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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方落,便覺蘇輕塵身上有寒氣溢散而出,驅(qū)散了夏日的燥熱。 擁著他的懷抱涼的恰到好處,周瑯不由扯起了嘴角,“算了,隨你?!?/br> 蘇輕塵眼睛彎了彎,下巴搭在周瑯肩膀上,充當(dāng)起了人形樹袋熊。不說話也不動,只是閉著眼睛,享受著難得溫馨的午后時光。 周瑯則好像身后沒這么個人一樣,不時彎腰曲背拿些東西。 有時需要的東西離得遠(yuǎn),單單伸手夠不到,周瑯就不得不站起來。 蘇輕塵極有眼色,遇到這種時候,便化身為一只巴掌大的兔子,安靜的趴在周瑯肩頭,看著他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成山的畫稿前。 等到周瑯再度坐下時候,又變成了人形樹袋熊,抱著周瑯不撒手。 看在蘇輕塵沒有出聲打擾的份上,周瑯也就當(dāng)他不存在。 低眉斂目,認(rèn)真工作。直到將所有的畫稿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分類好之后,周瑯才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蘇輕塵。”周瑯歪頭,極自然的喊了一聲。 這半年來,周瑯已經(jīng)習(xí)慣喊對方‘哥哥’了,全呼其名的次數(shù)倒是少了許多。 而一旦喊習(xí)慣了,便覺這一聲‘哥哥’不但沒什么,反而能帶來意外的好處。 ——從前蘇輕塵在床上聽他喊一聲哥哥,就不知要興奮成什么樣子。 后來‘哥哥’喊的多了,這種情況反倒變少了…… 聽著雖然有些羞恥,但確實(shí)管用。 然而,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久,周瑯偶爾也會想要尋一些刺激,想要在床上戲弄蘇輕塵一番。 那時候,‘哥哥’這個稱呼的刺激作用業(yè)已失效。 于是周瑯眼珠子一轉(zhuǎn),想到了另一個辦法,并在一次行動上付諸實(shí)踐。 ——周瑯在蘇輕塵情濃時候,惡趣味的喊了他一聲‘爸爸’。 周瑯顯然成功了。 第一次在床上叫蘇輕塵‘爸爸’的時候,著實(shí)把對方嚇了一跳。 結(jié)局嘛——自然是周瑯自食惡果,足有一天下不來床。 但不知怎的,在蘇輕塵面前,周瑯越來越放得開。 扭捏姿態(tài)漸漸消退后,往后竟變得越來越主動了,有時心思上來,還會故意接連不斷的叫蘇輕塵‘爸爸’來刺激他。 可以說,人變得越來浪了。 多半情況下,蘇輕塵哭笑不得,卻只是由著周瑯作妖。 不論怎樣,只要周瑯愿意待在他身邊——只這一點(diǎn)得到滿足,蘇輕塵便什么都無所謂了。 只是還是不免感到好奇。 “為何……”蘇輕塵問話時候,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為何要稱呼我為‘爸爸’?” 周瑯聽完這句問話,絲毫面子不給,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yàn)槲矣X得比起‘哥哥’這個稱呼,顯然叫‘爸爸’更合適?!?/br> 周瑯伸出手指跟蘇輕塵一一的數(shù),表情略有些夸張,道:“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這是其一。我衣食住行全由你負(fù)責(zé),這是其二。每天都忙著給我做飯,唔,算第三點(diǎn)。隔段時間不見就要用傳音石嘮叨我,其四。管這管那,這個不許那個不讓,其五……” 周瑯數(shù)起來沒完沒了,不多時就數(shù)了十多條喊蘇輕塵‘爸爸’的理由。 平白無故從平輩的‘哥哥’升級為大一輪的‘爸爸’,蘇輕塵簡直不知該說周瑯些什么好,便點(diǎn)了下他的額頭。 “算了,都依你?!?/br> 語氣表情之溫柔,簡直把‘無條件寵愛’詮釋的淋漓盡致。 但不論‘爸爸’一稱呼在床上的效果如何,平時相處時候,周瑯還是會照常稱呼蘇輕塵為‘哥哥’。 粗粗看來,二人真真是一對感情甚篤的道侶。 只不過蘇輕塵何周瑯都清楚,他們尚未完全磨合。 有些隱瞞還未點(diǎn)破,有些真相還待揭開。 而方才,周瑯喚起蘇輕塵注意時候,卻是全呼其名。 這意味著,他即將開口的,是正事。 “蘇輕塵,我的《食人兔》畫冊到此為止了?!?/br> 周瑯親口承認(rèn)《食人兔》畫冊整理完畢,便說明,他同意回去了。 可還沒等蘇輕塵心底里松上一口氣,周瑯便從他懷里跳出來,雙手合十,圍著他打了好幾個轉(zhuǎn)。 “狐貍精我也想畫!貓妖和鮫人也要,狼少年也是可以的~”周瑯晃著蘇輕塵胳膊,撒嬌技能滿點(diǎn),“求你啦爸爸~回去后讓我畫吧爸爸~”老父親蘇輕塵:“……” 他揉一揉有些頭痛的額頭,難得分出閑心去想——他是不是太慣著周瑯了? 而遇到情人不肯聽話的時候…… 腦子里閃過佘九的話。 “情人若是不聽話,就擄到床上去,榨干了他的精力后,他就想不起來不聽話了……” 蘇輕塵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這話的可行性,提著周瑯的衣領(lǐng)去了臥房。 門關(guān)上的瞬間,周瑯的叫聲自門內(nèi)響起。 “放我出去!死變態(tài)!白日宣yin,你丫……唔嗯……你混蛋……唔……” 不多時,門內(nèi)的叫聲變了質(zhì)。 兩個時辰之后,蘇輕塵理了理衣襟,衣冠楚楚的出了房門。 周瑯趴在他背上,面色坨紅,容顏絕世。 好像一只沒骨頭的妖精,靠吸人精氣維生。 “文明社會,法治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