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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他爹的訓(xùn)話,一旦發(fā)現(xiàn)他再欺負(fù)周瑯,懲罰加重。 何況大師兄昨日千叮萬囑,要他不要意氣用事。 一個月內(nèi)好好表現(xiàn),興許能提早結(jié)束面壁懲罰,和他們一道參加迷霧谷試煉。 穆山不想懲罰的第一天就惹事,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我忍”后,轉(zhuǎn)身背對周瑯,繼續(xù)閉目調(diào)息。 然而對方卻不放過他。 “喲,天機(jī)門天不怕地不怕的穆山小師兄,不會是不敢看我吧?” 聲音自后向前,逐步靠近。 穆山睜眼,眼神嫌惡。 正準(zhǔn)備再次轉(zhuǎn)身,就見對方趴在面前,水里扔了一個西瓜。 西瓜落入水中,水花濺了穆山一臉。 穆山又驚又怒:“你做什么?” “你眼瞎了?我在冰鎮(zhèn)西瓜?!敝墁樫v兮兮道,“你泡著冷水可能察覺不到,但秋老虎余威挺大,有個西瓜好看戲?!?/br> 穆山:“……” 西瓜用網(wǎng)裹著,一根草繩懸在西瓜上方。 繩子的另一頭纏在周瑯白皙手腕,草繩粗糙,襯的少年皮膚更加細(xì)膩,膚若凝脂。 被草繩纏住的地方甚至隱隱泛起了紅。 穆山嗤之以鼻,“弱雞就是弱雞?!?/br> 周瑯抬起眼皮,看向穆山。 穆山早忘了剛才心里想的‘忍’字,不屑道:“你一身皮子看著比門派里最嬌弱的女修還嫩,沒了蘇師兄的庇護(hù),估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遲早有一天師兄受夠你了,我看你怎么活下去!” 周瑯并不生氣。 打量貨物一樣,仔細(xì)審視著穆山。 這人與他同齡,個子卻比他高半頭。 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比他病秧子似的慘白看著有活力多了。 一張臉還沒有完全張開,青澀的很,卻已經(jīng)依稀能夠看出長成后的英俊輪廓。 視線往下,來到穆山腹部。 因?yàn)樵谒忻姹诘木壒剩瑢Ψ街淮┝艘簧戆咨C衣,腹部的八塊腹肌若隱若現(xiàn)。 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rou。 嘖! 羨慕! 周瑯這為商品估價一樣的視線盯得穆山頭皮發(fā)麻。 穆山怒道:“你看夠了沒?” 他也發(fā)現(xiàn)了周瑯視線在他腹部停留許久,張口就是嘲諷:“看再久也沒用,你這樣的弱雞是不可能有我這樣的好身材的?!?/br> 周瑯回他一個憐憫的眼神,“二愣子,知道你蘇師兄為啥不喜歡你嗎?就因?yàn)槟銐训母^牛似的。蘇師兄那么好的人,能看上你才怪!” 穆山氣結(jié):“你!” “我怎么啦?我說的可都是事實(shí)?!?/br> 周瑯盤腿坐在岸邊,刻意做出一個西子捧心的嬌弱姿態(tài),柔聲道:“你蘇師兄呀,就喜歡我這種膚白貌美的柔弱款呢~”穆山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惜這僅僅只是開始。 周瑯還在繼續(xù)演。 他指著自己的腰,“瞧我這腰,盈盈一握?!?/br> 他指向自己的腿,“瞧我這腿,又白又細(xì)又長?!?/br> 他最后化身嚶嚶怪,一面惡心穆山一面惡心自己,“二愣子,你若想我塵哥哥多看你一眼,最好變成我這樣嚶~要知道,男人可是都喜歡我這一款嚶~”太過專注表演,周瑯都沒注意到穆山的表情從嫌惡,漸漸變成了幸災(zāi)樂禍。 等到表演完畢,便聽身后傳來一聲笑。 “噗!” 周瑯傻傻回頭。 他用來刺激穆二愣子的蘇輕塵就站在五步開外,身旁是忍不住笑出聲來的風(fēng)若離。 周瑯一張臉都要僵住了。 但他忍住,沒露出尷尬表情,而是若無其事的同風(fēng)若離頷首,“大師兄?!?/br> 可惜只是周瑯自以為裝的若無其事。 在風(fēng)若離和蘇輕塵眼中,他唇發(fā)顫,臉發(fā)紅,眼珠子不安的晃動,一臉做壞事被抓的不知所措。 像一只慌張的小兔子。 讓人忍不住想要逗上一逗。 蘇輕塵藏在衣袖里的手不由握緊。 風(fēng)若離沒拆穿周瑯,忍笑道:“我同二師弟路過,看你同小師弟相談甚歡,沒打擾到你們吧?” 周瑯忍不住給暖男大師兄點(diǎn)了個贊。 他假裝沒看出風(fēng)若離眼中笑意,順著他給的臺階走了下去:“不曾不曾,正巧我也要離開了,大師兄請便。” 他拍拍衣袖就要站起來。 起來的動作有點(diǎn)猛,全然忘記了綁在腕上的瓜。 不留神間,腕上的草繩瞬間緊繃起來。 也不知是這身體太弱還是怎么回事,竟要因?yàn)橐粋€瓜掉入寒潭! 下意識的,周瑯閉眼,喊了一聲:“輕塵!” 預(yù)料中的落水并沒有發(fā)生。 他腕上的草繩被斬斷,腰被攬住。 緊接著身體一個旋轉(zhuǎn),腳重新落在堅實(shí)的地上。 周瑯后怕的睜開眼,眉心就被蘇輕塵用唇蹭了蹭。 “小瑯不怕,沒事了。” 周瑯心還在砰砰直跳,頭一回沒當(dāng)眾給蘇輕塵難堪,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 他才因?yàn)槁淙牒栋l(fā)了三天高燒,可不想再燒三天! 穆山剛想嘲諷兩句,就被風(fēng)若離一個警告眼神憋回去了,只好郁悶的看著蘇輕塵寶貝似的安撫受驚的周瑯。 這一刻,周瑯口中壯的跟頭牛似的二愣子頭一回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