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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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理成章地理順著思路,胤祺頗為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卻忽然又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掏出了那柄樸實無華的龍鱗匕:“所以這東西——其實是用來做這個的嗎?!” 龍鱗匕統(tǒng)攝江湖,游龍佩震懾朝臣,又有黃天霸給他當(dāng)師父保駕護(hù)航,有七星暗衛(wèi)護(hù)持左右。隨意便可潛行出宮,隨時都可面見圣上,甚至還有一匹堪稱神駿的好馬,一頭將來訓(xùn)出來甚至能萬里傳信的神鷹——他居然都沒把這些個暗示性如此明顯的東西跟特權(quán)聯(lián)系到一塊兒,實在是活該被他皇阿瑪一把扯進(jìn)那大坑里,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他老人家瀟灑地拍拍手走人,留他在里頭任勞任怨地接著把這個坑繼續(xù)越挖越大。 直到現(xiàn)在,胤祺總算是徹徹底底的想明白了,他那位皇阿瑪,還真是給他找了個無比高端、無比大氣、無比上檔次的,直達(dá)天聽,幾乎可以稱之為皇上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中的心腹的—— 太監(jiān)干的活兒。 在黃天霸不解的目光里,胤祺心喪若死地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哀嘆一聲:“我怎么就這么傻呢……” 無怪他絕望得幾乎欲哭無淚。身為文科徹底抓瞎的理科學(xué)霸,這特務(wù)頭子在他的腦海里,統(tǒng)共也就能跳出兩個經(jīng)典形象來。一個是那位傳說中的西廠廠花——不對,西廠廠公,一個就是愛國必修教材《紅巖》里頭,渣滓洞那個五短身材的著名反派頭子戴笠。 一想到自個兒將來很可能就是那么個形象,胤祺就心痛得十分想跳永定河。 “我也覺得你如今年紀(jì)還小,總該過上兩年再接手這么大的一個攤子……可皇上的態(tài)度倒是頗為堅決,只說至少要叫你先接手試試,想來他這些日子也確實是忙不過來了?!?/br> 黃天霸只當(dāng)胤祺是被這龐大的工作量嚇著了,跟著蹲在他身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你先試一試看,若能接得住就接,接不住的話,回去跟你爹說一聲也就是了——我當(dāng)年就是靠著跟我爹拼了命的胡鬧耍賴,才沒在十歲上就接過那少鏢頭的攤子的……” 胤祺雙目無神地抬起頭,在腦海里迅速回想了一遍那位傳說中一頓酒就能叫人家把龍鱗匕連著兒子一塊兒訛了去的總鏢頭,毅然地拒絕了自家?guī)煾赋鲇诤眯牡难詡魃斫蹋骸皫煾?,我說這話兒您可別惱,皇阿瑪跟令尊——可實在不是一個級別的……” 雖說一時反應(yīng)得確實是有點兒激烈,可胤祺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還是不弱的。蹲了一會兒平復(fù)下心緒,便在黃天霸訝然的注視下迅速調(diào)整好了情緒,從地上一躍而起,一本正經(jīng)地開始了第一次作為這織造府執(zhí)事官的實習(xí)。 真要說實話,他心里對做這事兒其實倒是沒什么抵觸。康熙是要他當(dāng)純臣,又不是叫他成仙,指定得做一個純臣該做的事兒,幫著他的皇阿瑪為這江山社稷cao心掛懷。諸如六部內(nèi)務(wù)府之類明面兒上的活計,是得留著將來分給阿哥們歷練的,他肯定是要在暗中忙活。而最有可能的,自然就是統(tǒng)籌那些個非得在暗地里cao辦,絕不能聲張出去的勾當(dāng)。 ——他只是實在沒想到,自個兒這一上來接手的,居然就是滿清最大的特務(wù)機(jī)關(guān),下意識被腦海里對特務(wù)頭子根深蒂固的形象給打擊得實在有點兒慘烈罷了。 下頭送上來的信兒已被粗粗分成了兩類。一部分?jǐn)R在錦盒里,還都被蜜蠟火漆封得好好的,大概就是那些個有密折奏事職權(quán)的官員們遞上來的了。剩下的卻都已被仔仔細(xì)細(xì)地謄抄過了,想來一方面是為了叫康熙不必去費力辨認(rèn)那些個不定得有多龍飛鳳舞的字跡,另一方面卻也是為了保護(hù)那些個密報的兄弟。 胤祺挨著細(xì)細(xì)地看了幾張,報的大都是各地的低級官員作威作福、魚rou鄉(xiāng)里的事兒。再就是某地某時遭了什么災(zāi),請求減免賦稅,或是哪家人受了什么冤屈,請皇上替他們討回公道。雖說確實是太過瑣碎了些,卻也都是關(guān)乎民生的事,以一國之君親身去管顯然不大合適,可若是就這么放著不理,又實在有傷人心。 胤祺頭大地敲了敲腦袋,仿佛已經(jīng)開始隱隱看到了這份工作日后的龐大跟繁雜:“師父,這些事——皇阿瑪之前莫非都是親自管的?” “天下之大,皇上又是日理萬機(jī),總不可能事事都管得過來?!秉S天霸卻也是無奈苦笑,捧著剛點起來的油燈在他身旁坐了,也從里頭挑出幾張看了看,“兄弟們也是盡量多往上報,總歸寫得多了,總有能被看著的時候……” 胤祺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個法子,跟前世投劇本的路子其實差不多。他當(dāng)初一年能收好幾千份兒的劇本,里頭甚至有不少都是投重復(fù)了的,還有一個公司同檔期幾個不同的本子。那些個制片方一股腦地都往他那兒投,倒也不是真覺著他能每一個都演,而是抱著廣撒網(wǎng)好撈魚的心思,想著投得多了,總能有機(jī)會碰上一兩個。 “大家的心思是沒錯的,可這么一股腦兒地遞上來,反而難免要把那些個真該管的急事兒給耽擱了。師父可否跟他們傳一聲話兒,就說日后這些條子先分一分類,彈劾官員的按著級別跟事態(tài)排一排,剩下的那些個關(guān)乎民生國本的事兒,最好也把遭了災(zāi)的先挑出來,我再去呈皇阿瑪逐一詳查。若是屬實,也能立刻下手安排,免得等看著了那減稅的條子,都拖延到來年的春耕了。” 他說得清楚明了,黃天霸也是聽得連連點頭,捧起那一盒子的紙條輕笑道:“你這辦法想的倒是巧,看來確實沒白跟著張老先生學(xué)——我這就去跟他們交代,先把這些分一分試試?!?/br> 胤祺看到了現(xiàn)在,卻也已漸漸覺出了用這些江湖人的弊處來。這法子其實不過是將密報最簡單的分一分類罷了,若是在吏部衙門里頭,幾乎是用不著交代的事兒??商斓貢锒喟攵际歉F苦人出身,再就是什么武林門派出來專心武道的,又哪里學(xué)過這官場辦差的門道?偏偏又個頂個的硬骨頭不服人約束——怪不得他那位皇阿瑪實在忍不住了,居然這么火急火燎地就把他給打包賣了過來。 搖了搖頭無奈一笑,又拆開了那些個官員們遞上來的密折。誰知這一看之下,胤祺卻更是張口結(jié)舌苦笑不已——本以為官員的密折能條理清晰些,如今這條理倒是有了,卻是按著地域來分的。曹寅報的都是江南的事兒,從糧價收成到官員清貪,再到民間輿論甚至同僚八卦,實在是事無巨細(xì)cao心至極。至于負(fù)責(zé)監(jiān)察京城密務(wù)的則是那位頗有名氣的王鴻緒,報上來的都是些個關(guān)于錢糧馬政、鑄錢鹽政的弊端貪賄,明明都是些緊要的財經(jīng)國本,可偏偏這位曾經(jīng)的翰林院大儒寫起東西居然不是議論體,而是敘事體…… 捏著那張少說得用了數(shù)百字,生動形象地描述了陳汝弼受賄三千兩銀子是怎么定罪的密折,胤祺忽然就明白了為什么前世故宮博物院會專門出一把叫“朕知道了”的扇子——想來若是條件允許,他那位皇阿瑪大概很想刻一枚章子,上頭專門寫上這四個字,看一張就印一張罷…… 桌上就備著筆墨,胤祺在硯臺里頭倒了些清水,緩緩地研著墨,思索著究竟要拿這些個折子怎么辦——批復(fù)是必須留給皇阿瑪親自來的,他沒那個權(quán)力也沒那個興趣代勞,想來日后他少不得是要捧著這些個東西過去念叨的,那就不如草草的整理一篇提綱來,也能免得被這些個官員們極具個人特色的行文風(fēng)格給漏過去什么大事兒。 一行行分門別類地抄錄了下來,又逐一按著吏治、財經(jīng)、民生、八卦等等分類清楚,胤祺活動著有些酸疼的手臂,無力地仰頭望向已行到天中的那一輪明月——誰能告訴他,這誰家丟了三十兩銀子,哪個的爹病了又好了好了又病了的事兒,到底為什么要寫進(jìn)這密折子里頭去?! 第58章 危機(jī) 很多情況下,掉坑里這件事兒其實都是當(dāng)事人完全身不由己的——就好比有人親手挖了個坑叫你跳,偏偏這個人還既是你的阿瑪,又是你的主子的時候。 旁人不論,至少“被養(yǎng)病”的五阿哥,對這一條真理的認(rèn)識無疑是刻骨銘心的。 織造府三日便會匯總一次各方的訊息,每次都是上百張各方的密信,再加上十余份官員們的密折,單這些個東西就夠胤祺安排一整日的。整理妥當(dāng)之后還要對著康熙報奏一遍,幸好還不用他出什么主意,只需幫著康熙研朱砂回折子——看著康熙一份一份地批復(fù)著“朕知道了”,胤祺忽然就又忍不住生出了那個給他這位皇阿瑪刻個印直接蓋章的念頭。 “成天滿腦子想的都是些什么東西,朕看你實在還是太閑……” 聽了自個兒這個兒子的奇思妙想,批折子批得頭昏腦漲的康熙神色奇異地盯了他一陣,順手拿著朱砂在他眉心點了個紅點:“行了行了,估計你也是跟著朕在這兒悶得受不住了——去玩兒去吧?!?/br> “皇阿瑪……您這給兒子點門釘兒呢?”胤祺嘟囔了一聲,隨手一抹就是滿手的鮮紅,忙不迭地摸出塊帕子打濕了用力地擦著,“對了,那位王大人可是又跟您提了——這明珠大人跟索大人打起來了,索大人見天兒摩拳擦掌的往暢春園里頭望,八成兒是沖著兒子的火,就等著兒子這‘癆病’趕緊好,好揍兒子一頓呢……” 康熙喜歡聽他絮叨,胤祺也有這份兒耐性,總能找著些輕松愉快的話題說給康熙解悶兒。梁九功湊著門口往里頭瞄了一眼,看著自家萬歲爺唇角舒心的笑紋,也是老懷大慰地點了點頭,快步下去吩咐下頭太監(jiān)們趕緊做些個精致的點心備著。他們這位小阿哥說得餓了,可是要挨處地找食兒吃的。 擦了一通才總算不見了紅色,胤祺正打算好好地控訴一番他這位皇阿瑪?shù)挠字尚袕?,誰知剛一抬頭,眼前竟驀地閃過一片刺眼的血紅——那紅光刺得他雙目生疼,忍不住抬手捂了眼睛,痛呼一聲連退了兩步,險些就撞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怎么了?” 康熙被他嚇了一跳,忙起身從炕上下來,攬著他在桌邊坐下:“可是擦那朱砂的時候碰著眼睛了?是朕不好,不該拿這個逗你的……” “不是……”胤祺用力地?fù)u了搖頭,緊緊抓住了康熙的袖子,胸口急促地起伏著,臉色竟有些隱隱發(fā)白,“皇阿瑪——近來有什么要出宮的事兒么?” 那血光刺眼得嚇人,絕不是什么普通的危機(jī)。胤祺只覺得心口跳得厲害,一時連氣息都有些不勻,蹙緊了眉大口的喘息著,眼前卻依然是一陣陣的發(fā)暗??滴趺堉诳簧?,一下下地替他順著背,緩了聲音耐心地安撫著:“小五兒,別著急,慢慢吸氣——不會有事兒的,皇阿瑪在呢,先把氣息平復(fù)下來,聽話……” 胤祺皺緊了眉,心里卻是在仔細(xì)盤算著這血光之下的真正含義——那一日黃天霸雖然受了傷,他卻并未在之前見著什么異狀,想來大概是因為那傷勢根本不會致命,故而也算不上什么危險。仔細(xì)算起來,他統(tǒng)共就只見著過三次那樣的血光,一次是對著鏡子里的自個兒,一次是對著中了毒的納蘭,再有一次就是對著臨死前的皇后。而這一次所見的血光,卻是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更刺眼,更叫他覺得心驚rou跳。 見他總算漸漸緩了過來,康熙這才略松了口氣,無奈地揉了揉他的額頂:“臭小子,你還真是生下來專克化朕的……過些日子就是秋狝了,朕當(dāng)然要出宮,還要率百官皇子往木蘭圍場——你到那時也是得隨行的,若還是這么個身子骨,叫朕如何放心得下?” “您可還對外說兒子肺癆呢,到時候兒子活蹦亂跳的才引人生疑吧……” 胤祺靠在康熙懷里嘟囔了一聲,心中卻止不住的微微發(fā)沉——問題出在秋狝?若是在圍獵途中有危險,這危險是會來自野獸,還是來自于什么人?秋狝與春狩一樣,都是朝中的大事,連為皇后守孝都決不可輟,自然是不可能勸得住康熙不去的??扇羰鞘裁炊疾蛔?,又會不會在遇險的時候措手不及無從應(yīng)對? “到底怎么了,忽然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康熙揉了揉他的腦袋,俯下身有些擔(dān)憂地望著這個一向身子不大好的兒子,抬手試了試他額間的溫度:“可是近日累著了?朕雖說是叫你學(xué)著管織造府,卻也不過是想先叫你歷練幾年,熟悉了這里頭的章程再正式接手的。你如今年歲畢竟還小,正是長身子的時候,事情做不過來也不必勉強(qiáng),切不可太過勞累,知道嗎?” “皇阿瑪,兒子好著呢……”胤祺雙手握住了康熙搭在自個兒額間的手,微抿了唇猶豫片刻,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地迎上了康熙略有不解的目光,一字一頓地緩緩道:“皇阿瑪,若是兒子對您說這秋狝只怕生變,可又說不出為什么……您會相信么?” 他的話音未落,康熙的神色卻是忽而微凜,壓低了聲音盯著他道:“你可是——又做那種夢了?” “兒子怎么都說不清……大抵還只是預(yù)感罷了?!必缝髅蚓o了唇微微搖頭,他根本不記得康熙會在任何一次秋狝的時候遇到什么意外,難道是他到來之后引發(fā)的一系列變化,成了引起亞馬遜颶風(fēng)的那一只蝴蝶? 什么頂用的話都說不出來,難受地攥緊了胸口的衣物,心底空蕩蕩的恐懼感卻怎么都揮之不去——這種明明知道結(jié)果卻怎么都猜不出過程的感覺可實在是不算好受,胤祺拼命地回想著這些日子所見的密報奏折,可無論怎么絞盡腦汁,都無法從那一片風(fēng)平浪靜的表象之下,尋到半點兒可能會面臨的驚濤駭浪的蹤跡。 “小五兒,別著急……你忘了么?朕是說過的——只要是你說的話,朕都會相信?!?/br> 耳旁忽然傳來康熙帶了淡淡笑意的溫和聲音,胤祺怔怔地抬頭望去,康熙卻也正含笑看著他。見他看了過來,便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腦袋,輕笑著溫聲道:“無論你想到什么,甚至是夢到什么,都可以放心地跟著朕說出來。對了自然好,錯了咱們也就當(dāng)聽個響兒——總歸準(zhǔn)備完全也要比措手不及好得多,你說是不是?” 見懷里的兒子神色總算緩和了些,眼里也漸漸恢復(fù)了神采,康熙這才略略放下心來。負(fù)了手站起身,思索著緩緩踱步道:“說來也怪,你還真不是第一個對朕說這秋狝有危險的人——你可還記得前兒你師父受的那傷?那一次本是下頭報上來,說豐臺大營之外有生人窺探,朕才叫九功跟天霸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兒。誰知真叫他們給堵住了幾個人,只是那幾個人的身法奇異,沒能抓得住,還累得天霸被傷了一箭……朕回頭去瞧他的時候,他卻也跟朕提過,那些人仿佛意在秋狝,叫朕務(wù)必小心?!?/br> 他只是隨口提起舊事,卻叫胤祺心中驀地豁然開朗,忍不住抬手給了自個兒一巴掌——怎么把噶爾丹這么大的事兒給忘了! 也實在怪不得胤祺忘性大——那之后的大事兒一件又接著一件,黃天霸的傷也實在是好的太快,還容不得他細(xì)想就把這一篇兒給翻了過去。那一宿見著天霸受傷,他心里便已有了猜測,只是尚未成型罷了,如今被康熙這么一提,卻是仿佛順理成章地把這一檔子事兒給聯(lián)系了起來。 雖說康熙親征準(zhǔn)格爾部是幾年后的事兒,可噶爾丹進(jìn)犯卻顯然是得在親征之前的,若是能做得出窺探豐臺大營的事兒來,這秋狝行刺,倒也未必就一定不可能——至于為什么史書上不見記載,可能的變數(shù)就太多了?;蛟S是歷史上噶爾丹的運氣不好,沒能刺著康熙的鑾駕,又或許是虛驚一場,要顧全皇家威儀不曾詳表。哪怕隨便一只蝴蝶撲扇下翅膀,這場颶風(fēng)都有可能在木蘭圍場刮得天地變色。 “皇阿瑪——那群人的來路,很可能是在西面。這次的危機(jī),也說不準(zhǔn)就跟他們有關(guān)系” 這天兒可還沒黑透呢,他總不能就地做上一場白日夢,自然也就無法立時就說得太過明白??滴醯故欠磻?yīng)得很快,微蹙了眉略一思忖,便點了點頭道:“朕這就著人往西邊兒去查——既然索額圖這么有閑心,前兒又剛?cè)ジ扯矶四岵汲l約,也算得上是‘軍功卓著’了。今次就還叫他去吧,省得天天合計著拱了暢春園……” “……”胤祺愕然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對那一位索大人產(chǎn)生了十分不由衷的同情。要說這索大人外號滿天飛的事兒,最多三成是他的鍋,剩下的可實在不能怪他——誰叫當(dāng)今的這一位萬歲爺,帶著頭兒的就是個嘴損起來絕不饒人的主兒呢? 父子倆又關(guān)起門商量了一陣,總算是敲定了這秋狝時的護(hù)衛(wèi)流程。胤祺還不死心的想把那剛得來的七星衛(wèi)給帶著,卻得了康熙一個頗為不屑的白眼,愕然半晌才想起來自家阿瑪那兒也有這么一套,顯然比他那七個半大孩子頂用得多,只得老老實實縮了脖子不再多嘴。康熙笑著胡嚕了一把他的腦袋,又點了兩下他的眉心道:“朕不過是給你點了個紅點兒,你就弄這么大的一出來嚇唬朕。這要是給你畫個花臉,你還不得唱一出兒大鬧天宮出來?” “皇阿瑪要是給兒子畫個花臉,兒子就不洗了,就這么走出去,反正也沒人能認(rèn)得出來?!?/br> 胤祺理直氣壯地一昂頭,忽然就端了個大義凜然的架勢??滴醣凰旱萌滩蛔∈?,又用力地點了他兩下,這才坐回去繼續(xù)批復(fù)著折子,“對了——你之前跟朕提的,說下頭送來的密報仿佛有些個什么變化的事,再跟朕詳細(xì)說說。朕聽著有點兒意思,若是你能辦得明白,這差事就給你練練手?!?/br> “兒子也只是隱隱覺得有些蹊蹺罷了,要真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只怕還得等到秋狝之后才能成定局?!?/br> 一說到正事兒,胤祺的神色也立馬嚴(yán)肅了下來,坐正了身子認(rèn)真道:“兒子前兒叫他們制了個表,將每次下頭報上來的各類密報分出類來,依次畫上正字來統(tǒng)計數(shù)目。按理說如今正是夏秋之交,正是秋汛鬧得厲害的時候,本該是遭災(zāi)的密報要比吏治的多才對。可兒子看著這幾回統(tǒng)計的數(shù)量,吏治竟是一次比一次多,今兒這次更是一下子多出了二十多份,這事兒總泛著蹊蹺,兒子覺得一定是事出有因,而非是偶然巧合?!?/br> “說得有幾分道理?!笨滴觞c了點頭,擱了筆沉吟道:“如今還不到大批官員任免調(diào)動的時候,按理說那些個貪官污吏就是那么多,隔得時候又不長。想來也該是上回參的是哪幾個,這回依然還參哪幾個,就算有所出入,也總差不上三五個的,不該變化這么大?!?/br> “除非——是透了什么風(fēng)聲,忽然就有一群人開始活動了……”胤祺給康熙添了一杯茶,又斟酌著試探道:“要不要兒子請師父下去瞧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沒傳到朝中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