來了,她站的累了,就扶著肚子坐在沙發(fā)上。懷孕五個月卻做出了七個月的姿態(tài),手一下一下?lián)嶂亲?,對這個丫頭問道:“你是干什么的?” 那個小丫頭朝著幾人行禮,然后也并未回答席新柔的話,只是對著秦雨鸞說道:“大小姐,大少奶奶敬完茶往竹苑去了?!?/br> 秦雨鸞覺得她眼熟,仔細(xì)看才認(rèn)出來這時她院子里的丫頭,本來是守著書房的,但上次秦雨鵑從她書房中不告而取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 于是秦雨鸞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br> 那丫頭從始至終沒有抬起頭來,聲音倒是清亮,跟枝頭的黃鸝鳥一樣清甜,說了一聲是就下去了。 秦雨鸞向傅詡和告了罪,看了一眼沙發(fā)上坐著的席新柔瞇著眼睛昏昏欲睡,動了動嘴唇還是沒有說什么,點了點頭便離開了柳院。 秦雨鸞離開后傅詡和往沙發(fā)上的席新柔看了一眼,頓時就收回了視線。他往日覺得席新柔率真可愛,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莫名的覺得有些厭煩。且覺得她實在拿不出手,實在給他丟臉。 他幾步走出了客廳,隨手在門口指了兩個丫頭進(jìn)去守著她,但還是吩咐了一句:“給她身上蓋點東西,實在困了,就回房間里去睡?!北泐^也不回的踏出了秦府,江城的風(fēng)土人情和杭州大不相同,安縣也不是沒有可逛之處,既然多留了幾天,自然要四處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