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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日,蘇輕塵將周瑯抱在懷里親吻。較之往常,動作更顯急切和不耐。 然而周瑯卻在第一時間順從的張開唇,放任蘇輕塵的舌在他口中掃蕩。 這般迎合的態(tài)度非但未能取悅蘇輕塵,反而叫他積累了幾天的怒火瞬間爆發(fā)。 一把奪走周瑯手中的盤蛇令,蘇輕塵盯著周瑯,沉聲道:“小瑯,你看看我!” 周瑯略顯迷茫的看著他。 “小瑯。” 蘇輕塵竭力壓抑著胸中怒火,盡量用溫柔的語調(diào)道:“告訴我,你在想什么?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我?” 問話時候,蘇輕塵握著盤蛇令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似乎下一刻就會忍不住捏碎它。 這幾天下來,周瑯有事沒事就會盯著陸離贈予他的盤蛇令,完全不理會一旁的蘇輕塵。 即便是和蘇輕塵親近時候,也大多是心不在焉的模樣,眼里并沒有對方的影子。 蘇輕塵倒寧愿周瑯跳起來打他罵他,也好過這樣敷衍的迎合。 至少周瑯打他罵他時候,眼里是看著他的,而不似現(xiàn)在這般無視他。 此前,蘇輕塵曾被周瑯無視過一次。 那一次無視,蘇輕塵風(fēng)無雨阻的跪了七天七夜,這才叫周瑯的眼里重新有他。 然而不過一個多月過去,周瑯竟然再一次無視了蘇輕塵。 因為一塊叫做盤蛇令的木牌奪走了他的全部視線。 蘇輕塵厭惡一切分走周瑯視線的人和物。 理所當然的,他恨不得毀了這枚盤蛇令。 “為何你寧愿整日整夜對著這枚盤蛇令,都不愿分神看我一眼?” 看著蘇輕塵嫉妒又受傷的表情,周瑯著實無語。 “我想什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這又發(fā)什么瘋?” 他盯著蘇輕塵拿著木牌的手,“你仔細些,當心毀了盤蛇令?!?/br> 蘇輕塵原本還在為周瑯回應(yīng)了他而高興,哪知一轉(zhuǎn)眼間,對方的視線再度被盤蛇令分走了。 他的小瑯警告他說,當心毀了盤蛇令…… 他的小瑯更關(guān)心盤蛇令,卻不在意他的怒火…… 蘇輕塵不由冷笑,握著盤蛇令的手微微用力。 這時候,唇上傳來一陣柔軟觸感。 蘇輕塵聽得周瑯在他耳邊撒嬌道:“輕塵,你別鬧了~”緊接著,耳朵便被少年咬了一下。 蘇輕塵怔。 周瑯趁機從他手中奪回盤蛇令,第一時間扔進了儲物袋。 蘇輕塵回神來后,望著儲物袋的眼神一度充滿了殺意。 周瑯:“……” 追根究底,若不是蘇輕塵的刻意設(shè)計,他也不會得到這枚盤蛇令。 結(jié)果現(xiàn)在,這貨竟然還嫉妒上一塊木牌了。 簡直有?。?/br> 不過周瑯并不擔心,因為蘇輕塵不可能毀掉盤蛇令。 如若不然,這枚盤蛇令怕早就已經(jīng)成了一堆木屑了。 周瑯這種篤定并非沒有依據(jù)。 小說里的蘇輕塵素來不做無謂的事,一舉一動都有深意。 這枚盤蛇令對他來講必定意義重大,說不定與涂山界里的某樣?xùn)|西有直接相關(guān)聯(lián)。 所以,哪怕是為了那樣?xùn)|西,蘇輕塵也絕不會毀了盤蛇令。 非但如此,周瑯結(jié)合陸離對他說的話以及前些日子聽得的傳聞,隱隱約約有了一個更大的猜測——蘇輕塵在意的那樣?xùn)|西對妖界也有非凡的意義。 周瑯這么猜想的原因有二。 第一,陸離曾說他等了他許多年,還說他可以憑借盤蛇令在涂山界做些什么。具體做些什么,陸離沒有向他點明,只說他到了涂山界就會知道。 這說明,妖王陸離很可能與周家有約定在先,而實現(xiàn)約定的前提便是有盤蛇令在手。 蘇輕塵應(yīng)當是知曉這則約定的,所以才會設(shè)計他與陸離的那一出偶遇,目的便是為了得到盤蛇令。 第二,陸離曾勸他不要進涂山界。巧的是,才進入妖界第二天,蘇輕塵便告訴他說妖界要變天了。 妖界南北兩派的紛爭持續(xù)了許多年,怎么早不變天,晚不變天,偏偏在他進入妖界后變天? 變天就變天,他身負盤蛇令前往涂山界的消息竟然也透露了出來。 那么問題來了。 把這則消息透露出去的人會究竟是誰呢? 答案只可能是兩個人。 一是設(shè)計他得到盤蛇令的蘇輕塵,二是親手將盤蛇令交由他手的陸離。 會是蘇輕塵嗎? 周瑯并不這么認為。 蘇輕塵目的就是通過盤蛇令進入涂山界,不可能多此一舉散布這則傳聞,給自己找麻煩。 如此,便只剩下一種可能——將他持有盤蛇令的消息散播出去的,正是陸離。 周瑯記得,賞菊會當晚,陸離勸他不要去涂山界。 當時的周瑯不明白陸離為何要說這些,現(xiàn)在倒是有些猜測了。 因為陸離并不希望實現(xiàn)與周家的約定——如果確實有那么一則約定存在的話——所以才會將他持有盤蛇令的消息散步出去。 傳聞持盤蛇令者,可要求北派妖界之主做一件事——這對于當前陷入戰(zhàn)亂危機的南派來講,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 若是南派那些人找到周瑯,并在他進入涂山界之前搶走盤蛇令。到時就算周瑯不死,沒了盤蛇令在身的他也無法進入涂山界,約定什么的自然便不作數(sh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