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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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菱舟正打算說話,卻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句,“顧大人?” 時間一瞬間靜止,左菱舟心下一慌,她有些驚愕的條件反射的看向顧玄棠,就見顧玄棠已經(jīng)斂了方才玩鬧時的輕松,臉色嚴(yán)肅了起來。 她的心不可抑制的七上八下著,顧一和顧甲如今均不在,只有他們?nèi)齻€,而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叫住顧玄棠的人,到底是敵是友呢? 作者有話要說: 開啟蘭溪縣新地圖,這個新地圖會發(fā)生許多和主線有關(guān)的事情,我需要理一下細(xì)綱,所以今天就不加更了,只有這一章。鞠躬! 以及,感謝進擊怪扔了1個地雷,么么噠~ 第四十五章 “顧大人?”那人又叫了一聲, 似是有些不敢確定。 顧玄棠轉(zhuǎn)頭,直視來人, 觸及樣貌那一剎, 有些東西電光火石之間如走馬燈一樣在他腦中翻轉(zhuǎn)。 他道:“上官大人?!?/br> 左菱舟一驚,抬頭看向顧玄棠, 他這是……記憶全部恢復(fù)了嗎? 她一時有些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只好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對方摸約四十來歲,蓄著胡子,眉目清朗, 看起來很是儒雅。 他似是見了顧玄棠很是驚喜,臉上帶著一層十分明顯的喜悅, “想不到真的是顧大人, 老朽之前聽聞大人外出辦事, 竟是沒想到能在這里相遇。看來,上天到底憐惜老朽, 竟是讓大人前來幫我。” 顧玄棠不動聲色, “聽大人的意思似是遇到了麻煩,是何事?” 上官辭搖了搖頭, “此時說來話長, 大人且隨我來吧?!?/br> 顧玄棠頷首, 左菱舟有些擔(dān)心他,拉了下他的衣袖,顧玄棠拍了拍她的手, 示意她不用擔(dān)心,“你與紀(jì)姑娘先回去罷,我去去就回?!?/br> 左菱舟點頭,看著他與上官辭離開,轉(zhuǎn)身和紀(jì)連幽往客棧走去,看他的樣子,理應(yīng)是友非敵,應(yīng)該不會有事,她默默的想著,打算回到客棧,找顧一問問。 顧玄棠跟著上官辭一路前行,他看著對方,腦子中不斷有畫面閃過,他覺得有些頭疼,強忍著沒有顯露出來。 “顧大人這邊請?!?/br> 顧玄棠抬眼看了眼匾額上的上官二字,隨他走了進去。 這是一座十分內(nèi)秀的宅院,院里修成了園林樣式,種著各式花草,輔以小橋流水,格外寧靜致遠(yuǎn)。 他跟著上官辭,一直走到他的庭院內(nèi),這才進屋坐下。 上官辭吩咐了幾句,說有貴客到來,不管何人來訪,均不見客。 待到丫鬟奴仆都退下,這才關(guān)了窗,一臉憂愁的看著顧玄棠,許久,竟是嘆出了口氣來,頗為無奈道:“顧大人,老臣現(xiàn)今的死活,可全仰仗大人了?!?/br> 顧玄棠此時也已經(jīng)通過模糊的記憶對他有了些印象,聞言倒是一驚。上官辭是兩朝元老,親眼見證了由齊到楚的改朝換代,新帝登基,念著他忠君愛國、敢于直諫,并未動他分毫,反而依舊保留了他諫官的官職。這如今,他怎會不在京里,而在這里?他想起不久前他陪左菱舟前往莫城去尋她姑母,聽見幾個學(xué)子高談闊論著新帝狡兔死走狗烹接連罷黜幾位權(quán)臣,不覺心情有些沉重,“你說。” * 左菱舟回了客棧,敲了敲顧一的門,就見他果然已經(jīng)回來了,她擔(dān)心顧玄棠,故此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道:“方才我們在街上,遇到了一個人,那人約摸四十來歲,蓄著胡子,看起來倒是頗為儒雅,我聽表哥稱呼他為上官大人,隨后,他們一同離去談事情,會有事嗎?” 顧一想了想,輕聲道:“復(fù)姓上官,又會出現(xiàn)在這個地方的,理應(yīng)是那位大人,那應(yīng)是無事的,公子與他也算是舊識?!?/br> 左菱舟這才放心,“如此便好?!?/br> 她也不多問,十分懂分寸地回了房,躺在床上,一邊想著著突然冒出來的上官大人找顧玄棠是什么事呢?一邊感慨著,她剛剛接受了顧玄棠可能是朝堂之人,這竟然立馬就又冒出了一個當(dāng)官的,還真是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顧玄棠才終于回來,左菱舟聽到她對面的房門有動靜,立時翻身起床,拉開了門,就見顧玄棠正在門前。 “你回來了,”她柔聲道:“沒事吧?” 顧玄棠轉(zhuǎn)身,就見她正盯著自己,清澈無暇的眼里盛著不易察覺的擔(dān)心,“是以前認(rèn)識的熟人,不用擔(dān)心?!?/br> 左菱舟點了點頭,“那他找你是做什么?” “破一件案子?!?/br> “案子?”左菱舟有些驚訝。 顧玄棠想了想,索性調(diào)轉(zhuǎn)了身,向她的房間走去,“進屋說吧?!?/br> 說起這件案子,顧玄棠自己也有些疑惑,無他,只是這起案子著實奇怪。 這起案子案發(fā)于一個多月前的月初,縣上有一家商戶的女兒被殺,身上的財物俱在,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只是心口處一刀斃命,臉上有被不斷掌摑的痕跡。當(dāng)?shù)氐闹h和捕快從發(fā)現(xiàn)尸體就著手調(diào)查,卻并未查出什么線索,然而就在他們焦頭爛額,商戶大鬧官府的時候,第二個受害人出現(xiàn)了。 第二個死者依舊是女性,也是心口處一刀斃命,她的財物并無遺失,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然而臉上,卻和之前的死者一樣有被不斷掌摑的痕跡。這二人若說其共同點,官府調(diào)查了許久,也只能總結(jié)出均為女子。而若說其二者的區(qū)別,則是商戶的女兒家里較為富裕,尚未婚配,而這第二名死者,則家境一般,且已為人婦。 恰逢當(dāng)時上官辭觸犯龍顏,新帝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這起案件,又見蘭溪縣正是上官辭的故里,一氣之下,竟直接將他發(fā)配故里,讓他查出此案的兇手方可回京。上官辭雖是文人,學(xué)識淵博,但卻并不擅長斷案,何況還是一個多月前的案子。他心知肚明,新帝這是因自己這兩天接連直諫而惱怒,與其說是讓他回鄉(xiāng)斷案,不如是讓他不再入京。他身為文人,自有文人傲骨,一方面想著那他就不回去了,只當(dāng)告老還鄉(xiāng),且看這一個個重臣被貶后,他剛剛打下來的江山能綿延到幾時,一方面卻又出于對朝堂動蕩的不安,擔(dān)心他若是不回去,將有更多的良臣被打壓。 然而哪怕他有心破獲這起案子,抓住兇手,重回京城,他卻無從下手,只得憂愁度日。直到今日遇到顧玄棠,上官辭才覺上天仁愛,竟是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把顧玄棠送到了他眼前。他是不會斷案,可是顧玄棠會,交給他,自是迎刃而解。 左菱舟聽完,有些疑惑,“這蘭溪縣的案子,新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這你怕是不知,新帝喜獵奇,故此對每個地方的奇聞異事都十分感興趣,他身邊有專門的人就負(fù)責(zé)替他尋找這些奇聞異事,說與他聽。” 左菱舟聞言,轉(zhuǎn)眼去看他,目有探究,“表哥,你,很了解新帝?” 顧玄棠聞言,怔了一下,腦子中有什么閃過,他好似聽到了爽朗的笑聲,聽到有人說,“醒之,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事,可真是奇特?!?/br> 他又開始頭疼了,顧玄棠皺眉忍耐,想讓自己可以回憶的更清晰一些,卻是再也什么想象不到,那些聲音也漸漸遠(yuǎn)去。他嘆了一聲,沒再說話。 左菱舟靜靜的看著,問道:“你還好嗎?” 顧玄棠頷首。 “你剛剛是想到了什么嗎?” “想到了一些,卻看不真切。” 左菱舟連忙勸道:“不著急,慢慢來,總會想起來的。” 顧玄棠抬頭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一下。 左菱舟見此,心道他應(yīng)該是還未全部想起,之所以能認(rèn)出上官大人,怕也只是巧合罷了。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先破了這起案子,才能離開是嗎?” “嗯?!?/br> “一個多月前的案子呢,怕是沒那么容易,你去看過尸體了嗎?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顧玄棠搖頭,“并無線索?!?/br> “這可真是有些麻煩啊。”她道。 “不急,待我明日去她們兩家看看,總是會有蛛絲馬跡的。” 左菱舟點頭,“希望我們能快點破完這起案子,也算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br> “嗯?!鳖櫺膽?yīng)道。 這天夜里,左菱舟睡的十分早,她迷迷糊糊的聽見更聲響起,將被子蓋在肚子上,很快睡著了。 然而,她不知道,這個夜晚,卻并不那么不平靜。 * 巷子是很普通的巷子,只是因夜晚的緣故顯得格外漆黑漫長。夜色似是早已習(xí)慣了夏日的急促與深沉,依舊濃烈的像打翻了釀制了多年的醇酒一般,給整個天際都染上了一層濃墨。寂靜的小巷在漆黑的夜色里顯得更加寂靜,連初夏慣有的窸窸窣窣的蟲鳴也不知何時已經(jīng)銷聲匿跡,只有打更人冷冷的梆子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發(fā)出連續(xù)的響聲,那聲音十分連貫,梆子打了一下又一下,竟是已經(jīng)二更了。 在巷子里正走著一個年輕的女人,這女人從背影望去身量不高,略顯消瘦的身段被嚴(yán)密的籠在粗布的麻衣里。她似乎有些冷,微微的縮著背,走的十分緩慢。 這條路卻并不漫長,卻在漫長的黑色里顯得有些看不到盡頭,走在路上的女人用手拉了拉衣服,試圖用溫暖的布料突然而來的寒冷。這時的夜里,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靜悄悄的巷子里只有偶爾吹過的風(fēng)聲以及她平穩(wěn)的腳步聲。 月涼如水,皎潔的月色透過漆黑的天際,將地上的路照出些光亮,李琴踩著這些僅有的光亮,一步一步向家里走去。她的家離這里并不遠(yuǎn)了,過了這條巷子,再轉(zhuǎn)個彎,就到自己所住的巷子了。然而隨著腳下的巷子越來越深,李琴聽著那一步一步的腳步聲,不知為何,竟恍惚中突然生出一起奇異的害怕,這種害怕來的太過突然,詭異的讓她整個人都有些心慌。 她小心翼翼的低下頭,有些驚慌的朝四下瞄了瞄,卻沒有看見有什么可疑的人。然而那種心慌卻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重,壓迫著她有些不受控制的加快腳步向前走去。她的心跳的飛快,一聲一聲和著她的步伐使得她愈想愈怕,索性直接撒開腿向前奔跑。然而還沒跑兩步,李琴卻頓住了。她緩緩的低下頭,就見那澄澈美麗的月輝之下,在自己突然冰涼陣痛的胸口上,一把銀色的柴刀正沾染著鮮紅的鮮血。 那血掛在刀刃上,正緩慢的綿連的一滴一滴向下滴去,滴到了土地上,滲進了土里。李琴扭著脖子,痛苦的回頭,就見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月光移了過來,照亮了那人晦暗的臉旁,李琴一下睜大了眼,滿臉的不敢相信,她看著那人,就見那人不躲也不閃,反而沖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李琴想不明白,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全是不明所以難以置信的驚訝,“你……”她艱難的張開了嘴,慢慢抬起手,顫顫巍巍指著他,“你……” 那人看著她,眼珠里似要冒出火一般,他笑的滿臉的猙獰,平日里的溫和在此刻全都蕩然無存,仿佛換了一個人,然后他突然咧了咧嘴,狠狠的將刀又向里推進了幾分。李琴一陣劇痛,還欲說什么,卻見那人一下將刀全部沒入,直至手柄。她一下痛的什么都說不出,只能彎著腰,張大了嘴又咬緊牙,她緩緩的抬頭,似是想再看他一眼,卻是頭還沒抬起來就一下跌了下去。那人見她斷了氣,雙手抑制不住的抖了起來,臉上的rou也控制不住的顫動著,最終逐漸化作了一個獰笑的表情,他慢慢的松了刀,看著李琴“嘭”的一聲沒了支撐倒了下去。然后,在一片寂靜中,他揚起手,狠狠的朝她臉上扇去,啪啪啪的巴掌聲在這條寂靜的巷子里,顯得格外清晰。 翌日,顧玄棠正和左菱舟紀(jì)連幽一起吃著早飯,就見有一個小廝裝扮的人沖了進來,見到他,立時跑了過來,拱了拱手,道:“公子,我家大人請你過去一趟?!?/br> 顧玄棠停了箸,站了起身,“好?!?/br> 上官辭并沒有讓小廝把他帶去上官府,而是直接帶著他去了縣衙,和他一起的還有因為放心不下,而固執(zhí)同行的左菱舟。 紀(jì)連幽本來也想跟著,只是顧玄棠不許,只好百無聊賴的繼續(xù)呆在客棧。 李琴的尸體此時正在停尸房放著,顧玄棠和左菱舟進了縣衙,就見到了上官辭與當(dāng)?shù)氐闹h李良。上官辭替他們二位進行了引薦,說到顧玄棠的時候,沒有說他的身份,只道是一位好友。李良聽他這么說,不由多看了顧玄棠幾眼,暗道能被上官辭成為朋友,這個人的身份,怕也是不簡單。 他很是恭敬地與顧玄棠說著昨夜里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捕快走訪調(diào)查的一些內(nèi)容,一邊說,一邊引著他們幾人來到了停尸房。 “就是這里了?!彼崎_門,左菱舟邁步走了進去,就見不大的停尸房內(nèi)正端端正正的躺著一具尸體。 為了更好的維持尸體的原貌,停尸房的溫度向來都比較低,左菱舟進屋后沒走幾步就不由抱了抱臂,覺得頗為寒冷,顧玄棠見此,將自己的外袍遞給了她。左菱舟有些驚訝,她還是第一次有男生遞外套給自己,何況這人還是顧玄棠。 “穿上?!鳖櫺难院喴赓W。 左菱舟有些不好意思又覺得頗為暖心的接過,低著頭,默默的穿好,也不說話。 上官辭還是第一次見她,故問道:“這是?” “我表妹?!鳖櫺牡馈?/br> 上官辭稍稍皺了皺眉,顧玄棠作為新帝的心腹,是整個朝野權(quán)利最大的人,盯著他的人從來不少,可卻從未聽過有這個一個表妹的存在。 只是這到底是人家的私事,上官辭即使覺得疑惑,卻也不好多問,便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以作回復(fù)。 李良在他們說話的當(dāng),已經(jīng)快步走向了停尸的地方,伸手慢慢掀開她身上的白布。 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很普通的長相,身量不高,身形消瘦,穿著一件普通人家十分常見的麻布衣服。這衣服的顏色已經(jīng)有些陳舊,但卻十分干凈,她的身上沒有什么飾品,只在左手上佩戴了一個碧色的玉鐲,那玉鐲通透瑩潤,看起來竟頗有一番價格,倒顯得與這身衣服有些不搭。 “一刀致命,沒有其他的傷害,身上的財物也都在,也沒有受到侵犯,就是這臉上……” 左菱舟順著李良的話看過去,她的臉還腫著,左右兩邊全是掌摑的指印,在巴掌大的臉上顯得尤為可怕。 “和之前的那兩起案子是一樣的?!崩盍嫉吐晣@了口氣,“這怎么好端端的又開始了呢?” 左菱舟看著他一臉愁苦,沒有說話,安靜的低頭,仔細(xì)看著尸體的每一處地方。她看的很是認(rèn)真,漂亮的杏眼隨著面前的尸體從上至下,將這具的尸體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深深的記在了腦子里。 顧玄棠看著她一臉認(rèn)真,問道:“可看出了什么?” 左菱舟猛不丁被他這么問,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回答,磕磕絆絆道:“沒,沒看出什么?!?/br> 顧玄棠看著她,眼里滿是不信。 左菱舟不由摸了摸鼻子,問道:“她是什么時候死的?” “根據(jù)仵作的說法應(yīng)該是在亥時左右?!?/br> “亥時?這么晚了,她怎么還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