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德國,自由
“每年慕尼黑都會在十月舉辦盛大的啤酒節(jié)?,F(xiàn)在五月,是春季慶典。“ 梁易和她低聲講解著, “其實他們只是找各種理由一起喝酒?!?/br> 他帶著她來到有兩個空位的桌上坐下。 立馬有傳統(tǒng)衣著的紅發(fā)德國阿姨給兩人放上了四大杯的啤酒。 華裔女人環(huán)顧一周,眼睛落在了桌前的啤酒杯上,揚起燦爛的笑臉。 快樂讓她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她毫不拘泥地馬上雙手握起大大的啤酒杯,還裝模作樣地和梁易那個還擺在桌上的杯子對碰一下。 迫不及待地咕嚕嚕地灌了一大口。 “好好喝!” 她滿足地瞇起眼笑了笑。 看她開心的快看不見眼睛了,梁易也拿起啤酒杯和她的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 獨屬啤酒的豪爽和清涼立刻浸透五臟六腑。 男人點頭——還不錯。 同桌的對面坐著幾個四十多歲的男女。 見兩人容貌出眾,不拘小節(jié)間教養(yǎng)極好,用英文大方攀談起來:“嘿,伙計,怎么樣?好喝么?這可是本地新鮮釀的?!?/br> “很好喝,讓人感到很幸福。” 身子曼妙的華裔女人笑著應(yīng)答。 身邊男人看了她一眼。 這女人喝啤酒也能喝出幸福來? 對面一個穿花裙子的金發(fā)女人拿起杯子要和安子兮碰杯,臉上是爽朗的笑意,“我們從倫敦過來,每年都要來一兩趟。德國人每天都熱衷于換著法子釀造啤酒。噢,這里的酒和人都太讓我們著迷了?!?/br> 美貌的華裔女人抓起杯子和她對碰,喝下一口,“真是如此,我還未離開就已經(jīng)開始想念了。” 金發(fā)女人的同伴見狀,臉上堆起“英雄所見略同”的表情。 大伙合群大笑,一同舉起酒杯,這回連同梁易,一桌子人暢快地碰杯對飲著。 天色漸暗,人卻漸漸多了起來,到處都是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人在穿行。 音樂換了好幾趟。 舞曲、搖滾、德國傳統(tǒng)鄉(xiāng)村樂、流行樂曲。 遇到廣為人知的曲目時,整個會場的人都會舉起手打起拍子大聲唱和,還有人興奮地直接站在長木椅上踏拍子。 這一桌換了幾次不同種的本地啤酒,從淺金到黑啤,美妙的小麥香氣通過獨特的釀造充斥鼻喉之間,全身的細(xì)胞都得到了寬慰。 安子兮喝了酒,小臉紅彤彤的。眼里很亮,笑意一直沒有消下去。 她脫了外套搭在椅背,額上還有層細(xì)密的薄汗。 周邊的開放熱情的年輕男孩女孩們邀請她一塊兒到走道上跳舞。 一開始女人還有些害羞,轉(zhuǎn)頭看到梁易點頭,便和人走了出去。 舞動手腳身子和大家跳了幾次,加上有些醉意,便漸漸笑得肆意放縱,完全放開了地盡情享樂。 沉穩(wěn)貴氣的華裔男子坐在長椅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瀟灑自在。 偶爾和熱情上來的人碰個杯,眼睛卻一直沒離開過安子兮。 果然還是個小女孩,愛笑貪玩得很。 然而,和陌生人同座舉杯暢談歡笑的經(jīng)驗對梁易來說很新鮮。 來此之前,高強度加密的安保系統(tǒng)人員連同德國本地政府的便衣們已分散到場地各處。 或許現(xiàn)場有敵對的歐洲政黨人手。 可是又如何呢,他梁易并不是個明面上的政派人物。 活到如今,手上所擁有的東西只是為了得到更多的自由。 今日相遇的都是些平常普通的人,用不著花一絲絲的算計偽裝。 如此輕松簡單的兩個多小時,讓他自己活到了和安子兮一個歲數(shù)。 到處都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