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云夢譚_分節(jié)閱讀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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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在,你是孟想吧。” “對對,好久不見了,您近來可好?” “還不錯,你稍等,我去叫他來。” 孟想還沒來得及說謝謝,就聽到熊胖在遠處喊:“暢暢,地板都擦干凈了,你快來檢查檢查!” 接電話的男人不悅嗔斥:“小點聲,吵死了,喏,有人找你。” 手機總算轉到熊胖手中,但他并未接聽,急匆匆走了一段不短的路來到四下無人的場所,才虛著嗓子用諜匪接頭的微弱聲音問:“喂,孟瓜娃子,你這么暗了找我做啥子?” 孟想看著表抱怨:“才9點過,哪兒有好暗嘛。你今天跑到林暢家頭去了唆?徐燦呢?” “他當然在我家頭撒,我跟他說我去奈良看老師,今晚上不回去?!?/br> “你蝦子又扯白哦,謹防遭拆穿。” “不得,燦燦最相信我了,從來不得懷疑我,就怕暢暢看出問題,你不曉得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都用的是另一部手機,里頭的號碼都是篩選過的,就怕他查出啥子來,那老子就死硬了?!?/br> 熊胖說這些話時的緊張程度堪比背負家國命運冒著殺身之險潛伏的特工,百般提防懼怕的卻是他傾心愛慕的戀人,前文提到他在徐燦之外還有一朵與之并駕齊驅的“紅玫瑰”,方才接電話的正是其人。此人名叫林暢,現(xiàn)年32歲,第二代日本華僑,曾在北京留學,普通話流利,但發(fā)音仍有股死板的日本腔,加上本人才大氣高傲世輕物,言行便處處透著冷艷,目前在大阪大學信息科學研究科任教,是個年輕有為的教授。 熊胖早年有過劈腿案底,還為此丟掉半條命,可他這人天生心竅多,傷疤好了便忘了疼,見著可意的對象自制力常常迅速清零。這話對他有點不公平,在跟徐燦交往后他曾立定過一心一意的志向,幾次心旌搖蕩都能成功堅守底線,直至遇到林暢這個“國色天香”的克星。 “國色天香”是熊胖的評語,孟想聽一次吐一次,但只針對他的惡俗諂媚,對林暢的顏值還是服氣的。這人雖是個男的,但膚白貌美體態(tài)端莊,隨便擱哪兒都是人尖,加上才華出眾事業(yè)有成,氣質里自有一種低調的囂張,說成紅玫瑰一點沒錯,遠比軟糯清秀的徐燦招眼球。某日偶然在校園里與熊胖擦肩,后者被他一眼奪魂,撞見夙世冤孽似的不顧一切窮追猛打,吃盡各種苦頭完成花樣倒貼,終于打動芳心一親香澤,從此只羨鴛鴦不羨仙。 當時孟想聽他陶醉炫耀,只想鉆到手機里吐他幾口唾沫。 “你娃簡直不是東西!當初跟徐燦山盟海誓,這陣遇到更好的就把人家拋棄了,我看你就是吃不得飽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找起孽來造!” 熊胖厲聲反駁:“你曉得個屁!我好久拋棄燦燦了?我跟他好得很!哪個都不要想拆散我們!” 孟想像打著黑漆燈籠照不清他的心思,疑問:“你都跟那個林教授耍起了,未必還要繼續(xù)跟徐燦在一起???這個不是傳說中的腳踏兩條船?” 熊胖的反應極其委屈:“我有啥子辦法嘛,我又喜歡暢暢,又喜歡燦燦,兩個都想要,哪邊都舍不得放手,只好先這個樣子了撒?!?/br> “我日哦,熊瘟喪,你太要球不得了哈,搞忘你是咋個流落到日本來的了哇?當初你背到Antony 網了個日本小三,最后落得兩頭失倆,現(xiàn)在又想故伎重演,是不是覺得上次沒遭痛哦?還想再耍一次火???” “哎呀,你沒處到我這個位置,不懂我的感受。我就是同時喜歡他們兩個,喜歡的程度還一樣深,丟掉一個都像在要我的命,你個人試到想一下嘛,喊你在你媽和你老漢中間選一個,你該咋個辦?” “媽的批!這個咋個能拿自己的媽老漢打比方嘛!我看你就是沒名堂,亂整!sao搞!二天翻船了個人悶倒腦殼去死,不要指望我來撈你!” 好話歹話都勸不住,孟想只得由他去,熊胖既然生就三心二意的德行,也就天然配備了一心兩用的技能,劈腿劈成標準的一字馬,居然安然無恙地混了一兩年。這也得益于林暢繁忙的工作,日本工作狂多,教授里的工作狂更多,他一面教書一面帶研究生還要騰出時間搞科研,平均半個月才能跟熊胖幽會一次。這些臨幸都依照孟子“食色性也”的指示進行,但熊胖歡欣中每每抱憾,偶爾也會跟孟想吐槽,說林暢每次**都只準親吻撫摸,堅決禁止他插、入。 “暢暢有潔癖,我?guī)退騻€手\槍他都嫌臟,弄死不準我日他?!?/br> 孟想一個直男,聽到此類牢sao就頭大,順勢挖苦:“對的嘛,本來我還在想你說你要把自己分成兩半,給他們一家一半,手腳都可以對半砍,你娃娃又精靈,腦殼有一半也夠用了,問題是雞、巴只有一個,總不能分起用嘛?這下好了撒,林暢又用不到你的雞、巴,總算分勻凈了?!?/br> 作為一個品學兼優(yōu),在和睦幸福家庭中成長的正直BOY,孟想對熊胖的濫情很不以為然,但又覺得這缺點還夠不上絕交的地步,也就睜眼閉眼了事,熊胖幾次帶戀人來東京訪友,他也盡著哥們兒義氣幫忙遮掩,指望他有良心多積德,別把人家騙太狠,搞到最后害人害己。 第8章 借居 “我覺得這是件好事啊?!?/br> 聽完孟想告急,熊胖認為他非但沒遇到難題,反而撞上了狗屎運,催促他趕快答應莉莉的請求。孟想苦惱:“你又不是不曉得我以前跟她那個過,要是搬到她家頭去住,感覺好怪哦,而且她這么熱情,我總覺得是不是有啥子其他意思,萬一搞出啥子事,喊我以后咋做人嘛?!?/br> 他怨熊胖腦回路簡單,熊胖罵他想問題復雜。 “你哥子才臭假寒酸嘞,說文雅點是多心,說直接點就是自戀,日本女的都是真精靈,不像中國女的動不動倒貼,她們耍男的目的性很明確,沒好處的事絕對不得干。你想那個嬢嬢cao了四十多年,又是做生意的女強人,早都修成精了哈。你一個窮留學生,球錢沒得,又是個青鉤子娃娃,我估諳上次你們打那一炮你表現(xiàn)也很挫,根本沒讓人家爽到,不然也不會說斷就斷了。現(xiàn)在人家找到你,不是圖你人,就是想喊你去家里頭當門衛(wèi),你要是有啥子打貓心腸,人家多半還不得理你,就是看你娃娃老實才提這種請求,你個人莫在那兒東想西想產生幻覺?!?/br> 這通分析鞭辟入里,一下子點醒孟想。莉莉是個瀟灑獨立的洋派女性,凡事都把自我意識擺首位,否則不會堅持獨身主義。上次一夜情時,自己醉得一塌糊涂,辦事亂沒章法,她的體驗估計也很不愉快,事后發(fā)那封郵件來開導其實是委婉的拒絕,絕交說不定還正合她心意。況且她條件那么好,要玩男人選項極多,犯不著為一個異國窮小子又費馬達又費電,應該確如熊胖所說,只想找個靠得住的人看家。 可即便如此,他也拉不下臉來撿這樁便宜。 “她們家好像是棟豪華洋房,我去了就給我一個小套間住,還不收水電氣費,這個地段的房租很貴,一套單身公寓少說都要八、九萬,洋房就更不消說了。我又沒幫過人家啥子忙,咋好去住人家用人家的嘛,搞得像寄人籬下吃軟飯一樣,怪不安逸的?!?/br> 熊胖酸溜溜冷笑:“你個瓜貨,怪不得混不起走,人家的娃兒傻是腦殼進水,你龜兒腦殼頭就是一泡屎。你曉得在日本請個守夜的保安要好多錢?就是打對折也夠抵消房租水電氣了,那個嬢嬢比你會算賬,你以為人家在做好事施舍你,其實人家穩(wěn)賺曉得不?日本人的用人手段是全世界最強的,你有利用價值經得起用人家才會找你,我是你就理直氣壯住進去,就當自己是個門神,互利互惠哪點不好呢?你看你還有一年多就畢業(yè)了,把這一年多的房租雜費節(jié)約起來會是好大一筆錢?二天畢業(yè)拿到這筆錢當儲備金,不管是繼續(xù)留下來深造還是回國就業(yè)心頭都多點底氣,人生在世要學會變通,太老實了就是木,不要怪生活對你殘酷,是你娃腦筋太死。” 有錢人家的孩子只要不是白癡,就算再不學無術好逸惡勞,人際觀金錢觀都有過人之處,這點在熊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不僅腰包充裕,心思還活絡開通,怪不得能左右逢源。孟想茅塞頓開,依他的建議,次日向莉莉回話,同意搬到她家去住。莉莉喜不自禁,當天就去野口家搬運行李,等孟想下午上完課,她已經收拾好屋子,通知他直接上門入住。 孟想按照地址找過去,方知莉莉的家離野口家也就兩三百米遠,自己還曾多次路過。放眼先望見一座寬敞的院落,白色圍墻黑漆鐵門,一排高高的日本金松在墻內探頭張望,門口連接一條綠樹掩映的羊腸小道,順著拐一道彎才能看到白色的歐式建筑,論規(guī)格,真算日本的一流豪宅了。 莉莉為客人準備了豐盛的喬遷宴,請了阿橘和野口助興,還說她已跟左右鄰居打招呼說家里有朋友借住,請他們以后幫忙關照。日本人情淡薄,社交禮儀卻很復雜,新到一個地方入住要先向左鄰右舍贈送點心糖果之類的小禮物,代表友好尊重,如果家里來了長住客,懂禮貌的人家也會及時知會四鄰,以免鄰居們發(fā)現(xiàn)有陌生人在隔壁進出,產生疑惑和困擾。 莉莉的做法給孟想吃了定心丸,她肯光明正大通知鄰居,表明請他入住的動機單純正直,不存在不正當目的。眾人體量他半夜還要出門打工,飯后早早散席,孟想的房間在一樓,本是靠近客廳的休息室,莉莉讓他住在這里,大約也是方便安保的意思。他已習慣居無定所的生活,消除心理障礙后,像平常一樣安然入睡,這里離筑地市場騎車僅需二十多分鐘,多為他賺得半個多小時睡眠,單憑這點就是不錯的改善。 無風無浪地過了兩天,周三該去赴川野老師的約會了,早上他打完工回到莉莉家,準備抓緊時間去松湯洗澡,再回家弄個早飯,吃完就去學校。搬家時莉莉建議以后他在家弄飯吃,廚房里的食材隨意取用,但是得把垃圾收拾好。在日本垃圾分類的繁瑣復雜足以成立專門學科,連說三天三夜也難以盡述,這就讓做飯成為負擔,致使日本大部分單身漢都靠外賣過日子。孟想經濟緊張,奉行省錢第一,以前居處簡陋沒條件開火,莉莉家卻是廚房寬敞設施齊備,只要時間充裕便順手做些簡餐果腹。 他把自行車停在院子里,進屋后一股誘人的飯香沁人心脾,日本大米品質好,加上淡水資源豐富,水質偏軟,煮出來的米飯非常可口,莉莉家買的又是米中極品“秋田小町”,煮熟后軟滑韌糯氣味芳香,空口也能吃上一大碗。米是昨晚泡好的,放在自動電飯鍋里定時開蒸,這會兒已經熟了,孟想聞著飯香饑腸轆轆,但為免主人見怪還先洗掉滿身汗臭。因阿橘平日里多方關照,不想因搬家中斷往來,仍決定舍棄他房里的獨立衛(wèi)生間,繼續(xù)去松湯洗浴,進屋拿上換洗衣物用具,出門時樓梯被踩得叫喚起來。 “おはよう(早上好)?!?/br> 記憶猶新的明麗笑臉在不合情理的狀況下現(xiàn)形,孟想差點失手摔掉小塑料盆,兩眼暴睜地驚叫:“你、你怎么在這兒?” 那神出鬼沒的公狐貍瞇起眼笑而不答,緊接著莉莉出現(xiàn)在他身后,身著睡袍,披頭散發(fā)地招呼孟想:“羅布師兄,你回來啦,工作辛苦了。” “是,我、我剛到,這位是……” 孟想很不自然地客套著,急需她來釋疑。 莉莉站在樓梯階上,從身后摟住青年的脖子,下巴擱在他的肩窩處親熱介紹:“這孩子叫Tsubasa,是我的朋友?!?/br> 三次遭逢,妖孽總算有了代號,Tsubasa是日語里漢字“翼”的發(fā)音,不過小日本起名隨意,也可能是別的意思,并且還有一點令人起疑,日本人向人做介紹時一般連名帶姓引薦,多數(shù)會強調姓氏,全日本對外沒姓的只有天皇一家和個別演藝人士,再不然就是一些從事偏門邪道的家伙,比如牛郎、娼妓,憑孟想的直覺,狐貍精八成屬于第三種。 我就說他一看就不是正經人,搞了半天還是鴨子,照這個情形看昨天晚上肯定和莉莉睡過,哎呀呀,日本女人簡直會享福,有錢就能睡到小鮮rou。欸~不對,這個娃兒既然是伺候富婆的小白臉,為啥子還來sao擾我?聽說基佬對到女人都硬不起來,未必他是雙性戀,男女通吃? 看到眼前那兩張一式一樣的媚氣笑臉,孟想的思維猶如萬花筒變換不定,又聽莉莉向Tsubasa介紹他。 “Tsubasa 醬,這是我的師兄,羅布旺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