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如蝶3
像被什么重重擊中,梁易本來懶散的眼神突然尖銳鋒利起來!蘊涵力量的肌rou繃緊,似乎進入某種作戰(zhàn)狀態(tài)下一秒就會暴起,嚇得紋身師馬上停下動作,出了一頭大汗。 “威廉斯?!蹦腥藰O少動怒,但這幾個字從他嘴邊吐出,咬牙切齒的兇狠。 英式老管家身后一僵,背上冒起一層寒意,重如千斤巨石壓于肩上,令他忍不住手上發(fā)抖——那上面還有先生數(shù)月前懲罰的槍傷。 梁易眨了眨眼,一瞬間他以為安子兮回來了。 現(xiàn)實卻不是真的那個人。 男人周身氣息夾雜千尺寒冰,溫暖的氛圍一下變成寒冬刺骨。 女人因他的話嚇得眸子又落下去了,烏濃的睫如蝶羽,顫得更加厲害。 他盯著這一根根輕軟的睫,似鋼釘刺入了心房。與安子兮分開數(shù)月的復雜情緒不知怎地,一下就要掙脫困于身體的這座牢籠,面臨失控。 “威廉斯,”他說的話慢條斯理地,一字一句清晰無比,“把她的睫一根一根,給我拔掉。” 這個叫大和什么的女子似乎聽懂了一下癱坐在地上!瞳孔驚懼到放大,一時失了神沒了反應。直到有什么人把她架到邊上,她才破音地尖叫“雅蔑蝶?。 ?/br> 遠處觀看的曲放感覺自己再也無法直視雅蔑蝶了,誰再叫他就和誰急,“臥槽臥槽臥槽,這是什么發(fā)展?!大哥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在曲放眼中,他大哥就是頂天立地、為國崢嶸的主心骨,撐起一方天地的梁柱。權勢滔天但極重禮儀和義法,明明茫茫人海中找到安嫂子,卻為了家國,居然能放人走了,多么寬大的胸懷啊。 現(xiàn)在這一出把他看震驚了。這紈绔般用權勢壓人的范兒,倒像是他曲放做得出來的事。 在國內梁易的話是言出法隨的,何況這里是他的私人地域,強壯的下人壓住掙扎的女子開始動作,凄厲的女聲響徹新宿的夜空。 又被什么人迅速堵住了嘴,只剩下“嗚嗚”的叫聲和哭聲。 “哎,不是說看著眼熟么,這女人一抬眼的瞬間我都以為看見安子兮的眼睛了。曲放你是比我們小了不少,”周牧歸被尖叫刺痛耳朵,忍不住揉揉,“你玩兒的都是你大哥當年玩剩下的啊?!?/br> 一旁曲彥博也點頭,“是啊,今晚倒像是大哥年輕氣盛時的作風,嘖嘖好久沒領略了?!蹦沁吪友蹨I橫流,夾雜些血跡,簌簌流在捂住她口上的大手上,“沒事兒,待會兒有人帶她看醫(yī)生的,科技嘛,幫她接回去就是了。咱文明人不恃勢欺人的?!?/br> 這邊的女人還在被拔睫毛,又有一個女人送上長毯的另一端。 是個前凸后翹的校園風女人,被人帶上來就見另一旁的凄厲,嚇得臉更白了些。但她是東大畢業(yè)的生化高材生,很有見識的。聽說今晚要見的人可能會和她聊些科學方向的話題,就能拿到一大筆錢。幫父母還了貸款,還能供弟弟上學。 女人深吸口氣揚起清純的笑意,挺起被人偷窺愛慕的大rufang一步步跪走過去。 充耳不聞,眼前只有金主的褲襠,保證要“完成任務”。 躺椅上的男人氣息冰寒時間短短,馬上又恢復了別人無法窺視半分的模樣。一手撐住下巴,半垂下的黑色眼珠,依舊俯視眾生相地看人向他跪走而來。 女子終于摸到他的褲腳,眼睛一亮,清純的臉揚起淡淡的笑意,帶著嬌羞,“請先生賞賜您的愉悅。我會遵循您的旨意,全部奉獻給您?!?/br> 說罷大膽地摸上男人的褲腿,白凈的小手如嬌兒般稚嫩,指尖微動攀爬的節(jié)奏卻充滿挑逗—— 越過小腿,輕輕劃過男人膝蓋,來到結實有力的大腿—— 指尖正向終極目標—— 那鼓鼓囊囊仍沒有什么反應的褲襠處去—— 男人垂眸,面無表情看著陌生人的手指,終像是輕嘆口氣,也不知是對別人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抿唇低沉道,“愚以貪自縛,不求渡彼岸。夠了?!?/br> 手指被迫僵住。 就差那么幾厘米了!56層樓和九尺的地毯她都走過了,就差這幾厘米… 暗處隱沒的人影浮動馬上將這位小姐制止,近在咫尺的手指被鐵鉗住似地分寸難移。 英式管家周正筆挺,一曲鬧劇劇末,他也終是被打敗似的,肩都有些耷拉下來的錯覺。微嘆口氣,一擺手,全部人都消失了。 只剩下紋身師手上紋槍滋滋的響聲。 ----- *cite:法句譬喻經 愚以貪自縛,不求度彼岸; 貪為敗愛故,害人亦自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