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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國B市,全國最心臟的一隅。 這里剛結(jié)束了一場俄羅斯外賓的歡迎會,安保比平時更加森嚴(yán),氣氛凝重。 梁易在一個房間前,站著靜靜等待,似乎想著什么,又似乎只是一心一意地等著。 大概十多分鐘之后,房門打開,一位頭發(fā)雖有些花白卻風(fēng)度翩翩的男士走了出來。 男士見外面站的是梁易,原本嚴(yán)肅的臉露出了一個和藹的笑:“易易到了?好久沒見到你了?!?/br> “您好,曲外長?!?/br> 稍微留點心,這位外長你我其實并不陌生。 他的出境率之高差點都能媲美明星,常常能在V博和新聞聯(lián)播里看見。動不動就懟某某國總統(tǒng),罵人技術(shù)之高超真是值得大家好好抄下來實踐一下。 外長拍拍梁易的肩,“進去吧,那位在里面等你。對了,有空就過來吃飯,找個彥博和放放都在家的日子,讓他們mama給做頓好吃的補補。” 在B市到處都是叔叔伯伯,也不知道是因為梁家實力地位,還是真的疼這個“挺爭氣”的后輩,對他的態(tài)度都非常親和。 梁易也習(xí)慣了,點頭微笑回“好。曲伯伯慢走?!?/br> 進入那個房間,又有人上來拿著電子掃描器在梁易身上又掃了一遍,才敬禮放行。 梁易理了理衣袖,進了房間里的另一個房內(nèi)。 “A國自我膨脹,與華關(guān)系陷入困局。有危便有機,都是雙刃劍,極差的消息到最后不一定就是差的?!弊邳S花梨書桌后的那位連招呼都沒打,見梁易進了門直接就進入主題。 “梁易在美國有一段時日,看到那邊的自由社會動蕩,人民不得安生,你怎么看?” 這是一道另類的送命題。 答得不好今天不送命,之后的哪天就再也爬不起頭。 年輕的男人上前站好,不卑不亢,公正明了,“這是意識形態(tài)的問題。兩國人民對‘民主和自由’的定義不一。但可以看出華國的制度先進性?!?/br> 可能是說中了什么,桌后的人這才揚起一絲笑意,“來,梁易過來坐下。我和曲外長溝通了一個早上,現(xiàn)在基本方案…” 時間突然流的很慢,來來回回不過就二十多分鐘,省略大的概念,今上就幾個細(xì)枝末節(jié)做出了重點批示。 桌后的梁易神色沉穩(wěn),最后點頭。 重要的事情說完,下一個人可能已經(jīng)等在門外。 男人不再多言,準(zhǔn)備起身離場。 “等一下,梁易?!蓖蝗婚g,桌后的那位叫住他。 桌案上還有許多紅頭文件,大紅袍的茶香在屋子里蔓延,裊裊白煙遮住了那位的神色。 “你馬上就要訂婚了,梁老和李老最近很喜慶?” 看似是隨口的一問,梁易卻心中一凜。 天家人,從不做無用功。沒有一個字是無用,也沒有一個舉動是無用的。 俊美的男人沒有半分輕怠,正色道,“是,兩位爺爺親自訂的,他們自然高興。” “哦?你不高興嗎?” “無所謂高不高興。成家立業(yè),生兒育女,天道倫常?!?/br> 桌后的人意味深長地輕輕笑了一聲,氣氛也沒有輕松下來,“你倒是看得通透?!?/br> 又敲了敲桌面,上好的木質(zhì)發(fā)出醇厚的幾聲響,“只是梁易,你要看得遠(yuǎn)些。站得高,你才能看得遠(yuǎn)?!?/br> 仍在桌前站定的梁易斂下眼,將眼中的所有思慮都掩在黑濃的睫毛之下,“您訓(xùn)示的是。梁易受教。” “出去吧?!?/br> 男人大步出了那座令人窒息的小樓。 剛才房的外面果然又等著一個人。 大小內(nèi)外、千絲萬縷,里面的那位可以稱得上是全國最忙碌最先進的個人了。 坐上車,車子緩緩開動。 司機趁著梁易沒有在車上處理公務(wù)的空隙,低聲報告:“少爺,老爺子讓您回去吃午飯。說是,李小姐要來?!?/br> 過了好一會兒,司機都以為他家少爺沒聽見,“嗯。”梁易只是答應(yīng)一聲,陷入深思。 今上對國際形勢的批示強勢清晰,他要在某幾個方面配合,必須調(diào)整步伐。 這些都好說,只是最后關(guān)于他的聯(lián)姻,按理說并不屬于那位關(guān)注的范圍。 這態(tài)度不明,另外拿出來說,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到了梁家,福伯早早地站在老宅子的門口等著,一見主子下車,趕緊迎上,“少爺,李常委突然說中午要來,您看之前安排的事?…” 梁易睨了管家一眼,“照常。” “是。老爺子在上面書房等您?!?/br> 等梁易一進書房,一根毛筆忽地橫飛了過來,砸在了門板上。 男人挑了挑眉,神情冷靜,也沒多的反應(yīng),反手把門關(guā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