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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瑯被他的腦補說服了。 于是乎,安生不過半天,周瑯就又抱著他那堆顏料紙筆來到了兔子精的面前。 對自以為逃過一劫的蘇輕塵興奮道:“小兔子乖!做一個兇惡乖張的表情給我看!越兇越好!隔著屏幕……啊不……隔著畫紙也能瞧出你很變態(tài)的那種乖戾兇很!” 蘇輕塵:“……” 因為周瑯的去而復返而不由向上翹起的嘴角抽搐起來,蘇輕塵險些沒忍住化出本來面目,讓周瑯在實戰(zhàn)中體驗一下他的變態(tài)。 周瑯卻是比之前還要興奮,按著蘇輕塵肩膀的手激動到顫抖,眼中泛出的光芒幾乎要閃瞎對面的兔子。 他道:“你知道反差萌嗎?就是和自身形象完全不符的行事作風!我簡直太興奮了,沒想到三次元……啊不……我知道兩只兔子,外表柔弱可欺,實則強大無雙!怪我眼界太低,你一定只是看著柔弱,其實本身很厲害吧!不然傷不可能好的這么快!” 他幾乎有些語無倫次,“我決定了,畫集的主角還是你,不過主題換成食人兔!你是蹂*躪人那個,肯定知道怎么做吧!乖,給我兇一個~”怕蘇輕塵不理解,周瑯還表演了一手速繪的絕活。 筆尖在紙上幾筆勾勒,一只可愛卻暗黑的兔子躍然紙上。 畫完后,周瑯指著那只暗黑兔,雙眼放光道:“這種能表現出來嗎?” 蘇輕塵:“……” 他有些后悔變成一只柔弱兔子精了。 因為他低估了周瑯對獸耳的執(zhí)念…… 這種時候,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拉桑華下手。 因為周瑯第一個盯上的獸耳系美少年就是桑華,但想象周瑯對桑華動手動腳擺姿勢的畫面…… 打碎牙往肚子里。 蘇輕塵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道:“當、然、可、以——”和在天機門的時候一樣不是嗎? 反正他的小瑯都是靠他的畫像生財,所以不需要有什么不滿。 不需要不滿…… 才怪。 蘇輕塵在心里狠狠記了周瑯一筆,只覺得他的小道侶太能折騰了,這時候不想著如何提升自己,反倒總在這些無謂的事上下功夫。 他想,他的小瑯這樣鬧騰,果然還是不能放任他在外禍害旁人,早早回到他懷里的好。 日子就這樣雞飛狗跳的過著,轉眼間,春天便到了。 周瑯他們現在住在距離天機門不算太遠的一個鎮(zhèn)子上,房子是同當地人手里買來的。 鎮(zhèn)子兩面是環(huán)山,一面毗鄰水路,交通還算發(fā)達。 柳樹冒芽當日,周瑯抱著自制的畫架在后山寫生。 蘇輕塵變作兔子模樣,趴在周瑯腿上,猩紅雙眼時不時瞥一眼周瑯認真的臉。 畫到一半,蘇輕塵狀似無意道:“恩人,為何從來不見你修煉呢?” 跟隨周瑯月余,周瑯從不曾將心思花費在修煉一事上,連以享樂為理念的桑華都比周瑯認真的多。 蘇輕塵實在有些想不通。 周瑯都廢了這么大功夫逃跑了,為何不好好修煉一番呢? 以他萬里挑一的資質,潛心修煉的話,大道得成也不是不可能的。 然而周瑯聽了,卻只笑了一笑。 很輕很淺的一個笑,在初春的后山里顯露。 蘇輕塵看迷了眼。 卻聽周瑯道:“因為煉了也沒用。” 蘇輕塵兔子眼微瞇,不贊同道:“恩人何出此言?” 周瑯捏了捏他的兔耳朵,“因為遲早……” 他笑著搖頭,“算了,沒什么。我只是比較懶而已。對我來說,活著已是萬幸,無謂掙扎還是算了,太累?!?/br> 不久之前,桑華也問過周瑯同樣的問題,“為何不趁著蘇變態(tài)沒找來的時候好好修煉呢?” 彼時周瑯沉默許久,才道:“我以為,他已經找到我了?!?/br> 并非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 因為生活太過平靜了,平靜到叫周瑯不安的地步。 分明離開天機門的最初,滿大街都是天機門懸賞的布告,但短短幾日過去,有關他被擄走的消息和傳聞都淡了下去。 偏偏這時候又多了一則蘇輕塵外出月余未歸,四處尋找他消息的傳聞。 也便是說,蘇輕塵不在天機門。 那他又會是在哪呢? “我總覺的,他似乎就在附近看著我。”周瑯眼神放空,“我不知道他為何不捉我回去。說來可能有些荒誕,但我總以為,他之所以告知世人如何分辨我的傀儡術,并非是想借此尋我,而是他在尋到我之后,不想看到我以假面示人?!?/br> 說白了,就是蘇輕塵大概早找到了他,不過一直躲在暗處,未曾現身罷了。 桑華用rou墊拍了拍周瑯的手,安慰道:“你莫要杞人憂天。若是他當真找到了你,早早便將你帶回去了?!?/br> “我就是覺得他找到我了……”周瑯抿唇,“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不捉我回去,但他一定找到我了……” 桑華以為周瑯只是一時憂心,無心修煉,便沒再多說。 卻不知,周瑯還有一事未曾告訴他。 那便是,每每當入睡之后,周瑯總感覺有人呼吸溫熱,貼上來索吻。 這些年來,他無數次同蘇輕塵唇舌糾纏,那感覺太過熟悉了,絕不可能認錯。 那就是蘇輕塵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