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_分節(jié)閱讀_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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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只是氣老八,實在是太子——就算拼上自個兒的后半輩子,也非得證明朕真是錯了么?” 康熙長嘆一聲,起了身走到窗邊,出神地凝望著外頭的夜色:“你或許已不記得了……那時候你命懸一線,昏昏沉沉地對朕說,將來還會有很多的事兒,別事事都往心里頭去,叫朕難得糊涂。還說——朕的兒子們都是好的,讓朕想著自己是他們的阿瑪……” 胤祺面紅耳赤地聽著自家皇阿瑪追憶往事,忍不住狠狠鄙視了一把都快死了還這么多戲的自己,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摸了摸腦袋輕笑道:“兒子那時候都糊涂了,您就別記得這么清楚了——再說了,您本來不就是兒子們的阿瑪么……” “真把朕當阿瑪?shù)?,怕也只有你一個罷了?!?/br> 康熙無奈一笑,示意他到自個兒身邊來,又將窗子推開了些,深吸了口氣輕嘆一聲:“朕知道這一回是老八故意想給太子使絆子,卻栽進了太子早設好的圈套里頭。也知道太子就算豁出去一個刑部尚書,也要叫老八吃這么一個暗虧。一個個兒的都把國家公器當作權柄砝碼,朝廷吏治已成了這個樣子,為何就沒有人真看到心里頭去了?老八今兒遞上來的折子,竟敢說什么獄中冤案只是個例,刑部一干官員俱是無辜受冤——被查的主動遞了證據(jù),查案的卻不迭幫著掩飾,實在是天大的一出鬧劇……就真當朕已老了,當朕是瞎子聾子般糊弄么?” “皇阿瑪,這事兒給兒子來辦吧——這回秋狝兒子就不跟去了,反正您也叫我在家里頭養(yǎng)病,我就順手把這事兒給辦了,等都弄利索了再回去。” 胤祺應了一句,目光卻也是不由微沉——他本以為自個兒那個八弟就算是知道了蘇赫和阿靈阿牽連進去,也總會留有些顧慮,最多是打倒一批放過一批,做個糊涂賬交上來也就罷了。誰知道這個一向進退有度的老八居然也真敢玩兒混的,想要把四哥逼出來管這事兒,卻也不想想怎么能過得了他這一關。 “也好,只要是隨著你心意的,朕便沒什么話說?!笨滴醯α诵?,目光落在這個仿佛永遠都不會叫他失望的兒子身上,眼底便帶了隱隱的柔和欣慰,“有你在,朕總是放心的——老四的兒子怎么樣了,可叫了太醫(yī)沒有?” “請過太醫(yī)了,還在看著呢,到現(xiàn)在還定不下來?!?/br> 胤祺應了一句,心里還在盤算著若當真是瘧疾,只怕要盡快找到南大人代購點兒奎寧才行——不光是為了弘暉,這瘧疾少有單個起病的,潛伏期又長,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又得陸陸續(xù)續(xù)地病倒一片。早點兒弄到了藥,心里頭也能早些安定下來,就是不知道這只怕要帶了關稅的東西,南大人代購起來能不能跟著以前一樣給力了。 又陪著自家皇阿瑪東拉西扯地閑嘮了一陣,直到見著那眉宇間的陰霾已散去大半,胤祺才暗暗松了口氣兒,哄著自家皇阿瑪出去翻牌子去了。張廷玉還守在外頭沒敢走,一見著康熙出來便忙俯身請安,卻被早已消了氣的萬歲爺含笑扶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特意溫聲問了一句:“方才朕正在氣頭上,下手也忘了分寸……可傷著了沒有?” “臣無事,叫皇上費心了。”張廷玉忙俯身行了一禮,臉上君恩似海的激動感恩叫邊兒上的胤祺忍不住別過頭偷笑出聲,立刻就被正君臣相宜的兩人賞了兩對白眼。 被用完就扔的五阿哥悻悻地抿了抿嘴,老老實實地告了退,領了貪狼陪著張廷玉一塊兒往外走。出了宮門正要各回各家,張廷玉卻忽然扯住了他的袖子,向前一步低聲道:“阿哥,今兒萬歲爺接著下頭遞上來的密折子,是參東宮那邊,太子召侍衛(wèi)宴飲的……” “召侍衛(wèi)宴飲?”胤祺微蹙了眉,心里頭隱隱覺著這事絕不單純,卻又實在想不透自家這個越跑越偏的二哥究竟又想折騰些什么幺蛾子,“行,我知道了——天兒也晚了,師兄趕緊回家吧,我還得再去四哥府上一趟,看看弘暉怎么樣了?!?/br> 張廷玉溫聲應了一句,退后一步候著胤祺與貪狼策馬離開,這才上了自個兒的轎子也往家里回去了。胤祺一路趕著往四阿哥府上去,心里頭卻還在思量著張廷玉臨走時說的那一句話:“你說——平白的召侍衛(wèi)宴飲,他又想干什么?” “要是擱尋常人看來,大抵是圖謀不軌吧……” 貪狼耿直地應了一句,又策馬跟得緊了些,免得兩人的話再叫什么不該聽的人聽了去:“可太子連太子都不想當了,好像也沒什么圖謀不軌的必要……莫不是想要刺殺哪個大臣?” “你這邏輯不通啊——誰要搞刺殺還先請刺客喝酒的?” 胤祺毫不留情地擠兌了一句自家顯然只能當個三流編劇的侍衛(wèi),正打算好好嘲笑一番這個大破天的腦洞,卻忽然聽著對方遲疑著試探道:“太子丹……?” “……???”胤祺茫然地眨了眨眼,隱約覺著這個名字仿佛有些耳熟。貪狼誠懇地望著他,盡職盡責地解釋道:“燕太子丹,請荊軻刺秦王的那個,就宴請人家來著……” “……”文科略渣的五阿哥面色一瞬微窘,咳了兩聲才惱羞成怒道:“所以荊軻才會沒刺成就風蕭蕭兮易水寒了!又不是名字里頭帶著太子兩個字兒的就都不長腦子,太子總不至于也蠢到這個份兒上罷?” “是是,主子說的是。”貪狼忍不住輕笑出聲,忙不迭點頭安撫著,又實誠地搖搖頭放棄了繼續(xù)瞎猜,“可若不是為了這個——太子總不會是當真閑得太過無聊,要找人解悶兒吧……” 兩人誰都不比誰靠譜,這么胡亂猜了一路也沒什么結果,眼見著已到了四阿哥府上,也只好暫且放下了這個難解之謎,先去看看弘暉的情形究竟怎么樣了。才一進門,廉貞竟已先胤禛一步迎了出來,無聲無息地在胤祺身后站定,微俯了身低聲道:“主子,小阿哥先寒后熱,如今已退了燒睡去了,看情形確實像是瘧疾。只是阿哥這病起得蹊蹺,怕不是尋常的邪郁少陽、暑濕內(nèi)蘊,而是疫毒侵襲所致,小柴胡湯雖有緩解之效,卻不能治本,起病如此急驟,明晚怕要比今夜還更難熬?!?/br> “知道了,你幫我去南大人府上跑一趟,只說五爺問他有沒有奎寧,沒有就去找,價錢他定?!?/br> 胤祺微微頷首,思索著應了一句。正要往里頭走,卻見著自家四哥已迎了出來,竟是特意換過了一身衣裳的,怪不得會叫廉貞搶了先:“五弟,弘暉已經(jīng)不打緊了,剛發(fā)過汗叫他額娘哄睡著,你也快回去歇著罷。” “也好,我回頭弄著了藥再過來?!?/br> 胤祺淺笑著點了點頭,卻也沒再堅持。他知道身邊兒的人都有多在意他的身子,只怕今兒叫他進了府都夠他這個心事一向深沉隱忍的四哥后悔的了,如今弘暉既然已暫時脫險,他也不愿再叫四哥為著自個兒cao心糾結:“皇阿瑪那邊的事兒不打緊,有我看著呢——四哥也折騰了這一宿,趕緊歇一會兒罷,過不了兩個時辰又要上朝了?!?/br> 胤禛點了點頭,像是想要拍拍他的肩,最終卻還是縮回了手,只是立在原地望著這個弟弟上馬離去。卻也沒再去歇著,先是陪了因為長子重病而失魂落魄的那拉氏一陣,總算將她安撫得不再落淚,又聽匆匆趕來的年羹堯說了一遍今夜宮里頭的事兒,回了書房靜靜坐到了上朝的時辰,才叫人備了轎往宮中去了。 在上朝這件事兒上頭,胤祺向來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只要沒什么興致就絕不會主動冒頭,朝中的官員早就習慣了這位五爺?shù)淖黠L,連御史都沒什么興致多管他。頭天晚上折騰了大半宿,胤祺回了府便不管不顧地倒頭大睡,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更是早已將上朝的事兒徹底拋在了腦后:“什么時辰了……今兒上朝皇阿瑪說什么沒有?” 貪狼如今身上是有個太仆寺少卿的虛銜的,每回胤祺懶得上朝又有什么重要的事兒,就會替他去朝堂上聽一聽熱鬧。見著胤祺醒了,忙快步過去扶著他坐起身,略一思索才道:“寅時了。今兒皇上斥責了八阿哥,本來也想訓馬中堂來著,誰知道馬中堂告假了。想要斥責太子,可太子今兒也說病了沒來,然后——皇上就說到了將刑部的差事交給主子來辦……” “然后我也沒在——合著今兒朝堂上就站了老八一個人兒是吧?” 胤祺昨兒睡得太晚,今兒早上醒了還覺有些頭疼,揉了揉額角低聲嘟囔了一句。貪狼忍不住失笑出聲,明知道自家主子不過是犯起床氣習慣性懟人,卻還是一本正經(jīng)搖頭道:“不是不是,我不也在呢么——不過今兒太子的師傅倒是去了,就是那位八十來歲的王老大人……” “人家剛過完六十大壽,就是胡子長了點兒,怎么就八十來歲了?” 胤祺接過他遞來的茶水漱了漱口,又用力地抻了兩個懶腰,這才總算覺著清醒了點兒。起身換了衣裳,接過濕帕子抹了把臉,打著哈欠隨口道:“所以——八十來歲的王老大人干什么去了,去跟皇阿瑪解釋太子到底為什么要宴請侍衛(wèi)?” “那倒沒有,老大人是去參刑部的?!必澙钦\懇地搖了搖頭,換了塊干的帕子遞給他,“不光參了刑部,還有蘇赫和阿靈阿,好像佟國維佟大人也被摻和進去了……” “……那我還有什么可干的?” 胤祺剛把臉擦干,正打算收拾收拾就去刑部接那一堆爛攤子呢,誰知道聽了這么一溜兒參下來,凡是有點兒關系的都被扯了進去,也不知道他那二哥是怎么忽悠這么一位忠心耿耿的老大人跑到朝堂上頭玉石俱焚的:“參倒了沒有,老八說沒說什么?” “王老大人是掐著皇上訓斥完八阿哥才站出來參的,那時候八阿哥已經(jīng)認過一遍錯兒,說過一回兒臣無能了。所以王大人參完之后,八阿哥也只好又磕了一回頭,說了一回兒臣實在無能……” “……”雖說聽著確實叫人同情,可胤祺還是沒能忍住笑意,搖了搖頭無奈道:“二哥這一招也真是夠狠的……皇阿瑪?shù)酿B(yǎng)氣功夫修煉得真是越來越到家了,他們這么鬧都沒動怒么?” 昨兒晚上剛撿了一地碎瓷片的貪狼顯然并不認同萬歲爺養(yǎng)氣功夫有多高明,卻也沒出言反駁,只是搖了搖頭道:“想是萬歲爺先頭的火兒都發(fā)完了,后頭就沒再怎么動過氣。四阿哥出來替主子告假的時候,還特意問了弘暉阿哥的病情——對了,南大人說他有奎寧,就當先送給主子作試驗的,用不著給銀子。回頭若是需要得多了,他想辦法多弄些來,到時候再交易也不遲?!?/br> “居然把小樣都給弄出來了……”胤祺忍不住對南大人的代購頭腦肅然起敬,在桌邊坐了,搖搖頭由衷地贊了一句,“藥給弘暉吃下去了沒有,可有沒有效果?” “還不曾……”貪狼的神色忽然顯出些心虛來,略一猶豫才又低聲道:“太醫(yī)說——這藥來路不明,不能貿(mào)然服用,又說南大人畢竟也不是做大夫的,拿出來的東西怎么就能治病,總歸是怕那藥有什么風險。四福晉聽了心里頭也沒底,就先叫擱在一邊兒,還叫用小柴胡湯,說先再看一看再說?!?/br> “四哥也沒說什么?”胤祺忍不住微蹙了眉,他對這樣的情形倒是有過預料,卻沒想到自家四哥這一回竟也不站在自己這一邊,“那小柴胡湯管不管用,弘暉可還燒不燒?” “眼下見著是不燒了,可廉貞說這病本就是間日發(fā)作,故而白日才不顯?!必澙堑吐晳艘痪洌t疑片刻才又緩聲勸道:“主子,四阿哥不是不信您,是怕您擔風險——若是治好了自然皆大歡喜,可若是治不好,這責任少不得要算在主子頭上……” “那就不治了,眼睜睜看著好好兒的一個孩子叫個打擺子給折騰沒了?” 胤祺語氣微沉,將茶盞不輕不重地撂在桌上起了身,眼里便帶了隱隱的厲色:“就為了那么點兒不知道擔不擔的上的責任,就要搭上一個孩子的命進去,我還沒有這樣的心腸……貪狼,你去跟四哥說——我知道他心里惦念著我這個弟弟,可弘暉是他的兒子!” 第140章 辦差 雖說心里頭憋著一股子火兒,可胤祺到底還是沒直接殺去四阿哥府上,拾掇拾掇就帶著人進駐了刑部。 四嫂不信他,他心中清楚,四哥怕他擔責任,他心里頭也明白——雖說各有各的心思,可畢竟勁兒是往一處使的,現(xiàn)在沖過去除了鬧起來也沒什么益處,還不如等了晚上再過去。若是那小柴胡湯確實沒什么效果,他就算把弘暉帶回自個兒的府上,也要先把孩子治好了再說。 原本因為八阿哥的刻意庇護而安穩(wěn)下來的刑部被王琰一本參得翻了天。刑部尚書阿山被革職候審,一應入檔文書被再一次重新提出來詳查,這一回連張廷玉都被派了過來打下手,萬歲爺整頓刑獄的決心顯然已可見一斑。胤祺原本就是知道里頭的種種實情的,對著太子和老八又是哪一邊兒都不打算留手,特意吩咐了一份份地核查公文,顯然是打算把這個案子往死里頭嚴查了。 外頭的人查得焦頭爛額,里頭的人卻正悠閑地打著扇子,有一口沒一口地挑著冰碗里的西瓜吃,對著一份寫滿了人名的宣紙上頭思量著,時不時的提筆劃去一兩個。張廷玉一頭薄汗地打外頭快步走了進來,一見著胤祺這幅悠閑的模樣,向來涵養(yǎng)極好的溫潤面孔終于顯出了隱隱開裂的跡象:“阿哥——馬大人求見,您見不見?” “見,今兒誰找我都放進來,打明兒起我就不天天上這兒點卯來了?!?/br> 胤祺坐直了身子,順手把另一份兒沒動過的冰碗塞進他懷里,笑著替他打了兩下扇子:“剛做的,見師兄你忙著就沒好意思叫你進來——吃完了再出去吧,外頭人多,別再碰灑了?!?/br> 張廷玉茫然地捧著一碗什錦水果的冰碗立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該有骨氣的拒絕,躊躇半晌終于還是被沁人心脾的涼意給收買了,認命地出去傳了馬齊進來,安安靜靜地站在墻角吃著手里的冰碗。天兒實在太熱,馬齊這一路趕來也已是鬧了滿頭的大汗,一進門就帶進來了一股子叫人焦躁的熱風:“五爺,您這是要斷了太子的活路??!” “馬大人慎言——那日的話你也聽見了,這路不是我要斷的,您這話我也實在擔待不起?!?/br> 胤祺淡聲應了一句,將手中的筆擱在一旁,抬了眸涼涼地瞥了這個時明白時糊涂的馬大人一眼。明明太子都已把事兒給做完了,證據(jù)也交了,人也撇干凈了,只要運作的得當,還能替太子掙一個“大義滅親”的好名聲。只要皇阿瑪有心護著,老八要保自個兒的人還來不及,刑部的臟水自然不會濺到太子的身上去——可這位馬大人偏偏要搞什么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居然就眼睜睜看著八阿哥交了那么一份荒唐的折子上去,真當自個兒告病不上朝就躲得過皇阿瑪?shù)呐鹆耍?/br> “是臣一時失言,還請五爺恕罪?!?/br> 馬齊這才驚覺自個兒方才的話有多不妥,慌忙俯身叩首,憋了半晌才又道:“可是——刑部的事兒本就不干凈,咱心里頭都是清楚的。照五爺您的查法兒,只怕太子也難逃干系……” “太子本來就沒想逃干系,您這兒跟著急得什么勁兒?”胤祺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起了身,緩步踱到了他的面前,“馬大人,您到現(xiàn)在都還沒想清楚這事兒的來龍去脈么?刑部是太子的人在管,除非像八阿哥那么作死地遞一封全員脫罪的折子上去,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您要真是為了太子著想,不妨在上外頭大太陽底下涼快涼快去,好好想想怎么著才能幫著太子,別老是好心辦了壞事兒,平白替太子惹了麻煩?!?/br> 雖說沒打算攔,他卻也不打算叫他這個二哥這么快就撂挑子——畢竟往后還有十來年的時間呢,現(xiàn)在就讓四哥站在風口浪尖上跟著老八對掐,他哪還能有心思再上下頭玩兒去?只是東宮的隊友水平普遍不高,能不拖后腿就已是極限,要想著能幫上忙提供些助力,怕是還得有人旁敲側擊著踹上一腳才成。 還沒想明白自個兒究竟錯在哪兒的馬齊垂頭喪氣地上太陽底下涼快去了,張廷玉捧著個冰碗只覺著心里不安,猶豫著想要開口勸上兩句,胤祺卻已招手叫了兩個人進來:“上外頭看著點兒,差不多就趕緊給拉進來涼快涼快,別真把人給曬壞了,還指著他干活呢。” “阿哥……馬大人畢竟也是朝廷重臣,如此是否有所不妥?” 總算松了口氣的張廷玉放心地往嘴里塞了一塊菠蘿蜜,卻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問了一句。胤祺淡淡一笑,回到桌前提筆連著劃去了三個名字,搖了搖頭道:“馬齊是東宮的人,刑部的事兒他最本該最清楚,也最能拿捏得準分寸。只要他轉過了這個彎兒來,帶人查三天都能比咱們在這兒忙活一個月強——這大熱的天,師兄也不想見天兒的上這刑部來翻文書罷?” “……”被冰碗賄賂的張廷玉在可以翹班回家的誘惑面前,終于毫無骨氣地點了點頭,沉默著繼續(xù)回到了墻角,打算安安靜靜地把手里的冰碗吃完——只可惜今兒他被胤祺留在這兒,就是因為胤祺早已經(jīng)料準了自個兒注定得不了安生,本著同甘共苦的心態(tài)拉了個墊背一塊兒遭罪的。還沒吃過兩口,外頭就又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五爺,您得給我留條生路??!”