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做事不認真,多少歲都要受罰的
周家公子周牧歸是個看起來性格溫和開朗的人。他正笑著招呼著二層沙發(fā)上幾人喝酒:“來,走一個,今晚不醉不歸。大哥回來坐鎮(zhèn),我等聽候差遣!” 其余幾人都是相熟的,手里拿著雪茄,各個笑嘻嘻應著,都把酒喝了。 這一層從來沒有女人上來過,也沒人敢把外面的人帶上來。 越往上走,圈子越小,來來去去就是那些個面孔。不是城里缺少了女性掌權,但數量比稀缺動物還少。在這個年紀里,若沒家中的樹蔭,別說這二層,就連外面Loft大套房都進不來。 被眾人圍繞而坐的梁易背靠沙發(fā),隨意坐著,前面的黃樹梨花木茶幾上擺了好幾個空瓶。男人神色掩蓋在了暗影之下,只見修長手指淌著酒杯喝了一口。 城中及各省事務眾多,年尾各項安排工作極其復雜繁瑣。梁家李家近些年兩家獨大,領首B市各世家勢力。梁易在國外身擁巨型跨國生意,如今可謂是一年最忙碌的時候了。在座其余五個人,家族在政界經濟,乃至軍部都手持極重要位。幾個族中的家長們早已聯合指導過了,都要跟隨梁家起落。 大家把酒喝了,事情還是要說。周牧歸現在手頭握著鐵路、石油兩大工程,資金巨大還牽扯到土地資源管理問題,需要詳細規(guī)劃。他和旁人俯首細細說著話,并時不時抬頭問聲梁易的意見。 樓下和樓外的人尋歡作樂,買賣高低。樓上的幾人卻掌握絕大多數人的生活。 直至凌晨一點,氣氛到了爆炸瘋狂的時刻,排燈亂閃、音樂激昂。男男女女都蹦啊跳啊地攬作一團,所有yin亂與墮落都尋到了人間的出口。明天太陽初升時,又會有多少人的地位會因這一晚而高低起落。 瘋狂的漩渦中心總是最平靜。 此時梁易已經回到了后面的小樓里。 盡管這深深院落四處悄無聲響,樓里卻還是燈火通明。 明孝明德候在前廳,見男人一進來就招呼人準備點心宵夜。 雍容清冷的男人擺擺手,徑自上了樓。 步入主臥室前,僅著襯衣西褲的梁易頓住,許是不太滿意一身的煙酒味,微皺眉頭,轉身進了浴室。 等洗完出來,他身上穿了套墨藍色法式絲質睡衣睡褲,半干的漆黑短發(fā)微亂,眉眼間一洗剛在主殿時的嚴肅迫人,帶著慵懶性感。 緩步走向臥室,梁易推門,睡房里柔和燈光全開,兩米多的大床上平整舒適。 卻空無一人。 男人瞳孔微縮。 他頓了一秒,走到沙發(fā)邊桌前,按著桌側一個按鈕低聲說:“讓明忠上來。” 梁易在B市的私人宅邸是明氏四人主理。前后幾周包括今天的應酬統(tǒng)籌,都是他們安排處理的。41歲的明忠是這一隊人的領頭。他很快就到了二樓主臥。 敲門得到應許,明忠伸手推門而入。 屋里男人挺拔地站在邊桌一旁,見了他進來也面無表情。 一臉黝黑剛毅的明忠還在想,他的主人即便身穿睡衣隨意站著,還是天生尊貴的王者。 “人呢?” 屋里的男人沉聲問。 明忠一聽便知問的是誰,他立馬15度俯身鞠躬,恭敬回答:“在一樓水榭房。” “她自己要去的?” 鞠躬的身形猛地一頓。 在梁家叁十年嚴苛訓練下成長的經歷讓明忠身子不由自主地微顫起來,他低著頭猶豫一瞬,低低開口:“是明蕙帶去的?!?/br> 前方沒有生息回復。 等明忠再抬起頭的一剎那間,一直站著的梁易已經取出了邊桌抽屜里的手槍,裝彈上膛手速快得堪比專業(yè),對準他的左肩就是一槍。 “砰——” 沒有裝消音器,這聲響遍門廳。站在一樓的明孝明德明蕙同時抬頭,所有傭人躲回了房里。 艷紅的血花在人類脆弱的rou體上炸裂開來。 明忠痛苦地抓住了受傷的肩膀處減緩流血。他雙膝跪在地上,卻強行將身桿挺直。從小烙印在骨子里的禮數規(guī)矩讓他在任何時候都避免著在主人面前露出一絲不堪的姿態(tài)。 “知道錯哪兒了嗎?” 高大冷漠的梁易慢悠悠放下槍,完全不在意人流著血,端坐回沙發(fā)上。身上氣勢硬冷逼人,語氣是一派稀松平常,就像問 “吃飯了嗎”。 “明忠,自以為是,妄自猜測,辦事不力。明忠,知錯。”地上跪著的男人臉色蒼白,說兩句話停了幾回,已經用盡全部力氣。 沙發(fā)上男人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不急不緩地開口,“一個英國人都比你們懂事。你領他們幾個回老宅去,跟福伯領罰。全員降兩級。福伯管教不力,降一級,自行領罰?!?/br> 英國人指的就是威廉斯。為了某些原因,威廉斯只負責國外的專屬事務,國內則是沿用梁家本家傳統(tǒng)的隨從人員安排。福伯是梁家兩朝元老級的管事,族中份量舉足輕重。 在一片紅心向著國家號召的明忠看來,這兩句話訓得是極重的。 豆大的冷汗從額上滑落,“是?!?nbsp; 他沉聲應下,然后踉蹌起身開門。 一出去明孝就沖上去扶住失血過多的明忠。成熟堅毅的隊長血已經浸濕褲管,腿腳都有些發(fā)軟。后面跟上來的明蕙垂著頭,領一隊傭人進門,把血跡斑斑的毯子地面都迅速清理了一遍。 ————— 在最遠角落房正夢游周公的安子兮:什么情況?我什么都沒聽見? 直譯莎士比亞:做與不做,這是一個問題。(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作者:rou與不rou,這也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