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相遇亦是離別的樂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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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希,你這個壞丫頭!”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已無話可說。 能為他做的,她全做了。 她的感情和心已經(jīng)被一個人掏空,再也給不了第二個人。 這么多年,原來她愛過的人從頭到尾都只是同一個人,她還有什么好爭辯,否認,逃避! “我不要你的道歉!”霍凜墨暴躁的聲音幾欲要殺人,猩紅的眼神滿載著危險看著她,“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我霍凜墨得不到的!” 他霍凜墨的心態(tài)一貫是他想要,他不想要—— 前者他掠奪,后者他摧毀。 如果他得不到顧明希,寧愿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他要龍裴和顧明希之間永遠有一個自己的存在! 顧明希冷清的眸子一掠,警惕的揮開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薄情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隨手就將掛在脖子上的領(lǐng)帶扯掉,緩慢的靠近她,眼神里彌散著掠奪和毀滅! “我說過,如果再有一次,我不會原諒你!”顧明希的步伐往后退,現(xiàn)在的霍凜墨眼神太恐怖,渾身上下都彌散著危險的氣息。 “你以為我還會在乎?” 他冷笑一聲,步伐大步跨上前,顧明希的身子靈敏的往旁邊一躲,避開他的手。 頓時間,兩個人在辦公室里斗起來,顧明希企圖往門口跑,可霍凜墨一直攔著她,讓她無法離開這個空間! “霍凜墨,你夠了!” 顧明希忍無可忍,語氣里有著怒意。 “呵!”霍凜墨勾唇冷笑聲,“生氣了?你也會生氣嗎?以前我想盡辦法讓你生氣,你都無動于衷,現(xiàn)在才開始你就生氣了……” 他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顧明希沒來得及躲,被他扣住,再想反擊,霍凜墨早已做好準備,直接扣住她纖細的雙手,另一只手用扯下的領(lǐng)帶迅速的捆住她的手腕綁在窗欞上。 “霍凜墨,你到底想做什么?”因為一時間的力量懸殊,顧明希被他擒住,沒法逃脫,雙手舉過頭綁在窗欞上,后背緊靠著窗欞,被堅硬的木頭磕的生疼! 霍凜墨揚起唇瓣邪笑聲,手指已經(jīng)開始接自己的襯衫的扣子,另一只手鉗住她的下頜,“我要你永遠記住我……” 顧明希的臉色倏地蒼白起來,心里已經(jīng)懊悔為什么要到辦公室跟小白做交代,如果是在阿崢的身邊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顧明希冷冽的眼神迎上他,清澈看不見底,嘴角溢出一抹帶著血色的笑意,“我只會恨你,恨到死為止!” “正合我意?!?/br> 顧明希的身子不戰(zhàn)而栗,在聽到撕裂的“破碎”聲,眼角的一顆豆大的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滾落,說不怕是假的! 到底是女人,面對這樣屈辱的事,沒有不害怕的! 霍凜墨余光落在她臉頰上掛著一顆晶瑩的淚,心猛地揪起來。 “這是為我流的淚!”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真正的為他流過真心的眼淚! guntang的唇瓣親在她的臉頰上,吸干那咸澀的淚珠…… 顧明希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已經(jīng)做好準備…… 如果注定逃不過這樣的屈辱,她倒不如咬舌自盡。 她不會做任何對不起阿崢的事! 霍凜墨的手指剛剛觸及到順滑的衣料,還沒碰到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動作頓住—— 顧明希即將要咬到舌頭的牙齒也頓住了,睜開眼睛看到門口站著的龍裴,眼眶一紅,“阿裴!” 嘶啞的一聲,簡單的兩個字,依賴和眷戀已經(jīng)洋溢于表。 龍裴看到顧明希被捆綁起來,衣服已經(jīng)掛在胸前,鷹眸倏地一緊,臉色鐵青,攥起的手指幽然收緊,青筋噼里啪啦的炸開! 這么多年他幾乎從來沒有這么的暴怒過! 霍凜墨眸光陰翳的掃了一眼龍裴身旁的莫小白,眼神幾乎要殺人! 莫小白一臉的為難與害怕。她感覺閣下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擔心他和明希姐會有爭執(zhí),發(fā)生什么事,所以去通知龍總統(tǒng)…… 沒想到跑過來,竟然看到這樣的畫面。 龍裴大步流星的上前二話不說,先是給霍凜墨一拳,動作迅速,出手用盡全力,他連躲都躲不掉! 莫小白立刻小跑過去,焦急的為顧明希解開綁住她雙手的繩子。 龍裴先是給他一拳,又給他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腹部。 “畜牲!” 霍凜墨被踹的單膝跪在地上,手捂住腹部,蒼白的臉色抬起頭,迎上他寒冽的目光,嘲諷的笑起,“我要是禽獸,你豈不是禽獸不如!”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龍裴上前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輕易的就將他提起來,另一只手再次揮向他英俊的臉龐! 這次霍凜墨沒有再挨打,反應(yīng)迅速的抓住他的拳頭,爭鋒相對的吼起來,“我比你更需要她!” “你需要她就是用你的愛把她拖進地獄?” “讓她摔進地獄的人是你,不是我!”霍凜墨不甘示弱的吼起來! 龍裴緊攥著他衣服的手指用力的骨節(jié)泛著蒼白,清寒逼人的眸子凝視他幾秒,聲音從喉嚨擠出來,一字一頓—— “她是你親meimei!” 此話一出虛弱靠著莫小白的顧明希神色震住了,手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衣服不讓它往下掉,不可置信的看向龍裴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是在開玩笑嗎? 霍凜墨震了下,奮力的推開龍裴,“你胡說八道什么!” 他和小文盲怎么可能是親兄妹! 顧明希也不敢相信龍裴說的是真的,自己姓顧,是顧夏陽和韓力的女兒,怎么可能是霍凜墨的親meimei! 龍裴從懷中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霍凜墨,漠然出聲,“你該不會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認得了!” 霍凜墨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手中的照片,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他直接將照片拍在他的胸膛,松手轉(zhuǎn)身去抱住身子虛軟的顧明希。 她緊緊的抓住龍裴的衣袖,水眸里寫滿不可置信,“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龍裴沒回答她,眼神犀利的掃向霍凜墨—— 霍凜墨手指緊緊捏著照片,手面的青筋暴跳,渾身都彌散著一種沉重的哀傷與復(fù)雜。 照片里的女人眉清目秀,雖然穿的衣服破舊,卻干干凈凈;皮膚很白,柳細的眉頭彎彎的,睫毛修長的像是一根一根能數(shù)的清楚;挺立的鼻梁下輕抿著紅潤的唇瓣,淺淺的笑容,格外的好看。 離開紀微涼的時候他五歲,很小,可是他記得紀微涼的樣子,與照片里的一模一樣。 顧明希看到照片里的女人一眼就認出照片里的女人是顧夏陽,揚眉問龍裴,“你為什么會有我mama的照片?” 聽到“mama”兩個字,霍凜墨像是迎頭一棒幾乎站不穩(wěn),舉著手里的照片,不相信的問顧明希,“照片里的女人是你什么人?” “我母親顧夏陽?!鳖櫭飨R蛔忠活D,照片里的女人是顧夏陽,是她的母親。 為何會變成霍凜墨的母親! 龍裴將自己的外套脫下包裹在顧明希的身上,大掌緊緊攬住她的肩膀,在他們兩個人都沒辦法相信時,低低的開口,“紀微涼就是顧夏陽,當年她被霍東銘趕出e國,流落到c國后改了名字,嫁給韓力,也就是你的父親?!?/br> “不!我不相信!” 好似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霍凜墨不住的搖頭,他喜歡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親meimei,而他找了這么多年的紀微涼,竟然就是顧明希的母親顧夏陽! “你曾經(jīng)到c國的小鎮(zhèn)去找紀微涼,明希小時就住在那里?!?/br> 顧明希的手指緊攥著龍裴的衣袖,一時間也很難接受霍凜墨是自己哥哥的事實。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想找的人一直在自己的面前,卻因為改掉名字而一再的錯過,他竟然不知道顧明希的母親就是他的mama?! 紀微涼就是顧夏陽。 呵! 這真的就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顧明希垂下眼簾似乎想起很小的時候,母親好像總會偷偷的抹眼淚,她以為是父親又打母親了,就去抱抱她。 每次顧夏陽就非常將她非常用力的抱在懷中,看著她的眼神好像是透過看另外一個人一樣…… 以前她不明白那種眼神是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了,顧夏陽看著自己時是在想兒子,是在想霍凜墨。 找到紀微涼他原本應(yīng)該高興的,可是他沒辦法接受顧明希是自己同母異父的親meimei,他不能夠接受! “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的……” 好似失去三魂七魄,他不住的搖頭,重復(fù)著這兩句話,最后跌跌撞撞的跑出辦公室。 沒辦法面對這樣的場景! 莫小白已經(jīng)聽的目瞪口呆,她怎么也不能想到明希姐和閣下竟然是兄妹關(guān)系。 顧明??吭谒膽阎?,眼神里也滿載著迷惘與困惑。 想起霍東銘曾經(jīng)說過紀微涼的遭遇,想到顧夏陽后來遭受的所有痛苦與折磨,心里揪的疼??! ******* 龍裴抱著顧明?;胤块g,一路上臉色陰沉的難看,很明顯的在生氣。 如果他再遲一步,后果不堪設(shè)想。 顧明希被他放在床上,他側(cè)身去拿了一件睡衣就要為她換上已經(jīng)損壞的裙子。 她一把抓著自己的衣服,聲音沙啞,“我自己可以。” 白皙的手腕上被勒出兩道很深的血痕,耳朵因為霍凜墨的親吻染著緋紅,整個人看著楚楚可憐。 龍裴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下去,薄唇抿的很緊,壓根就沒有打算要開口,抓著她的手直接將她的衣服扯下來…… 顧明希知道他在生氣,現(xiàn)在反抗只會激化他的怒意…… 他們是夫妻,再親密的事也做過,現(xiàn)在只是換一個衣服。 龍裴扯掉她身上多余的衣服,將撕裂的裙子丟進垃圾桶里,為她穿上衣服時,動作克制不住的粗魯,滿心的怒火在燃燒,他一想到顧明希被霍凜墨綁起來的樣子,理智就好像是在被凌遲,幾乎要全部毀滅…… “阿崢,你弄疼我了。”她的手腕本就有傷,他握住時那么用力,更痛。 龍裴皺眉,沒說話,動作卻不自覺的放緩放柔…… 給她換好衣服,他轉(zhuǎn)身好像離開房間,剛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走不動了。 回頭,看到顧明希伸出手揪住他的衣服,一雙山明水凈的眼神凝望著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 “放手!” 生硬的兩個字擠出來。 顧明希搖了搖頭,手指抓的更緊。 龍裴的眉頭皺的更緊,頓了下,開口:“我去浴室拿毛巾?!表槺憷潇o一下。 顧明希半信半疑,緩慢的松開手,目送著他的背影走進浴室里,壓在心里的重擔緩慢的放下。 說實話,她有些擔心龍裴不會輕易放過霍凜墨! 大概五分鐘,龍裴從浴室里出來,手里拿著毛巾,走到床邊坐下。伸手將她的雙手拉過來放在毛巾上裹起來,敷一會應(yīng)該會好些。 顧明希不安的咬著唇瓣,眼神不時的看向他。 英俊的五官沒任何的情緒表現(xiàn),垂下的眼簾遮住眼底的光,讓人探測不到他此刻的想法。 “我沒想到會在辦公室碰到他?!备鼪]想到后面的事會失控…… 龍裴沒說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這只是一場意外?!鳖櫭飨H滩蛔≡僖淮伍_口,“——你,很生氣?!” 龍裴的眼睫毛顫了下,睥睨她一眼,他不應(yīng)該生氣?! 顧明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本來知道顧夏陽就是紀微涼的事,她心里就很亂很復(fù)雜,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 “——你還查了我多少事?”她本就是這么隨口一問。 畢竟霍凜墨找了這么多年都沒線索,龍裴怎么會查到,而且什么時候知道的? 大概是太過生氣,話到他耳朵里就莫名變了味——她像是在怪他查她的事。 薄唇一勾,冷笑道:“怎么破壞了你們兄妹的好事,很失望?” 黛眉輕蹙,神色微冷,抬頭眸光錯愕的看向他—— 他在說什么! “顧明希,你真讓我失望!” 他努力壓抑胸腔的怒火,薄唇擠出冷硬的一句話,起身,轉(zhuǎn)身就走。 顧明希臉色一白,眼神和心一下子全涼了……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破壞你們兄妹的好事! 什么叫——顧明希,你真讓我失望! 龍裴大步流星的跨出房間,用力的一個帶門,“嘭”的一聲,冰冷沉重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里回蕩。 好似一聲一聲的砸在她的心里,砸出無數(shù)個黑洞。 眼眶的淚還在倔強著不肯落下來,手指緊緊的揪住毛巾,潔白的貝齒緊緊咬著唇瓣,咬的滿口腔鮮血味也渾然不知。 ***** 龍裴出了房間并未走遠,站在走廊向南司要了一根煙,點燃,白霧繚繞將他環(huán)繞。 月色朦朧,殘月掛在高空中,將人間的一切景象都染成冷清的淡白色,好像全是涼薄的。 猩紅的火花在他的指甲忽明忽暗,冷硬的輪廓線緊繃,理智和冷靜仿佛緩慢的回過神。 之前他真的惱怒到極點。 霍凜墨如此一而再,再而三觸碰他的底線。本來看在顧夏陽的份上,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太狠,可霍凜墨明顯不知收斂…… 小希,太過心軟! 有些事好像已經(jīng)走到不得不說的地步。 南司極少看到龍裴露出這樣的神色,之前在豪庭花園,每晚閣下都是這樣站在凋謝的荼蘼花前發(fā)呆,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在看凋謝的花…… 知道的,心里都明白,閣下在想夫人。 就拿這次來e國說,左右兩翼都不安分,對于霍凜墨絲毫不信任和支持,若不是私下有閣下的暗中支持,總統(tǒng)就職的當天,要殺他的人豈會只有一個殺手! “閣下,少爺之前打電話問,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明天?!?/br> 他沒時間沒耐心繼續(xù)等下去,不管她有多少理由,她必須跟自己回去。 南司點頭。 龍裴手里的煙蒂已經(jīng)燃燒到最后,星火忽閃忽閃的最后掙扎的消失在黑暗中,銀白色的灰燼簌簌的落在地板上。 將煙蒂遞給南司,轉(zhuǎn)身回房間。 ****** 顧明希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太累,迷迷糊糊之中就睡著了。 龍裴輕輕的坐在床邊,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黛眉緊蹙著,像是有解不開的心結(jié)。唇瓣咬著,像個孩子般的倔強。 微涼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心輕輕的揉揉,要將她眉心的憂愁揉走。 睡的朦朦朧朧的顧明希感覺臉上微涼的觸覺,費力的睜開眼睛,縫隙中俊顏逐漸明晰,清楚起來。 聲音帶著睡覺的沙啞,“阿崢……” 龍裴坐上床,掀開被子躺在她的身邊,大手一撈就將她抱進懷中,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后背,低沉的嗓音響起,“明天我們就回家?!?/br> 好像之前的不愉快瞬間煙消云散。 顧明希的腦子有一秒的空白,什么話也沒說,靠在他的懷中,輕聲應(yīng)了一下。 意識有些不太清醒,可她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xù)留在這里,為師父做的事全都完成了;而且,她也不是圣母…… 霍凜墨差點對她做出那樣的事,即便不是她的親哥哥,她也無法原諒。 現(xiàn)在知道霍凜墨是自己的哥哥,她留下來也只會讓兩個人更加的尷尬。 她的反應(yīng)超乎龍裴的預(yù)料,他以為她還會拖延時間,不肯走。 低眸看懷中巴掌大的容顏,劉海長的幾乎要遮住那雙明媚動人的眼睛,閉著的眼睛卷翹的睫毛投下一片青影。 怎么看怎么乖巧,讓人憐惜! ****** 半夜,龍裴感覺自己好像抱著一個火爐,開燈看到她的臉色通紅,手撫摸在她的額頭上guntangguntang的溫度,劍眉皺起來。 她發(fā)燒了。 一貫冰涼的手此刻也是guntang的。 “明希……明?!?/br> 他嘗試的叫了她幾聲,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立刻吩咐南司送體溫計和退燒藥過來。 南司去找了莫小白,這些東西莫小白親自送進房間的,面露憂色的看向床上的顧明希,“明希姐,沒事吧?” 龍裴接過藥品,只擠出兩個字,“出去!” “如果需要醫(yī)生的話隨時找我。”莫小白被他凌厲的眼神懾的后脊骨漫上一絲涼意,溫吞的說了句話,乖乖的離開房間。 測量過顧明希的體溫,高燒到39°,難怪他都叫不醒。 立刻喂她吃退燒片,因為不是膠囊,是藥片,苦味還沒吃到嘴里就能聞到難聞的味道。 他將藥片抵在她的唇瓣上,說話像哄小孩,“小希,張嘴把藥吞下去?!?/br> 顧明希的唇瓣微微的張了一點,他順勢就將藥片推到她的嘴巴里。 藥片在口中融化,苦味瞬間在口腔泛濫……她迷迷糊糊一個側(cè)頭就將藥片吐在地上。 “小希。”他想阻止都來不及。 顧明希軟趴趴的靠在他的懷中,眉頭緊皺著,手指緊抓著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的稻草。 龍裴拿起藥片,遲疑了下,這次沒有直接喂她,而是用嘴含住苦澀的藥片,低頭吻上她的唇。 “明希……” 他試圖再叫一次,顧明希這次終于睜開眼睛,迷離朦朧的目光懶懶的看他一眼,紅唇似有若無的劃出一句,“阿崢,我知道是你……” 因為知道是他,所以回應(yīng)著他的吻,所以這樣安心的抱著他。 龍裴緊蹙的眉頭在聽到她的話,唇角微微的往揚…… 顧明希依偎在他的懷中,似乎又陷入了睡夢中,唇瓣輕抿,夢囈反復(fù)低喃著那幾個人的名字。 mama,煙兒,師父…… 在三個人在她的生命里都占據(jù)著極大的分量,卻一個一個的離開她。 這對她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陰厲的眸子此刻柔和起來,大掌揉著她的頭,親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你還有我?!?/br> 一直都有我。 ******** 顧明希的燒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吃過藥兩個小時就退燒了。 只是覺得嘴干,很渴,很想喝水。 眼睛沉重的睜不開…… 迷糊中似乎有人抱起自己,有溫水觸到自己的唇瓣,下意識的就張口喝下舒服的溫水。 疼痛的嗓子也好很多,也許是喝了一杯水讓她感覺很多,眼睛緩慢而費力的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龍裴俊朗的五官,他正把空杯子放在旁邊。 “阿崢……”沙啞的聲音發(fā)出很小的聲音,“我怎么了?” “發(fā)燒?!彼焓謸荛_她遮眼的劉海,看到她清澈的瞳孔,“現(xiàn)在沒事了,再休息一會我們回家。” 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飛快劃過一絲復(fù)雜,什么都沒說,點點頭。 “我讓人給你點吃的,我還有事要處理,最遲下午我們就可以離開?!钡统恋纳ひ糨p喃著。 “好。”顧明希點頭,嘴角微微的牽起,想讓他安心的去辦自己的事! 龍裴站起來,大掌落在她的頭上揉了揉,收回時聲音隨著暖風送進她的耳朵里,“明?!?/br> “嗯?” “抱歉!”昨晚的話,他是氣急口不擇言。 顧明希憔悴的神色微怔,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你快去忙吧!” 龍裴低眸凝視她的目光有些復(fù)雜,薄唇緊抿著,話到了唇瓣又暗暗咽回腹中,眸光明暗不定的閃爍幾下后終究什么話都沒說的離開。 顧明希呆坐在床上許久,一直到傭人送早餐進來,她剛吃了一半,莫小白的腳步匆匆的從外面走進來。 “明希姐。” “怎么了?”顧明??吹缴裆丶贝?,應(yīng)該是發(fā)生什么大事,而且很有可能是與霍凜墨有關(guān)。 “閣下不見了,我們一直找不到他!秘書長都快急瘋了?!蹦“籽凵衿谕目粗洗伍w下消失也只有明希姐能找到他。 現(xiàn)在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她的身上了。 “手機給我?!?/br> 莫小白立刻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顧明希打開手機里的地圖軟件,立刻定下一個地址,將手機遞給她,“你去這個地方找一找,如果他不在這里,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好,謝謝明希姐!我不打擾你吃早餐了……”莫小白說完,轉(zhuǎn)身迫不及待的就走。 顧明希低頭看著吃了一半的早餐,倒也沒有胃口了。 走到門口的莫小白,突然折身從走回來,“明希姐……” “還有什么事?” 莫小白從口袋掏出一個記憶卡放在她面前,“這個是我在幫一心姐收拾辦公室,在她的筆筒里發(fā)現(xiàn)的,我一直沒看過是什么!一心姐是你師父,不管是不是重要的東西,我覺得還是交給你比較好!” “謝謝。” “那我去找閣下了?!蹦“酌蛄嗣虼剑π筠D(zhuǎn)身就走。 顧明希撿起記憶卡,邊緣刻著編號,放在筆筒里,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東西,但她又不想讓接手她工作的人知道,這到底是什么! 眼神在房間里掃了一眼,看到桌子旁放著筆記本,立刻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筆記本放在大腿上。 開機,放好記憶卡,沒多久就能看到記憶卡里的文檔,只不過需要密碼—— 顧明希想了想輸入一個年月日的數(shù)字,不是薄一心的生日;而是薄一心曾經(jīng)和她說過,這一天發(fā)生過很大的事,她永生難忘。 這一天對師父來說,應(yīng)該很重要。 密碼輕易被破解,只是在打開文檔的那一瞬間,不過電光火石的瞬間,顧明希整個人都呆滯了…… 臉上的血色一點點的失盡—— ***** 龍裴和秘書長就兩國邦交的問題交流了一下,順便討論了幾個問題,時間已經(jīng)到中午。 本來邀請龍裴一起用午餐,他以顧明希身體不好,想和夫人一起用午餐的理由拒絕了。 眾人自然不會挑剔這個愛護妻子,好丈夫的毛病,笑意盈盈的離開。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秘書長與龍裴。 “我送閣下一道過去,聽聞你們下午就要離開,也算是告別了。” 龍裴輕輕頷首,沒有拒絕。 兩個人剛站起來,會議室的門突然被踹開,黑影倒映在光潔的地板上,被拉的很長很長。 秘書長看到霍凜墨,臉色不由的一沉,“——閣下!”他未免也太失禮了! 不參加會議就算了,竟然在會議結(jié)束來踹會議室的門! 霍凜墨壓根就沒看秘書長一眼,殺氣騰騰的走向龍裴,將手里抓的皺巴巴的單子拍在龍裴的面前,咬牙切齒,“你騙我!” 龍裴低眸掃到化驗單,眉頭輕蹙,眼角的余光掃向秘書長,“我和霍總統(tǒng)有話要說,能不能麻煩秘書長暫時回避?” 秘書長沒說話,眼神掃過霍凜墨,意味深長的開口:“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你先是總統(tǒng),然后才是霍凜墨!” 音落,對龍裴欠身,轉(zhuǎn)身離開。 會議室的門被他體貼的關(guān)上,霍凜墨幾欲噴火的眼神凝向他,“龍裴,你卑鄙無恥!這樣的謊話也扯得出來,我差點就被你騙了!” 如果不是他昨晚拿著顧明希的頭發(fā)和自己的,用槍逼著醫(yī)生幫他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化驗出來,他真要被龍裴騙了…… 龍裴沒回答,臉色沉靜,鎮(zhèn)定自若的坐下來。 “說話?。 被魟C墨見他有是這種運籌帷幄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呵!現(xiàn)在是沒話好說?!” “你要是沒話說,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小文盲,你騙我們!” 轉(zhuǎn)身就要走—— “她的確不是你親meimei!” 淡淡的聲音從削薄的性感的唇瓣逸出來,霍凜墨回頭迎上龍裴平靜無波的眼眸,“你終于承認自己在說謊了!” “顧夏**本就不是我的母親,顧明希也不是我的meimei……” “明希不是你的meimei,但顧夏陽的確是你的親生母親!”龍裴劍眉挑下,冷漠的打斷他的話,似乎不想聽他說廢話! 霍凜墨走回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嚴格的來說——”龍裴垂著的眼簾掠起犀利的射向他,“明希不是顧夏陽,也就是紀微涼的親生女兒!” “怎么可能?”霍凜墨眸子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澳阌窒腧_我?” 龍裴余光睥睨他,“你認為我會拿她的身世來做文章?” 顧夏陽就是紀微涼就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找了多年的mama! 顧明希卻不是顧夏陽的女兒...... 無所謂,只要她不要是自己的meimei就好。 霍凜墨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你想把真相告訴她?”龍裴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聲音里驟然的冷冽。 “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騙她?”霍凜墨回頭看他的眼神充滿鄙夷,“我不是她的哥哥!” “她的養(yǎng)父是一個賭徒加酒鬼,對她們母女從沒好過,當年紀微涼死在龍鱗,她當時只有八歲,一把火燒了龍鱗??上攵o微涼在她心里有多重要,你現(xiàn)在告訴她,她不是紀微涼的女兒,你認為她能接受這個打擊?” “可是我不是她的哥哥……你休想用這樣的方式阻止我和她在一起!” 霍凜墨不甘心的咬牙切齒! 他管顧明希是誰的女兒,他只知道自己喜歡顧明希,不能沒有她! “兩個人你情我愿是情愛,你一個人那叫一廂情愿?!饼埮岬拈_口,點燃一根香煙,白霧緩慢的升起來,“你不考慮她原不原諒你,至少也該考慮她的??!” 顧明希的身子就好像是被掏空一樣,薄弱的一陣風就能卷走她。 腦海里閃過顧明希犯病的模樣,心驀地揪起來的疼…… 死一般的寂靜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