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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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如瘟疫。一傳十,十傳百,哪有什么根治良方,非得人人都染上了才算完。 沈梒與謝琻的斷袖傳聞如蝗蟲過境般,幾乎一夜便傳遍了整個京城。市井的百姓平日里聽不懂什么國情政策,于此等桃色八卦倒是口口相傳熱烈討論得緊。每日里閑得沒事做往門前一坐,嗑著瓜子聊著天兒,連人家?guī)ぷ永锏氖聝憾寄芟氤鰜?。一個個說得吐沫橫噴,那激動得像是親眼看到了一樣。 女人聊起來也倒還好,不過是八卦兩位有名才子的風(fēng)流逸事;男人聚在一起卻直接是破口大罵,兩個帶把的搞在一起不是下作骯臟又是什么?想這天下無數(shù)堂堂八尺大漢,竟被朝廷上兩個斷袖的兔兒爺管著,真是惡心人。 謝琻也倒還好,這世家公子估計是被一時的情熱蒙蔽了眼睛;那沈梒卻定是十足十的賤貨??撮L得樣子就像是勾欄里面的,估計那個狀元來得也不那么簡單,不知睡了多少人才爬到現(xiàn)在的位置,他底下不流膿才怪呢。 現(xiàn)在想想,那篇備受文人追捧的《南山覓梅林記》如今看來也是兩人的□□,真是胡鬧。 在一片眾口紛紜之中,兩位主角卻異常沉默了下來,沒有出來辯解也沒有否認(rèn)。在這口舌風(fēng)波愈演愈烈之際,甚至開始有醉漢于午夜跑到沈宅門前撒尿、總角小兒沖著沈梒的馬車吐口水扔雞蛋的事情發(fā)生。 無法,沈梒只好上疏告病在家。至此沈宅大門緊閉,車馬不出。有好事人又每日圍在那四方的青墻外指指點點,但他們卻也只能依稀窺見墻上探出院外一枝桂樹,除此外再無半分主人氣息音訊。想要罵的人無聲躲在這墻內(nèi),萬事不理,好事人無可奈何,說幾句卻也只能放棄了。 流言爆發(fā)后的第七日,下朝后洪武帝獨召謝琻于文淵閣覲見。 這幾日的天氣愈發(fā)冷冽了起來。楓葉已老,枝木干枯,金秋的瑰麗褪去,初冬的寒意已侵染京城。文淵閣的門前已掛上了厚實防風(fēng)的門簾,廊下也點上了幾盆篝火,供屋外候駕的臣子取暖。 謝琻直挺挺地跪于廊下,腰桿筆直,脖頸微揚,雙目一眨不眨地望著前方。洪武帝自召他入宮后便一直讓他跪在這廊下候著,現(xiàn)在已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這過程中也不乏其他的臣子往來進(jìn)出,路過謝琻之時無一不會扭頭盯視他一眼,再低聲嘀咕兩句,可說是受盡了萬眾的矚目。 然而謝琻卻只是旁若無人地目視前方,嘴角邊還掛著一絲倨傲的涼笑,仿佛在他身邊圍觀的不過是一群蠢驢肥雞。 又過了良久,天色已然微暗,才有一內(nèi)監(jiān)緩步從文淵閣內(nèi)出來,為他打起了門簾:“謝大人,皇上召您覲見?!?/br> 謝琻面孔在火盆的照應(yīng)下仿若一塊雕作的石像。卻見他一抖衣擺,撫地緩緩站了起來。他跪了一個多時辰,按理說腿早就麻了,但此時起身時卻連身子都沒晃一下,只是站在原地略微緩了一下,便一步步拾階往殿內(nèi)走去。 那內(nèi)監(jiān)搭著門簾,不知怎地忽然有些心悸。卻見謝大人那張生得眉眼深邃的英俊面孔,在兩側(cè)火盆的映照下竟有幾分陰森的詭異。再以其后暗沉的天色為底,這高大的男人竟像是鬼神故事里所說的惡魔羅剎,腰懸銅鈴,肩抗大刀,眼看著便要索命來了。 內(nèi)監(jiān)如此想著,不由自主便是一個哆嗦——可再一細(xì)看,又哪有什么銅鈴大刀,卻還是身著青色官服的京城貴公子罷了。 而轉(zhuǎn)瞬間謝琻已擦身而過,徑直入內(nèi)而去了。 文淵閣內(nèi)燈火長明,洪武帝便坐在桌案之后,正持朱筆在批閱奏折。他應(yīng)是聽見謝琻進(jìn)來了,卻也沒有抬頭。 謝琻十分平靜,撩衣再次跪倒,以額貼地恭謹(jǐn)靜候。 屋內(nèi)一片寂靜。唯有四面長燭在發(fā)出輕微的“嗶?!?,以及偶爾洪武帝翻頁時,紙張摩擦的細(xì)微之聲。 良久,洪武帝終于放下筆,抬手喝了口茶:“怎么不說話?” “回皇上,”謝琻俯身道,“臣無話可說?!?/br> “你無話可說?”洪武帝嗆了口茶,差點兒被他氣樂了,“那你知不知道朕召你入宮是因為什么?” “臣知道?!?/br> “你知道,還說自己 ‘無話可說’ ?” “臣自知皇上心中所思所慮為何事。只恨那泱泱子民惶惶若夏日之蠅,趕之不盡、叫之不休,叫人煩不勝煩卻也不可奈何。臣恨自己勢單力薄,無法為皇上分憂,故而慚愧至極才 ‘無話可說’?!?/br> 洪武帝斜靠在椅背上,探究地看著謝琻,謝琻也面色坦然地任他打量。 君臣又對視了良久,洪武帝忽然一笑問道:“可真?” 謝琻神色波瀾不驚:“皇上問什么可真?” “你與良青?!焙槲涞鄣溃笆廊怂鶄?,可真?” 謝琻嗤笑了聲,毫不猶豫道:“假的。” 洪武帝萬沒猜到他會答得這么直接,一時也愣了。 “皇上不信?那皇上如何才會相信臣呢?”謝琻反問道,“非得如那茶樓里嗑瓜子聊閑天兒的散客懶漢們一般,逼得臣承認(rèn)了自己是斷袖的兔兒爺,再指著臣的鼻子罵兩句 ‘?dāng)喔髂摗裁吹牟潘阃昝矗俊?/br> 洪武帝失笑:“你好大的膽子?!?/br> 謝琻眉眼舒展,也跟著微微一笑,俯身行禮卻再不辯駁了。 和聰明的人交談總是不需要說太多。洪武帝重新拾起朱筆,展開了奏折,隨口道:“你說得不錯,朕有天下百姓要管,的確沒時間關(guān)心你帳子里的那些事兒……但若這些事涉及了國事,連朕也不得不過問了?!?/br> 說罷洪武帝抬手,在一壘高疊的奏折堆上彈了彈,嗤笑道:“這些,都是因這些日子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懇請朕將你二人調(diào)離軍田改革的奏折。” 坐擁四海的帝王淡淡地笑了笑,神色間似是倦怠似是厭厲,于跳動的燭火下顯得喜怒不定。 “你說,這堆奏折里,有幾人是真正厭惡你與良青關(guān)系的?又有幾人是想看那軍田改革就此泡湯的?” 謝琻的目光落在了那壘奏折之上,眼神透涼。 洪武帝嘆道:“朕這輩子,最恨的便是那些自以為聰明且心思詭秘之人。想借朕的手,來毀了朕的百年基業(yè),他們以為朕是什么?亦是一只夏日里只會圍著腐rou哼叫的蒼蠅嗎?” 言罷,洪武帝將朱筆一抬,果決道:“軍政改革不能停。北方戰(zhàn)局不能亂。謝讓之,做你該做的事去?!?/br> 謝讓之俯身行禮,朗聲稱是。 “去看看你姑母吧?!焙槲涞鄣氐?,“她宮里沒幾個貼己人,時常孤單得很?!?/br> ※※※※※※※※※※※※※※※※※※※※ 洪武帝:工作別偷懶,搞基隨便你。 還有朋友們不要怕虐呀哈哈哈……下一章謝三公子就要發(fā)威了,敢動媳婦兒的都得死,挨個收拾一個不留,多爽哈哈哈。 ps:最近兩天可能會請一天的假,因為要出差辦點事情,但也不確定。盡量不請假,實在來不及了會提前說,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