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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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閱辰也在看著湖面。白日,宋瑤還說這湖里定有大魚。 殊不知,那些大魚是吃人rou長大的,湖底不少冤魂。接下來的日子,伯府有得受了。 想來,范章心中火氣未消,走出水榭時也是急匆匆的,不知下一個倒霉的會是誰? 洛紫的身子幾乎退到了樹叢后面,她看著范章從自己眼前經(jīng)過,身子便止不住發(fā)抖。 “走了,我送你回去?!狈堕喅皆跇浜竺妫业搅诵⌒〉纳碛?。 他握上她冰涼的手,雙手合住,她應(yīng)該是怕了吧?可是伯府就是這么殘酷,她必須知道,以后也能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 洛紫被人牽著往前走,偷偷拿眼看著范閱辰,心中起了一個猜測。 今日之事,是不是出自他手? 她記得,范閱辰與張賢禮同年生,可相比起來,他的心思看起來如此深沉。 紫藤苑就在前面,不同于伯府的別處,這里的燈光帶著暖意,讓人安心。 兩人停下,在暗處,范閱辰輕輕擁住了細(xì)細(xì)的腰身,覺察到她微微的顫抖。 “別怕?!彼p聲安撫,“有些事只是讓你看看,心里明白就好。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會讓你有事?!?/br> 今天的確是受了不少驚,尤其剛才在水榭,見著披頭散發(fā)的范章,好似人們口中的厲鬼…… 那是范閱辰的父親,可是兩人之間似乎沒有什么父子情。伯府到底是怎樣的人家? 陰冷的老夫人,險惡的柳敏,瘋癲的范章…… 范閱辰在這樣的家里長大,難怪為人冷漠。 忽的,額頭上落下一片溫?zé)?。洛紫的臉被人雙手捧住,包裹其中。 她怔住,不禁抓緊了腰間的衣裙。 第30章 想對你好 樹冠遮住月光, 四周靜謐。 范閱辰輕吻了下洛紫的額頭,他喜歡她。她的臉兒嬌嫩,眼睛明亮, 柳腰弱裊裊。 “我不知道怎么喜歡一個人, 沒有人教過我?!彼_口, 手掌扣著她小小的后腦。手心碰上她編成辮子的發(fā)髻,指尖描畫著形狀。 “但是我想對紫兒好, 想給你買好吃的, 看你笑?!?/br> 洛紫聽著這些話,不知怎么開口接下去,只能呆呆地站著。她能試著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臉上。 “我以前對你并不好,因為覺得你是柳夫人用來羞辱我的。”范閱辰繼續(xù)道,他的手指纏著她的頭發(fā),一縷縷的卷著。 “也知道你心里同樣不喜歡我, 誰會愿意跟一個整天對自己冷冰冰的人說話呢?” 他自嘲著,“現(xiàn)在明白你就是你, 與別人有何相干?” 心中的話他要說出來, 也要讓她知道自己想的。 “你明白?”范閱辰問, 他一直得不到回應(yīng), 伸手捏了眼前人的腮頰。 “嗯……”洛紫臉上發(fā)燒, 雙手?jǐn)囋谝黄? 她混亂的猜著范閱辰這些話的意思,可是越想越亂。 耳邊噗嗤笑了一聲,緊接著她被抱著更緊, 臉貼在人的胸前,能聽到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 “不用說了,你只記著我會對你好?!狈堕喅?jīng)]有逼她,她沒經(jīng)歷過什么事,估計現(xiàn)在心里亂糟糟的。 “紫兒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會幫你,不會讓人欺負(fù)你。” 洛紫覺得胸腔要被擠扁了,喘不動氣,不知所措。 “你回去吧?!狈堕喅綄⑷怂砷_,曲指點著人額上的朱砂痣,“不管這個是誰留下的,都沒用……” “公子,我進(jìn)去了?!甭遄贤撕髢刹?,施了一禮,逃也似的往紫藤苑的院門走去。 月光下,她的身段玲瓏,娉婷裊娜,好像要融進(jìn)夜色中,消失不見。 洛紫一直進(jìn)了大門里,還是感覺背后有道目光。 她順手將門關(guān)上,重重的舒了口氣,好像把心亂也關(guān)在了外面。 為何有些東西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原本只是跟著范閱辰,事情發(fā)展她也明白……只是現(xiàn)在好像偏離了原來的路徑。 迷茫再一次涌上她的心頭,她隱約覺得自己跟來京城,是不是跳進(jìn)一個坑? “紫姑娘回來了?”安mama經(jīng)過,看見了大門處站著的人。 “哦……是。”洛紫回神,走到院中。 安mama端著一碗粥,想來是準(zhǔn)備送去正屋,給林月兒的。 想想也是嚇人,湖里死了人。之前還用湖中的荷葉做粥……估計吃過的人,心里都會有陰影。 “姑娘剛才還念叨你,”安mama小聲道,“今兒還謝謝紫姑娘,要不是你在水榭邊上扶著月姑娘,估計就被柳家的兩位姑娘撞到湖里去了?!?/br> “月姑娘沒嚇著吧?”洛紫問,林月兒身子不好,別再加重了才好。 “倒是沒什么?”安mama看著正屋,有些擔(dān)憂,“就是見她一直憋著,應(yīng)該心里也不愉作?!?/br> “我?guī)蚼ama端進(jìn)去吧?!甭遄辖舆^粥碗,“正好跟月姑娘說句話?!?/br> 安mama應(yīng)著,“倒是虧著紫姑娘,你和姑娘倒是有些話說?!?/br> 洛紫笑笑,往正屋走去。 臥房中,林月兒拿著一本書,倚在床邊看著。 她的咳癥好了不少,這幾日天天喝洛紫做的白糖沖雞蛋,喉嚨不若以前那般難受。 “姑娘,安mama給你做了粥。”洛紫走進(jìn)來,將粥碗放在窗邊的桌子上。 林月兒放下書,看著粥碗,眉頭皺了下,“又是這些?真是不想吃了?!?/br> “你現(xiàn)在只能用些清淡的,待身子好了,就可以隨意吃了。”洛紫道。 “洛紫,你是不是去表哥哪兒了?”林月兒不想吃粥,轉(zhuǎn)而問去洛紫。 一提到這個名字,洛紫心中一跳,之前的一幕幕浮現(xiàn)在眼前,連著額頭似乎還帶著微燙的觸感。 林月兒捂嘴一笑,看人臉兒浮上粉色,就知道答案了。 她一把拉過洛紫,讓人坐在自己邊上,“我可跟你說,他人心眼兒壞著呢,你別被他騙了?!?/br> “我沒有……”洛紫支支吾吾,“就是感激公子,他幫了我許多?!?/br> 林月兒繼續(xù)笑著,“看你這樣子,丟了魂兒一樣,他欺負(fù)你了?” “不是……”洛紫越發(fā)不好意思,兩只手勾在一起。 平時見林姑娘知書達(dá)理的,怎的說話起來這樣讓人難為情? “看得出,表哥在乎你?!绷衷聝旱?,“不然,放在別人身上,他肯定不會管的?!?/br> 洛紫看著這林月兒,這話說的沒錯。范閱辰的確是那種性子,對什么人都漠不關(guān)心,就好像有人死在他面前,他也頂多面無表情的看上一眼,隨后離開。 “月姑娘,粥涼了?!甭遄喜黹_話題,再問下去,她可真就落荒而逃了。 林月兒性子和善,不再打趣,伸手端了粥碗。 兩個姑娘一般大,性子相合,自然話能說得到一塊兒去。林月兒從來沒有在意過洛紫的身份,有東西總是會分給她。 “洛紫,你上次說東湖的甜蝦好吃?”林月兒問,“那湖可大,景致如何?” “蝦倒是好吃,”洛紫回想著第一日來京城時,“至于東湖,夜里看不清楚,但是知道很大?!?/br> 林月兒認(rèn)真的聽著,“若是去看看,該多好?” “你養(yǎng)好身子,自然可以去的?!甭遄系馈?/br> 這幾日,老夫人請了好郎中,上好的補(bǔ)品也往這邊送,林月兒的身子好了不少。 “東湖的話也不急,我當(dāng)日在明月觀的時候,曾經(jīng)對著靈山祈禱,”林月兒看去桌上的燭火,明亮的眼中燒著一團(tuán)小小的火焰,“祈禱身子康復(fù)?!?/br> 洛紫看看林月兒的臉色,是紅潤了些。 “看起來是靈驗的,這是好事兒?!?/br> “所以,我想給老夫人說一聲,找一日回去觀中,還愿?!绷衷聝旱馈?/br> “這是應(yīng)該的。”洛紫道。 她覺得,也許那明月觀更加適合林月兒修養(yǎng),這伯府總是透著那樣一股壓抑。 林月兒也說是,“到時候,你跟我一起,還有人陪我說話。” 接下來的幾日,范章果然遇到了麻煩。 不說朝中參奏他的本子,更有人挖出他在城中的一處私宅,里面居然關(guān)了拐來的女子,甚至還有異邦的…… 府里這邊,柳敏也不好過,人人都說湖里的死尸是她害死的。 說實話,她的手并不干凈,但干不出沉尸湖底這種……只是說的人多了,自然這罪名她也就背上了。 所以,府中下人見著柳敏,都是遠(yuǎn)遠(yuǎn)地繞開,誰也不敢上前找不自在。 范章現(xiàn)在不太出去,只是留在府中。 他與柳敏不過是表面夫妻,范家和柳家本來就是利益聯(lián)合,彼此給對方留著體面。 是以,這日找了機(jī)會。 林月兒前去拜見這位伯爺舅舅。 范章的居所比較偏,在一片樹木環(huán)繞之中。 洛紫和安mama跟在林月兒身后,看著前方那座莫名讓人覺得陰森的院子。 沒一會兒,院里走出一個面無表情的婆子,帶著三人走了進(jìn)去。 院里被樹木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只透進(jìn)來丁點的陽光,絲毫驅(qū)散不了這里的陰暗。 屋中正座上,一人翹著腿坐在那里,手里捏著一把刀子一樣的器具。 “舅舅,月兒來給您請安?!绷衷聝鹤哌M(jìn)門去,對著主座之人行禮。 洛紫跟著看了過去,那晚水榭,她沒看清范章的模樣,這下一看倒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