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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在線閱讀 -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83

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83

    就知道自個兒一定會被逼問的貪狼訥訥轉(zhuǎn)身,欲哭無淚地低聲應(yīng)了一句,又小心地瞄著自家主子的臉色,斟酌著緩聲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那駝陣有些難對付——可也早晚能想出法子來的,您安心養(yǎng)傷……”

    “駝陣是難對付,不過也有個蠻不講理的法子?!?/br>
    胤祺總算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自動自覺地忽略了下頭的那些個話,摸著下巴胸有成竹地點了點頭道:“他有駝陣,咱就擺個瘋牛陣。叫附近的牧民把能找到的牛都匯集過來,湊上幾百頭的就夠,然后在它們身上披上油氈布,尾巴上綁上鞭炮,點著了對著駝陣撒出去——牛要帶犄角的最好。駱駝雖然皮糙rou厚,戰(zhàn)力也極強,卻一向畏懼野牛群發(fā)瘋起來的蠻不講理。只要陣勢一亂,立刻派精兵繞到后頭沖散敵軍的陣勢,只要咬準(zhǔn)了跟他們rou搏,廢了他們手里頭的槍,剩下的也就好辦了……”

    貪狼聽得愕然,下意識點了點頭,卻又忽然神色微僵,苦著臉低聲道:“可是——主子,皇上要是知道了您剛應(yīng)下好好歇著,轉(zhuǎn)頭就又跟著cao心,只怕……”

    “你就不會說是你自己想的?要么就隨便拉個人推出來,不提我也就是了?!?/br>
    胤祺自個兒甩鍋的事兒就一向沒少做,如今教起貪狼學(xué)壞來,竟也是理直氣壯毫不心虛:“戰(zhàn)局要緊,管他你的我的呢——快去吧,我這兒動彈不了,也就能跟著動動腦子了。早就想東想西的養(yǎng)成了習(xí)慣,你要叫我什么都不想,心里頭反倒空得難受……”

    貪狼躊躇半晌,終于還是橫下心點了點頭,視死如歸地朝著外頭僵硬地邁開了步子。看著自家不過是撒個謊就緊張得幾乎同手同腳的侍衛(wèi),胤祺卻也是忍不住搖頭失笑,始終藏在被子里不著痕跡按著右脅下的手終于略略松開,輕喘了兩口氣,微蹙了眉低低苦笑了一聲。

    ——這麻沸散喝得多了,也就差不多不管事兒了。幸好眼下還只是隱痛,倒也不覺著有多難忍受,可要是再不讓他跟著cao心點兒什么分散分散注意力,疼得久了,卻也是實在有夠難熬的……

    ——

    被五阿哥命名的瘋牛陣還沒來得及大展神威,就叫康熙給無情地改成了火牛陣。也不知道佟國維打哪兒找來了近千頭牛,噼里撲通地點著了往對面兒放過去,不要說那些個充當(dāng)堡壘的駱駝,連藏身在駱駝后頭的準(zhǔn)格爾部洋槍兵都反應(yīng)不及,被那些個或發(fā)瘋或本能跟著亂闖的牛給沖得潰不成軍。

    ——近千匹駱駝跟近千頭牛在廣闊的平原戰(zhàn)場上糾纏不清,其間還摻雜著無數(shù)準(zhǔn)噶爾部士兵的慘呼和悶哼聲,場面十分激烈,也實在十分的難以描述,以至于探子只能一橫心描了幅畫給帶了回來。

    “……”胤祺心情復(fù)雜地看著那副頗具現(xiàn)代派藝術(shù)風(fēng)格的抽象畫,抬頭看向同樣一臉詭異的貪狼,抿了抿嘴才遲疑道:“所以……精兵呢?”

    “場面太慘烈,精兵沒敢沖上去,一直躲在邊兒上看來著……”

    貪狼神色復(fù)雜地應(yīng)了一聲,又指了指紙上的那一片糾纏在一塊兒的圈圈叉叉:“主子您看,這圈兒是駱駝,叉是牛,小黑點兒是人……”

    “然后他們瘋狂的……咳,我明白了?!必缝黜樋趹?yīng)了半句,又忙輕咳一聲整肅了神色,一本正經(jīng)地接過了那一張紙,“所以——這回噶爾丹哪兒去了,又跑了?”

    “噶爾丹在幾個手下的掩護下倉皇逃竄,裕親王跟大阿哥率軍去追了,想來是能追上的?!?/br>
    貪狼點了點頭,心里頭竟也覺著這一仗勝得實在是有些個兒戲:“咱的紅衣大炮還沒到呢,居然這就打完了……?”

    “誰說就打完了——能叫瘋牛陣沖垮的兵力才多少?狡兔三窟是先人玩兒爛了的把戲,若是我沒猜錯,他至少還有一隊主力軍,那才是咱們要啃的硬骨頭……”

    胤祺舒了口氣,放松地靠在身后的軟枕上——他現(xiàn)在至少已有八成的把握,這個噶爾丹肯定不是和他一樣穿越過來的。不說別的,這瘋牛陣可是他前世那一部大火的《戰(zhàn)神周培公》里的經(jīng)典劇情,這個家伙居然都沒看過,還吃了這么大的一個虧,一定不是跟他一個時代的人!

    第111章 真心

    自打看著貪狼同手同腳地邁出去替自個兒傳話,胤祺也就沒指望著自己沒好好歇著的事兒能瞞得住自家英明神武洞若觀火的皇阿瑪——叫人慶幸的是,也不知是對他作弊來的軍事才能有所認(rèn)可,還是終于想明白了管天管地管不了腦補大戲的真理,康熙總算是不再拘著他不準(zhǔn)cao心,偶爾也會跟他提上一提前線的戰(zhàn)況,再不經(jīng)意似的詢問一二他的看法了。

    噶爾丹再一次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順利地逃脫了圍剿,成功地與最后一支底牌會合,在科布多一帶蟄伏了下來??滴醮蚨酥饕庖谶@一次將其徹底全殲,至少也要圓成了自家兒子跟索額圖賭的那一車豬腦子,順便也出一出自己心中積壓的那一口惡氣,故而始終稱病不出,索性就將鑾駕停在了熱河行宮里頭,只等著噶爾丹按捺不住主動上鉤。

    ——這一僵持不要緊,胤祺卻是不得不被捆在床上養(yǎng)了大半個月,也老老實實地喝了一肚子的苦藥湯。京中的太醫(yī)都被調(diào)過來了,連帶著還有一車接一車的名貴藥材,砸在胤祺身上的藥方子連起來都能圍著行宮繞上大半圈,叫外頭不明所以的人看來,竟當(dāng)真是一副萬歲爺病體沉疴的模樣。

    胤祺傷在臟腑,好傷不好養(yǎng),情形也是又反復(fù)了幾次才總算穩(wěn)定了下來。他一向心寬,也少有當(dāng)真在意自個兒的時候,可每回臨睡前朦朧間仿佛瞅見自家皇阿瑪自責(zé)歉疚的目光,都老是叫他覺著心里頭隱隱的發(fā)虛,終于趁著康熙不在的時候一把扯住了貪狼,直截了當(dāng)?shù)卣J(rèn)真道:“貪狼,你實話跟我說——我是不是又落下什么新的毛病了?”

    貪狼神色微怔,目光下意識躲閃了一瞬,心虛地低下頭輕聲道:“主子不要多想,只要好好養(yǎng)著——”

    “我沒多想,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比史書上記著五阿哥是叫石頭給砸死的更叫我害怕的事兒了……”

    胤祺神色鄭重地?fù)u了搖頭,忍不住輕輕拍了拍胸口,神色依然帶了隱隱的心有余悸——得虧這一回沒事兒,這要是萬一死了又穿回現(xiàn)代去,找本兒史書翻出來一看,上頭白紙黑字地寫著五阿哥胤祺歿于大石,他一定會羞得再一頭撞死過去。

    見著自家侍衛(wèi)仿佛仍有些遲疑猶豫的神情,胤祺心里頭愈發(fā)覺著這一回只怕不是什么小事兒,又趕忙趁機添了一把火兒:“你放心說,我只要能活著就行,旁的都沒什么要求——我就是見著皇阿瑪老憂心忡忡的,覺著不放心,可又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勸……”

    聽著自家主子仿佛當(dāng)真沒有半點兒介懷的語氣,貪狼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抵不過那一雙眼睛,認(rèn)命地深深埋下頭低聲道:“主子傷了肝臟,怕縱然痊愈了也要留隱患。故而今后不能動氣,不能積郁,不能飲酒……又,又及肝腎相連,腎精有損,故而——故而或于床笫之事……”

    “床笫?!你說的床笫,是我想的那個床笫嗎……”

    胤祺沒想到自個兒問個病情都能問出這么限制級的答案來,愕然地瞪大了眼睛,面色詭異地指了指自個兒身下的臥榻。按著這情形他最多就是個外傷導(dǎo)致的肝破裂罷了,就算愈合了以后肝功是要受損,那也不至于就影響到了那種地方吧——照這個說法兒,后世那乙肝豈不得算是男同胞們的絕癥了?

    思路寬廣得足以并排跑馬車的五阿哥一瞬間就想得出了神,隱約聽著貪狼還在低聲嘟囔著什么,費勁兒地探著身子仔細(xì)聽著。雖說只能勉強聽見什么“子嗣”“艱難”之類的詞,可略一思索也就瞬間明悟了始末——想來因為某些個不是很能理解的神秘原因,他大概,也許,可能是,終于可以不用娶媳婦了。

    從天而降的喜訊立刻沖淡了自個兒莫名其妙就被劇本給不能人道了的郁悶,胤祺眼里忽然閃過些興奮的光芒,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拉住了面前神色黯淡的自家侍衛(wèi):“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娶福晉了!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催著四哥跟小七兒他們了——我就覺著我還是一個人合適,要那么多家眷干什么?整日里還得cao心著冷落了這個偏向了那個的,看著皇阿瑪就覺著累……”

    貪狼一時幾乎沒能反應(yīng)得過來,怔忡地任自家主子拉著自個兒的腕子,眼底仿佛驀地閃過一絲微弱的亮芒,卻又迅速黯淡了下來,垂了眸無奈苦笑道:“主子想哪兒去了,就算是——又如何能不娶福晉呢?您是皇上最寵的阿哥,福晉也一定是最精心挑出來的,家世、容貌、性情定然都是一等一的……等您成了家就會知道,家里頭有一個女子,不只是為了傳宗接代,更是為了有人關(guān)切照顧,有人cao持打理,有人相伴而行不離不棄……”

    “關(guān)切照顧,cao持打理,不離不棄?!?/br>
    胤祺掰著手指頭認(rèn)真地重復(fù)了一遍這幾個關(guān)鍵詞,又上下打量了他幾回,微偏了頭仔細(xì)思索一陣,忽然滿意地點了點頭,望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那咱倆就一塊兒過吧,你看——你一直都把我照顧得挺好,我身邊兒的事也都是你在cao持打理,反正你也答應(yīng)了要陪我一輩子……”

    貪狼的胸口猛地一縮,下意識摒了呼吸愕然抬頭,只覺著心頭竟像是漏跳了兩拍似的,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個兒究竟聽見了些什么。面前的那一雙眸子依然是無辜又澄澈的,或許連自家這位一向遲鈍的主子自個兒都不清楚他方才說的話意味著什么——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依然已徹底知足,只想深深叩拜感激老天爺,再不敢存著半點兒更高的奢望……

    他已經(jīng)注視著這個背影很多年了——從柔弱得仿佛可以被任何人輕易地傷害開始,那個孩子在一點點兒地長大,身量在拔高,脊背日漸筆挺,眉宇間也已顯出清俊的英氣。他始終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地守護著,做著一個暗衛(wèi)該做以及不該做的事兒?;蛟S自家主子永遠都不會知道,其實暗衛(wèi)的職分只不過是保護主子罷了,從來都用不著事事的嘮叨cao心插手打理,其實所謂的陪伴也不過是一份契約罷了,只要主子不在了,七星衛(wèi)便相當(dāng)于被放了良籍,自然可以重獲自由。

    只不過……他半點兒都不想叫那個少年知道這些事。

    收攏了心中太過分亂繁雜的思緒,貪狼微垂了眸淺淺一笑,竟是頭一次放棄了全部的冷靜跟自持。認(rèn)認(rèn)真真地回望向那一雙清亮中略帶茫然的眸子,微微點了點頭,含了笑緩聲道:“好,那就一輩子。”

    或許他的主子這輩子都不會懂那些太深太重的心思情愫——可卻又何必懂呢?只要一直能像現(xiàn)在這樣,他就已徹底知足了……

    話音方落,屋門就被人輕輕敲響。貪狼像是被這敲門聲忽然驚醒,打了個激靈猛地縮回手,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個兒剛才居然干了多膽大包天的事兒,面色瞬間漲紅,受了驚嚇?biāo)频某T口躥去。胤祺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微抿了唇怔怔思索一陣,眼里便添了些無奈又溫暖的淡淡笑意,微闔了雙眸極輕地嘆息了一聲。

    “阿哥可醒了?萬歲爺叫送藥來……”

    貪狼剛將門一把拉開,梁九功的腦袋就從門外探了進來,悄聲問了一句。又朝著屋里頭一望,見胤祺好端端地靠坐在榻上,便也松了口氣,快步端了藥過去笑道:“阿哥該喝藥了——萬歲爺可說了,叫奴才必須得看著您喝干凈,一滴都不能剩下……”

    “不就是酸苦辣咸么,又有什么受不了的?!必缝髌擦似沧燧p切一聲,深吸了一口氣,捏著鼻子視死如歸地將藥一飲而盡。貪狼常年陪著胤祺喝藥,袖子里始終都揣著幾塊牛乳糖,忙剝開一塊兒塞進他嘴里含著,又直接把桌邊兒的茶壺塞給他漱口,從榻底下摸出個盆兒來接著。一系列動作默契無比,顯然是早已配合過多次的了“梁公公,可是二哥身邊兒的人傳信兒回來了?”

    溫水混著牛乳糖入口,仿佛就連那溫水也帶了幾分叫人愉悅的甜香。胤祺漱了兩下口便將水吐進了盆子里頭,由貪狼扶著慢慢靠回去,也不看梁九功,只是望著窗子外頭緩聲開口。

    梁九功面上的笑意下意識凝住了,頓了片刻剛要開口,胤祺卻已舉起一只手止住了他的話,輕笑一聲不緊不慢道:“昨兒的信傳回來,皇阿瑪一宿沒睡,昨晚上的膳也沒用。今兒這信傳回來,皇阿瑪怕我看出端倪跟著瞎cao心,甚至都不來朝面兒了——可這么著一來,我卻只能更擔(dān)心,更想著要努力搞明白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反倒?fàn)窟B著放不下心。”

    “阿哥——您還是不明白的好,這事兒也跟您本就沒什么干系……”

    梁九功心虛地應(yīng)了一聲,瞄著那位小祖宗平淡似水的面色,只覺著心里頭越發(fā)的慌張,連額角都隱隱滲了些冷汗出來:“您就饒了奴才吧,不是奴才不想跟您說——是萬歲爺下了嚴(yán)令不準(zhǔn)拿這事兒擾了您的心思,奴才要是真跟您說了,只怕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胤祺目光微凝,搭在榻邊的手下意識輕攥成拳,微垂了眸緩聲道:“既是這樣兒,我也就不難為您了——今兒這話只當(dāng)我從沒問過吧,也甭跟皇阿瑪回報了,別叫這時候再為我多cao一份兒心了?!?/br>
    “誒,您好好歇著,奴才過會兒再來看您?!?/br>
    梁九功如逢大赦地應(yīng)了一聲,快步溜出了屋子。胤祺若有所思地望著他倉促離去的背影,微垂了眸輕笑一聲,呢喃著緩聲道:“所以——以后就都是這么個樣兒了?怕我cao心,怕我傷心,怕我生氣,所以就干脆什么都不告訴我,就叫我每日老老實實地躺在這一方床榻上頭……”

    “主子,您別這么想——這是您身子還未養(yǎng)好呢,大家伙兒也都緊張您,怕您再多耗心神損了氣血……要是主子想知道,我偷著去打聽打聽,回來再跟主子說?!?/br>
    貪狼擔(dān)憂地望著他罕有的寡淡神色,輕聲勸了一句,又橫下心來提了個大膽的主意。胤祺只是搖了搖頭淡淡一笑,剛要說話,門口卻忽然傳來了個平淡的聲音:“昨日旨至東宮,傳太子速來侍駕,然太子接旨后神色淡漠不置一詞,至東宮與側(cè)福晉李佳氏共眠一夜,今晨仍殊無焦急之色。”

    倆人一個滿腹心事一個憂心不已,竟是誰都沒察覺門外什么時候進來了個人,險些被嚇得一塊兒跳了起來。影七反手合上門,拎著貪狼的領(lǐng)子甩到邊上,自個兒坐在榻邊替胤祺診著他的脈像:“思慮過重會傷身子,不好,當(dāng)改?!?/br>
    “誒……”胤祺虛著嗓子應(yīng)了一聲,又偷著瞄了一眼自打影七進來就僵硬得連動都不敢動的貪狼,心里頭大概也就明白了,琢磨了片刻才試探著喚道:“七——七師叔?”

    “這稱呼倒是有趣,就這樣叫吧?!?/br>
    影七被他這個叫法引得微微挑眉,又點了點頭,放開他的腕子起身繼續(xù)道:“今日來的信,湯斌勸太子盡速處理好京中事物動身,太子發(fā)怒斥責(zé),又令內(nèi)侍將他轟出東宮。湯斌憤而欲去,被四阿哥攔住,送到三阿哥府上暫歇去了?!?/br>
    ——看看,自個兒沒個府邸,連賣人情都得賣到別人府上頭去!胤祺不依不饒地在心底腹誹了一番他那個不著急的四哥,又忍不住想起自個兒臨走時太子提起皇阿瑪便瞬間淡漠冷硬起來的面色,只覺著一時頭痛不已:“那……二哥到底來是沒來啊?”

    “太子回信說京中事物尚多,需一兩日方可動身,措辭倒是恭謹(jǐn)?shù)皿w,又在信中頻頻告罪,大抵是馬齊幫忙代筆的?!?/br>
    影七常年負(fù)責(zé)暗中護衛(wèi)康熙,沒吃過豬rou也見多了豬跑,無論對朝堂形勢還是大臣的脾氣秉性都極為了解,只寥寥幾句便切在了點子上。胤祺思索著微微頷首,卻忽然隱隱覺著仿佛有哪里不對,琢磨了半晌才忽然詫異道:“不對啊……七師叔,叫我不能cao心難道不是您給放出去的風(fēng)兒嗎?這誰都恨不得把我眼睛耳朵給蒙起來,怎么您反倒跑來跟我說這些個來了?”

    雖說跟自家皇阿瑪?shù)钠咝切l(wèi)不大熟,可畢竟都是跟自個兒的那一套都是一個體系里頭培養(yǎng)出來的,這些天來為了治傷也沒少跟著這一位影七打交道——更何況眼前這位又就是貪狼的正牌師父之一,胤祺對著他倒是沒多少生分,一口一個七師叔叫得順暢不已。影七微挑了眉望著他,不緊不慢地道:“有些人難得清醒,有些人難得糊涂——有些人明明清醒卻非要裝得糊涂,也有些人明明糊涂卻還偏要自以為清醒,若是誰叫他糊涂了,就非要耗心費神地思量出個因果來……”

    “……”感覺自個兒仿佛被很高級地懟了一把的胤祺聽得一臉懵,悻悻地?fù)u了搖頭苦笑道:“人說這排比最后一句往往不是湊數(shù)就一定是重點,看來您說的這個自以為清醒的糊涂蛋就是我了……”

    “不錯?!庇捌唿c了點頭,耿直地補了一刀,“如今既已知道了,就不要再費心思猜測揣度了,只管好好歇著。氣傷肝、憂傷肺,思慮太重容易年壽難永,身子也難好得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