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傾城婚戀，此生不離23：局中棋，愛她不夠深

    低音纏綿，聽的龍子琦心尖微顫，若是之前還能自欺欺人，眼下她再也騙不了自己。

    眼前這個挺拔俊朗的男子對她的情，呼之欲出，惟差捅破那層紙，直接明了。只是她不明白，這情究竟從何而來。

    一見鐘情？

    這四個字她素來不相信！

    “素聞a國風(fēng)景優(yōu)美，氣溫適宜是度假勝地，能夠被邀請實(shí)屬我的榮幸，不過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國都的風(fēng)景！”

    婉拒，一語雙關(guān)！

    她的回答算是在靳存煦的意料之中，薄唇噙著一絲笑意，眸底卻暗了暗，心里到底是存著一絲希望才說出口，現(xiàn)在被她親手碾滅哪簇希望的小小火苗。

    只是，他似乎不愿就此死心。

    “我會在a國等你，完璧歸趙?！?/br>
    指的是她，還是衣服，含糊不清。

    相互道別，珍重，靳存煦上了車子，曲焉對龍子琦恭敬的鞠躬，上車吩咐司機(jī)開車。

    他的外套搭在她的手腕上，佇立原地目送他的車子緩緩而動。

    車內(nèi)的靳存煦面色沉靜，眸光一直落在倒車鏡上，那抹倩影越來越遠(yuǎn)，模糊直到看不見，他的視線一直沒收回。

    副駕駛的曲焉怎么會忽略這細(xì)節(jié)，忍不住開口：“——殿下，你剛才那句話算是想要追龍子琦閣下嗎？”

    靳存煦斂眸，薄唇輕勾：“你認(rèn)為呢？”

    呃……曲焉左思右想半天，非常誠懇的說：“要是不算追，說那樣的話，顯得殿下你很輕浮，要是算追……那樣的話顯得殿下你追女孩子的手段真不夠高明！”

    靳存煦性子隨他的母親，喜歡笑，無論他的內(nèi)心真實(shí)情緒是什么，他的唇瓣永遠(yuǎn)噙著一抹淺笑，疏遠(yuǎn)而淡漠。

    此刻嘴角的笑愈濃，卻不及眼底，透過后視鏡看他的笑，曲焉后脊骨一涼，心底沒來由不好的感覺幽然而生。

    果然。

    “聽你這樣說，曲焉你追女孩子的手段一定很高明！回去后寫一篇不低于萬字的追求女孩的論文，借我參考。記得一周內(nèi)交給我！”

    曲焉笑的比哭還難看，“殿下，你是在開玩笑嗎？”一萬字的追求女孩子的論文？他到現(xiàn)在連初戀都沒有好么！他老純情，純潔了。

    “你知道我從不開玩笑！”靳存煦聲音輕的聽不出情緒。

    曲焉這下徹底哭喪臉了，“殿下，你的智商高的甩我十八條街不止，哪里需要我這個低智商的人寫論文教你追女孩子?。　?/br>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通，居然嫌棄殿下的手段不夠高明！

    靳存煦面不改色道：“一般智商太高的人，情商會不夠用，人不能太完美，活的不真實(shí)，周圍的人也容易自卑！”

    意思是智商甩你十八條街不止，情商沒有，因?yàn)槲姨昝懒?，會讓你們自卑的?/br>
    曲焉：“……”

    殿下，我錯了，還不行嗎！

    靳存煦：“不準(zhǔn)復(fù)制粘貼！”

    曲焉心里剛萌生的一絲希望被扼殺在搖籃里，灰溜溜道：“殿下，我錯了……”不該質(zhì)疑你追女孩子的手段！

    “所以，我給你將功贖罪的機(jī)會！”靳存煦垂下眼簾，無視曲焉回頭，已扭曲的五官。

    曲焉：“……”

    殿下，你是被龍子琦殿下拒絕，心里有氣，所以拿我發(fā)泄吧！你有氣去找龍子琦殿下啊，你為什么要牽連無辜的我！

    “——手寫！”

    曲焉：“……”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

    *********************

    車子消失在路的盡頭，龍子琦轉(zhuǎn)身要進(jìn)去，低頭時(shí)眸光不經(jīng)意間掃到衣袖上的扣子，隱約覺得眼熟。

    步伐一頓，立刻拿起衣服的袖子，只見袖口有著一顆很精致的袖扣，金屬的重實(shí)感，雕刻著繁復(fù)的花紋，日出云端。

    是巧合嗎？

    龍子琦迅速又拿起另一只袖子，袖口沒有袖扣。

    腦海里劃過什么，在醫(yī)院昏迷的那段時(shí)間，記憶零零散散，模模糊糊，像是沉浸湖底最深處，隔著層層水波，一道強(qiáng)烈的光直射而來，畫面模糊……

    那顆袖扣出院時(shí)，她貼身帶回來了，一直放在梳妝臺里的一個禮物盒里。

    迅速的找到，再拿來和袖子口的那顆袖扣對比。

    一模一樣。

    龍子琦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外套搭在她的膝蓋上，袖扣安靜的躺在掌心里，腦子里一片混沌。

    她以為那只是一個夢，沒想到是真的，更沒想到她昏迷期間，無意拉住的那個人竟然是他！

    隱約記得那時(shí)自己好像說了什么。

    不要走？別走？

    難道是因?yàn)樽约簾o心的舉動讓他誤會了？

    不對。

    那天病房里應(yīng)該只有他一個人，要是有其他人，怎么會讓她拉著靳存煦，還讓她扯下了他的袖扣？

    他是獨(dú)自進(jìn)病房看自己，被自己拉住，無意間扯下這顆紐扣！怕是至今，龍離非他們都不知道靳存煦曾經(jīng)私下去病房看自己！

    想到他臨走說的那句話——我在a國等你，完璧歸趙！

    頭，隱隱作痛！

    龍子琦按了內(nèi)線把清風(fēng)叫了上來，要他將西裝拿下去仔細(xì)清洗，特別叮嚀要小心，別把西裝洗壞。既然是他母親送的，對他很重要，她理當(dāng)慎重。

    清風(fēng)見她緊張這件西裝，點(diǎn)頭承諾：“煙小姐，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西裝有絲毫損壞?！?/br>
    龍子琦點(diǎn)頭，讓他下去。

    清風(fēng)捧著衣服出去時(shí)，碰到進(jìn)來看她的顧明希，看到西裝，顧明希清明的眸子里劃過一絲疑惑，不過她沒有去問，煙兒的事，她會尊重。

    “身體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顧明希坐在她身邊，溫聲關(guān)心。

    “沒有，我很好?！?/br>
    顧明希點(diǎn)頭，抿唇淡笑，神色欲言又止。

    “mama，你想和我談離非？”龍子琦冰雪聰明，又是她的女兒，怎么會猜不透她的心思。

    顧明希沒有否認(rèn)，伸手握住她的手，神色晦澀，輕輕的開口：“當(dāng)年我在監(jiān)獄里生下你時(shí)昏迷過去，還沒來得及看你一眼，你就被抱走了！你身體不好，生下時(shí)只有三斤重，肌膚都是不正常的淡紫色，送出監(jiān)獄被送進(jìn)醫(y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shí)間。我在想，當(dāng)時(shí)那個情況，你尚且如此，那阿離又當(dāng)如何？”

    “在e國的時(shí)候偶爾聽到他們提及阿離，一開始身體并不好，時(shí)常發(fā)燒咳嗽，病怏怏的，很多人都說他活不久。后來是師，是薄一心尋了老醫(yī)生為他診治，又逼著他鍛煉身體，到我遇見他的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是一個健康的小孩了，但他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一點(diǎn)兒也不知道?！?/br>
    “煙兒，千錯萬錯是我的錯，我虧欠你和阿離太多了！”她沒有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zé)任，照顧好自己的孩子，讓他們都遭受太多苦楚。

    如今煙兒心里難受，阿離心里又何嘗好受？他為了顧及他們的感受，獨(dú)自在總統(tǒng)府孤單形影，每每想到，心如針氈。

    這雙兒女，就好像是手心手背都是rou，兩個人，其中任何一個受傷，她都會痛。

    龍子琦內(nèi)心慘淡，不知是哀是幸，垂著眼簾，淡淡道：“讓他回來吧?！?/br>
    顧明希紅了眼眶，心疼道：“——煙兒！”

    “他和我說過，不管怎么樣我們永遠(yuǎn)是一家人！”龍子琦掠眸看向她，薄唇溢出絲絲笑容：“現(xiàn)在，我們終于成為真正的一家人！”

    顧明希伸手將她抱在懷中，心痛，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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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離非接到顧明希的電話，第三天清晨，回到明崢居是當(dāng)天傍晚，他抵達(dá)明崢居時(shí)，龍子琦剛將一個精致的袋子遞給清風(fēng)，吩咐他派人送去a國總統(tǒng)府。

    袋子里裝的不是別的，是靳存煦借給她的外套，還有那顆袖扣，她已經(jīng)親手縫上去，縫的很牢固，不會再掉了。

    還有就是她十八歲成人禮時(shí)，他留下的那條灰色的手帕，一直被放在梳妝臺的抽屜最下面，既然要?dú)w還衣服便一并歸還，也算是徹底和他劃清界限，惟愿自此以后不會再有任何的牽扯。

    龍離非回來的時(shí)候，顧明希和龍裴都不在客廳，傭人們各自工作，龍子琦還未來得及上樓，猝不及防兩個人的目光隔著空氣對視上，誰也沒有移開眸光，原地佇立，靜靜對視。

    千言萬語，在無聲之中暈開。

    在他還沒有回來的這三天，她還在擔(dān)心見面會尷尬，會難受，也許氣氛會詭異，心里一直隱藏著恐懼與不安，但是此時(shí)此刻，沒有害怕與畏懼，也沒有那種預(yù)期的尷尬與僵硬。

    很多時(shí)候，很多事，是人自己想的太復(fù)雜給予心底太多恐懼與不安。就好像兒時(shí)一再無視父母的警告遠(yuǎn)離水火，在水邊貪玩，不小心掉進(jìn)水中濕透衣服，不敢回家，擔(dān)心受到父母的責(zé)備，直到天黑膽怯的回到家中，母親不但沒有責(zé)備，還滿臉關(guān)懷的為你準(zhǔn)備干凈的衣物，煮好姜湯，囑咐你一定要喝下。

    沒見到龍離非之前，她心底充滿類似的恐懼與不安，見到他后那股恐懼與不安頃刻間煙消云散，甚至是松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輕松了。

    不能否認(rèn)心底還是有一絲的失落與難受，但是見到他的這一刻，她相信自己能夠度過這一關(guān)，從心底徹徹底底的將他視為哥哥。

    龍離非走到她面前，聲音溫柔：“好像恢復(fù)了很多！”眸底泛著溫柔的笑。

    “聽語氣好像是在催著我回總統(tǒng)府?！饼堊隅虼?，佯裝蹙眉。

    龍離非眸子一亮，笑：“別給我潑臟水，我可沒這個意思?！?/br>
    龍子琦舒展清秀的眉頭，笑容淺淺：“哥，歡迎你回家！”

    音落，纖長的手臂張開，是擁抱他的姿勢。

    那一聲“哥”讓龍離非微怔，反應(yīng)過來，上前輕輕的抱住她，“煙兒，謝謝你！”

    龍子琦抱住他，很喜歡他身上的氣息，讓心安定寧靜，微微的側(cè)頭，唇瓣靠近他的耳畔，壓低的聲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見。

    龍離非的身子明顯一怔，抱著她的雙臂收的更緊，嘴角泛起欣慰的笑容。

    準(zhǔn)備下樓的夫妻走到樓梯口，看到客廳擁抱的兄妹兩個人，步伐頓住，顧明希側(cè)頭看丈夫冷峻的輪廓，“我們很幸運(yùn)！”遇到一雙好兒女。

    龍裴低頭，眸光溫柔，微微的歪了下頭，與她的頭緊貼在一起，“是你給了我一雙世間最好的兒女?！?/br>
    相視一笑，深情繾綣。

    龍離非松開煙兒，用晚餐之前需要先洗了一個熱水澡。

    赤（裸）挺拔的身子站在花灑下，水流流過他的頸脖，胸肌，一路往腹肌下流去。浴室被熱氣氤氳，模糊不堪，耳邊除了水流聲，還有她慶幸的聲音。

    ——謝謝你，不曾對我有過紅塵之情，讓我們都免于淪落地獄。

    若當(dāng)初不是龍離非的堅(jiān)持，若他堅(jiān)持不下去，做出選擇，那么現(xiàn)在他們一家人是真的淪陷地獄，無法挽回。

    他也很慶幸自己一直不曾做出選擇，沒有讓煙兒受到更大的傷害。只是腦海里在劃過另一張臉時(shí)，左邊胸膛，還是狠狠的扯了下的疼……

    ……

    龍子琦休養(yǎng)了一個半月，身體算是真正的康復(fù)，除了比以往清瘦些，沒有留下任何的后遺癥，這點(diǎn)讓全家人都為之慶幸。

    最近頭疼的是清風(fēng)，因?yàn)闊熜〗闾^清瘦，閣下吩咐他，必須要調(diào)整一下每日的餐單，既要健康營養(yǎng)，又要符合煙小姐的口味。說的再直白點(diǎn)，就是要把煙小姐養(yǎng)胖，還不能做那些她不愛吃的油膩的東西。

    龍子琦口味偏素，偶爾會吃點(diǎn)牛rou，至于其他的葷菜或海鮮，她吃的極少，這樣口味要養(yǎng)胖，清風(fēng)真的覺得比讓他這個男人去懷孕還要難！

    顧明希回到國都后沒有重新做起她的記者工作，不過必要時(shí)會出現(xiàn)在公眾眼中，出席一些慈善活動，一是真的關(guān)心那些需要被幫助的人，二是為龍離非這個總統(tǒng)樹立好的形象。

    這樣一來會造成家中只剩下龍裴和龍子琦兩個人。

    閑暇時(shí)龍子琦會陪他下下棋，不過龍裴和她下棋的時(shí)候，總會心不在焉，龍子琦不需要問，都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明希。

    顧明希也是心系龍裴，每每出席慈善活動必然是要提前回來，不能提前也會打電話給龍裴，囑咐他少看書，多休息。

    夫妻多年，他們還能如此時(shí)刻心系彼此，實(shí)屬難得。

    “你輸了?！饼堊隅苿悠遄?，抬頭看心不在焉的父親，抿唇笑。

    “看樣子我是真的老了?！饼埮釃@氣，重新擺棋，眼角的余光不時(shí)掃向門口。

    龍子琦伸手幫忙，“不是父親老了，是父親一直在想mama?！?/br>
    龍裴的動作一頓，看著她，慈悲笑笑，沉默不語。

    棋盤擺好卻沒有走棋，龍子琦眸光溫潤看向尊敬的父親，“你和母親經(jīng)歷種種磨難才能在一起，這么多年有過后悔嗎？”

    當(dāng)年若是龍裴放手，或許他的人生會順風(fēng)順?biāo)?，不必遭受那么多的撕心裂肺?/br>
    龍裴輕啜著清風(fēng)煮的茶，微笑回答：“這輩子我唯一后悔的，是遇見你母親的時(shí)候，愛她不夠深！”

    龍子琦聽的心尖一顫，眸底劃過詫異，不得不說父親的對母親的愛，終其震撼到心靈深處。

    “我想mama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br>
    “我相信你也會是?！饼埮釘宽?，說的很認(rèn)真。

    龍子琦沉默一小會，聽到自己的聲音輕輕在空氣中發(fā)酵，“有你們，我一直都很幸福?！?/br>
    傭人過來在清風(fēng)耳邊低喃了一句話，隨后清風(fēng)輕聲開口，“煙小姐，a國皇太子的電話，需要接進(jìn)來嗎？”

    龍裴聽到a國眉頭緊皺了下，龍子琦的心不由的漏跳一拍，想必是自己讓人送去的東西他收到，以為他會明白自己的意思，沒想到他會打電話過來。

    對面深邃犀利的眸光讓龍子琦近乎不敢去看，目不斜視看著棋盤，頭也不抬道：“說我在休息，不方便?！?/br>
    清風(fēng)點(diǎn)頭，沒有讓傭人去，而是親自去向a國的皇太子解釋。

    “繼續(xù)下棋?！饼堊隅噲D想要把這氛圍打破。

    龍裴是下棋了，似不經(jīng)意的口吻：“我覺得，崇簡那個孩子不錯?！?/br>
    龍子琦拿著棋子的手頓了幾秒，平靜落下棋子：“崇簡的確是一個好兄長?！?/br>
    龍裴聞言，蹙眉，但也沒多說什么。

    半個小時(shí)后，龍裴走完最后一步，意味深長道：“你輸了！”

    龍子琦這一局的確沒有用心下，大概是因?yàn)槟峭娫?，攪的她心緒不寧，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再打來，若是真的再打來，還能再用什么理由搪塞過去。

    以靳存煦的年紀(jì)和閱歷，應(yīng)該懂她的意思，應(yīng)該不會做出死纏爛打這種有失身份的事。

    龍裴看到女兒眸色沉思，沒有出聲打擾，他和明希到底是老了，兒女的事，管不到了。

    感情的事就由他們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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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國總統(tǒng)府的某間辦公室內(nèi)，進(jìn)入十一月的天氣微冷，但曲焉一進(jìn)辦公室就感覺到漫天大雪的寒冷。

    辦公桌上擺放著盒子，他走近看到盒子里有一件熨燙平整的西裝，西裝上放著折成正方形的手帕，一眼就認(rèn)出是殿下的。

    “龍子琦閣下派人送來的！”要是龍子琦閣下親自送開，殿下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表情。

    靳存煦靠著椅背，溫潤的眸光逐漸變得冷冽，看著衣服和手帕，想到那通未接的電話，心頭莫名的煩躁和擁堵，像是喘不過氣。

    他這算是又被拒絕了？

    第幾次了？

    頭，隱隱作痛，生平第一次有了深刻的無從下手的無力，滿滿的挫敗感。

    曲焉見他心情是真的不好，出聲安慰道：“殿下，老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這芳草不行，咱們再換……”

    話還沒說完，靳存煦倏地掠眸，聲音冰冷：“論文寫完了？”

    曲焉立刻低下頭：“殿下，我知道錯了！”這芳草，咱們不換，還不成么！能別提那該死的論文么！

    “明天交給我！”靳存煦五官綻開冷漠，沒有了溫潤公子的模樣。

    “殿下，我真的知道錯了……”曲焉已經(jīng)后悔的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為什么每次自己都這么嘴欠啊，是不是該找御用醫(yī)生把自己毒啞算了！

    “出去！”冰冷的聲音沒有半點(diǎn)情緒。

    曲焉不敢再討價(jià)還價(jià)，幽怨著張臉，轉(zhuǎn)身，以三步一回頭，被拋棄的幽怨眼神看向靳存煦的節(jié)奏，最終在靳存煦一個冷冽的眼神射過來后，連滾帶爬的滾出辦公室。

    站在辦公室外面的曲焉，深深的嘆氣，不由的埋怨一下遠(yuǎn)在c國的龍子琦殿下。

    你就不能理下我們家殿下么！

    就不能么！

    不能么！

    嗚！

    ……

    靳存煦伸手拿出盒子里的西裝，手指細(xì)細(xì)的摩挲布料，心里很清楚，那句“親手洗”她必然不會做，在寂靜的空間，神色悵然若失。

    灰色的手帕在掌心，質(zhì)地柔軟，想到她把這條手帕收藏了五年，冷冽的眸光不禁柔軟，雖然不是她親手洗的，應(yīng)該是她親自摺疊的，冷漠的神色逐漸溫和。

    準(zhǔn)備將衣服放回盒子里，不經(jīng)意間看到左手的袖子上的袖扣。

    這顆袖扣，原本被人扯掉了。

    仔細(xì)看了針線，縫的很好，還是能一眼辨別出不是專業(yè)的裁縫師縫上去的，不知道哪里來的直覺和自信，覺得這顆袖扣是她親手縫上去的。

    俊朗的五官，哪里還有不悅和慍怒，早已被溫柔寵溺的笑替代，如沐春風(fēng)。

    “——你再也不能丟下自己的病人，不管不顧了。”

    一字一字說道。

    語氣，溫柔至極。

    ————————————6000————————————

    少爺：從前有人去陌生人家里偷東西吃，她吃下偷來的食物后還站在主人家門口，破口大罵，為什么做這么難吃的食物！

    我只想問問偷竊食物的賊人，你還能要點(diǎn)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