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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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 一所普通的試實驗室里,燈光在頭頂亮得讓人心慌。 江弦月坐在實驗臺前緊鎖眉頭半晌,最后深深地嘆了口氣。 還是不行嗎? 還是……功虧一簣嗎? 他下意識回頭,面容精致美麗的女人正恬靜地趴在桌子上,熟睡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江弦月心底狠狠地揪了一下,連帶著呼吸深重了幾分,起身走過去抱起女人。 女人幾乎是立刻就醒了過來,目光呆滯了幾秒鐘才緩過神,摟住江弦月的脖子打了個哈欠,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老公?!?/br> “我們回去休息。”江弦月輕聲說道,聲音里不自覺地帶了幾分顫抖。 “算了吧。”女人閉上的雙眼又睜開,如同古井一樣不起絲毫波瀾的眸子和他對上,“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你也不用自責,這是誰都想不到的?!?/br> 誰也想不到,那個實驗竟然能引起基因突變。 病魔來的太突然了。 江弦月抱著她的手緊了緊,“回去再說?!?/br> 他一點都不想再待在這個冰冷的地方。 迫切地,迫切地想要回到那個微黃燈光下的家。 “不要?!迸穗y得耍了脾氣,“回去你就不和我說了,我知道我日子不多了,你的研究成果不能為了我停下來,我到現(xiàn)在這一步都是天意,你還不明白嗎?我只希望我走了以后,你給璃兒找個mama,我不希望她的童年一點母愛都不沒有,你要記得吃飯,記得照顧自己,還有惟兒,讓他擔當起來,好好照顧meimei,要好好教育他,讓他變得像你一樣,未必要這么優(yōu)秀,會疼人就好,這樣才會有老婆,你也再找一個會疼你會照顧你的人……” 女人說了一路,江弦月就一直抱著她走回了家。 女人越說越累,忽然笑了起來,“行了,就這么多了?!?/br> 只有這么多了啊。 她的全部。 “項微瀾,你就這么舍得?”江弦月顫抖著聲音,一滴清淚滴落在項微瀾蒼白的臉上,讓她怔住。 那么驕傲的一個人,竟然哭了。 “阿月,你別哭啊,我——”項微瀾的聲線也顫抖得不像話,一句話還沒說話就被江弦月吻住。 好一會兒,江弦月才松開她,猩紅著眼,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以后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 項微瀾怔然,垂眸苦笑,“你又何必……” 她還沒說完,江弦月就打開了家里的門。 江惟坐在沙發(fā)上,一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跑了過來。 “爸爸mama!”江惟沖過來,臉上的笑容如同陽光明媚。 江弦月溫柔地笑了,把項微瀾放在沙發(fā)上,回頭對江惟道:“怎么還不睡呀?” 江惟紅著臉,有些扭捏,“我想等爸爸mama回來一起睡?!?/br> 項微瀾笑了,伸手抱住兒子,“惟惟最乖了?!?/br> 江惟乖巧地伏在項微瀾懷里,被她抱起來,“我們去看看meimei。” 江惟用力點頭,“meimei最乖了!” 項微瀾聞言臉上泛起溫柔地笑意,走到嬰兒床邊,放下江惟,抱起熟睡的江璃。 “寶貝,”項微瀾看向江惟,揚唇開口,“一定要保護好meimei知道嗎?即便以后有了老婆,meimei也要是最重要的之一?!?/br> 江惟不明所以,卻笑了,“mama和爸爸也是最重要的。” 一句奶聲奶氣的話,項微瀾聽得心頭泛酸,卻強撐起笑意,揉了揉江惟的頭,“嗯,兩個寶貝和爸爸也是mama最重要的人?!?/br> 只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記憶里,這似乎是江惟記憶里最清晰最鮮活的母親,自那以后,一切都像是一場噩夢。 一場永遠沒醒過來的噩夢。 次日,項微瀾起大早一口暗色的鮮血吐在地板上,回頭看著臉色微沉江弦月吐吐舌頭。 江弦月默不作聲地給她接水漱口,收拾干凈地板給她穿好衣服,做好早餐。 江惟坐在沙發(fā)上逗江璃笑,江璃握住江惟的手指,笑得像個小傻子。 一頓飯還沒吃飯,麻煩就找上門了。 項言門也不敲就跑了進來,一雙眼睛紅得像是要殺人,沖到了江弦月面前。 “為什么?為什么實驗不做完?只差一點點就好了啊!”項言朝他大吼。 “項言!”項微瀾輕喝,聲音柔下來,“你不懂?!?/br> 項言看著自己jiejie,張了張嘴,啞口無言,他握緊拳頭,“我會幫你的!”說完狠狠地瞪了江弦月一眼轉身就走。 “舅舅!”江惟大聲喊道,清澈的眸子里有些疑惑。 江璃跟著“啊啊”了兩聲,烏黑透亮的眸子看著項言。 項言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終是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一個月后,項微瀾去世了。 這一個月里,江弦月帶她去看了花海,吃了很多好吃的,跟她設想了孩子以后的未來。 明明不明白什么是生死,可江惟依舊哭得撕心裂肺,他時常會在夢里囈語尋求母親的懷抱,明明那個溫暖的笑已經(jīng)觸手可及了,夢醒,一片虛無。 江弦月又何嘗不是? 再一個月后,江弦月娶了陳秀云。 項言再次找上門,對著江弦月就是一拳。 江弦月什么也沒做,任由眾人把罵罵咧咧的項言拉開,眼底似乎透著某種堅定。 后來的日子里江弦月幾乎不著家,一個月回來一兩次偶爾抱抱江惟和江璃再次離開。 悲傷再次來臨的時候,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江弦月死了。 這幾乎轟動了整個學術界。 死在一場實驗室的火災里。 據(jù)說這么多年的研究成果功虧一簣。 只是沒有人知道,江弦月是怎樣用決絕悲涼的身影步入火場。 追隨她去,多好。 一切都像是蓄謀已久一樣,遺書一些小玩具,手印都被他收好用江璃和江惟的生日做密碼放在保險箱里,江弦云趕過來的時候江弦月已經(jīng)入殮,她幾乎哭暈過去,強撐著身子讓江弦月和項微瀾合葬在一起。 江弦月龐大的財產(chǎn)大部分繼承給了江璃和江惟。 多年以后,再無人記起當年的天才科學家,和他的小嬌妻。 那年,落花飛絮,精致的女人在木棉花開之下對那個清冷的男人說,“我項微瀾喜歡你,江弦月。” 項微瀾,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