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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著對方,臉上露出來點受傷的神色,張了張嘴,半天才說:“我頭發(fā)很黃嗎?” “……” “我這是天然的啊,這叫栗色,叫深棕,你看我眼睛,是不是也不是純黑的?上帝在畫我的時候多加了點漂亮水,顏色淺了我也沒辦法啊?!卑状疚鯕夂艉舻?,扒著眼睛逼近楚旬笙。 等到人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怒氣只剩下慌亂后,這才收了回去。 他倆就在門口,白淳熙說話的聲音自然很清晰的傳到了班里,等他說完,班里也安靜了。 下午前兩節(jié)是語文課,做了一套歷年高考古文解析集合,老師是早上才見過的張老師,剩下的兩節(jié)課是化學和物理,這次不考試,改講卷子。 因為前面有班主任的招呼,兩個老師來的時候都特意多帶了幾份空白卷子,和署獅一樣,只挑錯的多的講,不同的是老師在講完后會把錯題現(xiàn)場換一種思路出出來,寫在黑板上,挑下面的同學上去做。 每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是班里學生最為緊張的時刻,各個低著頭,不敢和老師對視。 特別是今天這道題,班里有八成都錯了,講了一遍通是通了,但是老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被二改的題的難度和平日里做的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有沒有人要上來試試?”物理老師的眼睛在臺下一一掃過,像是在篩選今天的晚餐。 晚餐們皆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他的視線最后落在了坐在后面兩個百無聊賴的少年身上,耳邊又想起張老師和他的囑托。 物理老師手一指,“那邊那個新來的男生,你上來試試?” 白淳熙抬頭,反手點了點自己,茫然的問:“我?” 霎那間,他看到了數(shù)雙看好戲的眼神。 “不是,是你同桌。” 正撐著臉看上節(jié)留下了來的化學卷子的楚旬笙聽到聲音抬起頭,微微蹙眉看了眼黑板。 旁邊的人單手遮住嘴,小聲提醒了一句,“老師讓你上去做題?!?/br> 他一說,班里又傳來幾聲隱忍的笑聲。 楚旬笙放下筆,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站起來,慢悠悠的走上講臺,接著彎腰夾起一根粉筆,直接開始寫過程。 上一個題兩問,老師在講的時候,總共用了十行,楚旬笙一擺手,在黑板上落下四行狂草,筆鋒尖利狂妄,比老師的粉筆字還要好看許多。 寫完后,少年把粉筆塞進了筆盒中,彈了彈指尖的粉筆灰,走了回去。 全程沒說一句話,渾身都透露著一個字——拽。 楚旬笙從中午之后,心情就不怎么好。 他寫的過程太過于簡潔,乍眼一看不容易看懂,但對于早已經(jīng)備好教案的物理老師,在看到對方寫出答案的那一刻,臉色已經(jīng)變了。 講臺下的學生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老師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物理老師干咳一聲,說:“答案是正確的。” 白淳熙對著楚旬笙悄悄地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用口型說了倆字,‘牛皮。’ 楚旬笙嘴角勾了一下,掃了眼壓在物理卷子下面的化學卷子,繼續(xù)寫題。 “但是,這么簡單的過程,十分的題只能給你四分,”物理老師話鋒一轉(zhuǎn),接著說:“一些必要的說明,借用的原理都要標明,不要因為偷懶而失了白給的分?!?/br> “是——” 上面的老師教訓著,下面的同學跟著回應,把一個剛把他們都不會的題解出來的人看的什么都不是。 白淳熙單手撐著臉,在同學們的回復聲中,說:“幸好我們是署獅的?!?/br> 楚旬笙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 晚自習,數(shù)學老師抱著改好的卷子走進班。 “這次的成績還算不錯,有十五個人得了滿分,排名的話,老規(guī)矩按漢語拼音排序?!彼读艘幌滦渥?,讓卷子稍微錯開,更好拿。 “第一名,白淳熙,第二名,楚旬笙……” “什么???”班里炸開了鍋。 一道道質(zhì)疑的視線落在坐在角落的兩人身上,白淳熙回看著他們,用一種‘姓白這個我自己也沒辦法控制啊。’的表情來回復。 不是特別夸張,但卻看著很欠削。 今天這節(jié)數(shù)學晚自習,班里的學習氛圍不是很高。 下課后,中午圍得那圈人又圍了上來,不僅如此還有多了幾個,“你不是說你們是學習最差的嗎?” “是啊,我沒說錯啊,我們就是最差的,開學那會兒我倆還差點背了處分呢,”白淳熙把東西都收拾好,摸了摸兜里的寢室鑰匙,站起來,“現(xiàn)在能回寢室了嗎?” 他在說完第一句話的時候,班里已經(jīng)沒幾個想和他說話了。 好在班長袁園怎么說也和他們有著一頓飯的交情,出口解釋道:“現(xiàn)在可以回寢室了,不過大家通常會自發(fā)的留在教室自學到十一點,寢室十點半熄燈,沒有光照會很麻煩?!?/br> “哦~”白淳熙點了點頭,“謝謝?!?/br> 袁園的眼睛亮了一下,用手撐著眼鏡,有點不好意思,“你們還是在這里把作業(yè)寫完了再回去吧。” “不用,早已經(jīng)寫完了。”白淳熙看楚旬笙也收拾好了,揮了一下手,跟著人直接走了。 他們的卷子就夾在書里,圍著的人實在好奇,翻出來一看,居然真的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