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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林逸想法,起碼得讓這些以正義之名欺辱別人讓自己心快的小屁孩們,再吊上一會兒,從他遇見軒轅坤到現(xiàn)在這才多久。不過瞧樣子,柳春知這個做娘的并不會輕易放過自家的熊孩子。 林逸袖口下暗暗兩指催力,收回九成的術(shù)法靈力。走向吵鬧的人群喚他們道 “是我做的,吵?!?/br> 該懲戒的也懲戒了,何況……林逸望了一眼背后軒轅坤皺起來的小眉毛,他家主角需要安穩(wěn)的休養(yǎng)。 人群聞聲側(cè)望,便見一身干凈青衣帶幕離的男人,身后背著一個傷痕交錯衣衫破爛的小孩兒向他們緩步而來。 樹上的小孩兒見了林逸,紛紛叫喊 “就是他,就是他?!?/br> 柳知春的兒子哭的咳了幾聲,面色通紅也喊了一句“就是他,邪魔的幫兇?!狈幢涣褐闪艘谎?。 “閉嘴!” 眾人見有人主動出來坦誠,即防備又松了口氣,福來鎮(zhèn)的樹算是安全了,對方瞧起來不像是什么大人物,見他背后孩子身上的傷,眾人明了,是這位俠士以此辦法懲戒樹上的孩子,不是什么惡人。 有人裝著膽子走過來,心里琢磨著。此人應(yīng)該是個好說話的主,便同林逸商量道 “您看,這幾個孩子都吃苦知錯了,您就大度些放他們下來吧。要不,就算了?” 林逸想正開口,想問問這孩子哪里知道錯了,現(xiàn)在他不還是邪魔的幫兇么。 柳春知推攘鉗制他的人,搶先道了一聲 “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 鎮(zhèn)民無奈,這個時候大家都希望她不要講話?!傲镒幽憧蓜e再多說話了。 這位俠士你看這幾個孩子也夠受的了 ,就是小孩子家打打鬧鬧下手重了些。又不是什么大事兒?!?/br> 這世界的觀念確實跟二十一世紀(jì)不一樣,可欺負(fù)人和打鬧完全怎么能是一個意思。 林逸聞言,只是冷笑 “哦,是么?”好一個打打鬧鬧。 步天仙山,‘東籬殿’ 稀稀落落的雨水落撒在薄霧環(huán)繞的水色花柔里,濺起滴落聲聲。雨露的濕潤清新,隱蓋了不少本該彌漫在東籬殿藥園的草藥香氣。 此間草藥大多依水而生,所以用漢白石橋造高砌蓮花九瓣以相隔。 一間一池,一池一藥,一藥萬化,姿色千百。 在靈霧環(huán)繞下卻又不顯得亂,反倒是白石蓮橋更顯特色包羅萬象。 “這有淬星閣書信一封,定是別有他意,叔叔不打開瞧瞧?” 說話的正是男童裝扮的冷薇湘,她空中所說的叔叔,是東籬殿的“百草老祖”蕭別君。 蕭別君笑的很淡“你父親讓你來的?” ‘東籬百草‘,蕭別君藍(lán)衣長袍,眉目柔和,雪化銀發(fā)。論謙謙君子過猶不及,尚頗有幾分仙人之氣。他手里執(zhí)著素白色的竹枝傘,上面繪有紅色的一只錦鯉栩栩如生,這傘妖異和蕭別君整個人很不相符,卻又能給其人添出抹色彩生機。 人都說東籬殿的藥喜暖,步天山不會下雨,雨潤草藥的行為只需五年一次便可。 可自冷北溪上山那日起,東籬殿的雨就沒停過。 只能說明,東籬間住著的這位大佬心情不好。 冷薇撇撇嘴不情愿道“爹爹攔著這信好幾天了。想來見叔叔,來了又不敢見叔叔。真是奇怪,不知道爹爹在想什么?!?/br> 蕭別君將那信置于桌上,一手撐傘,一手溫柔摸了摸冷薇湘的腦袋,輕聲道 “不用見了,我明白你爹爹的意思?!?/br> 冷薇湘伸手抓著雨水玩兒,這里的雨都是蕭別君布的法術(shù),到了手上竟然還真的有觸感。冷薇湘不是第一次見到布雨之術(shù),但還是覺得很有意思。她天真回話道 “可我不明白爹爹的意思。 世人愚鈍,都說我們是上步天山來找靠山了??晌覀儽炭談Ω静恍枰可健?/br> 哼,淬星劍法怎么可能打得過我們家的碧空劍! 明明就想找個借口來見叔叔,結(jié)果來了唯獨不見叔叔,薇湘真是想不明白爹爹了?!?/br> 蕭別君神色不變,嘆了口長氣。手中的傘面長久浸了雨,竟然出現(xiàn)紅色的錦鯉游移于其中,蕭別君似乎是決定了什么,叫上冷薇湘同他去了偏閣。 偏閣放置珍寶藏書無數(shù),其中央的置臺橫架著一把劍鞘紅漆銀雕的寶劍,劍柄鑲嵌著白紅溶雜的血玉。是一把華麗但不花哨的上成寶劍。 蕭別君將劍拿起,凝神良久?!稗毕?,拿這個回去,跟你爹爹說。東籬殿的雨太冷,不必來了。” 冷薇湘不明白,但還是乖乖接著那沉重的劍稱‘是,叔叔?!?/br> 大人太奇怪了,冷薇湘沒心思多想。聽話跑著出了東籬殿。 冷薇湘離去后,蕭別君撐著傘,獨自回到藥園,他一人站在漢白石橋架起的蓮中央,望向其中獨有一瓣空蕩蕩的水池許久。 “錦兒,百年不過轉(zhuǎn)眼,你說我這樣做可對?” 回答他的只有滴滴落雨聲,和那傘上依舊不知疲倦游移歡快的艷紅錦鯉。 這廂林逸面對有人如此說辭,心理頗為不快。 “恩,打打鬧鬧就是將人吊在泉口的樹上,用木劍戳人的爛rou傷口,看見對方流血歡快的大叫。如此童真,如此有趣?!?/br> 林逸冷言冷言染上嘲諷的神色,將在孩子們遺留在泉水邊的‘兇器’——那只帶血的木劍,喚來這里用手舉起,略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