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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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顧玄棠分析完,就讓他們都下去大堂候著了,只留了自己與陳姑娘一起留在屋內(nèi),看守尸體,等著官府的人到來。 左菱舟就站在他身后的不遠(yuǎn)處,遙遙的看著他。 她的面上沒有什么表情,心里卻一片清冷。她仿似是跳出了這個空間,一下子看清了她和顧玄棠之間的差距,也仿佛在這一瞬,終于認(rèn)識到了他們之間的不同。他是那樣的磊落大方,氣度不凡,談話間,就能將主導(dǎo)權(quán)握在自己的手上,也能將事情輕易解決。 不是只有陳姑娘和掌柜的不知道這兩者不能共同食用,她也不知道。她自以為像這種菜蔬,她比顧玄棠了解的多,可是現(xiàn)實,卻告訴她,遠(yuǎn)不是她想的這么簡單。 這不是他擅長的的領(lǐng)域,左菱舟知道,單從他這兩天看的書,她就能看出來,顧玄棠喜歡的東西并不是這些,可正因如此,才讓她更加心生落差。就像這起突然而來的意外事故,它并不算有多難,也并不復(fù)雜,卻已經(jīng)足夠清晰明了的讓她知道,她的表哥,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他這樣的氣度,是只有久居高位之人才會有的自信與從容,所以,他才會遇事后,三言兩語直接就把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里,如此淡定,如此,理所應(yīng)當(dāng)。 那一剎,左菱舟的心里什么想法都沒有了,那些剛剛還在房內(nèi)糾結(jié)不停的喧囂以及剛剛冒頭還沒有被她看清的短暫幻想,都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了,只余下了空落落的平靜,冷清而寂寥。她看著他,眼里有不易察覺的惆悵與難過,他們之間,明明就只間隔了幾步,卻仿佛橫了一道天塹,讓她望而卻步,無法逾越,只能呆呆的站著,冷靜而理智的看著這一切。 等到捕快和仵作到來的時候,左菱舟悄悄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坐在椅子上,在內(nèi)心過于安靜的平和中,想著自己該何去何從。 在離開九彎山之前,她發(fā)現(xiàn)了兩封來自不認(rèn)識的姑姑的信,當(dāng)時,左菱舟就隱約的想過,要么,去投奔這個姑姑吧。只是這事風(fēng)險太大,一來,她與這個姑姑素不相識,如此貿(mào)然前去,她這個姑姑若是愿意收留她自然最好,若是不愿意,那該如何呢?況且,她又如何保證,這個姑姑家,不會是另一種“王二鵬”呢?她向來不喜歡以惡意去揣測別人,只是奈何父親去后的那半年過的實在太過苦悶,她比誰都清楚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八個字,是怎樣的讓人無能為力。她不敢輕易的去賭,去把自己的未來和別人綁定,在另一個自己毫不了解的家庭里寄人籬下的過完后半生。 二來則是因為,她這一走,怕是顧玄棠就再也不會讓她回來了。 她想到顧玄棠,心下不由變得柔軟了起來,那些剛剛因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差距而產(chǎn)生的冷靜與理智,都在這一刻,因為回憶,而朦朧了起來。平心而論,她其實并不愿意離開顧玄棠。他是她在這里除了已故的父親外第二個相信并不自覺依賴的人,她可以接受和對方的嬉笑打鬧,也可以接受和對方的親昵,甚至?xí)驗閷Ψ降拇嬖诙械桨残摹K鋵?,是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所以她才會在他只身赴險的時候擔(dān)憂害怕,在發(fā)現(xiàn)了那兩封信后,即使有過投靠的念頭,卻也什么都沒說,甚至慢慢把它壓了下去。 而這一次,她想,若是她決定了,她真的去投奔她的姑姑,那么日后即使她后悔,再來找他,他怕是也不會再讓自己留在他身邊了。 左菱舟雖然與他相處的時日并不算長,卻也能看出他是一個極其有主意,心中自有定奪之人。在上一次前來七寶的時候,顧玄棠拒絕了和她一同上路,將她留在了安全地帶,而這一次,他并沒有。上一次,他沒有帶她,這是他的主意,所以在事情結(jié)束后,他依然愿意扮演著一個好哥哥的角色??墒沁@一次,他帶上了她,便是沒打算和她分開,那么一旦她自己提出她要去其他地方,她這個表哥,怕就不會再允許她回來了,也不會繼續(xù)扮演著知心兄長這么一個令人珍惜的角色。 左菱舟嘆了口氣,心里的惆悵卻是越來越多。這世上有這么多人,這么多安定的、沒有危險的、和她差距不大的人,可偏偏他卻不是,而她,卻只能信任他,也只愿意信任他。 她仿佛走進(jìn)了一個死局,一個明知道不能這樣了,該結(jié)束了,卻不知該如何結(jié)束,結(jié)束后又怎樣才能讓自己不再擔(dān)驚受怕的死局。 她解不開,甚至,有些不敢去解。 她嘆了口氣,站起身,準(zhǔn)備去看看那兩封信,卻是在站起來的那一剎,聽到了敲門聲,“表妹。” 左菱舟一聽是顧玄棠,心里就更加煩亂了,她上前開了門,問道:“怎么了?” 顧玄棠見她神色有些懨懨,想著她應(yīng)該是年紀(jì)小,又突然遇到了如此事件,一時有些被嚇到,便安慰道:“無事,只是來看看你,今日之事也不常見,只是個意外,你也無須害怕。” 左菱舟聞言,一雙眼睛忍不住就去盯住了他,那些過往的畫面一個個的如同雨后的春筍一般,爭先恐后的破土而出著。 顧玄棠見她的眼里有深意,不自覺問道:“怎么了?!?/br> 左菱舟搖了搖頭,又想著他估計不信,補(bǔ)充道,“我還不知道誤食了東西會這樣嚴(yán)重,有些后怕?!?/br> 顧玄棠看著她臉上的愁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一些食物會如此而已,不必?fù)?dān)心?!?/br> 左菱舟點了點頭。 顧玄棠見她興致不高,想著她應(yīng)該是真的有些后怕,還沒有緩過勁兒了,遂道:“別想這些了,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午時,我們就該上路?!?/br> 左菱舟一聽這明日就要前往杏花村,當(dāng)下心里一個咯噔,她這邊還沒有決定好到底要不要離開,要不要去那個姑姑家看看,怎么就要走了呢。 顧玄棠說完了話,就沒再多做停留,只道,“早些睡吧?!本碗x開了。 只留下左菱舟一個人心里七上八下,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的胡亂焦急著。 作者有話要說: 表哥:你還想跑路! 表妹:沒有沒有!(瘋狂搖頭) 表哥:呵 表妹:戳臉賣萌 第二十一章 戌時末的時候,左菱舟拿著那兩封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敲響了顧玄棠的門。 顧玄棠開了門,見是她,就直接讓她進(jìn)來了。 “怎么了?”他道,“不是讓你早早睡的嗎?” 左菱舟把手上的兩封信遞了出去,輕聲道,“想了些事情,所以沒有睡著?!?/br> 顧玄棠接過,細(xì)細(xì)地看了起來,面上卻是慢慢帶了些笑意,只是這笑意談不上溫和,他挑了挑眼皮,低聲道:“所以表妹這大晚上的拿著這兩封信來找我,是為何事呢?” 左菱舟來之前想了很久,終于決定,不管這個姑姑家好不好,適不適合她,她會不會住下,她都要去看一看。一來,圖個心安,讓自己心里有個譜。若是合適,即使現(xiàn)在不投靠,也可在日后投靠,當(dāng)做自己的一條退路;若是不合適,那么就早早死心,不再想這些有的沒有。二來,她這個姑姑是邀請她爹前往,她爹也確實應(yīng)允了,只是后來人不在了,這才沒去,也該去告知這個姑姑一聲,讓她知道她的兄長已經(jīng)不在了。 “這封信是我前兩天收拾東西時,收拾出來的。”左菱舟小心的措辭著,“因為到底是長輩的信件,我也就沒有丟棄,我本是想著,等日后路過莫城,那個時候我再去看看她,告訴她,不是我爹不守信用答應(yīng)了卻沒去,而是他不在了,所以沒有辦法?!彼f到這兒,頓了一下,“可是今日,我看那個姑娘,本是好好的,卻突然人就沒了。一時,只覺得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說不定哪一天,我也就不在了……” “胡說什么!”顧玄棠斥道,他把信紙拍在了桌上,皺眉道:“你才多大,說什么在不在的胡話!那姑娘出事,是自己不懂,身邊的人也不懂,你就是再不懂這些,那不是還有我嗎?我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不成?” 左菱舟本是為了讓事情不那么突兀,所以借由今日之事編了個說辭,卻不曾想他會因自己的一句戲言如此動怒,更不曾想他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一時只覺得心里百感交集,那些想好的話語,竟有些說不下去,只能怔怔的看著他。 顧玄棠見她就這么呆呆的看著自己,她似乎沒想到自己會這么說,透明澄澈的眼里滿是震驚,卻又夾雜著絲絲感動,被蓄在眼眶的淚水輕輕的包裹著,竟有些惹人疼惜。他看著她這副模樣,心里剛剛因她拿出這兩封信而起的怒氣也不自覺消了大半,柔聲道:“別想那么多了,明日先去莫城,你想和她說一聲,就去和她說一聲吧?!彼f道這里,看著她的眼神卻是幽幽轉(zhuǎn)深,心道,只要,別是說完這一聲,就趁此住下了就好。 左菱舟當(dāng)然不知道他心里的這句話,她本意只是想打個感情牌,讓顧玄棠心軟一下,卻未曾想顧玄棠比自己想的,竟要更在乎自己一些。她聽著他說道先去莫城,又想到他那句,“我難道還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出事不成?”那顆本還在躊躇不前,不知如何取舍的心一下被打回了原位。 那些他無意間的溫柔、略帶遷就的呵護(hù),如同紛紛暮雪,帶著狂風(fēng)驟雨,破門而入,直接下進(jìn)了她的心里,讓她明知寒冷,卻忍不住因為其本身的美好,而裹足不前,不愿離開。她仿佛在這一刻,喪失了自己一直持續(xù)擁有的理智與清醒,明知他們之間有無法逾越的差距,明知他的身邊還有危險尚未消除,卻仍然愿意只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因為他直接表現(xiàn)出的關(guān)心而閉上雙眼,只當(dāng)做什么也看不到的,像一個真正的meimei那樣,安安分分的、乖巧懂事的依偎在哥哥的身邊。 她看著顧玄棠,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好?!?/br> 顧玄棠見她又笑了,也終于放下了心來,卻又忍不住教訓(xùn)道:“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胡思亂想,年紀(jì)不大,心思不少?!?/br> 左菱舟聽得他這話,只覺得他倒頗有些為人兄長的樣子,便把凳子向前挪了挪,湊近他。 顧玄棠狐疑的看著她,心道:這是又想做什么? 左菱舟看著他一臉懷疑的看著自己,歪著頭沖他笑了笑。 顧玄棠挑眉,“表妹你這是?” 左菱舟也不說話,只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他。直看得顧玄棠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擺正,這才伸手抱住了他靠近自己這邊的胳膊。 顧玄棠有些無法,想讓她放開,卻聽得她輕柔的喚了一聲,“哥哥?!?/br> 他低頭,就見左菱舟的表情有些過于平和與安然,只得把手抬起來架在了桌上,好讓她抱得舒服一些,“嗯?!彼麘?yīng)道。 左菱舟抱著他的胳膊,把頭枕了上去,輕聲道:“以后我就只有你相依為命了,你要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記得你說會保護(hù)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出事?!?/br> 顧玄棠聞言,不自覺就去看她,就見她正靠著自己,低著眉眼,隱隱間看不清她的神色,只顯得溫順卻又不安,像只依偎在人身邊的小獸一般,一時竟不知什么滋味。 之前,左菱舟拿出那兩封信給他看的時候,他覺得她是有意離開,心里生出些被隱瞞與背叛之感,有些惱她;可是現(xiàn)如今,她就這么依偎著將自己全權(quán)托付給他,他卻又心有不忍,竟不知該不該真的就這么一直帶著她。 他對左菱舟,總是容易心軟的,左菱舟那一聲聲的表哥,到底在日積月累中,水滴石穿的穿過了他的心房,使他在不知不覺中竟已然將她放在了心上。 顧玄棠難得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像是尋常人家哥哥對meimei的溫柔寵溺,左菱舟還從未被他如此對待過,轉(zhuǎn)過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他,就見他正注視著自己,神色清淡卻透著些溫柔。 “嗯?!彼麘?yīng)道,沒有多余的話語,沒有其他保證,卻讓左菱舟在一瞬間感到無比安心。 她得了自己想要的保障,心情也就好了起來,故此把自己的腦袋墊在他的胳膊上,語調(diào)輕快道:“那我們明日午時走嗎?” “若是要去莫城,倒要早一些,巳時前后走吧,你早點起來?!?/br> 左菱舟就墊著他的手臂點頭,“好。” 顧玄棠見她這會兒開心了,就又想逗逗她,“看表妹現(xiàn)今的樣子,似乎很是期待啊,莫不是還藏著些我不知道的心思?” “怎么會,”左菱舟立馬抬頭挺胸坐直了身子,指天發(fā)誓,“天地良心,我哪有什么小心思啊,我哪敢在你面前又什么小心思??!” 顧玄棠搖了搖頭,“那可不一定,我表妹多么聰明啊,指不定想著現(xiàn)今也出了九彎山,正好可以去姑姑那里住一陣兒呢,你說是嗎?” 左菱舟聞言,全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表哥,你就是這么看待你可憐的表妹的嗎?我竟然在你心里只是這個樣子?!彼f著說著,裝模作樣的抽泣了兩聲,“枉我如此信賴表哥,依賴表哥,卻不想,只是我一廂情愿!”說完,還拿起袖子假模假樣的拭起淚來。 顧玄棠簡直被她這說來就來假得如此明顯,卻還能堅持演下去的純天然表演給震驚到了,忍不住為她鼓了鼓掌,“待我過兩日到了莫城,便為表妹買一套五彩斑斕的衣服,讓表妹穿上,相信定能有老萊子‘彩衣娛親’之效,也算是緩解路途的乏味了?!?/br> 左菱舟聞言,一下停止了自己的表演,氣鼓鼓的看著他。 顧玄棠端的是一派輕松自在,甚至還伸手戳了戳她鼓起來的腮幫子,左菱舟張嘴轉(zhuǎn)頭就想咬他,卻被他很快收了回去,“真是個小孩。” “哼!”左菱舟起了身,“我回去了?!?/br> 顧玄棠聞言,把桌上的信紙拿起來折好,遞給了她,“收著吧?!?/br> 左菱舟看著手上的信,來時,她多少還是心存了一些想要離開他尋求安定的想法,而現(xiàn)在,這種想法卻已經(jīng)全然不見了。她把信又塞回了顧玄棠的手里,像是給自己堅定信心一樣,說道:“表哥你拿著吧,反正到時候你也要和我一同去見我姑母的,你幫我拿著就好。” 顧玄棠看著她,良久,才應(yīng)道:“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發(fā)現(xiàn)了嗎?表哥換封面啦~感謝人美心善的美工大大給我作圖~也希望表哥能有更好的成績,啦啦啦~ 第二十二章 第二日,左菱舟直睡到近巳時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她看了看時辰,匆忙洗漱完就去找顧玄棠。 顧玄棠聽著她“嘭嘭嘭”的拍門,看了看日頭,心道,這人果然一舒坦就放縱,他們之前在九彎山的時候,左菱舟哪次不是早早就醒來了,現(xiàn)如今剛離開,就睡到了這會兒。顧玄棠搖了搖頭,“進(jìn)來?!?/br> 左菱舟推開門,就見他拿著毛筆在作畫,便默默移步過去,探著頭,無聲的看著。 顧玄棠見她不出聲,也就沒說話,直到畫好最后一筆,才轉(zhuǎn)頭問她,“好看嗎?” 左菱舟點頭,他畫的是一個玉佩,玉佩的款式十分精巧,是蝶戀花的圖案,倒似是女子佩戴的。 “這個玉佩是?”她問道。 “等過幾日你就知道了?!彼麛R了筆,轉(zhuǎn)身面對左菱舟,“說起來,表妹還記得我們昨日說的是今日幾時走嗎?” 左菱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拉著他的袖子晃了晃,“我下次,絕對不耽誤時辰,我發(fā)誓?!?/br> “表妹這可真是一天一個誓言,我若是老天,怕是都要眼熟你了?!?/br> 左菱舟哈哈哈的尷尬的笑著,繼續(xù)搖著他的袖子,眨著眼睛祈求他。 顧玄棠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拿過旁邊的一個布包給她遞了過去,“給?!?/br> 左菱舟有些好奇的接過,心道:上次來這么一出的時候,里面裝的是身上的這件衣服,這次不會也是衣服吧? 她想到這里,一臉期待的打開,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個大小不一的盒子,左菱舟眼尖,一眼就看的了這些盒子下的湖綠色衣料,當(dāng)即開心道:“謝謝表哥?!闭f完,就把布包包了起來,笑嘻嘻道:“我先回去換一下。” 顧玄棠見她笑得整個人都一下亮了起來,也不覺彎了嘴角,“去吧?!?/br> 左菱舟聞言,立馬跑回自己的房間,把東西放到床上,然后開始換衣服。 顧玄棠給她的這件湖綠色衣衫,倒是比她如今穿的這件鵝黃色衣衫更輕薄一些,裙子的款式有些類似對襟襦裙,只是袖子處不似襦裙那般窄,反倒有些類似水袖的寬闊。左菱舟將自己的匕首再次塞進(jìn)了腰帶里,然后把玩著垂下來的湖綠色宮絳。 她這邊玩夠了,就想出門給顧玄棠看看,卻又想到那幾個盒子,遂又折返回去,把放在床上的盒子一一打開。 這一打開,左菱舟就當(dāng)即彎了眉眼,只覺得她這個表哥,雖然不是真的表哥,但也確實和親哥哥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