о18zy.cом 41.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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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大半夜的后果就是醒來也是恍惚,沉重發(fā)脹的眼皮子艱難地睜開,房內光線溫和,點著一盞翡翠玉色流蘇的臺燈。 像是剛做了一場饕餮盛宴般的夢,珺艾緩緩收攏記憶著轉身,立刻望進一雙黑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里。 曼心玩這自己的手指頭,躺在她媽溫暖的被窩下,見媽終于醒了,眼里放出夏日熱烈的神采。 一溜煙地爬了起來:“媽!你睡夠了吧!這都下午啦!” 她媽立刻做賊心虛地拉被子看里頭,身上一件嶄新的真絲吊帶睡裙,冰藍的色澤,曼心把腦袋也伸了過來,在看清他媽胸前一片青紫前被人擼開了腦袋。 曼心努努鼻子,氣氛地哼了一聲:“什么嘛!藏了大寶貝嗎?” 說著蹭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是真跳,降低她媽防衛(wèi)心似的,在床上蹦了好幾下,突然就跳下去了。 看得珺艾怒吼出來:“滑下去不行!跳?你有幾雙腿夠你造的???!” 曼心朝她做鬼臉,跑到床邊拉窗簾,還是一道半陰半晴的天氣,珺艾揉著腦袋起床梳洗,旁邊放的也是一套新衣服,緞紫的中長旗袍,腰部很挑身材,換上去后她對著鏡子轉了兩圈,意識到自己身材竟然還挺好。 曼心在那里拍巴掌,一個勁兒地吹馬屁,媽好漂亮,媽好美,我媽天下第一。 珺艾牙癢癢地過去揍她,發(fā)現這家伙也是新衣服,不倫不類的公主洋裝換掉,活潑的小褂子綢褲子:“怎么又換了?” 曼心跟她嘮嗑,說早上很早就醒了,跟叔叔一起吃的早飯,叔叔送給她一套連環(huán)畫,看了小半天媽還沒起,于是又帶她上街買衣服買零嘴。 珺艾問她哪個叔叔,曼心當空一揮手臂,再做一個握拳的姿勢:“就是那個,啥話都不用說,就像隨便能捏爆別人的那個!” 她媽噗嗤一聲笑出來,越笑越夸張,簡直停不下來,然后兩頰上濕潤起來。曼心過來抱住她的腿:“媽你不喜歡我跟叔叔一塊兒嗎?那我跟他絕交啦!” “絕交個屁,你也太自來熟了吧!” 珺艾蹲了下來,說這位才是安叔叔,她以前叫的那個是陸叔叔。 “安叔叔看著冷一點,但是個很好的人。曼心要尊重他體貼他,知道嗎?” “媽我知道了!可是他們看起來那么像,為什么呀?” “是兄弟啦。一個媽生的?!?/br> “那安叔叔會救陸叔叔嗎?” “當然會呀,就是陸叔叔以前犯了錯,這個嗯天道好輪回?” 珺艾都被自己說笑了,曼心雖然不太懂什么意思,也是跟著憨憨地笑。母女兩煥然一新地從臥室里出來,徐定坤優(yōu)哉游哉地坐在客廳里抽煙喝茶:“喲!挺開心啊?!?/br> 趁著曼心往外跑,徐定坤跟珺艾偷偷使眼色,壓著嗓子道:“眼睛腫成這樣昨晚很那個” 兩頰滾熱著珺艾警告地盯他,不過很快也是一副調侃的神色:“看來徐老板昨夜欲求不滿嘛,怎么樣,安娜小姐給你吃閉門坑了?” 徐定坤訕訕地摸鼻頭,又是嘖嘖搖頭,哀嘆一聲:“老了老了,都是過來人囖,沒意思囖!” 這人親自開車送母女倆回梅村,珺艾讓他離村口還有二里路的地方停下,徐定坤歪嘴笑一聲:“擔心什么?就讓我把車開進去,好好震懾一下村子里那群七嘴八舌的土鱉?!?/br> 珺艾叫他滾,叫完又把人扯回來:“陸克寒” 徐定坤吊兒郎當地叼著香煙,直叫她別cao心:“兄弟間的事,他們自己解決,總不會真送采石場槍斃不是?” 暴雨把梅村沖得亂七八糟,路上的樹都歪了不少,有些土房子干脆掀翻了屋頂,好多人都在抱怨著收拾。然而沒過兩天,卡車運著一只隊伍進來,扛槍的手變成抗沙袋磚塊和水泥,曼心跑過去看熱鬧,帶著一群小孩子在那兒唱兒歌。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跑回來,灰頭土臉的,少不得被她媽罵幾句,不過她早就習慣,深諳左耳進右耳出還特別會拍馬屁的精髓,搞得珺艾發(fā)脾氣也不能發(fā)全,很是憋悶。揪住她的耳朵審問:“跟誰學的油腔滑調?!你娘我可沒這么jian詐!” 曼心忽而兩眼發(fā)紅,不鬧了,突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媽,我陸叔呢?好久沒見他了!他是不是跑啦!我跟你說,這都是他教我的,他還算我小半個老師呢!你要算賬得找他呀!” 珺艾也不管她了,這鬼東西嘴巴跟開了光似的,嘰哩哇啦的一點虧都不吃。 她自己去倒水洗澡擦屁股,自個兒悵然地坐在鏡子前,捏了捏耳垂上的珍珠耳釘。 如果曼心早幾年在蘇南出生,她還會喜歡陸克寒嗎?最喜歡的應該是少峯吧。但是這些陳年舊事跟小孩又有什么關系? 原以為那場暴雨下得差不多了,沒料去張?zhí)业陌肼飞?,又是淅瀝地刮來一陣子。到了張?zhí)乙呀浟艹陕錅u,盡管包著新裝的包袱抱在懷里,攤開來看時還是濕了一半。張教授剛好在家,見她這樣自然就避開到樓上去了。ρο㈠8zy.) 張?zhí)辉趺纯匆路?,蘭花指里捏一只細長精致的和田玉嘴長煙斗,噓噓地抽:“還沒穿呢就這樣了,小艾啊,你說我能收嗎?” 珺艾端著熱茶反應了一會兒,又是朝樓上望了一眼,大概意識到張?zhí)且驗樯洗伪凰惨姾檬?,多少心虛,想拿捏她?/br> “太太,您看我,不過是做點小買賣的手工活,”珺艾哄著她幾句,勢必要把自己拉低再拉低,對對方吹捧再吹捧,并暗示自己絕對不是個多嘴的人。站張?zhí)D而笑瞇瞇地,態(tài)度又好了:“我家里還有熱水,要不要洗個熱水澡?你一個寡婦帶孩子,我知道很辛苦,病了就不好了” “不了,您借我把雨傘行么?咱還要去接孩子呢?!?/br> 鎮(zhèn)定地從女人家里出來,心口還是有些亂跳,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撐開雨傘沖進雨幕里,然而沒走多久,天地狂嘯著變得暗無邊際,雨傘根本支撐不住,一個沒握住就飛到不見蹤影。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紅土坡上,狼狽得幾乎要撲到地上爬行,好歹下來土坡,又被亂糟糟的樹枝絆了一腳,剎那間整個人順著濕滑的路滑進水溝里。還在水溝不太深,珺艾抹著臉從里頭爬出來,攤在草地上發(fā)覺手也痛腳也痛。 潑天的雨水沖到身上,豆大的雨水弄得眼睛也掙不開,她不曉得自己躺了多久,想起曼心來,還是硬生生地撐起來。 剛要就近著淌過一條湍急的淺河,隱隱綽綽地,河對面立著一道磐石般的身影。 使勁兒地摸臉看過去,那的確是一道人影,黃綠呢子的軍裝濕成了黑色,男人利劍一般插在河邊,軍帽下是一張暗影重重的臉。 珺艾捂住胸口踩水過去,那頭的人突然也動了,步子非常大,濺出大片大片的水花。 她還沒走上幾步,河水已經過了小腿,而身軀被人一把摟進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