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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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腕就算了——我自個兒多留意著點兒,最多先拿左手做事就是了?!必缝饕幌虿幌矚g那些個東西的拘束,搖了搖頭回了一句。看著他又仔細地抹了藥重新包好,便扶著桌子撐身站起,將右邊的袖子放了下來:“行了,拾掇拾掇,咱們跟曹大人下棋去?!?/br> 換了一身月白的長衫,在外頭罩了件石青色的褂子,看著上頭熱熱鬧鬧拿金線壓的團花,胤祺不得不承認自個兒的審美終于還是受大清朝的荼毒越來越深,只怕再過兩年就能接受那花團錦簇的大祥云了:“書房在哪兒呢,離著這兒遠不遠?” “不遠,轉(zhuǎn)個角就到了?!必澙侨∵^一領(lǐng)銀狐裘的披風(fēng)替他攏上,又仔仔細細地理好了衣裳,這才陪著他往書房走去。曹寅正等得坐立不安,冷不防聽著外頭響起敲門聲,忙起了身快步迎了過去,一見著胤祺正含笑立在外頭,竟是拍落了袖子利索地撲跪在地:“奴才江寧織造曹寅給五爺請安!” “……”胤祺也沒料到他竟會來這么一出,竟是登時被嚇得往后跳開老遠,驚魂未定地瞪著他道:“曹大人——這是做什么?” “五爺——您是還不知道您管著奴才們這三個織造署呢嘛……” 曹寅苦笑著無力地嘆了口氣,依然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挪開身子叫胤祺進了書房。貪狼將門反手合上,扶著自家小主子進屋坐下,又替他解了披風(fēng)撂在一邊:“主子的身子不好,曹大人就莫要這么一驚一乍的了?!?/br> “不妨事,曹大人也先起來吧——這么跪著可還怎么好好說話兒呢?” 胤祺淺笑了一句,微俯了身向前作勢虛扶,曹寅忙口中稱謝,起了身恭敬道:“五爺,江南有三織造,依所在地名分江寧織造、蘇州織造、杭州織造,皆為五品欽差,于本朝定為內(nèi)務(wù)府派官就任??椩煊忻苷圩鄨蟾魈幥闆r之職,起先是由萬歲爺御筆親審,后分織造府,由五爺主管,故而奴才們按理都該算是五爺?shù)拈T人……” ……?? 胤祺被他這一口一個五爺叫得本就別扭不已,如今居然聽說自個兒又憑空多出了三個五品欽差的門人,一時居然不知該擺出個什么合適的表情來面對這個過分刺激的消息,怔了片刻才道:“依著你的說法,莫非還有兩個跟你似的——得跟著我叫爺?shù)娜???/br> “回五爺,一個是奴才的大舅哥,蘇州織造李煦,如今這以工代賑的事兒便是奴才與蘇州一塊兒應(yīng)承的。還有一個是杭州織造孫文成,是年前才上任的,因著靠咱們遠了點兒,他的資歷也尚淺,就沒叫他一塊兒督辦。” 曹寅也總算看出了這位小祖宗是當(dāng)真只管辦事兒,除了公務(wù)旁的一概不知,一時卻也是苦笑不已,又俯了身子賠禮道:“今兒當(dāng)著四阿哥不敢言明,還望五爺恕奴才冒犯之罪……” “不打緊不打緊——我這也是才剛兒知道,我這兒連親都沒成,府都沒開呢,居然都成爺了……” 胤祺依然對于自個兒輩分直升這種事兒接受得不大良好,聞言也是悻悻地應(yīng)了一句,無可奈何地揉了揉額角——雖然偶爾裝那紈绔子的時候也會自稱一句“爺”,可那再怎么也不過就是個嘚瑟的自詡罷了。這被人追著叫爺,偏不認還不行的,他卻還是頭一回遇見。 “您早晚也就習(xí)慣了——往后叫您爺?shù)娜丝珊A巳チ四?,不差我們這三個?!?/br> 曹寅笑了一句,親自給他奉了茶,又退后了俯身繼續(xù)道:“這些日子奴才跟李煦的日子都不大好過,可是日日夜夜的都眼巴巴盼著您趕緊過來呢——這以工代賑是件頂天的大好事兒,可這緙絲……這緙絲卻也實在是個頂天燙手的山芋。因著前朝緙絲是專供皇家、絕無外傳的,如今剛一被提起來,那些個稍有些門路的就都湊了過來,一個兩個地拼命往里塞銀子塞人,都指著將來能混個專供皇室的名頭。雖說如今有萬歲爺?shù)氖ッ鼔褐?,沒人敢明著伸手,可過了一兩年這余威散了,少說也得打得頭破血流,不死不休……” “就知道你準(zhǔn)得跟我哭這事兒。”胤祺捧著茶盞輕笑一聲,搖搖頭垂了眸輕嘆一聲:“可你想沒想過——若是不把這么個燙手山芋亮出來,以工代賑哪兒就可能支撐得下去?” 曹寅神色微怔,蹙緊了眉思索半晌,卻還是慚愧俯身道:“奴才愚鈍,還請五爺明示?!?/br> “我問你,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可有什么法子?” 胤祺低頭抿了口茶,含笑緩聲問了一句。曹寅這一次倒是反應(yīng)極快,笑著應(yīng)道:“這奴才倒是知道。這馬不肯跑,一是貪心有余,二是動力不足——既然不想給他草吃,只要拿鞭子抽也就是了……” “你說得——倒也沒錯兒?!?/br> 胤祺啞然失笑,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這起先的罷官、抄糧倉,大概就像是你說的拿鞭子抽它??蛇@馬也是有脾氣的,若是被抽得狠了,是少不得要把上頭坐著的人給撅下去的——故而這法子可用一次,卻不可常用。而真正有用的辦法,是你拿一根桿子上頭栓著捆草,吊在那馬的前頭,桿子攥在你的手里。叫它永遠去追著一捆草,可永遠都吃不到……” 少年的聲音柔和輕緩,像是在講一個極溫柔的故事,可說出來的話卻叫人隱隱的膽寒。胤祺將茶盞輕輕擱在桌面上,杯蓋相碰,發(fā)出一聲瓷器的脆響,竟是叫曹寅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以工代賑說出去好聽,可咱們的國庫,根本就拿不出來那么多的銀子去養(yǎng)活三個半省的災(zāi)民——怎么辦呢?叫他們白干,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叫他們自生自滅。等真做出來東西了賣出去,或許是能賺來幾個錢,可那是咱們把一切都推上正軌之后才能打算的事兒,眼下該沒飯吃、沒錢花,一樣還是沒錢可拿?!?/br> “所以……您是有意把緙絲這一捆草吊在前頭,叫這一群餓紅了眼的馬自動自覺的拼命往前跑?” 曹寅心中恍然,望著面前這位小阿哥的目光瞬時更多了幾分愕然的敬意:“對,對對——因為有了緙絲撂在這兒,錢用不著咱們找,自個兒就會源源不斷的被送過來,一切就都能周轉(zhuǎn)得下去……我們光對著這些送錢的人發(fā)愁了,卻忘了咱之所以能養(yǎng)得起這些個流民,靠得也恰恰就是這些人擠破了腦袋送進來的錢……” “你們沒缺過錢,故而也難以想到這一層,不算什么稀奇的事兒。” 胤祺淡淡一笑,負了手起身緩緩踱了幾步——這空手套白狼的手段確實有些個無恥,也自然不能明說,可他相信他家那位皇阿瑪,還有南書房那幾位老狐貍都一定早就看出來了。后世大到招商引資競標(biāo)拍賣,小到一部影片開機之前跑關(guān)系拉贊助,其實用的都是大同小異的手段。只要把那些個商賈名門當(dāng)投資商伺候,他可還有不少耳濡目染學(xué)來的損招沒使出來呢。 第95章 暖床 “只是——爺,這法子好是好,也確能解這一時之困,可等這一陣兒過去了,咱還是得拿出個能答復(fù)他們的法子來啊……” 興奮過后,曹寅卻又想起了自個兒腦袋上懸著的那一把晃晃悠悠的刀,臉色便瞬間苦了下來:“如今奴才就像是抱著一塊兒大肥rou,誰都想上來咬一口。這人都說拿錢辦事,奴才拿了人的錢,可若是辦不了事兒,將來實在是沒法交代……” “你交代不了,就換個人來交代?!?/br> 胤祺淡淡一笑,眼里忽然閃起了些躍躍欲試的光芒——他早就有個挺瘋狂的想法了,一直沒什么機會實現(xiàn),卻不妨趁著這件事兒做大一把試一試:“我問你,這一言可定興廢者,是什么人?” “是——自然是是萬歲爺……”曹寅若有所悟地應(yīng)了一聲,神色驀地微變,卻又慌忙搖頭道:“不可不可,若是叫萬歲爺來交代,奴才這差事豈不是辦得太差了,又如何有顏面再見萬歲爺……” “誰叫你甩鍋給皇阿瑪了?不過是需要皇阿瑪幫點兒小忙罷了——這事兒我來辦,你用不著cao心。” 胤祺大包大攬地拍了拍他的肩,神秘地輕笑道:“曹大人,你只要放寬心給我拿錢就行了。所謂權(quán)力傾軋、商賈爭斗,說穿了也不過就是欺軟怕硬踩弱畏強。既然這塊肥rou早晚都得叫人咬上一口,咱們就用這兩年的時間,合力給他們造出一個權(quán)勢滔天的皇商來,直接把它給吞下去——那些個人敢跟你犯橫,不是因為你家底不夠厚、權(quán)勢不夠高,而是因為你是官兒,當(dāng)官的就要政績,要名聲,不能撕破了臉跟著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可若是為商者,上可至天南地北,下可至三教九流,什么陰損的招數(shù)都能使,也就沒那么多可顧忌的了……” 曹寅的雙目越聽越是明亮,神色間雖有緊張,更多的卻是難以自制的興奮:“爺?shù)囊馑际恰蹅儜{空給他造出一家大商賈來,然后把緙絲的差事就交給這一家……往后無論出了什么事兒,都只需叫這家人給他們交代?” 胤祺含了笑微微頷首,又抿了一口茶水緩聲道:“既然是憑空捏造出來的,也就是空幻虛假之物——就叫賈家吧?!?/br> 總算把這么一句盤算了多日的臺詞念了出來,胤祺暗自欣慰地點了點頭,打算著等將來看看情況,能不能再造出賈史王薛四大家來——不想當(dāng)導(dǎo)演的演員不是好編劇,能親手拍出一部紅樓夢來,那得是多刺激的事兒…… 二人又細細地商討了一番,等將這人選跟扶植的法子都盡數(shù)敲定了下來,竟是已近四更天了。胤祺原本就已飽飽的睡了一覺,這功夫卻也不覺著有多疲倦,倒是曹寅眼見著有些打晃,雙目也漸無神。胤祺自個兒就是個半點兒夜都不能熬的,也不忍心叫他這么撐著,順勢起了身便要告辭,目光卻忽然落在了書架上的一處擺件上。 “爺……怎么了?” 曹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奈何燈火照得到的范圍實在有限,這么看過去也只是一片漆黑。再想起曾在宮中伴駕時聽說過這一位小爺“鬼眼”的名頭,下意識便打了個冷顫:“可是——可是有什么不妥?” 胤祺只覺著自個兒仿佛已經(jīng)被迫習(xí)慣成自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收斂了心神微微搖頭,淺笑著道:“不過是忽然想起了件好奇的事兒來……雖說這事兒是我提的,可也未必就非得要你來承辦。還有巡撫那一攤子本地官員在呢,將這燙手的差事推出去叫他們cao心也就是了——曹大人何必非得自個兒給接下來呢?” “……”曹寅神色微妙地望了胤祺一陣兒,像是在斟酌著這話怎么應(yīng)才合適,半晌才哭笑不得地苦笑道:“爺,誰叫您拿什么下刀不好,偏弄了個緙絲的差事交代下來?您可別忘了,咱額外管的事兒再多,這正經(jīng)貫著的名頭,可是織造署啊……” 胤祺聞言怔了半晌,這才總算反應(yīng)了過來,神色便也止不住的帶了些說不出口的尷尬——自個兒看織造倆字兒看多了,光顧著管密折子,卻忘了這織造卻也是正經(jīng)為皇室督造采辦綢緞的衙門。交代下來的是緙絲工藝,可正正好好是這織造署對著口該管的差事,怪不得曹寅會這般的怨念,任誰憑空被砸下了一塊兒沉得足以砸死人,里頭還藏著鐵鉤子的肥rou,只怕都沒法兒過得多舒暢才是…… “這可——咳,真是巧了……” 尷尬至極地訕笑了一聲,胤祺忽然平白冒出了nongnong的心虛來,也不忍心再看曹寅那張幾乎把委屈化成了實質(zhì)的臉,起了身便倉促地逃出了書房:“今兒是在太晚了——辛苦曹大人陪著我折騰這一宿,還是快回去歇著吧……” 曹寅忙連道不敢,又親自將他送出了門去。陪著他一路回了客房才敢告辭。胤祺白日睡得太多了,這功夫倒是還沒什么困意,卻也不愿等到明日再睡上大半個白天,換了衣裳百無聊賴地抱著被在榻上滾來滾去,打了個哈欠撐起身子,望向僵坐在一邊兒的自家侍衛(wèi):“貪狼?” “主子?”貪狼下意識打了個哆嗦,猛地抬頭望過去,一想起自個兒之前幾乎是僭越的舉動,只覺得連心跳都快了幾分,“主子若是睡不著,不妨合了眼歇一會兒,興就能覺出困意來了……” “過來陪我坐會兒,冷得厲害?!?/br> 胤祺笑著搖了搖頭,擁著被子坐了起來——他是真覺著冷,四肢百骸仿佛都透著寒意,身子難以自制地微微打著哆嗦??磥頍o論古代還是現(xiàn)代,南方的冬天是魔法攻擊這句話可都是半點兒不摻假的:“你們在冬天的時候,都是怎么御寒的?” 望著自家小主子并無不虞的面色,貪狼總算略略安下了心,緩步挪了過去坐在榻沿兒上:“也就是這么過——主子的身子弱,又是初到南方難以適應(yīng),指定要比我們更難熬些……” “也不知道皇阿瑪這功夫到了哪兒了,是不是也覺著這么冷?!?/br> 胤祺微垂了眸輕笑一聲,胸口莫名的泛起些滯澀酸楚來。這樣的情緒是他極端陌生的,前世的時候是孤身一個,沒什么人和地方可叫他想念的,今世雖尋著了牽掛,可也是能日日地跟親人見著伴著,這竟還是頭一次自個兒出來這么久——若是忙起來時倒也還好,這一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胸口的思念便接連著往外冒,竟是怎么都壓制不住了。 “主子是想家了。”貪狼淺淺地一笑,輕握了他的手臂溫聲開口,“等明日又該是廉貞來送信的時候了,我也叫他們順道打聽了龍船上的信兒,到時候就知道那頭是不是平安了——主子如今只要好好地把自個兒給照顧好,若是皇上到了發(fā)現(xiàn)主子病了瘦了的,豈不是少不得又得心疼……” “我要是能不這么病病歪歪的就好了,也省的你們整日里的跟著我擔(dān)驚受怕的cao心?!?/br> 胤祺輕輕地笑了笑,神色卻時罕見的顯出些落寞來,輕撫著右手腕子上纏著的繃布,垂了眸緩聲道:“貪狼,你知道么?我這病根兒其實本是不必坐下的——只是那時候我根本鬧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活著,所以人家要我活我就活,要我死我就死,怎么都覺著沒什么所謂……這么折騰下來,小命兒倒是還在,可這身子卻是叫我自個兒給糟蹋毀了……” 貪狼聽得心中發(fā)緊,只覺著胸口被那一份落寞自嘲給刺得生疼,忍不住一把攥緊了他的手臂,望著面前蒼白瘦弱的少年啞聲道:“主子,您得好好兒活下去——您一定得好好兒的活著,有多少人都心心念念地惦記著您呢……” “放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明白了——就算發(fā)生了再多的事兒,活著也比什么都要強。” 胤祺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含笑輕輕拍了兩下,方才那一瞬的落寞仿佛也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我不僅想要我自個兒能好好的活著,還希望能叫身邊兒親近的人也都好好地活著,所以我愿意好好地養(yǎng)身子,也會努力把自個兒當(dāng)作一回事,不叫你們老得替我cao心難受……所以你也不要再為我難過了,好不好?” 一直以來,貪狼沉默著望向他的目光他都是清楚的——每一次他病發(fā)的時候,難受得撐不住的時候,燒得昏昏沉沉的時候,這個永遠無言守護著他的侍衛(wèi)恨不得以身相代的痛苦和緊張都被他看在眼里,也能清楚的感受得到。這是一份太深重的情分,重得他根本無法自欺欺人地視而不見,無論是出于侍衛(wèi)對主子的忠誠,亦或是兄長對弟弟的關(guān)懷,他都無法始終心安理得地承受這一份情分,而不作出絲毫的回應(yīng)。 貪狼怔怔地望著面前的少年,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一陣,終于用力地點了點頭,含著淚輕笑起來:“貪狼相信主子,也會一輩子都守著主子,一直護持主子左右……主子可是從來都不會叫人失望的,什么事兒都一樣。” 胤祺垂了眸淡淡一笑,合了眼放松地向后靠去,扯了扯他的衣裳輕聲道:“貪狼……你在江南這么久,可學(xué)會了什么江南的小調(diào)沒有?” 他的聲音帶了罕有的放松,又因著仍有些不適倦怠,便不自覺地摻了三分的軟糯鼻音。貪狼靜默了片刻才淺笑著點了點頭,竟當(dāng)真像是對著個鬧覺睡不著的弟弟一般,輕輕地將他攬在了懷里。耐心地慢慢拍撫著,開口時卻已換了柔和輕緩的吳語:“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