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情漫漫非寡歡:終失我愛訴往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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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的事?”藍慕緋在床邊坐下,心里難受,難怪之前看他的臉色一直不好;以為只是小病小痛,她只顧防備著紅夫人,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梅利先生虛弱的露出笑容,“事情都發(fā)生了,什么時候發(fā)生的,不重要?!?/br> 藍慕緋腦子里靈光一閃,眸子一怔,看著他說:“上次你陪我去找手鏈,其實就已經(jīng)查出來了,是不是?!” 那么早就查到了,他一直都沒告訴任何人,也沒有住院治療。 “像我這樣孑然一身的人早死晚死沒什么區(qū)別,早點死也好,少受罪。”梅利顯然已經(jīng)將生死看開了,早點離開,早點去看她,也是一件好事。 更何況拿到報告時,醫(yī)生已經(jīng)宣布他是晚期,即便是住院化療,最多也就撐上一年的時間;現(xiàn)在不過是提早了一點點,無所謂的。 公司已經(jīng)交給專業(yè)經(jīng)濟團隊打理,全力支持慈善事業(yè),該處理的事,處理完了,該告別的人也告別了,眼下就他們兩個人,讓他掛心。 若不是醫(yī)生不讓他出院,他就飛西尋看他們了。 面對這樣的事,藍慕緋真的很傷感。梅利先生作為一個長輩,對她一直照顧,提拔,也點醒過她;如今看著他要離開,心里很是不舍。 路易·英寡與梅利先生也是相識多年,無關于利益,一個喜歡垂釣,一個喜歡吃魚鑄就他們的革命情誼;如今面對生離死別,也是無比的沉默,眸光凝重。 醫(yī)院晦氣重,梅利先生讓他們回去,能在臨走之前見他們一面,已是了無遺憾。 藍慕緋先出去了,去一趟洗手間。 梅利先生囑咐路易·英寡,一定要好好珍惜藍慕緋,別像自己等到失去,后悔莫及。 路易·英寡眉頭微擰,什么都沒說,沉沉的點頭。 = 濕氣很重的房間,滿地狼藉,云故一把掐住溫妮的頸脖,將她甩在地上,滿臉的慍怒,無法抑住。 “你根本就知道一切,你跟著他們一起騙我,耍我……” 就連那一夜,也是她事先讓人在自己的酒里下了藥,否則他怎么會碰她! 之前他以為是自己喝多了,沒想到原來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溫妮被他掐的近乎斷氣,大口大口的喘氣,眼淚簌簌的往下落,起身想要抓住他的衣服。 云故揮開她的手,再也不想被她觸碰。 “我這么做是因為我喜歡你……阿故,我真的很愛你……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你!” 溫妮哽噎,一句話斷斷續(xù)續(xù),費了很大力才說完! “喜歡我你就這樣設計我?”云故真的沒想到她會這樣設計自己跌進一個深的看不見的圈套中。 “阿故……”溫妮止不住的啜泣,顧不得自己脖子的疼痛,起身想要去抱住他。 云故毫不留情的推開,冰冷的眼眸里看著她只剩下冰冷與厭惡,“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話音未落,憤慨離去。 “阿故……阿故……阿故……”溫妮痛哭不已,想要追上去,可門已經(jīng)被憤然摔上,用力到整面墻都跟著顫抖。 她癱軟在地,整個人伏在地面,哭暈了妝容,無比的狼狽,在潮濕的小房間里,啜泣的聲音久久不止。 ============== 路易·英寡和藍慕緋沒有回之前的別墅,而是去了他父親曾經(jīng)居住的房子里;雖然不豪華,但布置溫馨,很適合兩個人暫住。 一番折騰,藍慕緋很疲憊,從醫(yī)院回來澡都沒洗,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路易·英寡幫她脫掉鞋子和外套,將薄被蓋在她身上,將室內的溫度調到剛好。 凝視她疲憊的神色,濃眉里有化不開的心疼;拇指指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憐惜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無聲無息的離開房間。 藍慕緋有時間休息,他沒有,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之前黃希雯生產(chǎn),他們在西尋都沒回來,差人送了禮物,現(xiàn)在回來禮貌上是要去看一眼。 再者,羅若琛知道他們回來,也想與他見上一面。 雖然他人在西尋,可巴黎發(fā)生的事,他還是知道的。 封塵入主公司,表面上是紅夫人的棋子,暗地里沒少搞小動作,紅夫人是看在眼里卻沒有任何的動作,似乎是在等待什么時機。 還有就是簡·蘭斯特洛已經(jīng)進入蘭斯特洛家族的公司,自從那次梅利先生公司的晚宴后,他們就沒見過面。 簡找路易·英寡好幾次,沒找到,輾轉找到羅若琛,他沒將路易·英寡在中國的聯(lián)絡方式給她! 畢竟簡對路易·英寡的心思,他們這些旁觀者都看得很清楚,而路易·英寡卻是不可能喜歡上簡。 羅若琛提及這事,話還沒說完路易·英寡淡淡的打斷他,“我已經(jīng)有緋了?!?/br> 即便沒有緋,他也不會喜歡上簡;口味沒重到看著長大的小女孩都能下得了手。 羅若琛聽懂他的畫外音,不再提,話題轉移到其他事上。他從沒想過伯爵會為藍慕緋做到這一步,換做是自己,也許是做不到的。 路易·英寡身子靠在沙發(fā)上,薄唇噙著一絲笑意,輕喃的嗓音道:“情到深處不由己。” 他也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女人動心,情不自禁到一發(fā)不可收拾;每一步都走的不容易,若是能放得下,也不會一步步的走到今天。 羅若琛笑他這輩子算是栽在這個女人手里了。 他笑著應聲,栽了便栽了。 甘之如飴。 …………………………… 梅利先生走的時候是凌晨兩點;路易·英寡與藍慕緋都在睡夢中,接到醫(yī)院的電話,路易·英寡不忍,卻還是將藍慕緋喚醒。 藍慕緋聽聞后,怔怔許久,回過神時已是淚流滿面。 人世間最令人無奈的就是死別,除了眼睜睜的看著,無奈的接受著,什么都做不了。 路易·英寡將她抱進懷中,緊的沒有一絲縫隙,很快衣服濕了一片。 醫(yī)生也說了,梅利先生能堅持到現(xiàn)在已是奇跡,大概就是盼著還能與他們見一面;如今見了面,做了告別,他自然是要走的。 換了衣服趕往醫(yī)院,后事雖然已經(jīng)委托人辦理,身為他的朋友與晚輩,還是想要全程參與,畢竟是他在人世的最后一段路。 因為要參加梅利先生的葬禮,所以他們在巴黎可能還要多逗留幾日。 藍慕緋見到封塵時,毫無心理準備,是在醫(yī)院的走廊;路易·英寡去了洗手間,他們今天要送梅利先生去火葬場,后天會下葬。 封塵一身黑色西裝,身后跟著兩個類似保鏢的人,成為路易家族的人,好像就是不一樣了。 “我說過,你們還是會回來的?!碑敵踝?,真的是多此一舉。 藍慕緋因為梅利先生的離世心情沉重,無心與他辯駁,多做糾纏;轉身要走。 封塵快一步的攔在她的面前,低頭時眸底已沒了溫潤,目光越發(fā)的陰鷙,“這段時間……你真的好嗎?” 藍慕緋抬起頭,清澈的瞳仁在白熾燈光下映襯的略顯清冷,“與心愛的人在一起,怎么會不好!” 封塵臉色不動聲色的沉了,眉心微斂,削薄的唇瓣,剛要說話時,身后傳來的低沉陰冷的聲音:“你擋了我未婚妻的路?!?/br> 回過頭迎上路易·英寡清邃沒有感情的眸子;他已經(jīng)經(jīng)過封塵的身邊,走到藍慕緋的面前攬住她的肩膀,神色頃刻溫軟下來,“車子在門口等著,我們走吧。” 藍慕緋與他對視,點頭,看都沒看封塵一眼,似乎只要有路易·英寡在,她的眼睛里就再也映不進去其他的風景。 封塵欣長的身影孤冷的佇立原地,清冽的眸光目送著他們的背影,嘴角緩慢的沁出一抹冷意的笑。 未婚妻……? 路易·英寡,你當真以為你們能在一起?! 當真以為你能夠娶她?! …… 梅利先生的葬禮,來了很多人,包括羅若琛、封塵、簡等等…… 簡一襲黑色的呢絨大衣,黑色小禮帽,手執(zhí)一支白色玫瑰,獻在梅利先生的墓碑上;轉身退居一旁;眸光下意識的去看路易·英寡與藍慕緋。 兩個人一手一支白玫瑰,另外的手緊緊的牽著彼此,連鞠躬時都沒有分開過,好像不管有多大的力量都不能分開他們, 金色的瞳孔里有一秒的黯然與失落,牽起的唇角流出淡淡的笑,到底還是想要祝福他們的。 封塵的位置與他們稍遠,一雙深邃的眸子隔著人群凝視他們,眉頭一直緊緊皺著。 葬禮結束,天氣冷,路易·英寡讓藍慕緋先回車上,他還要與羅若琛、簡他們打聲招呼,既然見面了,總要說聲再見。 藍慕緋懂他的意思,讓他幫自己向簡告別;獨自先回了車上。 昨天去看了黃希雯,因為差點難產(chǎn),身體一直很虛弱的在家休養(yǎng);生了一個兒子,白白胖胖的健康又可愛。 要是沒什么意外,大概明天晚上的飛機,她和路易·英寡會回中國。 云故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打溫妮的也一直是無人接聽,既然回來自然是想要去見他們一面。 晚上再打一次云故的電話,要是還不通,明天白天得去他住的地方找一趟了。 藍慕緋往停車的方向走,封塵急匆匆的跟著她步伐過來,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什么時候走?” “明天?!?/br> “這么急?”封塵皺眉,他們回巴黎不到兩個星期,這就要離開,是怕紅夫人做什么? 藍慕緋看了他一眼,聲音清淡:“本就是為梅利先生回來,人走了,我們也沒必要留在這里?!?/br> 封塵沒說話,不遠不近的與她一同往停車的方向走,昨晚巴黎剛下了一場雨,此刻空氣里有著潮濕,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可能是沾染的白玫瑰的花香。 “藍家會幫你們,讓我很意外?!笨熳叩杰囎优赃厱r,他突兀的開口。 “你會做紅夫人的棋子我也很意外?!彼{慕緋波瀾不驚的回答,反將一軍。 封塵怔愣了下,凝視她的眸光越發(fā)的深幽。 不遠處一輛車子開過來,停在路邊,下車的人一身亮色大衣的grace,戴著墨鏡,下車眸光看向封塵。 藍慕緋看到她微微的蹙眉,極其反感她在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打扮出現(xiàn)。她不會不知道今天是梅利先生的葬禮,但凡懂點禮貌的人不會以這樣光彩靚麗的打扮出現(xiàn),極其的不尊重逝者。 封塵走向grace,不遠處路易·英寡和羅若琛他們打完招呼,朝著這邊大步流星的走過來。 grace的眼神望著走向藍慕緋的路易·英寡,描繪精致的柳眉微微微斂,眸底的光一閃即逝。 封塵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路易·英寡讓藍慕緋上車,手體貼的放在她的頭頂,怕她撞到;兩個人的側臉有著同樣的柔和與默契。 斂眸,聲音冷然,“我們走。” grace上了車子。 路易·英寡與封塵他們不是同一個方向,兩輛車子在同一條道路上,平行擦肩而過,越離越遠。 ………… 上午還有一點陽光,到傍晚整個巴黎都被陰云籠罩,低沉的似乎是要將整個巴黎壓垮。 藍慕緋在臥室收拾衣服,留一套明天需要的衣服,其他的都摺疊整齊放進行李箱。 路易·英寡和遠在上海的杭航通電話,說的都是公司的事。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藍慕緋放下手頭的衣服要去開門,剛出房間門;路易·英寡對她揮手,讓她繼續(xù),自己掐斷通話去開門。 藍慕緋沒放在心上,折身回去收拾東西,等收拾完走到客廳,看到他坐在沙發(fā)上,手里緊緊捏著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錄音筆,臉色陰沉的很難看。 峻影彌散著濃郁的戾氣,眉頭緊擰,氣氛尤其的凝重。藍慕緋問怎么了,他抬起頭深邃的眸光隱晦復雜的凝視她,抿著緊的唇瓣并未開口。 藍慕緋沒由來的心慌,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拿過他手里的錄音筆,直覺告訴自己他的異樣全部來自于這支錄音筆。 路易·英寡藍色的眼眸猩紅了,握著錄音筆的手緊攥成拳頭,青筋凸起,慍怒難藏。 藍慕緋按了播放鍵…… “這樣會不會出人命……我怕……伯爵要是知道不會放過我的!” “……” “她流了很多血……孩子肯定會保不住,再不叫醫(yī)生她會死的……我照你的話做了,現(xiàn)在她孩子摔沒了……夠了,我不想再多害一條人命?!?/br> “……” “grace小姐,立刻給我說好的五十萬美金,我立刻離開巴黎,永遠不會回來……” 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錄音筆里的傳來女人斷斷續(xù)續(xù)充滿惶恐的聲音,隱隱約約還傳來虛弱的一聲:“救我……孩子……救孩子……” 藍慕緋如置身冰窟,錄音筆倏然“嘭”的一聲摔在地上。 所有的聲音在瞬間戛然而止。 ——比死還要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