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迷妹要買偶像的平底鍋
安子兮下午見到了老教授。 兩人在網(wǎng)上相識甚久,也常常視頻通話,真人見面是第一回。 她懷著激動的心情,有那么點見網(wǎng)友般的不好意思,踏入了研究所的辦公室。 吉娜教授一見安子兮就給她“啵?!眱陕曧懥恋哪橆a吻,然后和嬌小的安子兮大大地擁抱在一起。教授愉快地說:“噢,上帝,快看看這是誰來了。” “終于見到您了吉娜教授!您的身材真好!”安子兮也露出大大的笑臉。 “你這孩子!”吉娜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亞裔女孩,點點頭稱贊:“你比視頻里更美!哦,對了,你腦中的知識也很美。孩子,你愿意跟我去見我的孫子么?他正在倫敦讀大二呢?!?/br> 這是什么神進展。 本就害羞的安子兮瞪大雙眼,一時傻了似的,“教授...我年紀挺大的了...” “哈哈哈”,吉娜被逗得笑得停不下來,“安,你真是太有趣了!你本科沒讀完就成了博士生,這畢業(yè)才多久,年紀哪里會大?” 吉娜走到一邊倒了杯水,遞給安子兮,又讓呆呆的安子兮坐進沙發(fā),她才坐到對面的位置,說道:“你再年長幾歲也沒人敢介意。其實是我那不聽話的小孫子配不上你。去年跑去學(xué)搖滾,頭發(fā)長得我都看不見臉了?!?/br> 安子兮這才知道是被開玩笑了。 她平時多在實驗室,本就不怎么像同齡人般愛交際,到現(xiàn)在臉上還是羞的,如染上薄薄的春日櫻花。 吉娜教授一轉(zhuǎn)話題談起了這次國際比賽,安子兮馬上像換了一個人般健談。 她們講到了強勁比賽的對手和背后的實驗室,喬治教授帶領(lǐng)團隊拿到了怎樣的投資項目。 最后還熱烈地討論了之前培植數(shù)次,數(shù)據(jù)都不理想的細胞再生繁殖實驗。 亞裔女孩談到了自己心愛的職業(yè)和夢想,便不再害羞,而是侃侃其談。 她擁有十足的自信和敏捷密集的思維。眼里閃爍著耀眼熱情。 如果世上有神明,吉娜老教授仿佛看到了女孩身上被祝福的光輝。 到了傍晚時分,倫敦不僅沒有再下雨,還在層層云霧中透出了夕陽的幾束橘紅的光,帶來奇幻的景色。 告別了權(quán)威又和藹的老教授,安子兮心里一掃來之前怪異的情緒,連嘴角都微微上揚。 一直等在研究所外面的黑色昂貴訪車平穩(wěn)啟動,載著后座的女人離開。 周正老派的英籍管家為安子兮又準備了一套衣裳:是一條簡潔性感的黑色露肩長款禮裙,右側(cè)裙角開叉一直快到大腿根處,能在走動間讓細長的白腿若隱若現(xiàn)。 女人一穿上出來,就連見多識廣的老管家都微微吸氣。她身姿曼妙,赤裸在外柔弱的鎖骨雙肩讓人迸發(fā)強烈的保護欲。頸脖處的肌膚細膩如美瓷,身上彌漫一種沉靜大方的氣質(zhì),硬將性感妖嬈的長裙穿出了淑女端莊的模樣。 若是平時,安子兮怕是不會又換衣服的——她是個怕麻煩的人。 這又脫又穿的,還被人化了個妝。 如果要見梁易是這么麻煩的,那就還是別做炮友了。 偏生她見完吉娜,那個睿智又熟識她的長輩。一場談話能讓她心身舒暢。 于是,她心想著明日便回美國了,自然就不會再見面了,端莊點還是應(yīng)該的。 身著深灰西服的威廉斯衷心地稱贊了安子兮的美麗。 只是,他的眼里是無情緒波動的。仿佛“稱贊”是他與生俱來的紳士風(fēng)度。對任何一個值得稱贊的人都可以這么做;對任何一件值得稱贊的物件,也可以。 一旁的安子兮也有禮地感謝了贊美。 她眼瞳深處沒有威廉斯常能見到的虛榮傲慢。而是平靜得像一潭湖水。 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后,管家領(lǐng)著女孩進到了倫敦市郊另一邊——一個河邊的莊園。 私人的莊園里面有一層寬闊透明的建筑。 從建筑外面、層層迭迭的散發(fā)暗香的白色玫瑰花圃望進去,里面燈火通明。 黑色訪車繞到了龐大單層建筑左翼的空地處停下。 安子兮跟著老管家邁步,仿佛進入了一個全鋼化玻璃鑄成的迷宮。 到處都回蕩著兩人走路的腳步聲。 十五分鐘后,她被安置在一處有舒適沙發(fā)座椅的偏廳。 電子版的壁爐模擬火焰的顏色,同時發(fā)出暖人的溫度。 安子兮找到一個圓環(huán)蛋型的單人沙發(fā)坐下,莊嚴正經(jīng)的老管家站在了廳體的邊緣處。 當(dāng)她百無聊賴拿著手機刷票圈時,幾人從另一條長廊快步走來。 女人抬頭,看見為首的那個挺秀偉岸的男人被幾個不同膚色的人眾星拱月般擁著走在最前面。 他如刀工雕刻般的側(cè)顏略過廊上投下的光影,離得再遠也能感受到他尊貴的氣息。 等一群人走近了些,為首的男人停下了腳步。 他身側(cè)的那些個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們低聲快速地說著話。 安子兮沒注意聽,只分辨出是在講德語。 她低下頭,繼續(xù)刷手機。 嗯?今天吉娜教授說她用了十幾年的一個平底鍋叫什么名字來著。 迷妹要買。 又過了好一會兒,談話終于結(jié)束,腳步聲漸遠。 不遠的那處只剩下高貴淡雅的男人。 威廉斯恭敬地上前低聲與他匯報。 喲嗬,講的好像又換成了法語。 緊接著,老派英國管家就彎著完美15度的腰弓身退了下去。 唉呀要出場了呢。 安子兮適時地站了起來,假裝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皺痕,向男人走去。 “梁,先生?” 在這個場合,似乎不太應(yīng)該稱全名。 男人墨色的眼里本是薄情又冷漠,聽到這個稱呼,瞬間暗得如深潭。 “餓了。是一起吃飯么?”女人笑著說。 梁易的眼神落在了安子兮裸露在外的鎖骨處,停留了一會兒。 仔細看上面還有一處處淡淡的紅痕。 是他昨晚和今早留下的。 他眼光移開,看向她白皙干凈的笑臉,淡淡地說:“嗯。到河上去吃?!?/br> 又看了一眼她的鎖骨處,男人轉(zhuǎn)身便領(lǐng)人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