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東云夢譚_分節(jié)閱讀_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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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想忙問:“你認(rèn)識他?” 顧翼神色凝重,小聲說:“他就是上次想強、jian我的那個流氓頭頭柴山望,是山口組的高級干部?!?/br> 孟想大驚,更覺形勢險惡,但又不大相信這是報復(fù)性質(zhì)的綁架,柴山強、jian未遂的事業(yè)已過去大半年,要報復(fù)早該動手了,怎會拖到現(xiàn)在? 他的疑問沒持續(xù)多久,柴山坐上交椅后點了只粗大的雪茄,瞅著顧翼喜滋滋說:“小翼,好久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看來愛情果然是最好的保養(yǎng)品啊。這位小哥叫孟想是吧?確實跟你挺般配的?!?/br> 他一咧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大牙,真像個吃人不眨眼的魔頭。孟想聽他說出自己的名姓,事前想是摸過底,背后的原因令人膽寒。 顧翼假意逢迎,柔媚地說:“柴山先生您也越來越氣派了,近來生意做得很火紅吧,想必又發(fā)大財了?!?/br> 柴山仰頭打哈哈,指著他夸獎:“我就喜歡聽你說話,比巧克力還甜。唉~本來是賺了點小錢,可手下人太蠢,煮熟的鴨子都看不住,倒讓別人撿了大便宜?!?/br> 他說著打個響指,站在他身后一名副手立刻高聲呼喊:“石川,老大叫你過來!” 一個拱背聳肩的矮胖男人鼴鼠般竄至人前,柴山盯著孟想問:“孟桑,你瞧瞧,還認(rèn)識這個人嗎?” 孟想抬眼望去,那鼴鼠男也正恨恨打量自己,兩相照面的光景印象深刻,正是三個月前在目黑車站衛(wèi)生間門口那錯肩一幕的拷貝。 驚懼似一支大劑量的麻醉藥注入他的脊椎,他渾身癱軟,朝前撲倒,掙扎兩下重新抬頭,暴鼓的雙眼好像即將下鍋的活蝦。 “那一億五千萬是你們的?” 柴山大笑:“你反應(yīng)很快嘛,這樣我也不用費口舌了,今天請你們來就是想要回這筆錢,相信你們也是明事理的人,不會隨便占人便宜。” 失主現(xiàn)身,謎團迎刃而解,雅庫扎賺得多是不義之財,從那天鼴鼠男的鬼祟行徑看,當(dāng)時他們定是在進行非法交易,中途突發(fā)緊急情況,慌亂中暫時將錢放在了衛(wèi)生間,卻被孟想湊巧撿拾。他們當(dāng)然不敢去警方處認(rèn)領(lǐng),按兵不動三個月直到這筆錢再次回到孟想手中,才施展原地掘井術(shù),重新追回丟失的贓款。 早來三天,孟想肯定二話不說還錢,這時卻已支出去1100萬,如何能夠如數(shù)歸還?顧翼也知情況棘手,連忙替他應(yīng)答:“柴山先生,錢既然是您的,我們肯定會還,您帶我們找個ATM機,我們先還您一億三千九百萬。” 柴山聽出端倪,微笑:“你們撿到我一億五千萬,為什么只還一億三千九百萬,還有一千一百萬上哪兒去了?” 顧翼賠笑:“因為一開始不知道您是失主,當(dāng)警方將那筆錢轉(zhuǎn)給我們后,我們以為可以自由支配,所以花了1100萬償還以前的外債。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快湊到錢還給您,保證一分錢都不少?!?/br> 柴山又笑出滿口大牙:“行啊,反正我也做借貸業(yè)務(wù),就算你借我1100萬好啦,不過得按我事務(wù)所的條款還錢。” 顧翼眼眉一抖,柴山經(jīng)營高利貸,專搞雞生蛋蛋生雞那一套,利息就是個無底洞,借他1100萬恐怕得當(dāng)一輩子債奴。 “柴山先生,我們不借高利貸,您給我們半個月,不,一周也行,我們會準(zhǔn)時還錢的。” 他識破對方意圖,也就給了柴山公開展示卑惡目的的借口,他抬手向鉆戒哈口氣,又用袖子仔細擦拭,將那枚鴿卵擦得璀璨生輝,而后漫不經(jīng)心說:“小翼,你認(rèn)識我的時間也不短了,該知道我是個嚴(yán)格照章辦事的人,不這么做就難以服眾。你要我違反公司的原則,我倒是可以看在朋友交情上答應(yīng),但怎么跟我這些小弟們交代呢?” 這流氓仗勢刁難,身處被動的人無力抗衡,只能詢問是否有其他選項。柴山等的就是他這一問,悠閑地吞云吐霧道:“辦法當(dāng)然是有啦,就看你愿不愿意?!彼敢恢缸箢~,那里有一條不太明顯的短小疤痕。 “小翼,你還記得嗎?這就是你上次拿煙灰缸砸我留下的傷口?!?/br> 舊事重提,局勢兇險,孟想下意識擋住顧翼,卻被他避開,顧翼似乎不愿受人保護,又像是在掩護他,臨危不亂地跟柴山談判:“柴山先生,這件事我們不是已經(jīng)和解了嗎?您也已經(jīng)接受過我的道歉,何必再提起來讓自己不痛快?” 柴山說:“這件事是過去了,可眼下又出現(xiàn)新問題,你們侵吞了我的錢,還不出來就得付出代價,別指望我再像上次那么好說話?!?/br> “您想怎樣?” “嘿嘿,兩條路供你們選,第一條按我們道上的規(guī)矩辦?!?/br> 柴山向手下丟個眼色,那人出列將一把中號菜刀放到孟想跟前。那是把簇新的關(guān)孫六剔骨刀,莉莉家的廚房也配備這個牌子的刀具,孟想早已用順手,端得是吹毛斷發(fā)削鐵如泥,在這兒亮相肯定不是切菜而是砍人。 柴山當(dāng)即毫不含糊地指名用途。 “寬限你們一個月,這1100萬的利息請孟桑用一根小指代替?!?/br> 斷指是日本黑幫的常見刑罰之一,孟想看過很多此類影片,那血淋淋的情節(jié)若是降臨到自己身上會是什么感受,只是想象便不寒而栗。 柴山話音剛落顧翼已急聲問他第二條路是什么? “第二條就溫和多啦,如果這一個月內(nèi)你愿意做我的禁臠,任我處置,我不但不要孟桑的手指,連那1100萬的本金也白送給你?!?/br> 他果然賊心不死,借端生事,孟想怒發(fā)沖冠,昂揚吼叫:“混蛋!你做夢!” 一個流氓應(yīng)聲上前踢倒他,堅硬的鞋底踏住他的頭,讓他的臉和粗糙的地面緊密摩擦,一縷血腥已從鼻孔流進嘴角,身受摧折孟想仍怒不可遏,歪著嘴狂喊狂罵,頭骨立馬被踩得格格作響,只要對方稍微用力跺腳,他的腦袋或許就會成為爆炸的氣球。 “住手!” 顧翼大聲喝止,沖柴山急嚷:“只要我答應(yīng)給你玩,你就肯放過我們是嗎?那好,先解開繩子!” 孟想大驚,以為他真要犧牲色相保全自己,嘴已被地面封住說不出話,便像受傷的蟲子胡亂扭動。柴山也以為顧翼真心屈服,命人為其松綁,打開煙盒取出一支雪茄說:“到底是小翼聰明,先過來抽支煙吧,不過不能用上面的嘴,得用下面那張嘴。” 他yin猥調(diào)戲,流氓們附和噓聲,紛紛做好看戲準(zhǔn)備,顧翼起身揉了揉手腕膝蓋,恝然巧笑:“那就先謝謝您啦?!?/br> 他上前兩步,走到菜刀旁忽然彎腰捉住刀柄,疾風(fēng)般向四面揮舞一圈,高叫:“都別過來!” 柴山見他臨時生變,情知他不肯乖乖就范,戾氣涌現(xiàn),粗聲威脅:“小翼,你在耍我嗎?勸你還是老實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br> 空氣瞬間布滿銳利的鋒刃,人們屏息凝神,好像稍微一動就會被割得遍體鱗傷,頭上的棚頂也恍然變做脆薄的玻璃,極細微的音波都能令其粉碎。 孟想恨透這惡棍,趁那踩頭的流氓不注意,奮力翻身掙脫,朝顧翼喊叫:“小翼你別管我,快逃!” 他這一動打破平衡,流氓們亮出爪牙,只待柴山一聲令下便叫這二人有來無回。 顧翼怎么可能丟下他獨自逃命,電光火石間已做好決定,調(diào)轉(zhuǎn)刀鋒對準(zhǔn)自己的左手小指狠命一削,紅霧閃過,指頭落地,現(xiàn)場啞然無聲。 孟想在他身后看不清情況,瞥見掉在地上的小指頭才回過神來,立刻像中槍的野獸凄厲嚎叫,拼命跪行靠近。顧翼也已跪倒在地,菜刀脫手,抓緊左手腕,身體激烈顫抖,努力對抗那撕心裂肺的劇痛,發(fā)出一串尖銳的抽氣聲,稍后撿起斷指放在掌心里遞向柴山,咬著牙吐出碎玻璃片般的音節(jié):“這是你要的小手指,拿去吧。” 眾人方醒悟到他在替孟想斷指,一齊悚然動容,孟想愧急自恨,像有一把長矛戳在胸口旋轉(zhuǎn)攪動,額頭抵住顧翼背心失聲痛哭。 柴山一直把顧翼當(dāng)成路柳墻花,只不過心氣比尋常庸脂俗粉稍高一點,使些手段仍能任意褻玩,殊不知他這般剛烈,看那架勢寧愿玉石俱焚也不肯屈膝相就,他驚怒震動又找不到臺階可下,一時惡相畢露,正要指示手下人行兇,一名嘍啰從外跑來向他耳語幾句。柴山微露詫色,吩咐:“請他進來?!?/br> 顧翼拼死表明決心,其實并沒有脫險的把握,忍痛遙望那將要出場的新角色,臉龐頓時被驚訝覆蓋。 “野口桑!” 聽他低語,孟想也抬起頭,看到野口那被淚光涂花的身影,真恍若夢中。 野口穿著一身莊重的和服,昂首挺胸精神抖擻,雙目恰似擦過油的玻璃器皿矍鑠锃亮,在身后那躬身隨行的流氓襯托下倒有一股江湖宿老的威武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