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你落淚,我剎那崩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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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處理誰?誰的身份敏感? 龍裴切掉電話轉(zhuǎn)過身看到顧明希睜開眼睛,陰翳的眸子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收起手機走到床邊,聲音低啞,“你醒了?!?/br> 顧明希坐起來,他的手指溫柔的穿梭在柔順的發(fā)絲中,薄唇猛地親了下她的唇瓣,“早安。” 她怔了下,身子本能的往后退卻又被他攬到懷中。 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錯,神色沒有那么凜然陰沉,漆黑的眸子都揉著難以言語的溫柔與光芒。 龍裴抱了她一會松開,“洗漱換衣服,阿離等我們一起用早餐?!?/br> 顧明希點頭,掀開被子下床就要穿鞋,龍裴卻直接蹲下身子,一只手捉住她的腳踝。微涼的指尖捏住腳踝,她拼命的縮回,“不用?!?/br> 他是高高在上的總統(tǒng),怎么能紆尊降貴的為她穿鞋子。 龍裴緊握住她的腳不肯松手,一只手拉開旁邊的抽屜拿出柔毛的襪子,慢條斯理的為她穿上,“天氣涼,要穿暖和點?!?/br> 顧明希低頭看著他俊朗的容顏,指尖的溫度似乎透過皮膚滲進身體里,隨著血液流進自己的心臟。誰能想象得到高貴的龍裴蹲下身子為人穿襪子穿鞋的模樣。 龍裴為她穿好襪子和鞋,站起來,熠熠生輝的眸子凝視她,寬厚的大掌伸到她面前…… 顧明希視線落在他的掌心,遲遲沒有將手放在上面,薄唇輕抿,剛起床聲音透著睡意惺忪,“你是高貴的人。” “夫妻之間有高貴這個詞?”他挑了下劍眉,伸在她面前的手倔強的不肯收回來。 夫妻....這個詞真的很美好很奇妙。 顧明希遲疑的將手落在他的掌心,他合上的手掌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一起走向浴室的梳洗臺。 他的洗漱杯是黑色,她的是白色,他先是給她接了水,擠好牙膏才將牙刷遞給她。 冷清的眸子逐漸明亮夾雜著復(fù)雜與不解,總覺得今天早上他顯得很不一樣,拿過牙刷后,龍裴這才給自己擠牙膏。 “你....為什么突然要做這些?”顧明希實在忍不住問出口,他突然變得很不一樣。結(jié)婚那三年,再甜蜜他也還沒有到這部分,連牙膏都要幫她擠好。 “不好?”龍裴側(cè)頭看她,漆黑的眸子閃爍的比天上任何一個星球都要閃耀,“想體會一下平凡夫妻的生活,難道不是這樣?” 他印象里小時候似乎是有在電視里看到這樣的情景,平凡的夫妻生活大概是這樣,處處為妻子安排的妥當(dāng)體貼。 “龍裴,我們不……”是普通夫妻后半句話還沒說完,龍裴抓著她的手將牙刷遞到她唇瓣,“刷牙?!?/br> 說完他也開始刷牙,似乎猜測到她要說什么,故意不讓她說出口而已。 顧明希的動作稍慢,等她洗漱好回臥室,龍裴已經(jīng)換好衣服,余光瞄到她,拿了兩條領(lǐng)帶轉(zhuǎn)身看她,“龍?zhí)?,給一個意見?!?/br> 龍?zhí)齻€字讓顧明希失神幾秒,似乎回到以前一樣,他的衣服搭配總要先問問她的意見。即便他自己不太滿意,只要是她說的,他總會順著她的意思。 顧明希走到他面前,接過兩條領(lǐng)帶將一條素色的領(lǐng)帶遞給他,“這條,你心情好時喜歡淺色素色?!?/br> 龍裴點頭,沒有接領(lǐng)帶,站在她面前揚了揚下顎,似乎等著她幫自己打領(lǐng)帶。顧明希將領(lǐng)帶遞到他面前很久,他無動于衷。 僵持著就不肯自己打領(lǐng)帶,無奈之下,她只好踮起腳尖給他打領(lǐng)帶。 為了配合她,龍裴微微的傾下身子,側(cè)頭時她的唇瓣無意間擦過他的額頭,一瞬間的觸覺讓顧明希的心一慌,莫名的情愫充斥在寧靜的清晨的房間內(nèi),兩個人的心跳像是同步糾纏在一起。 雙手拿著領(lǐng)帶頓在他的肩膀上,他的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雙手扶著纖細的腰上,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捏斷那把可憐的小腰。淡淡的氣息熟悉的味道在鼻翼下流動,兩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在這片溫馨時光里沉默著。 “龍?zhí)?,還記得你答應(yīng)我的事嗎?”他突兀的開口,低啞的嗓音莫名的柔和與這氣氛相得益彰。 顧明希微微側(cè)頭看向他深邃的眸子,一下子就想到他指的是什么。 那時他們結(jié)婚的第二年,那時為一件小事打賭,他說:若是輸了,龍?zhí)阋獮槲掖蛞惠呑拥念I(lǐng)帶! 結(jié)果當(dāng)然是她輸了.... 往日想起來那是的甜蜜與美好時光似乎重新籠罩心頭,他們之間并非沒有美好的回憶,只是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容易被痛苦所掩埋。 顧明?;剡^神,步伐往后挪了半步,一邊為他打領(lǐng)帶一邊開口,“一輩子太長也太遠了……”長到她看不到盡頭,遠到?jīng)]有一點的希望。 落在她小臉上的目光逐漸幽深,大掌的力氣不由的收緊,削薄的唇瓣既薄情又性感,“龍?zhí)?/br> 話剛出聲,叩叩的敲門聲響起,“媽咪,你起床了嗎?” 美好的時光被打斷,顧明希一邊整理他的衣領(lǐng)一邊道:“進來” 薄離非推開門時,顧明希已經(jīng)收回雙手,似乎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龍裴的臉色顯然不悅,眸光掠向破壞氣氛的薄離非,瞳孔深了顏色。 薄離非無視龍裴的黑臉,看向顧明希,“媽咪,吃早餐。” “好。”顧明希走向他,神色難得溫和,好似阿離真的是自己的孩子,想到昨天阿離對自己的維護與勇敢,唇瓣情不自禁的漾著笑意。 薄離非看著她彎嘴角的弧度,失神。 “怎么了?”顧明希見他發(fā)呆,手指拍了拍他的肩膀。 薄離非回過神來,手指指了指她的嘴角,“這個....是你在笑?!”他不太肯定,從沒見過明希揚起過嘴角,不知道她笑起來的樣子是什么樣子。 剛才她揚起嘴角,一瞬間好似花開萬樹,如冬日里的陽光溫暖美好的灑在身上,讓人覺得渾身都是溫暖與力量。 笑? 顧明希一滯,“我剛才有笑嗎?” 薄離非點頭。 顧明希自己都覺得詫異,回頭看龍裴,他站在那里,臉色陰沉,眉心幾乎沁出寒意來,并未覺得高興。 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他很努力的在做一個平凡的丈夫,她都沒有笑過,現(xiàn)在居然對阿離笑了,心里涌上一絲慍怒,眸光漠漠的從他們兩個人身上掃過,徑自的走出房間。 美眸劃過一絲疑惑,他怎么突然生氣了? 薄離非何等的聰明,見龍裴黑了臉,心底暗暗高興起來。這樣是不是可以證明在明希的心里自己比他重要。 顧明希不想探究他為什么突然生氣,牽著薄離非的手下樓。 龍裴目光掃了他們兩一眼,立刻垂下來,喝著如冰準(zhǔn)備的咖啡,像是沒看見他們。 顧明希和薄離非也不在意他是黑臉還是冷臉,自顧的用餐,與平常無異。 他們越是顯得與平常一樣,龍裴的臉色越沉一分,陰森森的掃了薄離非一眼,薄離非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面前的食物動都沒動,龍裴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如冰詫異,“閣下,您的早餐……” 龍裴步伐頓了一下,回頭目光不是落在如冰身上而是落在顧明希身上。察覺到鋒芒的目光,顧明希抬頭平靜的看向他,沒有說話,似乎在等他說話。 等了半天都沒等到顧明希開口,龍裴眼眸冷了幾分,臉色又黑又臭,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如冰一頭的霧水不知道今天閣下怎么一早心情就這么不好,小心翼翼的看一眼顧明希,難道是和夫人吵架了? 顧明希當(dāng)做什么事沒發(fā)生,繼續(xù)吃自己的早餐。心里納悶,這個男人....變臉比變天還反復(fù)。 是自己早上暗示的話,讓他生氣了?! ***** 阿離回房間收拾準(zhǔn)備去學(xué)校,下樓見顧明希坐在沙發(fā)發(fā)呆,似乎在考慮著什么。想到早上閣下連早餐都沒吃就走了,那么明顯的想要明希挽留,她該不會還不知道閣下為什么生氣?! 顧明希回過神見阿離站在階梯口看自己,“不是要去學(xué)校,怎么站在這里?” 薄離非走到她面前停下腳步,酷酷的小臉蛋沒表情的開口,“他吃醋了。” “嗯?”顧明希怔了下,他?龍裴嗎? “我不是關(guān)心他,不過是他身上傷沒好。”薄離非沒有解釋,冷冷的補充句后頓了下,“我去上課?!?/br> 龍裴吃醋的行為在他看來很幼稚,也不屑這樣的行徑,不過想到龍裴是為明希受傷,如果餓壞身子,明希大概也會擔(dān)心,所以他得提醒下明希。 顧明??粗‰x非的小身影消失在門口,眸光收回來,將早上的事在腦子里過濾一遍難道是因為自己對阿離笑了? 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 他不吃早餐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有的是人關(guān)心他,輪不到自己cao心。顧明希在心底說服自己別去管龍裴發(fā)神經(jīng)的舉動,坐在沙發(fā)眸光看茶幾上放的手機,眼底卻劃過遲疑…… 他的身體沒好,已經(jīng)沒好好休息,再三餐不定,勞累,身體怕?lián)尾蛔 ?/br> 她伸手拿起手機就想要撥辦公室的電話,指尖滑到號碼再次頓住。 昨晚龍裴的話還記憶猶新,如果自己打過去,是不是又會造成他的誤會,認為自己是在關(guān)心他? 算了.... 拿在手心的手機被放下來,一頓早餐不吃餓不死人,總統(tǒng)府還有千殤照顧他,應(yīng)該不會有事,自己不應(yīng)該再做出任何讓他誤會覺得自己是在關(guān)心他的事情。 顧明希站起來準(zhǔn)備回房間,剛走了兩步頓住,腦海里回蕩阿離的話,“不過是他身上的傷沒好?!?/br> 暗暗的嘆氣,真的很糾結(jié),轉(zhuǎn)身便拾起手機翻回剛才的號碼撥通過去.... 他受傷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早點好起來,自己良心難安。 這是虧欠,是彌補,不是關(guān)心。 ******** 寧靜的小院子里古色古香,旁邊的石臺上放著茶具,沸騰的水頂著壺蓋咯噔咯噔的響,熱氣騰騰,在眼光下彌散。 霍凜墨躺在編織的藤椅上用一本書蓋在自己的臉上,悠然自得,像是在海灘曬陽光浴般愜意。 薄一心今天穿的比較休閑,將火調(diào)小,為霍凜墨斟了一杯茶,“皇太子,喝茶?!?/br> 良久后霍凜墨懶懶的掀開書丟在一旁,玩世不恭的眼神落在茶杯上,冷哼一聲端起喝口放下茶杯,“別等了,她是不會跟你回去的?!?/br> “不如我與皇太子打一個賭?!北∫恍妮p聲開口,柳細的眉頭蘊著冷銳。 “賭?”霍凜墨薄唇扯出冷笑,“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賭?”在他眼里薄一心不過是老頭子的暖床工具。 薄一心也不惱,露出淺淺的笑意,“憑只有我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夠不夠?” 霍凜墨眼神瞇起泛著寒意,原本隨意的手指猛地收緊成拳頭,青筋凸起,“你在找死!” 薄一心漫不經(jīng)心的喝著茶,“如果顧明希最終沒有回e國,我就告訴你她的下落,讓你們遠走高飛,閣下那邊我一力承擔(dān)?!?/br> “如果她回去……”霍凜墨斂眸,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 “如果她回去了……”薄一心放下杯子,美眸直直的夾雜著陰測測凝視他,唇瓣輕啟聲音無比的寒意,“你必須做e國的總統(tǒng),殺龍裴。” 霍凜墨的臉色一沉,復(fù)雜而隱晦的盯著薄一心,許久都沒有開口。 ****** ——叩叩。 “進來。” 得到允許后,半夏一只手推開門走進辦公室,因為另一只手拿著早餐,徑自走到辦公桌前將早餐放下,“閣下,請用早餐?!?/br> 龍裴以為是如冰通知半夏的,頭也沒抬的丟出兩個字,“拿走!” 半夏站著半天,猶豫的開口:“閣下,是夫人要我準(zhǔn)備的?!?/br> 夫人....龍裴猛的抬頭看向半夏,眼神隱晦復(fù)雜,唇瓣緊抿,劍眉幾乎要擰到一起。 半夏以為他還是不想吃,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身后突然傳來陰沉的聲音,“放下?!?/br> 精致的容顏莫名覺得好笑,轉(zhuǎn)身時隱著唇角的笑意將早餐放下,欠身準(zhǔn)備離開又聽到他的聲音,“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女人開心的笑出來?” 半夏的腳步頓住,眼神不解的看向龍裴,他冷峻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問的理所當(dāng)然,認真的像個學(xué)生。 “閣下,我不知道?!标懓胂拿蛑桨贻p輕的開口,頓了下見他斂眸時又忍不住補充一句:“如果是我,只要有人以誠心待我,我想已經(jīng)足夠打動人,高興的笑了?!?/br> 誠心相待。 龍裴瞇了瞇眼眸,很嚴肅的琢磨著這四個字。懷念顧明希的笑,懷念她在自己懷中靦腆的笑,懷念她柔柔糯糯喊著“阿裴……” 不過兩個字足以讓他的心翻江倒海般的激動與沖動。 陸半夏見他遲遲沒說話,欠身安靜的離開。 龍裴視線落在早餐上,想到早上她的話,“一輩子太久也太遠了……” 一輩子不久也不遠,只要她在身旁。 如果婚姻留不住她,如果恨羈絆不了她,只剩下最后一種方式,于他而言很困難,可是他想嘗試…… 若那是她想要,那么他愿意給! 決定以后,他立刻撥通電話,“幫我把下午的會議推遲到明天,幫我查一下國都最好的珠寶店,中午11點我要過去?!?/br> ***** 顧明希吃藥睡了午覺,沒多久就開始做噩夢。夢境里回到十八年前的龍鱗,華麗奢華,宛如童話故事里的城堡,在龍鱗后面有一大片的梨樹,花開時一陣風(fēng)吹來,花瓣簌簌的往下落,滿地的雪白,美麗極了。 那時秦崢最喜歡坐在梨樹下抱著畫板畫素描,小明希就會枕著他的腿上睡覺,或者拿著白色的花瓣玩,空氣中彌散著淡淡的清香。 顧明希站在一旁看著兩個小家伙宛如那句詩: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她側(cè)頭看見龍鱗突然掀起一片大火,整個龍鱗沐浴在赤紅的火光之中。少年的龍裴站在大火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五官不知為何突然流出鮮血,觸目驚心。 顧明希眼睜睜的看著大火就要燒到龍裴,她用力的大喊讓龍裴快跑,讓小明希帶秦崢快走…… 他們都聽不見,無論她怎么喊怎么叫都沒有用。顧明希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燒著龍裴的身體,她想去救他,自己的身體卻僵住在原地?zé)o法動彈。 大火非常兇猛,迅速的席卷而來,直接撲向他們……… 大火灼燒肌膚,顧明希卻感覺不到痛,眼睜睜的看著小明希秦崢龍裴他們?nèi)齻€人在大火里被逐漸燒成灰燼。 “不要……快跑……阿崢快跑……” “明?!岩恍?,你做噩夢了?!?/br> 感覺到有人在叫自己,顧明希緩慢的睜開眼睛,眸光迎上龍裴深邃誠切。龍裴伸手抹去她額頭的冷汗,聲音低沉,“沒事,只是做噩夢?!?/br> 龍裴沒有問她究竟做了什么噩夢,聽到她喊阿崢的名字,他大概能想到是什么噩夢。 顧明希憋著那口氣突然松出來,眼角有著晶瑩在閃爍,只是不敢眨眼,怕自己一眨眼那晶瑩的東西就會滑下來。 龍裴抱著她坐起來,像哄小孩子般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發(fā)現(xiàn)她的衣服都被冷汗侵濕了。 顧明希下意識的雙手環(huán)抱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摟著,想到那個噩夢感覺自己好像要窒息了。眼睜睜的看著龍裴被大火燒死,想到自己曾經(jīng)放的一把火,差點連龍裴的命都沒了,心底的自責(zé)和恐懼席卷而來,像是要將她吞沒。 龍裴被她抱著,感覺她似乎在害怕什么,大掌揉著她的頭發(fā),沉啞的開口:“別怕?!庇形以?。 顧明希暗暗的深呼吸,壓抑住心底的恐懼,后背的衣服都被濕透了,現(xiàn)在感覺很冷,身子在他的懷中不由自主的顫抖。 “你衣服被冷汗侵濕了,先去洗澡,之后帶你去一個地方?!饼埮釗?dān)心她這樣會感冒。 顧明希抱著他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心里的那股巨大的悲傷蔓延上來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此時此刻她竟然慶幸著龍裴還活著,至少他還活著。 “要我抱你去浴室!”龍裴低頭,唇瓣似有若無的擦過她的耳朵,語氣略顯曖昧。 “不,不用?!?/br> 顧明希回過神來松開雙手,對于自己剛才突如其來的動作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都不敢看他,連忙下床去衣柜拿衣服匆匆浴室洗澡。 龍裴目送她的背影去浴室,想到她剛才那么緊的抱住自己,眼角的笑意不緊的暈開。浴室很快傳來水聲,他站起來走到衣柜前掃了一眼,親手挑了件黃色的風(fēng)衣,鮮艷的顏色能襯的她精神點。 床頭的手機突然嗡鳴起來,瘋狂的,屏幕閃爍著蒼白的光,龍裴回頭看了一眼沒有打算理會的意思。屏幕陷入黑暗后沒多久再次亮了起來,固執(zhí)的嗡鳴聲似乎堅持要響到主人可接為止。 劍眉挑起,不悅一閃而過,他將外套放在床上,走過去掃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號碼,余光掃下緊閉的浴室門,拿起手機直接按了關(guān)機鍵。 接下來的時間是屬于他和顧明希的,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 顧明希從浴室走出來是換好衣服的,沒有洗頭發(fā),只是發(fā)尾沾到水黏在一起垂在她的身前,臉上還蒙著氣霧,洗了一個澡人顯得清爽,精神很多,理智也回來了。 站在浴室的門口眸光迎上龍裴漆黑閃爍的眸子,腦海里劃過剛才自己的主動和失態(tài),臉頰暗暗發(fā)燙…… 龍裴拿著床上給她挑好的外套走到她面前,親自給她穿衣服,“我?guī)闳ヒ粋€地方?!?/br> “去哪里?”顧明希穿上衣服,準(zhǔn)備扣扣子,他的動作更快,直接為她扣好扣子,手指靈巧的把腰帶系出一個蝴蝶結(jié),仿佛這個動作已經(jīng)做過千萬次。 龍裴沒回答她,主動牽住她的手往門外走。顧明希步伐頓了下,眼神下意識的看向手機,她想去拿手機。 龍裴看穿她的意圖,加重力量握住她的手,聲音低低的強勢著,“跟我走。” 顧明希被他強勢的拉出房間下樓,甚至是直接被塞進車子里。 ***** 車子停在摘星殿門口,龍裴下車,親自為顧明希拉開車門,她下車抬頭看到聳立的高樓,眼神不解的看向他的俊顏,“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摘星殿是國都所有建筑物最高的地方,站在頂樓可以俯視整個國都的附近,是時尚與奢華的代表;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站在摘星殿的頂端。 龍裴伸手理了下她的衣領(lǐng),“吃飯?!?/br> 如果只是吃普通的一頓飯為何不去明若閣而是來摘星殿?顧明希心里納悶時,他牽著她的手就要往里面走。 還沒走到感應(yīng)門,突然身后傳來刺耳的聲音。是車子急速剎車,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而發(fā)出的聲音。 顧明希下意識的停下步伐,轉(zhuǎn)身去看路邊。 一輛白色的車子停下,下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和她不歡而散的霍凜墨。 龍裴看到霍凜墨臉色一沉,握著顧明希的手不由的收緊力氣。 “小文盲,我終于找到你了?!被魟C墨眼神凝重的看向她,車門都來不及關(guān)直接朝她跑來。 龍裴的保鏢迅速的上前要攔住他。 “不準(zhǔn)傷害他!”顧明希立刻抽出手,可龍裴就是不放,她怕保鏢不知分寸傷了霍凜墨只能出聲呵斥。 保鏢們愣了下,回頭看龍裴,見他沒表示,而夫人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霍凜墨匆匆的走過來,眼神掠過龍裴充滿敵意。 “放開!”顧明希掰開他鋼鐵般的手指,上前走到霍凜墨的身邊,“你怎么來了?”真是不怕死嗎?還敢出現(xiàn)在龍裴的面前! 霍凜墨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凝重,“小文盲,快跟我走!” 顧明希沒動,感覺手腕快被他捏斷了,“你做什么?放開我!” “沒時間說了,快跟我走!”霍凜墨從來都沒有用這么嚴肅凝重的語氣說過話。 龍裴三步并兩步上前一把抓住顧明希的另一個手腕,眼神漠然鋒利的射向霍凜墨,“放開我妻子的手!” 兩個人的眼神對視一秒,氣氛瞬間凝重,充滿火藥味,拉著顧明希的手誰也不肯先放,仿佛是要將她撕成兩半。 顧明希視線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徘徊,最終定格在霍凜墨的身上,壓低聲音道:“皇太子,別鬧了?!?/br> “你不跟我走?”霍凜墨沉冷的質(zhì)問一句。 顧明希沒說話,她現(xiàn)在當(dāng)著龍裴和他的下屬面跟霍凜墨走,要至龍裴的顏面于何地。 霍凜墨手指緊攥著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從口袋掏出手機撥了號碼直接貼到她耳邊沒多久,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顧明希的臉色瞬間蒼白冷涼起來,眼神質(zhì)疑的看向龍裴。 龍裴劍眉蹙起,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 霍凜墨先松了手,手機也收起來,冷靜的開口,“要不要跟我走,你自己決定!” 音落,他轉(zhuǎn)身上了車子。 顧明希的手還被他握在掌心里,臉色越發(fā)的蒼白,艱難的開口,“松手?!?/br> 龍裴沒有。 “別走?!敝辽俨灰F(xiàn)在跟別的男人離開。 “放手!”顧明希聲輕音顫,嗓子口仿佛扎著針,極致的疼阻斷著她的呼吸,“我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 龍裴沒放手,顧明希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掰開他的手指,迫不及待的轉(zhuǎn)身要上霍凜墨的車子。 “攔住夫人?!饼埮峥±实奈骞偃嘀滟鉀]有溫度的看著她,音落時保鏢已經(jīng)將顧明希團團圍住。 顧明希步伐一頓,轉(zhuǎn)身看向龍裴,他的神色很平靜,越是平靜表示他真的是到了極怒。 “我說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有什么事我們之后說,你讓我走?!?/br> “要走可以,先陪我吃完這頓飯?!饼埮彷p抿著唇瓣,一只手僵直的垂在身邊,另外一只手放在口袋緊緊攥著他精心挑選要送給她的禮物。 有什么事這么重要,重要到當(dāng)著他和下屬的面跟別的男人離開。 他推了下午的會議,午餐和午休都取消,為的就是這頓晚餐。 他想不到什么事可以重要她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一頓飯時間都不能留。 顧明希知道龍裴的脾氣,說一不二,他的命令沒有人可以違背,再說下去也是枉然。 自己沒有時間可浪費…… 余光掃到靠自己最近的一個保鏢腰間的槍支,動作迅速的沖過去,保鏢以為她只是想跑光想攔住她,沒任何的防備,顧明希輕而易舉的就搶到槍,冰冷的槍口直對自己的心口。 “你要么讓我走,要么給我收尸。” 鷹雋的眸子倏地一緊,猩紅一片,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你威脅我!” 為了和霍凜墨離開,她當(dāng)著下屬的面拔槍用自己的命威脅他,這讓他總統(tǒng)的面子和尊嚴往哪里放! 美眸里閃爍著矛盾和決絕,她現(xiàn)在必須立刻馬上走,一秒也不想耽擱,她知道這樣會傷了他的面子和自尊,可是她顧不得了…… 手指壓在扳機的力量多幾分,死死的咬著唇瓣內(nèi)側(cè),血腥瞬間蔓延,唇瓣顫抖的碰撞好幾次,最終只擠出四個字,“讓我們走?!?/br> 龍裴陰翳的眸光從車上的霍凜墨掃過,落在顧明希鵝蛋臉上,攥起的手指骨節(jié)沉悶的咯吱咯吱作響;口袋里的手幾欲要將盒子捏碎…… “顧明希,你以為我不敢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