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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釉最近頗有一些焦慮。之前剛剛懷孕的時候, 沈釉腦子里還有點懵,雖然接受了將有愛的結(jié)晶的事實并且還有幾分喜悅,卻因為肚子平攤并沒有過多的真實感。如今六個月的肚子比籃球還大,沈釉這才有了幾分要親自生孩子的緊迫與焦慮感。 特別是最近生意上也不用他cao心,府里的事情也不用他cao心, 空閑下來更容易想東想西。伊初瑤在現(xiàn)代幫他上網(wǎng)查了查,這生孩子就跟看病差不多,最忌上網(wǎng)查:那網(wǎng)上就沒多少成功的案例, 看之前沈釉只是有點害怕,看完沈釉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 開始考慮保大保小了。 現(xiàn)代倒是有無痛分娩或者剖腹產(chǎn), 可古代沒有啊,相關(guān)的藥物伊初瑤這個尚在刑期的保外就醫(yī)人員也給他弄不著。沈釉都快要愁死了。 “或許我不該改變積分模式。我要是攢夠了積分, 萬一出事兒了我就保小,身體掛掉之前讓系統(tǒng)把我送回去……”沈釉喃喃自語:“唉, 我要不要把孔均再叫來恢復原本的模式啊……” 可是好像分還差挺多,四個月估計來不及。這樣一想更是悲從中來。 林景珩正在給沈釉捏小腿, 沒聽清他嘴里嘀咕著什么:“嗯?你說孔均什么?” 沈釉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沒什么……也不知道孔均把生意經(jīng)營得如何了……” 現(xiàn)在雖然六王妃派來人手來幫忙,但到底孔均才是自己人, 沈釉的嫡親大弟子。所以重要的事情還是需要孔均來拍板的,至少需要告知孔均一聲。 林景珩想了想:“我前日下朝倒是碰見他來著。他剛從那新建的大觀園游苑回來,說是已經(jīng)建好了,過幾日便能開業(yè)。到時候若你身子爽利,可以過去看看?!?/br> 在六王府人的幫助下,大觀園游苑的選址買了幾處相鄰的現(xiàn)成宅子,屋舍園林都是現(xiàn)成的。只按照沈釉給出的圖紙稍作粉刷裝飾,花草栽種移植便可,很是省了工期??拙ヲ炇者^,也覺得不錯。 “辣菜派那邊也按照書里寫的,把那些個酸筍雞皮湯、糟鵝掌鴨信也做了出來,孔均說那味道他嘗了還不錯,改日送來給你嘗嘗?!?/br> 要說現(xiàn)代的菜沈釉背的下來菜譜,這古書里寫的菜色,除了那茄鲞寫的詳細外,沈釉大部分也不會做。倒索性這些古代人還有些苗頭,特別是如今辣菜派名氣大了,帶技拜師學藝的人也多了。許多原本在別處做過學徒懂一些廚藝,只是未被正式收為徒弟的人,研究起來這些古代菜色更是頗有成就。 沈釉點了點頭,正想說什么,忽見外頭一個小廝急急跑了進來,仔細一看正是昭誠侯身邊的小廝。 沈釉便笑道:“得了,咱們倆偷閑讓父親發(fā)現(xiàn)了,莫不是要叫你回去繼續(xù)招待客人?” “那也無法。畢竟今日是景琝大喜的日子?!绷志扮襁@個做兄長的按理說該幫弟弟擋一擋酒,以免林景琝被灌得太狠晚上圓不了房笑話才大了?!拔彝砩弦亲眭铬傅幕貋?,你可不準嫌棄我?!?/br> “去吧,我讓丫鬟給你煮醒酒湯放在小廚房里?!鄙蛴缘?。 卻不想那小廝喘了兩口氣,磕磕巴巴道:“不是,世子、世子妃,侯爺讓世子快換了衣裳,宮里派人來召呢!” 林景珩一愣,和沈釉對視一眼。想也知道,會在林景琝成親的當日把他們叫進宮,一定是出了急事。 “佳佳,依依!”沈釉朝后院喊了兩聲,甲乙丙丁們連忙過來,伺候林景珩換了進宮的衣裳。 “前頭人多亂哄哄的,我和父親又都不在,你要多cao點心了?!绷志扮褚贿叴┮路贿叾诘溃骸拔铱赡芤貋硗硪恍?,你乏了就先睡?!?/br> 沈釉悶悶道:“我等你。” 林景珩看了他一眼,也沒再說什么。沈釉若是擔心他,想來也是睡不著的,只俯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又叮囑甲乙丙丁們:“主君雖然要到前面去,但他身子不方便,你們幾個還是多幫他張羅著,要是有人往主君身邊湊,你們也幫忙擋著。”其實也并不需要沈釉真做什么,實事兒有六王府的人在辦,只是這么大的喜宴主家沒個人坐鎮(zhèn)總是說不過去。 幾個丫鬟連忙答應了,林景珩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沈釉在屋里坐了一會兒,忍不住問甲乙丙丁們:“宮里忽然來召,會是什么事兒呢?”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著膽子回想了一番,紛紛安慰沈釉:“總歸不會是咱們府里的事兒?!?/br> “對,皇上可寵愛咱們世子了。世子掌管著暗衛(wèi)所,以前也常被皇上臨時召進宮呢?!?/br> “那時候都是什么……哪里的大臣行為不檢,或者有人告御狀什么的,皇上就會召咱們世子進宮,安排暗衛(wèi)所的人去當?shù)卣{(diào)查。”鼎兒咬著手指頭想了一會兒:“那時候都是小伍哥跟在世子身邊,他知道的多一些。咱們也就零星聽個風聲。” 不過林景珩自成親之后,因為脫離了單身漢生活,就不大帶小伍在身邊了。原本小伍好好一個暗衛(wèi),一直干侍衛(wèi)小廝的活兒也屈才,林景珩便正式給他派了暗衛(wèi)所的任務(wù)讓他鍛煉去了,此時并不在京中。 沈釉怎么想怎么覺得應該沒那么簡單,這次可是連昭誠侯一起召進宮了呢,若是暗衛(wèi)所的事情,又和昭誠侯有什么相關(guān)? 可他現(xiàn)在擔憂也沒法子,干著急了一會兒也只能到前頭去,心不在焉的招待著來訪的客人。因著昭誠侯和林景珩被宮里召走,來訪的賓客也并沒有那么沒眼力見兒,不多時也散去了。沈釉讓人給林景琝灌了幾碗醒酒湯,等他清醒了些許,便讓人把林景琝丟進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