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路[穿越]_分節(jié)閱讀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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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鸞久久看著她發(fā)紅的臉,這個樣子,哪里是像提起一個哥哥,簡直像是提起了心上人。頭不禁又有些發(fā)疼。她說道:“這有什么為難的,我剛剛讓白薇準備準備,派個人回安縣,順便也帶些東西回去,你跟著一起回去就是了?!?/br> 白雨鵑抬起頭看著她,就聽她繼續(xù)道:“你放心,我娘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不會攔著你們母女相見的?!?/br> ☆、92|第章 白術(shù)白薇小心翼翼的照顧著秦雨鸞,就連報紙,她要是不提就絕對不會主動的放到她面前去,就怕她不在沉默中爆發(fā),就在沉默中變態(tài)。 秦雨鸞發(fā)現(xiàn),枯燥的養(yǎng)病過程中看著兩人這樣風聲鶴唳也是一個不錯的調(diào)劑。興致上來了還會指使著對方團團轉(zhuǎn),然后看兩人氣的跳腳的樣子。 沒辦法,因為就連秦傳瑞,都以她養(yǎng)病為主,只是有時候來看看她,說一些學校廠里以及外面發(fā)生的趣事。 秦雨鸞坐的骨頭都疼了,那是閑的,她這幾日白天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毯子,有時候就讓白術(shù)或者白薇推她到花園里看看,有時候細碎的桂花落在她的鼻尖,香的直打噴嚏。 “大小姐,”白薇一臉不在狀態(tài)的走到她身邊。 秦雨鸞看著她樂了:“白薇姑娘這是那座廟里歸來啊。” 只見白薇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發(fā)現(xiàn)并不是在做夢,才對她說道:“少帥來了?!?/br> “啊,”現(xiàn)在輪到秦雨鸞不在狀態(tài)了,她探頭往她身后看去,果然看見封景崧已經(jīng)往這邊大步走來,身邊的副官遠遠的站在花園口,并不走近。 她跟封景崧以前也就見過兩三回,說過的話加起來十根手指頭都能數(shù)的清楚,前些時候算的上有了一份患難之情,自認為有了一些交情,但是報紙上的流言到讓秦雨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了。 人人都愛看才子風流多情的故事,更不用說掌握實權(quán)的軍閥了,窺探到一點就能衍生出八百個版本。張少帥和趙四小姐的風流韻事不知道養(yǎng)活了多少靠筆桿子吃飯的人,連遠在江城的秦雨鸞都聽過一耳朵,現(xiàn)在輪到她自己了,心中更多的是微妙感。好像那種明明靠的是實力,但是別人知道自己都是因為八卦。 好在封少帥和張少帥還是不一樣的,前者已經(jīng)是正兒八經(jīng)的繼承了他爹的位置,管著整個華南軍,后者還只能稱個繼承人。加之封景崧狠辣的程度非一般人可比,他可真的是會前一秒跟你笑談,后一秒送你上西天的人。因為大家雖然談?wù)?,也沒有那么過分。 只是少帥幾天沒有動靜助長了報社的氣焰,卻不知道對方只是找回來后要養(yǎng)傷,要整頓軍紀,暫時抽不出手來收拾他們而已。 秦雨鸞默默的給那些太過離譜的報社點了個蠟。 封景崧站在桂花樹下低頭看著坐著的秦雨鸞,冷厲的眼里多了一份溫情。渾身冷冽的氣勢也柔和了下來,讓站在一邊的白薇也松了口氣,不知道為什么,她每次一見到少帥,都覺得他身上的氣勢嚇人的不行,今天算是抗壓能力提高了,上一次沒有走近,一對上那張媚鬼一樣森然的臉腳就先軟了。 秦雨鸞對著低著頭白薇說道:“你先下去吧!” 白薇保持著一腔忠心默默的觀察了一下兩人,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不是自己抗壓能力強了,而是少帥變得柔和了,她腦子里腦補了報紙上看過的一些話。什么‘弱水三千只求一瓢’‘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之類的。 于是她放下了心,扶了扶,行禮后暈乎乎的下去了,也沒有去思考什么名聲一類的問題,大小姐做的事業(yè)與眾不同,甚至曾經(jīng)還在工廠車間中加班的,更何況外面都傳成這樣了,她心底還是有些希望,兩人真的能夠成了的。 只是一想起少帥現(xiàn)在的身份,白薇又把頭垂了下去,把想法跟白術(shù)一說,兩人一起坐在廚房門口唉聲嘆氣,鍋上還燉著上午就開始的人參烏雞湯。等到它骨頭和rou徹底分離,雞皮大半化開的時候,就可以端下來了。 秦雨鸞不知道自己的兩個丫頭正在為她的終生大事cao心,封景崧的情況看上去好了很多,至少他穿著合身帥氣的軍服時,并不會讓人看出,他剛剛受了傷。 軍靴踩在石板上的聲音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注視他這個人,秦雨鸞回過神來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面前。 封景崧在她面前蹲下,將手放在她的膝頭,秦雨鸞動了動,沒有說話。 “今天才來看你,希望你不要怪我?!狈饩搬律斐鍪治兆∷氖?,察覺到她手心里的溫度皺著眉頭道:“手怎么這么冰?!比缓蟀阉氖治兆》旁谧爝吂?。 那一口熱氣好像順著手上的筋脈血管、骨髓像是電流一樣一路向上,讓秦雨鸞的心都顫抖了一下,往后抽了抽,一時沒有抽出來,卻覺得被拉得更緊了。 “怎么會,少帥能來看我,是我的榮幸才對?!?/br> 封景崧將她被風吹到前方的發(fā)絲撫道耳后,說了一句:“跟我用不著這么生疏。” 這樣會不會太親密了,秦雨鸞的臉有些發(fā)紅,偷偷的瞥了一眼遠遠站著的幾個軍官,仍舊目不斜視的站在花園門口的兩側(cè),一個眼神也沒有往這里瞟。才松了一口氣,那自欺欺人的樣子看的封景崧嗤的一聲笑了起來。 秦雨鸞瞪著他,說道:“你笑什么!”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不敢這樣對著封景崧說話,可是她見過了對方最狼狽最弱勢的時候,突然覺得,那一身讓人驚懼害怕的血煞之氣,也沒有那么嚇人了。 歸根究底還是那樣一句話,縱使你身上披著銅墻鐵壁,縱使你銳不可擋,可是剖開其中,你跟我都是一樣的,是有血有rou的人。 有血有rou的封景崧將秦雨鸞的手放進了毛毯中,還給她壓嚴實了,才站了起來走到她身后,推著她慢慢的走。 秦雨鸞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他:“你傷的那么重,怎么不多休息幾天?!?/br> 封景崧側(cè)頭躲過桂花樹延伸出來的樹枝,才說道:“我看著傷的重,其實都是小傷。” 秦雨鸞默然了,那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咳,原來這樣還是小傷啊,想到這里她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那一天爆炸的那棟建筑里面,日本人是在干什么的?” 她很想往好的方面去想,但是一說到這個時候的日本人,腦子里全是大屠殺,毒氣戰(zhàn)還有人體實驗一類的。無論哪一個都是罄竹難書的罪行。 封景崧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反問道:“你好像很怕日本人?” 秦雨鸞張口就要反駁,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她能說什么呢?她怕的不是日本人,而是怕另個一個華國身上發(fā)生過的事情再一模一樣發(fā)生在這片土地上。 沒有真正經(jīng)歷過得人,是不會理解像秦雨鸞這樣的感受的,那樣的感覺很難說一句清楚。 “日本不過是個彈丸小國而已?!狈饩搬缕届o道:“論經(jīng)濟、論實力甚至論人口,都比不上華國,你為什么要怕?” 秦雨鸞張了張嘴,才有些澀然道:“可是我聽說,日本占領(lǐng)了遼寧?!?/br> 封景崧一點都沒有覺得跟秦雨鸞這個女子談國家大事有什么不對:“遼寧他們拿不走,遲早要吐回來?!?/br> “那新京呢?”秦雨鸞悶悶道,被改了名字的長春,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的,縱使它拐了一個大彎,也有可能回到原有的軌跡上來。 這次封景崧沉默了好久,才說道:“不會有新京的?!?/br> “?。∵@樣就最好了。” 秦雨鸞豎著耳朵聽了很久,也沒有聽到為什么‘不會有新京的’。她也沒有問,只能一個人生悶氣。 封景崧看著她突然萎靡了下去,越看真的是越像兔子,那么容易受驚,遇到想聽的事情會把耳朵豎起來,現(xiàn)在又拉聳了下去。 秦雨鸞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才發(fā)現(xiàn)他居然盯著自己再笑,一口氣噎在喉嚨那里,轉(zhuǎn)頭繼續(xù)給他留了一個后腦勺,問道:“你笑什么?” 要是她知道我把她形容的像是兔子,應(yīng)該是會炸毛的吧,封景崧咳了咳掩飾道:“看來,日本人告訴了你不少事?!?/br>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秦雨鸞的臉又開始發(fā)燙了,日本人對她客氣告訴她這些,不就是她們誤會了她跟華南軍少帥的關(guān)系。但是同時她也想起了被日本人虐殺的羅安,她并不喜歡羅安這個人,可以說是厭惡他的。要是他沒死,自己有一天知道是被他帶累,肯定會狠狠報復(fù)的,可是他偏偏死了,對于一個死了的人,再大的仇怨,也要抵消了。 秦雨鸞的聲音低了下去,輕的像是羽毛一樣一下一下刷著封景崧的心。 “這還是因為外面的流言,日本人恐怕想借著我威脅你,所以對我還算客氣,要是讓我靠向他們那邊,也許就更好了?!闭f道這里,她的語氣不由有些嘲諷:“可是他們并不知道我跟你并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也就配玩點陰謀詭計了?!?/br> 封景崧彎腰靠在她耳邊低低的笑了,問道:“什么樣的關(guān)系?” ☆、93|第章 “大小姐,少帥派人送來了兩條新鮮的鱸魚,這個時候正是鱸魚最鮮嫩的時候,配了上次剛讓人送來的葡萄酒剛好。那葡萄酒一點都不醉人,香味還好,只可惜那么好的葡萄酒只有兩瓶?!?/br> 秦雨鸞無語的察覺倒了兩個丫頭的叛變,從南京那邊第一次派人送東西過來的惶恐到現(xiàn)在的挑三揀四,只不過是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而已。 她知道封景崧整頓軍紀,收服了華南軍,怎么不知道對方收服丫頭的本領(lǐng)也這么厲害,而且還會調(diào)戲人,想到這里,她心里就有些憤恨。 她上次以為對方是空閑了一些時間,看在自己救過他一命的情況下才來看她的,卻沒想到是抽出小半天特意過來的,最后還撩撥了她一下。 “你這是在想什么?”秦傳瑞看著秦雨鸞,她手中的那一頁已經(jīng)停了很久了。 秦雨鸞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屋子里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好在她一向厚臉皮,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反而邀請他:“既然有新鮮的鱸魚,不如就留下來一同吃晚飯吧,你回去也是冷鍋冷灶,忒沒意思了。也沒見你找個人照顧自己?!?/br> 秦傳瑞笑了:“那我可是有口福了,沾了大小姐的光,不過大小姐與其擔心我,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二少爺?shù)慕K身大事?!?/br> 說起秦浩熙的終身大事,秦雨鸞就想起了白雨鵑那副說起二哥的小兒女姿態(tài),不由有些反感,表情便有些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