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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6

    康熙淡淡掃了他一眼,話音里帶著的冰碴幾乎能凍死一屋子的人。不知是不是被梁九功引動了一直強壓著的火氣,聲色愈發(fā)凌厲,到最后竟已近乎暴怒:“朕明明叫你看住了人,這是連你也不拿朕的話當回事兒了,是不是?這些個狗奴才……朕親眼看著!看著小五在水里頭撲騰,看著那群反天的奴才還生怕他不死,一個勁兒的把他往水里按!他們怎么敢?這是朕的兒子,是堂堂大清皇子,是誰給他們的膽子!”

    一屋子人惶恐地撲倒告罪,門口卻忽然傳來女子無喜無怒的清淡嗓音:“萬歲爺有火氣,沖臣妾發(fā)作也就是了,何苦要牽累這些不相干的人呢?”

    康熙猛地抬頭望去,雙目通紅的幾乎滴出血來,卻仍是沉默了半晌,強自將火氣壓下了才沉聲緩緩道:“朕不想見你,你先出去,受皇子們的恭賀罷。”

    “反正沒一個是臣妾親生的,何必強裝作母慈子孝的模樣給人看呢?”貴妃嫣然一笑,竟不以為意地緩步走到炕邊,將替換的衣物輕輕放在康熙身旁,“萬歲爺是個念舊情的人,臣妾又何嘗不是呢?走到這一步,萬歲爺就敢說——自個兒心里頭當真什么都不清楚?”

    “朕叫你出去!”康熙一把將那些衣物撇在地上,語氣終于難以自控地轉(zhuǎn)為暴戾。貴妃卻依然只是淡淡地笑著,將衣服一件件撿了起來,耐心地抖落了上頭沾的灰塵放在一旁,湊近康熙耳邊悄聲道:“還是小時候一般脾氣,可母后又不在了,又耍給誰看呢?哦……對了,臣妾可是忘了,皇上與老祖宗感情深厚——那就看在老祖宗的份兒上,把衣服換了罷,多大的事兒,總不至于拿自個兒的身子賭氣的?!?/br>
    ……這女人簡直瘋了!邊上裝暈的胤祺幾乎都已驚得再裝不下去,這些日子他自以為在清宮里頭適應(yīng)得極好,只當這一切不過就是布置精致點兒,群演敬業(yè)點兒的清裝劇罷了,卻不想自打沾上了這位傳說中的皇貴妃,整個劇情都往宮斗作大死的狗血方向一去不復(fù)返地疾馳而去,叫他幾乎以為自己就地換了個劇本兒。

    都已過了這么半天了,他也早已捋順了這位皇貴妃的身份——整個康熙朝也就這么一位盛寵深厚的“一日皇后”,康熙爺?shù)谋砻?,佟國維的閨女,雍正爺?shù)酿B(yǎng)母,滿康熙朝的獨一份兒的皇貴妃。這樣特殊且尊貴的待遇養(yǎng)出來的主兒,蠢些張揚些跋扈些他都能理解,可這么神經(jīng)病地一而再再而三找死,他就顯然不是很能適應(yīng)了。

    康熙顯然也適應(yīng)得不怎么好,愕然地瞪著眼前性情驟然大變的愛妃,竟是連火都忘了發(fā),臉色已被氣得煞白,連手已都微微發(fā)抖,半晌都說不出個完整的字來。

    ——情形不妙!胤祺心下一顫,他早已敏銳地意識到,這樣脆弱的平靜下很可能醞釀著一場能將這屋子里所有人撕碎的風暴,而這場風暴的中心,無疑已經(jīng)被逼到臨界的爆點了。

    于是,即使被屋子里盤旋的低氣壓嚇得站不起來,卻依然始終裝聾作啞只顧拼了老命救人的太醫(yī)忽然臉色大變,顫著手探到五阿哥鼻下反復(fù)試了幾次,忽然撲倒在康熙腳邊凄聲道:“老臣無能……五阿哥,五阿哥氣息已絕……”

    “混賬東西!”康熙怒吼了一聲,一腳將那抖成一團的太醫(yī)踢開,起身時卻是猛地打了個晃。貴妃向后退了一步,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炕上慘白冰冷氣息全無的孩子,眼里仿佛閃過隱約不忍,卻最終徹底歸于快意的恨意。

    康熙撲在胤祺身邊,勉強定了定心神,拿捏準了力氣攥緊拳朝著胤祺的胸口砸了下去。他也只是少時聽過侍衛(wèi)間傳過這種救人的法子,據(jù)說成與不成都只能捶三下,要是這三下不能把人散了的三魂七魄逼回去,也就徹底沒救了——可這么小小的一個孩子躺在眼前,柔弱得仿佛一拳就能把肋骨擂斷,若不是被逼到了這個份兒上,他卻也是絕不敢胡亂用的。

    疼!胤祺險些失聲慘叫出來,暗暗腹誹著這位爺居然還懂得急救常識,卻也十分應(yīng)景地顫了一顫,頭微微偏向一側(cè),嗆咳出了些刺眼的白沫子——他自然也想好好地吐兩口水,總不至于被這白沫糊上一臉,可嗆進去的水卻是貨真價實的灌進了肺里,眼下正火燒火燎的難受著,要咳要嘔也就是這些個東西了。

    他這里自顧自地怨念著,卻不知這境況叫康熙看在眼里,早已難受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勉強逼著自己又捶了兩下,便將那頹軟冰冷的孩子狠狠摟在懷里,輕顫著啞聲道:“老五,你睜開眼看一看皇阿瑪……朕不準你死,這是圣旨,你聽到?jīng)]有?只要你醒過來,你要什么,朕都給你——佛祖不是給你拖過夢么?有佛祖的庇佑,你的魂魄不會那么容易就被拘走的,有皇阿瑪在,別害怕……”

    話音未盡,竟已泣不成聲。

    第9章 父子

    聽著他話音里頭的哽咽,原本正演得起勁兒的胤祺,心里忽然就漫過一陣陌生的酸澀來。

    雖說無情最是帝王家,雖說這個身體的原主兒確實是被忽視被冷落了六年,可是——至少就在此刻,只在此刻,那個人的眼淚……或許也是真心的罷?

    真心的懊悔,真心的愧疚,真心的恐懼。明明嘴里念叨著的是叫他別怕,可話音卻已顫得叫人心酸,抱著他的手臂不住地打著顫,卻仍將他勒得死緊,是不是也在害怕……只要一松手,他的所謂“三魂七魄”就會徹底消散干凈?

    ——罷了罷了,管他什么劇本什么后招,姑且先都扔到一邊兒罷,現(xiàn)在大抵是他自個兒即興發(fā)揮的時候了。

    懷里小小的身子忽然動了動,緊跟著便連嗆帶咳地往外吐著白沫子。康熙早已顧不上什么干凈不干凈,一邊拿袖子仔仔細細地一遍遍抹著,一邊柔聲哄著他全吐出來,眼看著白沫子變成了一口連一口的清水,看著那個柔弱又蒼白的孩子直吐得渾身不住痙攣抽搐,最后連著干嘔了幾聲,懵懵懂懂地睜開眼,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康熙幾乎散了的魂兒,仿佛也被這一聲啼哭囫圇著扯了回來。

    他緊緊地將胤祺摟在懷里,身子卻忽然猛烈地顫抖起來,抖得幾乎停不住——他眼前忽然恍惚著現(xiàn)出那個早已模糊在記憶深處的畫面來,京外破舊的“避痘所”里頭,不過兩三歲的孩子燒得渾身guntang,病痛的折磨叫他不住啼哭著,哀聲喊著皇阿瑪,可直到他一次又一次地生生燒昏過去,心心念念著的皇阿瑪卻始終不曾看過他一眼。

    避痘所破舊不堪,乳母無助地在城門口磕破了額頭,堂堂皇子卻連一口好藥都吃不上。若不是那時祖母毅然帶人出宮,親自將他納在懷里悉心照料,只怕他早已無聲無息地死在了那惡魔般的疫病之中。

    他曾暗自發(fā)過誓的——絕不做那樣冷酷絕情的阿瑪,絕不會拋下任何一個重病的兒子。他要好好地照顧他的每一個兒子,那是大清國最尊貴的兒郎們,他要叫他們有阿瑪疼愛,能享天倫之樂,能健健康康、無憂無慮地長大……

    可他又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他現(xiàn)在所做的事,難道不是比他的皇阿瑪更冷酷,更無情?莫非這樣的一份絕情,就是根植在愛新覺羅血脈里的不成?

    胤祺將臉藏在康熙的懷里,卻忍不住悄悄皺起了眉頭。他畢竟也曾經(jīng)讀到了心理學碩士,雖然那些弗洛伊德蘇格拉底都早已還給了教授,但真正實用的那些東西,他卻是實實在在地記在了心里,也確確實實受益匪淺的。

    眼下康熙的狀況顯然不對,非常不對。他拿不準這是不是由自個兒刺激的,或許那個瘋了的女人也有份,亦或許從他穿來的那一場火災(zāi),就恰好戳中了康熙心里深藏著的某塊絕不肯輕易示之于人,卻也因此從沒有機會好好愈合,早已徹底潰爛發(fā)炎的深重傷口。

    來不及考慮得太多,救命要緊,無論是救誰的命——胤祺一點兒都不懷疑,要是不管不顧地放任康熙這么把自個兒逼到身心崩潰,到時候要掉腦袋的絕不是一兩個人這么簡單。

    嗓子咳得生疼,一吸氣就是一片火辣,簡直像是要滲出血來。胤祺卻早已顧不上這么多,逼著自己使上了僅剩的全部力氣,緊緊摟住了康熙不肯撒手,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皇阿瑪”。

    康熙仿佛也被這一聲皇阿瑪從無邊無際的夢魘中倏然驚醒,懷里的孩子這功夫已經(jīng)緩了過來,細弱的手臂像是拼盡全力想要抱緊他,卻偏偏什么力氣也使不上,只是一個勁兒地往他懷里拱著,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口中斷斷續(xù)續(xù)地呢喃著害怕。

    小小的身體依然冰冷得像是沒有半點的暖和氣兒,可這樣毫無芥蒂的信任和仿佛是源自本能的依賴卻像是一股暖流直灌進胸口,叫他從森寒黑暗的深淵里掙脫出來??滴跸乱庾R的緊緊抱住了懷里的兒子,放柔了聲音一遍遍耐心地哄著,仿佛心里深深鎖著的那一個充斥著絕望和恐懼的怪獸,也在這樣一遍遍的安撫聲中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還不是個糟透了的阿瑪,他的兒子還愿意信賴他,還會本能地向他尋求庇護——那孩子還活著,還好好地被他抱在懷里,他還有很多的機會,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讓他慢慢的彌補,好好地寵溺……

    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他好好地寵著這個孩子,一切都是可以好起來的。

    胤祺哭了一陣子,聲音就漸漸弱了下去,只剩下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和咳喘。如逢大赦的太醫(yī)早已來回跑得腳不沾地,這功夫已端了碗驅(qū)寒的藥湯,小心翼翼地呈了上來,卻還不待開口,便被康熙抬手接過,親自喂到胤祺嘴邊:“松昆羅,先把藥喝了,聽話?!?/br>
    胤祺望著那碗內(nèi)容不明的藥湯,小臉兒忽然就皺成了包子,不情不愿地把頭埋進康熙的懷里耍賴:“苦……”

    實在不怪他拼命裝嫩借機耍賴,他這位便宜皇阿瑪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這功夫連乳名都叫上了。他若是不應(yīng)景兒地跟著鬧鬧小脾氣,反而借機發(fā)作沉悶冷淡,只怕反倒要叫康熙覺得心寒失望,一時半刻縱然無礙,日后心里卻總歸是要梗著根刺的。

    人心大抵都是如此,主動的親近必然期望著同等的回應(yīng),姿態(tài)的放低一定藏著拉近距離的渴望。恃寵而驕實在是個要命的毛病,有多少真心熱忱,都一分分消磨在了被寵溺的一方或無視或冷淡的驕縱任性里,泯滅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與落空中——就如前世的他從不會冷落任何一個粉絲,也絕不會叫任何一個愿意對他釋出善意的人失落一樣,他實在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只有當真心換來親近,體貼換來信賴的時候,人們才會真正得到滿足。

    一個在娛樂圈里有著好名聲的演員并不難做,但一個在三教九流間都能輕松稱兄道弟,甚至連風浪最深的粉絲圈都管理得一片祥和其樂融融的演員,卻絕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會做人”三個字能說得清的。

    康熙也顯然正吃這一套,本就縱容寵溺的目光仿佛更柔和了三分,竟也不顧邊上還跪著一圈的太醫(yī)內(nèi)侍,更是連半分目光都不曾落在一旁沉默著的貴妃身上,只是摟著懷里的兒子笨拙地輕輕拍撫著,溫聲哄道:“聽話,吃了藥,阿瑪帶你回去吃京八件兒——準你挑著吃,想吃哪個就吃哪個,好不好?”

    胤祺聞言目光一亮,精神抖擻地扒住了康熙的胳膊,也不用他喂,幾口就將那棕黑色的苦澀藥汁一氣兒喝干了,用小手抹了把嘴,眨巴著眼睛一臉期待地盯著他看??滴醣凰膭幼饕梦⒄H坏赝鴳牙镆荒槼载浵嗟膬鹤?,半晌忽然大笑起來,眼里的陰霾竟也被驅(qū)散了大半:“瞧瞧,朕的千萬句好話,倒還不如那幾件吃食好使……”

    梁九功陪了他多年,早已清楚什么時候應(yīng)該插話,感激地望了一眼那位正茫然眨巴著眼睛的小阿哥,陪笑著湊話道:“看奴才這該死的,倒叫阿哥餓到現(xiàn)在——萬歲爺,不如先由奴才帶著阿哥去吃些東西……”

    “不必了,小五受了驚嚇,朕多陪他一會兒?!笨滴醮驍嗔怂脑挘m不曾應(yīng)允,可畢竟是沒了之前猶如實質(zhì)的殺氣。梁九功暗暗松了口氣,正盤算著怎么趁機哄這位萬歲爺把濕衣服先換下來,胤祺卻忽然拉住了康熙的袖子,晃了兩下一本正經(jīng)道:“皇阿瑪也要喝藥!”

    康熙聞言卻是一怔,只當是胤祺孩子心性和他耍賴,笑著和緩了語氣哄道:“皇阿瑪又不曾著涼,用不著喝藥。過會兒朕陪著你吃京八件兒,你不愛吃的都給朕,啊?!?/br>
    除了當年太子生病那一陣子,梁九功還從未見過康熙這么耐心又慈祥的一面。再一仔細琢磨,竟隱約覺著此時的主子眼里的笑意與寵溺竟要比當年更深切真實了幾分,心里也是暗自驚詫不已。胤祺卻仿若未覺,只是認認真真地搖頭道:“兒子掉在水里頭,雖然昏昏沉沉,卻清楚的記著是皇阿瑪把兒子救出來的——要不是皇阿瑪,兒子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死了?;拾斏砩弦捕紳裢噶?,又著了風,就該喝藥,也該換干衣裳才行?!?/br>
    他這一段話說的目光清澈聲音誠摯,末了竟還在康熙懷里折騰著,想要去撈那幾件衣服。康熙心里早已軟得幾乎化開,原本仍泛著隱痛的心口仿佛也被那一句“要不是皇阿瑪,兒子現(xiàn)在只怕已經(jīng)死了”來回的熨帖著,一時暖得幾乎落淚,卻又隱忍了下去,只是將手落在胤祺頭上,用力地揉了揉:“好,聽小五的,皇阿瑪這就換衣服,喝藥……”

    梁九功在邊上聽著,喜得幾乎要給這位小主子磕上兩個響頭,連忙打著手勢示意太醫(yī)把另一碗驅(qū)寒藥送上來,又親自捧著衣服侍奉在一側(cè)。康熙卻只是將那套衣裳從他手里拿過來,淡淡道:“朕自己來。你伺候阿哥再換一套保暖的衣裳,再換一床厚的被子——這藥里朱砂下得重,睡一覺發(fā)發(fā)汗也好。”

    “臣妾侍候皇上更衣罷。”一旁的貴妃忽然柔聲開口。康熙始終刻意地忽視著他,此時忽然望去,驀地撞進那一雙熟悉又陌生的溫柔眼眸里,竟是不由自主的一陣恍惚,心里揪著死命的一疼,卻再說不出來什么拒絕的話。

    第10章 真相

    直到被梁九功小心翼翼地換過了全身的衣服,囫圇著塞進了焐得熱乎乎的被窩里,胤祺依然堅定地認為——自己對眼前的情況,實在缺乏一個足夠全面的認識。

    他當初飾演康熙的那個年齡段,正宮老婆還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赫舍里,也就是那位活活把自己作死兩次的天才太子的生母。赫舍里死得早,第二任皇后又是鰲拜的親戚,也沒能活多久。眼下的這一位貴妃則是第三任,也就是最后一任的皇后,康熙小舅舅的閨女,他的嫡親表妹,無論從親情還是愛情的方向,都無疑是最親近的那一小撮里頭的才對。

    看康熙的態(tài)度,恐怕事實也確是八九不離十的——沒見即使這女人都瘋到了這個地步,康熙居然還是對她百般忍讓么?被自家便宜老子鎮(zhèn)壓在炕上老老實實睡覺順帶捂汗的胤祺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思亂想著,雙目緊閉呼吸均勻清淺,爐火純青地裝著睡,耳朵卻已悄悄豎了老高。

    “額云……你究竟想怎么樣?”

    總算守著胤祺睡得熟了,康熙原本挺直的脊背忽然一寸寸垮了下來,臉上仿佛也已現(xiàn)出nongnong的疲倦。他的語氣是胤祺從未聽過的軟弱彷徨,所用的稱呼更是叫胤祺心里倏而一驚——在滿語里頭,“額云”多是用來稱呼血脈相連的姊妹的,雖然這二位勉強能算是有這一層關(guān)系沒錯,可這樣突兀的一聲叫出來,胤祺記憶里存著的野史戲說可就剎不住車了。

    畢竟——這一位精力旺盛的康熙爺可是創(chuàng)下了夜御十三女的傳說的,子嗣更是旺盛得叫人肅然起敬。可偏偏這一位在后宮里被專寵了一輩子的貴妃,竟是一個兒子都沒能留下,唯一生下的格格也相傳是剛生下來就不幸夭折,這之中可供人遐想的空間可就實在太多了。

    被無數(shù)編劇荼毒過的胤祺正放飛著思維沒邊兒地猜想著,就聽見貴妃依舊清清淡淡的聲音:“我總歸也活不長了,不過是想找?guī)讉€人在下頭做個伴兒,免得太清凈罷了——我聽說是他救了太皇太后,既然是老天爺要他來做那位福壽綿長的老祖宗的替死鬼,我便帶他走,有有什么不成的呢?”

    康熙的身體像是瞬間繃得死緊,又一寸一寸地強迫著自己放松下來,啞聲道:“你就……那么想要祖母的命?”

    他這一句話說得沙啞艱難近乎泣血,貴妃卻依然只是微笑地望著他,忽然柔聲道:“玄燁,你為什么不敢看我?你把我?guī)нM宮來,好吃好喝地供了這么些年,難道不就是為了我這一雙和姨母一模一樣的眼睛么?姨母在天上看著你吶,你記不記得她臨去時的眼神?還想不想……再看一次?”

    明明每一個字都在犯上,每一個字都能叫她被拉出去活剮上一次,康熙卻只是沉默地低著頭,身體甚至下意識向后挪了半分。胤祺窩在被子里,一動不動地裝著睡,心里卻早已因為“姨母”這兩個字翻天覆地。

    這一位皇貴妃——果然不是佟國維的女兒!

    世祖曾有二貴妃,為漢軍旗佟姓孿生姊妹,一曰婉柔,一曰婉英,長姊生圣祖,為孝康章皇后,妹無所出。史書上冰冷的記載仿佛一下子鮮活起來,鮮活得血腥彌天,冷酷得叫人膽寒。

    “當年她老人家的一場火,燒死了我的親娘,也叫你的額娘受驚,自此纏綿病榻,早早地撒手人寰……若不是那時我被舅舅抱了出去避痘,只怕也早已化成了一具枯骨,一捧灰燼?!辟F妃依然微笑著,眼里卻已帶了隱隱淚意,原本清淡的聲音也漸漸轉(zhuǎn)為凄厲,“一報還一報罷了,我只想叫她也嘗一嘗這個滋味,嘗一嘗被困在火海里,一點點絕望,一點點死去的滋味……哪個阻了我,就都跟去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