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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本來從沈釉身上賺了一大筆正開心,現(xiàn)在卻被孔均又拆穿了伎倆損失了燈油,心里不禁編排起他們孤男寡哥兒,這漢子大半夜的往人家房里跑什么……聽到孔均叫沈釉師父才怔了一怔,不禁又多看了這小哥兒兩眼。 孔均怒道:“看什么看!”知道他師父長得好看,別人眼睛占便宜也不可以! 小二撇了撇嘴,心說我不配看這小哥兒,你就配了?還不是給人當(dāng)徒弟差著輩分……一邊腹誹著一邊慢吞吞地出去了。 到了門外,卻見一位錦衣華紱、玉冠金帶的玉面公子匆匆上樓,逮著他就問:“此處是否有一位姓沈的小哥兒在此住宿?” 那小二簡直被這人的一身貴氣給閃瞎了眼,林景珩見他沒有反應(yīng),又隨意從錢袋中摸出一塊碎銀子塞在小二手里。 小二這才回過神來:“……有!有!”他心說這樣的人才才配得上那位小哥兒呢,眼珠子咕嚕嚕一轉(zhuǎn):“是不是樣貌特別美的一位小哥兒?就住在天字一號房,唉,剛才我進去送燈還看見一個漢子進去了……”露出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 林景珩:“?。。?!” 二話不說就往里沖。 小二得意的拋了拋手里的碎銀子,心想有這個,誰還在意那點燈油錢? 沈釉把自己畫的設(shè)計圖大致跟孔均說了說,孔均聽得半懂不懂,卻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十分崇拜的看著他師父,正在這時,房門卻忽然被人一腳踢開了。 孔均第一反應(yīng)就是護在他師父跟前!但定睛一看,這人……有點眼熟?! 林景珩見是孔均,心里立刻松了口氣,但還一腔邪火無處發(fā),咬牙切齒道:“大半夜的,你來沈釉房里做什么!” 這吃醋風(fēng)格立刻讓孔均找回了熟悉感,一時忽略了林景珩不同以往的衣著,也忍不住懟道:“這話該我問你吧?不聲不響的走了,現(xiàn)在又半夜來找我?guī)煾父陕??!”你知道我?guī)煾甘倌菐滋煊卸嚯y過嗎! “誰說我不聲不響的走了!我跟沈釉打過招呼的,你知道什么!” 兩只菜雞當(dāng)場互啄起來。 沈釉就那么怔怔的看著,嘴里還咬著半截筆頭,屋里點了許多盞燈,林景珩在這些燈光的映照下,仿佛整個人都在發(fā)光。 他見過很多樣的林景珩,卻唯獨沒有見過這樣衣冠楚楚、渾身貴氣的林景珩,仿佛是一個高大英俊的天神從天而降,讓沈釉第一次覺得他們之間簡直是神仙和凡人的差距。 之前雖然林景珩也穿過華服,但因為大腿被砍了一刀,衣擺下頭都染上了鮮血,看上去狼狽不堪。后來就換上了沈釉給他買的普通衣裳,還愛穿得很,總讓沈釉有一種他也不過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普通人的錯覺……這樣的精致的林景珩,他還是第一次清清楚楚的認識。 ……不行,自己也不差!沈釉一邊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一邊想快給我一面鏡子,讓老子也清晰的認識到,老子也很美?。。。?! 沈釉覺得自己的理智在跟花癡對打,不分勝負,身體卻先一步做出反應(yīng),像一只歡快的小鳥一樣飛一般撲進了林景珩的懷里,緊緊的攬住他的脖子。 林景珩和孔均互懟的猙獰表情瞬間柔和了。 孔均:“……”對不起,是我這個外人多事兒了!我應(yīng)該在房底!不應(yīng)該在房里! 孔均帶著一腔恨鐵不成鋼的悲愴沖出了房間,還不忘給他們帶上門。 ……不管怎么說,自己師父的名聲還是非常重要的!自家的rou爛也要爛在自家的鍋里! 我這個徒弟真是當(dāng)?shù)锰y了! 而屋里的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抱在一起,互相迷戀于對方的體溫,終于還是林景珩忍不住先側(cè)頭在沈釉頰邊親了一口:“……我好想你?!?/br> 這句話說出來,倒讓沈釉覺得那個熟悉的景珩又回來了,于是他也彎起嘴角,偏過頭回吻了過去。 之后的一切順理成章。沈釉覺得小哥兒的身體構(gòu)造真的是很奇妙,他之前很想林景珩,心里想身體也想,每天都克制自己克制得很辛苦,半夜都要恨恨得拿黃瓜當(dāng)宵夜,咬得咔哧咔哧聲音清脆響亮。 可直到他再次和林景珩滾在一起,沈釉才覺得之前那些難耐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竟然比他以為的更加渴望這個人! “燈……把燈吹了!”沈釉慌亂中抓住了一邊床帳的鉤子,三兩下就把那半邊帳子拽散了開來,掩住了半室春光。也讓床里面的世界沒有那么亮、那么羞恥了。 “不吹?!绷志扮裼X得自己分不出半點時間去吹燈,況且他也不想吹,“我要好好看看你?!?/br> 沈釉:“……”怎么幾天不見,這個人好像更孟浪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什么! 林景珩才不會說,在家中氣氛一點就著的情況下,他每日除了公務(wù)就是躲在房里看書,看……各種“學(xué)習(xí)”的書,今天終于有實踐的機會了! 現(xiàn)在沈釉無比慶幸自己同意了村長住了樓下的中等房,要是村長住在隔壁,他都不敢發(fā)出聲音,生怕村長被氣出個好歹或者來砸門要打死景珩! 沈釉腦子里胡思亂想著,卻睜著眼睛一錯不錯地仰視著林景珩,他的眼尾被染得通紅,濕意一點一點堆積,最終流下了生理性的淚水。淚水模糊了雙眼讓他有點看不清林景珩那張帥氣的臉了,可他還是不舍得錯過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