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瞟了一眼地板，什么都沒有，干干凈凈，就連你剛才被纏住的腳踝都沒有沾染上什么——簡直像蒸發(fā)了一樣。

    “那個小女孩呢？”你問，代昆攤手：“盧卡斯似乎嚇壞她了，我們?nèi)タ纯窗?。?/br>
    你望了眼樓上，“好?！?/br>
    ①梗來自《創(chuàng)世戰(zhàn)車》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些設(shè)定我會在注釋中說，這樣就不會打斷文章敘事，畢竟末世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必要的啰哩啰嗦還是需要的。

    第21章 冰與瀝青（4）

    盧卡斯那邊可真是一團亂。

    “可愛的小家伙，我不會傷害你的，快過來吧。”

    盧卡斯軟著聲音哄誘，但那個小女孩一直躲著他，盧卡斯邁進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簡直是一場單方面的追逐戰(zhàn)，兩人圍著走廊不停跑圈。

    小女孩一看見你就哭著跑過來：“哥哥！”

    “小希？”

    你蹲下身接住小女孩，她在你懷里不?？奁?，抓著你的衣服不撒手。

    盧卡斯聳聳肩，把手里的榴彈噴射器扔給代昆：“代叔，你要的?！?/br>
    你斜了眼一旁還未熄滅的明火，說：“先把火滅了，這里有很多木制架構(gòu)，很容易被引燃?！?/br>
    “OK，這邊的滅火器還能用?！北R卡斯取下墻上掛的紅色金屬瓶，開始努力研究上面的使用說明。

    你抱起小女孩下樓，她怯怯地看了眼一旁的卡爾維諾，又迅速把頭埋進你的肩窩。

    “哥哥……”

    “他們都是很好的朋友，小希，不用害怕。”你輕聲說。

    “現(xiàn)在那些房間都很危險，我們先去大廳，等哥哥把怪物都趕跑了再回臥室，好不好？”

    “怪物……”小希一聽到這兩個字就不停顫抖，聲音帶上了哭腔：“我好怕啊……哥哥不要走好嗎？”

    “好，我不走，我會陪著你?！?/br>
    你安慰她，轉(zhuǎn)頭向代昆說：“你和卡爾維諾去幫盧卡斯，我陪著小希?！?/br>
    “林……”你搖搖手，說：“去吧，他一個人在那里會很吃力?！?/br>
    等腳步聲漸遠，你才把小希放下，屈膝蹲在她面前：“小希，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都忘記吧，可以嗎？”

    小女孩擦了擦發(fā)紅的眼眶，努力向你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有哥哥在，小希就不害怕啦！”

    你也不自覺笑起來，展開雙臂：“小希，來，給哥哥一個擁抱?！?/br>
    小女孩纖細的手臂繞上你的脖子，像小貓一樣蹭著你，表現(xiàn)出十足的信任。

    你抱著她柔軟的身體，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

    “小希。”

    “怎么了，哥哥？”

    “你要忘記的，是過去，現(xiàn)在，和未來。”你慢慢說，握緊從靴子里抽出的匕首，把冰涼的刀刃下壓，一個用力割斷她纖弱的脖頸。

    污血從頸動脈噴出來灑在你手上，被收割的頭顱在地板上骨碌碌滾動，那個剛才還展露出美好笑容的面孔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一張噴出腥臭氣味的嘴尖叫著從笑容里鉆出來，和你們剛才擊殺的喪尸別無二致！

    代昆沖上來用火焰焚燒試圖攻擊你的頭顱，而你面前失去頭顱的身體上迅速增生出一個鼓動的膿包，隱隱可以看見那層血管和粉色脈絡(luò)下的灰色陰影。

    真是麻煩。

    小女孩潔白的皮膚迅速崩裂，灰色的腐爛物質(zhì)從血rou中源源不斷滲出，把原本小小的身體包裹其中，迅速生成了一個新的怪物，它巨大身體擋住燈光，投下的陰影把你們籠罩其中。

    “代昆！快！”你大喊，無頭怪物搖搖晃晃地朝你撲來，你躲開的同時抽出刀用力砍掉它枯朽的手臂——你可不想接受這個有味道的擁抱，它似乎被你觸怒了，脖頸斷面上還沒破繭的腦袋朝你發(fā)出一聲細小的怒吼。

    嘴都沒長全還這么囂張。

    你抬手射爆這個新腦袋，在膿液和血水噴濺出的同時，又一個膿包鼓了出來，你暗罵一聲，盡量利用正廳巨大的空間和它周旋，代昆在另一個方向不停發(fā)射火焰彈。

    火焰很明顯地拖慢了它的速度，它停下來不停尖叫，片刻蓄力后向你襲來，你一個跳躍避開喪尸的利爪，邊繞著墻壁狂奔邊咬緊住它的“頭顱”攻擊，讓它沒有機會生長出新腦袋。

    一個爆裂后又一個長了出來，你不停重復這個動作，射擊—增生—射擊—增生，直到它冒著黑煙的身體在你的攻擊下停下動作，無力地向后仰去，手臂在空氣里晃了晃，終于轟然倒下。喪尸干癟的身體在血液和rou屑里無意識抽動，你在確定那個焦黑的脖子上不會再出現(xiàn)任何東西后，才敢放下了酸軟的手臂，代昆則為了保險補上了幾發(fā)火焰彈，灼熱的火焰一下吞沒了它駭人的身體。

    盧卡斯這才抱著滅火器磨蹭著靠過來：“它好像還在慘叫……太可怕了，簡直是地獄，幸虧隊長把它的真面目引了出來，不然我們就要午夜斷喉了，想一想就……”

    代昆的語氣則要輕松一些：“可能附近很少有喪尸就是因為它的存在，領(lǐng)地意識，也算因禍得福吧?！?/br>
    你望著不停扭動的火舌，輕聲說：“她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算了，這里麻煩你們，這棟房子很容易著火，一定要小心，我先去洗個澡?！?/br>
    盧卡斯使勁拍拍你的肩膀：“放心吧隊長，安心去洗，一切交給我們吧！”

    你露出一個笑容：“謝謝?！?/br>
    電力恢復后已經(jīng)有熱水供應(yīng)，但你還是放了一浴缸滿滿的冷水，把疲憊的自己扔了進去。冰冷的溫度讓你顫抖了一下，你感受著血管的收縮，奔涌的血液慢下來，漸漸地和包圍著你的水一樣冰冷，你抱著膝蓋，但抱得再緊也不能阻遏涼意滲進來骨髓深處，你疲憊地閉上眼，把頭埋進臂彎。

    十幾分鐘后你擦著頭發(fā)推開門，發(fā)現(xiàn)卡爾維諾正靠在門邊，銀發(fā)暈上了一層淺淡的光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卡爾維諾搖頭，銀色的眼睛垂著看你，你把毛巾放下來趕人，“那快回去，呆在一起要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