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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線和堅持嗎…… 周瑯目無焦距,雙唇緊緊抿成一線。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流年的嘆息,“……你若不先狠下心來做這個壞人,早晚有一天會死于他手。而在你恢復之前,我授予你的無上功法也將毫無用武之地?!?/br> 可是有底線不對嗎? 難道有堅持不好嗎? 為了修復自己的經脈靈根,就要犧牲無辜的蘇輕塵嗎?為了得到既得的好處,便可以放下為人的堅持,和不愛的人上床嗎? 如果他當真這樣做了,和原著里的渣男有什么區(qū)別? 為什么一定要是你死我活的局面,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 又是為什么,為什么最初的時候,蘇輕塵不肯相信他對他真的毫無惡意,不肯與他將話挑明了說?蘇輕塵當真恨他恨到了非殺他不可的地步嗎? 咔嚓——木頭破裂的聲音。 原來周瑯不留神時候,捏碎了木質的窗沿。 尖銳木刺穿透皮膚,手上傳來一陣刺痛,周瑯不由低頭去看。 血色溢出指縫,滑落到手腕處,而后凝聚成滴,下墜至地面。 周瑯半闔著眼,混不在意的抬起手,牙齒咬在深入皮膚的木刺一端拔出木刺,吐到窗外。舌尖自腕上開始,沿著血跡一路來到掌心傷口處。 那木刺細且長,傷口不大卻扎得很深,血流個不停,僅僅依靠唾液無法止血。 周瑯又用另一只手在掌心傷口上按壓片刻,依舊止不住血,便打開儲物袋,欲要尋一瓶止血藥粉,中途卻碰到了盤蛇令。 周瑯松手,便見血色指紋印在木牌表面。 沒有來的,周瑯微微皺眉,專注的盯著那帶血的盤蛇令。 仿若回應周瑯的凝視一般,下一刻,盤蛇令從儲物袋中飛旋而出,周身泛著柔和白光,停滯在半空。 周瑯在原地頓了一頓,心念一動,指尖便點在了木牌之上。 只見木牌周身白光暴起,瞬間將試探著靠近的少年吞噬。 周瑯不自覺收縮了瞳孔,后退都來不及,便被整個拉扯進木牌之內。 身子完全沒入其中之前,手腕被人抓住。 意識與外界斷絕之前,周瑯聽到有什么人嬉笑著道,“妖界便尋不見的周家地宮,竟就在周長生贈予的盤蛇令之內,陸離那廝知曉之后,怕是會氣的悔青了腸子~”周瑯欲要回頭去看一眼發(fā)聲之人,卻被一只手扣住后腦,冰涼的唇印了上來。 正欲將人推開,冷不丁整個砸入水中。 水森涼刺骨,周瑯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這一哆嗦,牙關沒能守住打開一瞬間,便另有與周身刺骨寒潭全然相反般的guntang的舌闖入口中。 每每呼吸被掠奪一空瞬間,便有空氣從對方口中渡入。 好像從來都是這樣……周瑯有些悲哀的想。 從來都是這樣,一面拒絕著蘇輕塵的靠近,另一面卻又不得不仰仗著他才能活下去。 周瑯形容不出當下的感受。 他只知道,他現(xiàn)在焦躁非常。 是什么時候?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和蘇輕塵之間的距離變得這么近了? 周瑯完全想不起來。 蘇輕塵的接近是循序漸進的。 周瑯只記得最開始逃亡的時候,蘇輕塵并非現(xiàn)在這般愛對他動手動腳。 周瑯還記得是什么時候,蘇輕塵第一次親了他唇。 那時他們剛剛被天機門收入門內,結束了長達兩年的流亡生活。 或許是因為興奮,也或許是暫時松懈下來的緣故,蘇輕塵在他唇上點了一下。 當真只是點了一下,周瑯由于太過驚訝沒反應過來時候,蘇輕塵便已經松開了他,十分滿足的將他抱在懷里,“小瑯,從今天起,我再不會叫你受苦了?!?/br> 時至今日,蘇輕塵那句話仍時不時在耳邊回響。 周瑯卻忘記了從什么時候開始,蘇輕塵會在親吻他的時候,會強勢的撬開他的牙關,逼迫他不得不做出回應。 思緒陷入回憶的短暫瞬間,呼吸不知第多少次被掠奪。 周瑯再顧不得過往,雙手穿過蘇輕塵腋下,緊緊鎖住他的肩背,主動纏上了對方的舌。 空氣…… 給我空氣…… 第49章 哈哈 周瑯裹著被子縮成一團,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個腦袋。 因為落水緣故,他一張小臉凍得白慘慘的,可憐兮兮的坐在火堆前烤火。 火堆噼里啪啦的響,周瑯臉色慢慢恢復正常,在火光映照下染上暖光。 被盤蛇令吸進來之前,周瑯隱約聽到佘九的聲音,說此處為周家先祖周長生遺留的地宮,妖界遍尋而不得,還說那盤蛇令是周長生贈予妖界的。 或許陸離只以為盤蛇令是開啟地宮的關鍵,卻沒想到盤蛇令就是那地宮本身。 也便是說,這木牌其實是一處芥子空間嗎? 芥子空間并不稀奇,有能耐的世家和門派都有這樣的寶貝,區(qū)別只是其中靈氣多寡和面積大小了。 那一年一度的賞菊會,便是在陸離開辟的一處空間中進行的。 周瑯原本以為陸離的空間便是世間少有了,沒料到這瞧著并不起眼的盤蛇令竟是更為厲害。 以寒潭水為間隔,水上是無邊曠野,目之所及,各類珍貴靈植仙果無數(shù),其中不少為世間絕跡的頂級仙草。水下是巍峨宮殿,壯闊輝煌。內里雖未曾探究,但想來定是法寶無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